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明在燕王走後,就趴在那裡,呆呆望著那塊令牌,他沒有著急將這塊令牌收起。

李源在送走裡自己的父親過後,看著張忠明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拿著,我爹很少給別人東西的,你要是不要,我就拿走了。”

張忠明還是無動於衷,他不是在糾結要不要收下這塊令牌,而是腦海裡一直回想著剛剛那位氣宇非凡的燕王離開時,在自己耳邊輕輕說的一句話。

“今日之事,你放心,在場的眾人都不會說出去,你爹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可以將手伸到錦衣衛來,所以如果真有那麼一日,你大可亮出令牌,就當是為了你張家留下香火。”

張忠明傻子?

外人可能是這樣認為,但是李源不會,再挑逗過張忠明之後,覺得十分無趣,對著身後的錦衣衛大手一揮,將南門關閉之後,帶領著眾人離去,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對著白狼與大黃“汪汪”兩聲。

在李源走後,不知道多久,張忠明將黑色令牌,緩緩起身,牽著白狼與大黃緩緩消失在月色中,只是離去的方向與自己家張府的方向,截然相反。

十里長亭距離長安城很近很近,王逸停下馬車,與李太白一起,將裡面的戒塵大師請了出來。

不遠處的長亭裡面,站著三個人,坐在長亭裡的男子眉間一點猩紅,面龐白玉如霜,身上一身黑袍,形成鮮明的對比。

還有一名女子,一身薄紗,腰間一副玉笛,媚眼如絲,舉手投足間,妖媚十足。

還有一個侏儒男子,身材矮小,但是身後揹著一把長刀,蹲在長亭的外面,望著這裡。

王逸三人都是看的十分清楚,在戒塵走下馬車的時候,三人身上的氣機都是微微一沉,能夠看透別人身上氣數的王逸更是驚奇的發現,那個眉間一點猩紅的男子一身氣數與身邊老李相差不多,僅僅是少上一點。

“丁洪升?”

李太白捻住鬢角的髮絲,輕聲問道。

丁洪升緩緩點頭,起身對著不遠處的李太白拱手示意,“見過太白前輩。”

李太白呵呵一笑,對此毫不在意,“怎麼,我找你,你不來,我不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丁洪升苦笑一聲,將身上的黑袍輕輕扯下,“欠了人家的人情總是要還,沒辦法的事情。”

李太白抱著雙臂,對此不屑一顧,來再多的人怎麼樣,來的人境界再高又怎樣,還不是一劍遞出,一劍了之。

天底下再大的事情,不過就在一劍之間。

“今日有幸得見太白前輩,三生有幸。”

妖媚女子一步走出,對著李太白緩緩施了一禮,讓境界有些低微的王逸

心神瞬間失守,王逸只覺得自己身在一處溫柔鄉中,身邊的穿著薄紗的女子服侍自己,不遠處的妖媚女子手中託著酒杯緩緩走進自己,而後妖媚女子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匕首,對著自己刺來,王逸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匕首向著自己刺來。

“醒來。”

王逸耳邊傳來戒塵的聲音,而後一陣頭暈目眩,又回到了長亭之外。

不遠處的妖媚女子捂著嘴偷偷一笑,李太白神色戲謔,“小子,溫柔鄉好不好。”

王逸捂著自己的腦袋剛剛戒塵大師喚醒自己之後,那股眩暈感還存留在他的腦子裡。

侏儒男子則是詭異的笑了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忽然,李太白眯著眼,看向了不遠處的山頂處,那裡有著一群道士,多達十幾人,在為首的一個年輕道人的主持下,坐在一座陣法當中。道士們神色痛苦,無數的光芒自道士們的頭頂飛出,匯聚到一起,而後在年輕道人的牽引下,盡數融入遠處的長亭裡面。

王逸恢復之後,抬頭看去,無數的光芒飛來,緩緩落入長亭,在王逸的感知裡,那個名叫丁洪升的男子身上的氣數以迅猛之勢暴漲,最後停在了一個很高的狀態,竟然與身邊的老李氣數無線接近。

“老李。”

王逸叫了一聲李太白,想要出聲提醒,但是李太白輕輕擺手,無需如此,只是身邊無劍在手,有些無趣。

王逸與李太白相識多年,察覺到了李太白的異常,但是那柄李太白贈予自己的長劍,被自己埋在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現在去拿已然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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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輕笑,食指與中指伸出,雙指並作,成長劍狀,而後高喊,“太白何在。”

張長生的房間裡,小家夥踹走了身上的被子,正抱著自己那個便宜師父送給自己的長劍,睡得香甜。

忽然,手中的長劍開始劇烈擺動,驚醒了睡夢中的張長生,太白劍緩緩飛起,懸浮在空中小家夥揉了揉眼睛,一定是自己還沒有睡醒,看錯了。

但是下一秒鐘,太白劍猛然化作一道流光對著天空飛去,在張長生目瞪口呆中打破屋子的窗戶,消失在天際。

而後,太白劍在手的李太白,將劍橫在身前,輕笑一聲,“誰先來?”

張忠明站在一處院子的門口,身邊的白狼與大黃坐在一旁,不時地看著四周。

天色已晚,院子門前早就掛起了燈籠,張忠明咬咬牙,敲了敲院子的大門。

“誰呀?”

裡面出來一個年邁的聲音,詢問道。

張忠明清了清嗓子,對著裡面大喊道,“王異在不在。”

院子的大

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露出頭來,看著熟悉的少爺,急忙問好,“見過少爺。”

張忠明擺擺手,對著老人詢問道:“王異呢,我找她有事。”

老爺彎腰說道:“王姑娘剛剛睡下,要不少爺明早再來?”

張忠明將手裡的白狼與大黃交給這個被自己父親調離張府的老人,大步走了進去,嘴裡大喊,“王異,王異,你死哪去了,快出來,迎接小爺。”

坐在書房裡的王異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毛筆,將已經寫好的的東西,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盒子裡,而後又將盒子鎖上,放到腳下。

張忠明推開房間的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那裡的王異,十分不見外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就吃了起來。

王異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吃的香甜的張忠明,“稀客,張公子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小的院子做客了。”

張忠明吃著蘋果,感嘆一下,“這蘋果真甜,要不說老頭子偏心,將好的都給你了呢?”

王異聽出了張忠明話裡面的酸味,抱著雙臂,冷眼看著張忠明,“怎麼,又是與你手底下官員賭錢輸了,找我來要銀子?”

張忠明一臉的正氣,瞪眼道:“怎麼可能,我可是從來不碰那個東西,這不是最近喝酒沒錢了,想找姐姐你借點錢花花。”

王異可不管這些,語氣冷漠,“憑啥,我為什麼借錢給你,你和我一個姓?”

張忠明嘿嘿一笑,“咱兩本就是一個姓氏。”

看樣子今天不給張忠明錢財,他就不會走了,王異捂著額頭,心裡煩躁的很。

“我姓王,你姓張。”

張忠明繼續吃著蘋果,裝傻。

王異無奈,對著張忠明丟擲一袋子銀錢,張忠明笑呵呵接過,“放心,我不會白白要你錢的,這個東西送給你。”

說罷,張忠明從懷裡掏出黑色的令牌,輕輕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張忠明也不給王異說話的機會,拿著錢袋直接開溜,跑到院子裡,帶著白狼與大黃就離開了院子,臨走前還不忘與開門的老人告別。

街角處,剛剛跑出大門的張忠明回過頭看了看院子的大門,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人出來,緊接著又小心翼翼地拿出錢袋對著月光,先是傻笑起來,最後變成了似笑非笑,帶著一點的哭腔。

最後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好事情的張忠抬著頭,兩隻袖子擺來擺去,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有錢了,要請李源那家夥去喝最好的酒水才行。

月色下,張忠明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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