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帶著錦衣衛眾人回到子午巷的時候,錦衣衛小院裡面除去那些站崗放哨的,詔獄裡面看守的侍衛,都已經睡下了。

走進大堂,秦可卿有些慵懶地趴在那裡,月色朦朧,照進大堂,燭火的倒影落在地面之上,照在火爐之中。桌子上有用鍋碗瓢盆捂著的飯菜,看樣子應該是秦可卿為王逸留下的。

王逸會心一笑,用手摸了摸裝著飯菜的碗盆,有些冰涼,看樣子,這些飯菜做好的時間,可是不短。

王逸微微一嘆,從旁邊的椅子上拿過一件放在那裡的錦袍,躡手躡腳來到秦可卿的身邊,手中的錦袍輕輕放到秦可卿的身上,看著睡姿甜美的秦可卿,王逸有些心安,不再去打擾秦可卿的美夢。

向著火爐裡面新增幾塊木柴,讓火爐的火勢更旺一些,防止到了深夜,火爐熄滅,秦可卿會被凍醒。

走出房間,關好房門,王逸來到了王思的門前。

輕輕推開房門,王思睡在床上,踹開自己身上的棉被,睡姿有些不雅,床邊秦可卿為她親手縫製的錦袍整整齊齊堆放在那裡。

王逸走上前,為王思蓋上棉被,隨後又走出房間。

來到一間開啟窗戶的房間前面,王逸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定是劉書義的房間,也只有他會做出這種舉動。

輕輕關上窗子,王逸看了一眼在睡夢中吧唧小嘴的劉書義,這小家夥在睡著了也不忘記夢到好吃的。

王逸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算算時間,離開鬼谷一年有餘了,距離上次回到幽州也有十年了。自己回到熟悉的幽州,街角處那個喜愛做糖人的大叔還會不會回到那裡,記得當年自己逃出來的時候,大叔可是早早就離開幽州了。

也不知道桃花釀的滋味變沒變,會不會比以前好喝,當然也有可能會難喝。

那些個總是喜歡在齊王府門前那條小溪裡面抓魚玩耍的那些孩子,今年還剩下幾個。

戰死在幽州城外的那些將士的屍骨,這麼多年來安放在了何處。

做油潑面的老人有沒有啟程前往幽州,他又能否找到馮文山的屍骨,在看到幽州戰場的時候,老人會不會心疼當初沒有攔下自己兒子參軍。

王逸走出劉書義的房間,來到走廊,坐在欄杆上,晃動著自己的雙腿,歪著腦袋,望著天上的一盞明月。

他有些期待自己回到幽州的時候,看到幽州現在是什麼樣子。

幽州的月亮是不是看起來更圓一點?

總歸是失望又希望吧。

今人不見古時月,金月曾經照古人。

老李說得真好啊。

老李為什麼會寫出這種詩句,王逸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看來有機會要問一問。

當年李太白寫出那麼多的詩句,沒少被王逸偷偷拿走,賣與那些商賈,當時那些商賈看到詩句的時候,只是與王逸名言字不錯,詩句也不錯,但是一個沒有名氣的人寫出來的,那就一般般,所以這些商賈們往往出價很低,王逸當時年

紀尚小,但是心思半點不必這些商賈差,直接去書店,將這些詩句做了個木質的包漿,這樣一來,那些商賈們再次見到這些詩句的時候,往往出高價購買。得到銀錢的王逸去買些酒水,回來後自己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這可是王逸的私有財產。

當然王逸也不是吃獨食的人,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多多少少為老李帶回來些酒水燒雞,犒撈一下老李這個大才子。

一想到老李,不知道他將戒塵大師送到小佛寺沒有,雖然不知道老李收下的那個徒弟怎麼樣,但是按照老李的性格,再加上老李在自己面前使勁的吹噓,看樣子,根骨錯不了。

老周有秘密,他不說,我不問。李源看似天性散漫,王逸從來不認為他是一個紈絝子弟,即便李源在大明朝的名聲已經爛大街,臭的不能再臭。

劉書義與王思,每天開開心心,完成自己佈置的課業之後,就是在錦衣衛小院裡面玩耍,小小年紀可能比王逸還要瞭解錦衣衛小院。子午巷的街上,更是劉書義與王思天然的歡樂場。兩個人小家夥在錦衣衛當中頗受歡迎,可愛的樣子,再加上劉書義每次都很大方的帶回來不少眾人聽都沒有聽過的吃食,想不喜歡都難。

李長明這個只知道練劍的小子,一身的修為可是不弱,既然是武當二先生的師弟,那麼自己理所當然的就要教他百步穿楊。

天上月亮圓圓,照在王逸的身上,寒風吹過,似乎也沒有那麼寒冷了。

王思醒來的時候,很快就穿好自己的衣衫,從自己的房間一路小跑到大堂之中,一眼就看到秦姐姐趴在桌子上,睡姿甜美。

王思抱著自己的雙臂,微微皺眉,難道昨天秦姐姐這樣睡了一晚上?這可不行,秦姐姐會得病的,自己當初就這樣睡在大街上,然後自己就很難受,很難受,頭暈暈的,看見自己喜歡的雞腿也沒有食慾。

王思來到秦可卿的身邊,輕輕搖晃著秦可卿的胳膊,“秦姐姐,秦姐姐。”

秦可卿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王思,一臉的焦急。

“怎麼了,王思。”

王逸見到秦可卿醒來,拍拍自己的胸膛,看秦姐姐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秦姐姐,你還是回到屋子裡面去睡吧,在這裡會受風寒的。”

秦可卿伸了一個懶腰,在早晨太陽的照耀下,妖嬈的曲線迷人又驚豔,只是可惜王思什麼也不懂。秦可卿笑著說道:“好,秦姐姐這就回去。”

王思問道:“秦姐姐,我師父回來了嗎?”

秦可卿看了一眼桌子上沒有人用過的飯菜,與昨晚的樣子一模一樣,“應該是沒有,我先去小逸的房間看一看。”

秦可卿走到火爐旁,看了一眼微弱的火勢,又新增了幾塊木柴,對著王思擺擺手,這才走出大堂。

王思再秦可卿走後,悄悄來到桌子前,找到椅子上,翻開那些昨晚秦可卿就做好的飯菜,王思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聞著香啊,秦姐姐的手藝真的

好。

吃還是不吃呢?

王思就蹲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託著自己的下巴,再看看桌子上的美食,雖然有些涼了,但是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自己也不是沒有吃過冷盤與涼飯,大江鎮時候的自己有的吃就要不錯了,沒了吃食的時候,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嘞。

王思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放下了想要偷吃的念頭,將桌子上所有自己動過的東西恢復原樣。王思叉腰,站在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與自己剛剛來的時候一樣,點點頭,心裡十分滿意。

跳下椅子,王思捲起自己的袖子,輕輕擦拭一下,而後又將椅子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一蹦一跳的來到書桌面前,慢慢爬上屬於自己的那個椅子,拿起毛筆,開始書寫今天的課業,昨天師父不在,自己還多抄寫了一會,等到今天師父回來,可是要在師父面前好好表現,讓師父誇獎自己一番,氣氣那個每天都要睡懶覺的劉書義。

一想到這裡,王思的心情就又好了一些,師父說過這是好上加好,很難得。

那個每天只知道拿著師父給他的木劍,對著大樹砍來砍去的劉書義,除了練劍哪裡都不比上我的。但是練劍真的好累嘞,比抄書寫字都要累。那時候自己也嘗試過練劍,都是因為劉書義每次都說他會劍道,自己不會。

可是那把劍太沉了,自己好不容易搬到院子裡,就完全沒有力氣拿起來了,只好又還給師父了,在那之後,劉書義又多了一個嘲笑自己的理由。

但是,師父給自己的可是他的佩劍,又不是木劍,所以自己不練劍也沒得關係,自己還小,劉書義可比自己大了好多,好多歲的。

王思坐在椅子上,邊抄書,邊哼唱著自己家鄉的歌謠,至於那些個發音有些聽不清楚的歌詞,則是王思閒來無事自己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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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個亮,亮個天,早早起呦,吃雞腿呦。”

王逸站在大堂外面的窗戶旁,偷偷掀起窗戶,看著王思,耳邊傳來這完全沒有音律與曲調的歌謠,哭笑不得。

盧忠跟在王逸的身後,聽著大堂裡面傳來的歌謠,笑著問道:“王逸,真就不讓王思學點什麼。練劍,武夫,練氣士,江湖上所有的武功一個不學?”

王逸輕輕放下窗戶,晃動一下自己的肩膀,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像有點落枕。

“王思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

“隨你。”既然人家師父都這麼說了,那麼自己也沒有理由再去提起這件事情。

“這樣的王思好嘛。”

王逸看了一眼慢慢升起的太陽,抬起手,即便是到了冬天,也不能直視太陽。

“不知道,不過我學慢慢交給王思一些東西,現在你看著王思很好,對吧。那麼我可以與你保證,我帶著王思會幽州的時候,王思就會將那個壓抑已久的真我,完完全全釋放出來,到時候,盧大人可以派人與我聯絡,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王思原來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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