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臨近正午,氣溫再度升高,王逸伸手遮住頭頂的太陽,這裡距離長安城南門不足十里。

王思倒是對於這個半路上遇到的老和尚,有著莫名的好感,戒塵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讓王思更是不由得親近幾分。

知道緣由的王逸沒有阻攔王思坐到馬車外面,王思盤腿坐在馬車的門口,雙手託著自己的下巴,兩根辮子在那裡隨著王思的身體左右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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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老和尚的故事,時間過得飛快,長安城的南門近在眼前。

“施主,貧僧就先走一步,有緣再見。”

王逸急忙起身,對著戒塵雙手合十,“大師走好。”

王逸沒有挽留,相逢即是緣,也沒有必要刻意去做什麼。

倒是王思,站在馬車上揮舞著小手,依依不捨與戒塵告別,小家夥有些捨不得。

王逸摸了摸王思小腦袋,王思興致不高,兩根辮子垂落在兩側,走進了馬車裡。

藉著戒塵的離開,王逸也是與韓佳佳,王大元告辭,畢竟進入了長安城,自己的身份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影響,錦衣衛在長安城還不能一手遮天。

韓佳佳雖然不知道王逸的想法,只是點點頭,說有緣再會。倒是王大元有些捨不得王逸,臨走前,握著王逸的手,說將來一定要來鏢局做客,自己做東,與王逸好好喝一回酒。

周立元趕著馬車,王逸坐在上面,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長安城城門的輪廓。

馬順終於在等了半天之後,看到了坐在馬車之上的王逸,急忙高喊道:“王逸,這裡,這裡。”

躺在椅子上的李源聽到馬順的喊聲,爬起來,看著遠處坐在馬車上的傢伙,怎麼今天的風沙有點大,眯了眼睛。

馬車緩緩靠近長安城,馬順一把將王逸拉下馬車,一隻手臂搭在還未來得及穩住身形的王逸的身上,“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

王逸有些不好意思,“嗯嗯。”

馬順沒有理會駕駛馬車的周立元,將王逸拉到李源的面前,“看看,世子殿下都在錦衣衛任職了。”

身穿魚龍服的李源在腰間挎著那柄在錦衣衛都是不多見的繡春刀,拉了一下腦袋上的帽子,霸氣十足,強行忍著眼裡的淚水,站在兩人的面前。

“看看,王逸,我現在是千戶,知道吧,按級別我們可是一樣大的。”

王逸哭笑不得,看著李源的樣子,就想起了當初兩個人在夜裡喝酒的場景,那時候,李源還是個對王逸吐著苦水,一聲聲喊著自己父親對自己不好的世子殿下。現在看來,李源加入錦衣衛好像有

些開心,也有些得意。

“好好,李大人霸氣威武,行了吧。”

李源哈哈大笑,“走,喝酒去,我在上次的酒館定了一桌的酒席,保證我們可以喝個夠。”

王逸好似覺得應該先回子午巷好點,剛要開口勸說李源,就看見一旁的馬順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王逸會心一笑,將勸說李源的話,咽了下去。

周立元將王思抱下馬車,小家夥第一次見到比大江鎮還要大的城鎮,格外的高興,但是又有些害怕,於是四處尋找王逸的身影。

好不容易找到了王逸,王思快步跑到王逸的身邊,但是看到王逸身邊的兩個人,王思本能的後退了一下。

王逸早就發現了王思的動作,隨即來到王思的身邊,一手拉著王思的小手,對著李源與馬順介紹王思,“這是我收下的學生,王思。”

光頭的馬順看著小家夥,一身青色的衣衫,大眼睛帶著小小的疑惑望著自己師父介紹的兩個人,馬順格外的喜歡這個小家夥。

馬順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好可愛的小家夥,多大了。”

本就有些害怕的王思,瞬間嚎啕大哭。抱著王逸的腿,將小臉埋在其中,讓還想著過來與王思打招呼的李源止住了腳步,倒是伸出手摸著王思腦袋的馬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王逸輕輕拍了拍王思的後背,對著馬順解釋道:“王思不願意別人摸她的頭,說是正在長身體,摸多了會長不高。”

馬順悄悄指了指王逸,王逸明白馬順的意思,隨即搖搖頭,便是王逸自己也不行。

王思哭了一會,也就止住了哭聲,但是躲在王逸的身後,死活不肯出來,在見馬順,倒是一旁的李源靠著買來的糖人,將王思騙了出來,並且還得了個第二好人的稱號。

李源哭笑不得,隨口問了一句,第一好人是誰,王思想都不想,隨手指了指王逸,一旁的李源覺得一個糖人給王思有些虧了。

馬順也不再自討無趣,來到馬車前,看了一眼趕車的周立元,有望了望正在與王逸交談的李源,坐在馬車的一邊,“怎麼,現在想回來了?”

周立元沉默不語,馬順可沒有好脾氣,“現在有能力殺死那個人了?”

周立元搖搖頭,要是能殺死那個人,給師傅報仇,自己又何談離開長安城多年。

馬順抱著自己的雙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上,“那回來做什麼,找死?那家夥雖然現在不在長安,但是過幾天道家與佛家的辯論,想來他可不會缺席,畢竟這傢伙一向最喜歡賭博。”

周立元透過長安城的南門,望著裡面的景色,“要是不回來,可能這輩子被沒有辦法報仇了。”

馬順輕輕一嘆,“又是何苦,只要你不踏足長安城,你那個師兄又不可能真的殺你。”

周立元毫無痕跡地看了一眼王逸,自己下定決心與王大人回到長安的時候是哪次來的,應該就是王大人將王思帶回雜貨鋪的那天吧,自己看見無人可歸的王思,又何嘗不是看見了在外漂泊的自己。

當年師父倒在自己的身前,臨終前不放心自己的眼神,就與王逸將王思帶回來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周立元摸了摸自己耳邊的鬢角,那裡再也不是黑色,有些斑白的頭髮隱藏在其中,原來離家多年,自己也不再是那個躲在十分後面的少年了。

蜀州,成都府外。

李太白高高躺在一棵大樹之上,望著夜空。大樹之下,劍客的劍氣還未散去,鮮血佈滿大地,屍體橫沉在那裡,大樹上,無數的劍道痕跡永久留在了那裡。

此行沒有遇到那位號稱在自己劍道之下,百年前的劍道第一人,魔教教主,丁洪升,對於李太白來說還是有些遺憾的。

一群連星君境界都沒有的魔教之人,實在是無趣。

“我數到三你不出來,就別怪我一劍將你這化身斬去。”

李太白不在看著天上的星辰,而是盯著黑暗之下的一處地方。

“一,三。”

瞬間數到三的李太白沒有拔出自己的劍,伸出自己的食指與中指,將兩指並在一起,坐起身,對著一處,斬去。

夜空中,一道劍光閃過,同時又有一聲悶響,一道人影緩緩浮現。

“太白前輩出手真是重,在下的這具分身又要消散了。”

一位年輕道人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一臉的苦笑,自己實在是惹不起這個劍客。

李太白繼續躺在樹枝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株隨手折斷的草,“誰讓你偷偷摸摸的,你師父的本事沒學到,他這性格倒是被你們這一脈發揚光大了。”

如果陳童之可以來到此地,他就會認出這個道人就是當初在花舫樓後巷自己遇到的那個追逐自己師弟的道人,同時年輕道人還是欽天監現在的實際掌控者。

“怎麼,現在找我,過幾天你們與佛家的爭鬥你不參與了?”

年輕道人坐在樹枝上,剛剛受了李太白的一劍,無論怎樣自己這句化身是留不住了。

“一氣化三清而已,對於本身的損耗極小,再說了過幾天的三教之爭又不是我上去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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