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仁本以為打他們一頓,這些跳蚤也該安分點了。

不料,還真是給他臉了,竟像瘋狗一樣回頭咬人。

而那單于連從小到大,都是在自己地頭上欺負別人孬貨,哪知道在這裡會被個毛頭小子給欺負了。

不僅如此,他覺得自己被人狠狠的按在地上,瘋狂打臉,臨了還要用腳踩兩下。

這委屈,誰他娘的受得了。

他一氣之下就去找了衣閩鍾,讓他幫個忙,事後願給一瓶中品靈丹,作為謝禮。

衣閩鍾一聽,幫個忙就有中品靈丹到手,立馬放下手裡的事務趕來一旁等著,這才有了眼前一幕。

……

單于連三步作兩步迎過去,感激道:“多謝衣兄能夠前來,否則,我指不定又要被他給陷害了。”

姬仁無視他們,認真道:“大人,還請您明察秋毫,還這些死者一個清白!”

單于連緊張的看著他,喝道:“好一個清白,你就是不想認賬,合著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嘛!”

嘭!

朱明輕拍驚堂木,說道:“來人,傳大夫上堂,驗屍。”

很快,一名年邁的老大夫從門外進來。

此人年近六十,一身簡樸大褂,揹著一個藥箱,只有練炁境的修為。

“朱大人,這麼晚了,還有命案啊。”

朱明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沒辦法,你知道我這人喜歡還人公道,容不得半點冤屈。老阮,你多擔待點吧。”

阮大夫點點頭,走到死者身旁,“我知道我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公正嚴明嘛。”

衣閩鍾看了一眼單于連,意思好像在說,你行不行啊?

單于連使了個眼色,讓他儘管放心,沒問題的。

阮大夫蹲下身,開啟藥箱拿出銀針、符紙等物品,一一對著六位死者測驗。

一番測驗過後,他搖搖頭,說道:“目前來說,死者應該沒有中毒,而且,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

衣閩鍾打斷道:“阮老,您的意思是他們皆因傷勢而死嗎?”

阮大夫不喜的回頭看了一眼,“哦,是你啊,沒錯,我暫時沒有看到他們有中毒的跡象。”

單于連心中一喜,說道:“大人,您看到了嘛,我這些夥計皆因傷勢而死,還

請您速速判決此人死刑吧!”

朱明略微遲疑,看似證據確鑿,但總感覺哪裡缺了一環。

衣閩鍾痛心道:“朱老,此人好狠的心,竟然一下殺了六人,若不將他繩之以法,想必日後會有更多的人受害啊!”

砰!

朱明抬手猛拍驚堂木,“來人,將他押下監牢!”

單于連猛地被嚇一跳,心虛的拍拍胸脯,心中冷笑道,太好了,他們的死沒有白費。

未等黑軍將士動身,姬仁說道:“朱大人,暫且慢著,您這麼早就下定論,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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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想了想,說道:“那你說說,你有何異議啊?”

姬仁笑了笑,問道:“阮老大夫,敢問什麼情況之下,死人的心臟會緊縮,以及五臟六腑的血氣會凝滯?”

阮大夫想了想,回道:“一般情況無非是中毒,也有可能是一些疾病,或者服用了什麼藥物。”

姬仁再問,“那如果是一種很奇特的毒,您現在是否能測驗得了?”

阮大夫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測不了,若是請遺凡境的醫師前來,應該可以。”

單于連指著姬仁,叫囂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死到臨頭還不認罪!”

衣閩鍾附和道:“不錯,此人可謂是膽大包天,罪無可赦!”

姬仁微笑道:“朱大人,還請聽我慢慢細說,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這位丹丹閣的少閣主,還有這位衣什麼的傢伙所說。那麼,我很想知道,其他的人證和物證去了哪裡?而且,我作為一個遺凡境的修士,在略懂一些醫理的情況下,神識一掃便發現他們這六位死者,皆是有中毒之異象,那我敢問一句,是誰下的毒?!”話畢,轉頭看了一眼單于連。

單于連震驚的指著姬仁,說道:“你、你怎麼可能是遺凡境,為何,為何我會不知道!?”

姬仁隨即看向阮大夫,道:“阮老先生,不知我剛所述的症狀,是否有可能是中毒?”

阮大夫不假思索道:“很有可能是中毒,一般情況下,若以拳腳重傷,基本不會氣血凝滯,但是會血淤不散。不過,我並沒有發現大量的淤血,所以不大可能是重傷而亡。”

姬仁笑著揖道:“大人,一切都已明了,是丹丹閣的少閣主下毒,毒殺自己的夥計

欲嫁禍於我,還望大人明察,嚴懲此窮兇惡極之徒!”

阮大夫給了朱明一個眼色,朱明當即明了。

砰!

他執起驚堂木,猛地一拍,怒道:“犯人單于連,你可知罪?若敢不從實招來,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姬仁回頭與單于連對視一眼,雙眸紫芒一閃而過。

震攝神魂!

這是姬仁從神魔之道的經書中所參悟的法術,意在震懾心神、紊亂他人思緒的手段。

單于連瞬間語無倫次的緊張道:“不、不對,不是這樣的,你們應該抓他,是他打殺了他們,我只不過是給他們喝了點凝血霜,根本不可能讓你們察覺到的才對……”

衣閩鍾從容的臉色一僵,默默揮袖羞憤離去。

操你娘的白痴,白白浪費老子這麼多的時間,難得我又覓到了一個好貨色!

阮大夫眼眸一凝,冷道:“凝血霜,好狠的心,傷者最忌的就是凝血霜,你果真是窮兇惡極!”

姬仁笑著轉身離開,不管耳後何等的拍桌震響、舉指怒罵,絲毫不去回望。

待出了刑罰堂後,他才臉色冰冷,拳頭攥的咯咯響。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為何你們都不把人當人,只會以自己的喜怒來取決他人之生死。

你們這些渣碎,若是他日落到我的手裡,我定要你們悔恨萬分的死去!

……

姬仁默默的深呼吸,半晌才把握緊的雙手鬆開。

“沒事沒事,正所謂人各有命,我就算心懷眾生,也無法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修真界。”

“慢慢來,慢慢來,來日方長嘛。”

他走在漸漸幽暗的街道,街上不再燈火通明,房舍不再敞開歡笑。

冰冷的街道,只能左右普通人的冷暖,對他來說四季如春。

其實,他的內心偶爾也會被他人弄的冰冷,只是自己排程的開,看的開,還能自己暖起來。

他獨自路過那些還有燈火的人家,雖然不想聽,但還是能聽到一些對話,無非就是些家常勞怨、行歡使樂……

姬仁有點迷茫的走著,仰起頭來看著夜空,烏雲微籠蒼穹,明月星光被埋在身後。

“果然,人還是找點事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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