在一個寧靜的早晨,長安城沸騰了。

劍閣的李淑月來到長安了。

作為當代年輕人心中的聖女,每個人的夢中情人,自然是引來無數的騷動,是最近長安城的熱門話題。

更多的年輕人來到驛站的附近,只為一睹芳容,見見那傳說中的李淑月。

不過這一切都與王逸無關,從破廟回來後,他就進入了錦衣衛的情報司,查詢著資料。情報司作為錦衣衛獨立的一個機構,從錦衣衛創立之初就存在,負責蒐集大明王朝的一切發生的事情,然後彙總,建立卷宗,封存愛來。

坐在書案上,王逸身前是堆積如山的卷宗,畢竟幽州案發生在十五年前,這十五年裡大明朝發生的事情,都被記錄在這滿滿的卷宗裡面。

作為錦衣衛詔獄的首座,王逸當然有著權利檢視它們,去查詢當年有關幽州案的一切。書案上的油燈換了一盞又一盞,卷宗的高度慢慢地降了下來。

“呼。”

王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用來緩解閱讀打量卷宗帶來的勞累感,手指在自己的眉心處不停地揉搓著,毫無進展。

卷宗上的記載看上去天衣無縫。

天寶五年,北齊以大將軍黃漢生為首的二十萬大軍,大舉進攻我朝北部邊境地區,我朝奮起抵禦,抗擊來犯者。然對方準備充足,我方初期節節潰敗,一度退至幽州邊境。

幽州乃是太祖親弟——齊王的封地,齊王與治下的百姓將奮起抵抗,配合退守下來的邊境將士終於在幽州外的鄢陵平原阻擊北齊將士,大勝。

然,北齊派遣大量將士增援鄢陵平原,齊王與眾將士不敵,退守幽州,遂向兵部求援。

待到兵部尚書李源率領援兵趕到,齊王生死不知,傳言被俘,退守的三萬將士皆面向北面戰死,幽州百姓十不足一。

北齊損傷慘重,無力與我朝再戰,遂停戰議和。

附:後經求證,燕王為了護送百姓出城,與敵軍大戰,導致齊王不知所蹤,從此以後,大明朝百姓以幽州人為恥辱,讀書人更是大肆抨擊幽州之人。

真是一個人才啊,王逸看著手裡的卷宗不得不說,當年寫下此卷宗的人絕對是一個人才,將前應後果交代的一清二楚,並且,這份卷宗如果流傳出去,是可以引起流言蜚語的,一個本來就是人們飯後談資的事情,如今又有這附件的存在。怪不得天下人如此看待幽州之人。

王逸心中憤怒是憤怒,但是自己也是無能為力,改變不了這一切。

看著外面的天氣,月上枝頭。已經是夜晚。

在情報司坐了這麼久,又是一天沒有收穫。王逸站起身,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到房間休息。

子午巷外,馬順正帶著一隊人馬,後邊抓著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將其壓往錦衣衛詔獄,馬順最近都不在錦衣衛,因為他受到線報,有北齊的一夥人,經過精心準備,已經潛入了長安城。

馬順按照線報的訊息,來到指定的地點,就抓到了後面的這個看上去衣著富貴的年輕女子。

抓她的時候,女子並沒有反抗,反而是格外的配合馬順的抓捕,十分順利。

王逸從昏

暗的房間出來,遠遠就看見馬順帶著一群人回來,

“王兄弟。”馬順笑呵呵看著王逸,衝著自己的屬下擺擺手,示意他們把人帶下去,關押起來,自己向著王逸走過去,準備炫耀一下自己的光輝戰績。

“王兄弟,你看哥哥我,這回可是立了大功,這女人據說是一個北齊的頭目。”馬順指著遠處漸行漸遠的女子,又指著自己,不停地豎起大拇指,一臉得意洋洋。

那意思就是終於找到人可以講講自己立功的事情,快誇我,快誇我。

王逸累了一天了,想快點回去休息,不料這馬順真是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現在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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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雙手搭在額頭上,極為敷衍:“好好,馬大哥真是蓋世無雙。”

馬順看著王逸敷衍的樣子自然是不滿意,拉著王逸說道:“王兄弟,你這夸人的功夫可不及我,要和我多學學,你看我們的盧大人,那就是我多年薰陶出來的結果,除了我,別人誰敢和他多說半句話。”

王逸太瞭解馬順了,只能裝作聽不到他說話,在否則鬼知道馬順會說道什麼時候去。他正在想著辦法擺脫這個難纏的馬順,就看到,那女子轉過身,眼帶笑意的看著王逸。

王逸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心裡一沉,那個人他認識,不,何止是認識,應該是很熟悉才對。

馬順還沉浸在自己的自誇中,就感覺到王逸的不對勁,發現王逸正在那裡看著那女子,一動不動。

順著王逸的目光看去,那女子也是笑吟吟地看著王逸,越走越遠。

“王兄弟莫非是看上這個北齊的女碟子了,那可不好辦。”馬順拉著王逸,苦口婆心的勸道:“你這不是讓兄弟我為難嗎,好女人多得是,過幾天,哥哥帶你去花舫玩玩,那裡多得是。”

那女子已經看不見蹤影了,王逸的目光還是沒有收回。馬順心想這下可糟了,莫非自己這兄弟真看上了,那可不行,自己可要勸住王逸,不能讓他做傻事。

馬順剛要勸說王逸,就聽到王逸說道:“馬大哥,這女子的審問我可不可以參加。”

“哎呦,兄弟,我都白說了,你。”

馬順還未說完,王逸就出聲打斷了馬順:“放心,這女子與我的一位故人相似而已,只是想找她聊聊而已。”

馬順將身子抬起,一副我信你個鬼的樣子,看著王逸。

王逸回過神來,發現了馬順的樣子,無奈道:“真的,不騙馬大哥。”

馬順將信將疑的說道:“當然行,錦衣衛詔獄首座有權利參與審問,不過我要陪著你。”

“行。”

“和我來。”馬順前邊帶路,王逸看了一眼情報司的方向,轉身跟上。

錦衣衛詔獄,一間牢房裡,秦可卿坐在裡面,靜靜地等待著王逸的出現。想到剛剛王逸看到自己的眼神,詫異,疑惑,欣喜以及那毫不掩飾的恨意。到底不是當年的小孩子,長大了。

也對都是錦衣衛詔獄首座了,怎麼會是小孩子,原來時間過得那麼久了嗎,當年在自己面前,趴在書桌上看著自己寫字的孩子,再也不會指著自己剛剛寫出來的字奶聲奶氣的問那是什麼。

秦可卿突然笑了起來,十分地欣慰。

聽著慢慢走近地腳步聲,秦可卿抬起頭,望向那個當年叫自己秦姐姐的孩子。

嗯,個子長高了,身子骨也是不弱了,這身衣服穿在我家王逸的身上,真是好看。

王逸開啟牢門,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快十二年沒見到的秦姐姐,還是那麼的端莊,靜雅,即便這裡是錦衣衛大牢,還能鎮定自若。

王逸看著馬順,指著秦可卿手上的鐐銬,示意馬順開啟,馬順搖搖頭一百個不同意。王逸自己從馬順腰間拿過鑰匙,走到秦可卿的面前,將其鐐銬開啟,馬順並沒有阻攔。

“秦姐姐這麼多年來還好。”王逸坐在秦可卿的對面,將鐐銬放到身邊,盤起雙腿,將臉埋入其中,不時地晃動著這身體。

馬順倒是一臉地疑惑,一隻手在臉上不停地撓著,王逸還真認識這女碟子,完了,這可不好辦了。

“還好,小王逸如今真是出息。”秦可卿看著王逸,可是十分地歡喜,伸出一隻手抓住將王逸的耳朵,用來向上一拉。“怎麼,不敢見我了。”

“啊,疼,疼,疼,秦姐姐。”王逸下意識地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防止秦可卿用力過猛。

馬順看著眼前的一幕,無奈的搖搖頭,識趣的走了出去。

王逸用盡渾身解數,才逃脫了秦可卿的魔掌。雙手摸著自己的耳朵,在那裡揉搓,用來減輕痛苦。

“秦姐姐,好長時間不見你就這麼對我。”

“哼,誰讓你不看我的。”秦可卿雙手叉腰,衣服女王的架勢,擺明了不講理。

王逸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那麼看著秦可卿,秦可卿也是注視著王逸,一時間牢房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想問什麼就問吧。”秦可卿嘆了一聲氣,看著坐在對面的王逸,她知道有些事,逃不掉的。

王逸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秦可卿的樣子,還是如往常一樣的青色衣衫,熟悉的面孔,一時間有著許多想問她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怎麼會被抓進來。”王逸還是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這裡是錦衣衛詔獄。

“如你所見,如你所想。我是北齊人。”秦可卿平淡的話語說出自己的身份,沒有一絲波動,就像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怎麼會,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畢竟秦姐姐你也是王府的老人啊。”王逸站起來,看著秦可卿,他還是不願相信這個對於他來說,足以毀滅自己的訊息。

秦可卿看著焦急地王逸,欣慰的笑了:“王逸,秦姐姐還是秦姐姐,但又不是秦姐姐。”

秦可卿還是當年齊王府的秦姐姐,但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你的秦姐姐,還是北齊的秦可卿。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王逸發瘋般將衝到秦可卿的面前,質問著她,想要得出一個答案。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齊王叔叔會失蹤?”

“為何我們會突然出城?”

“為何你會是北齊人?”

接連三個為何,王逸開始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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