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那丫鬟拿著一碗熱騰騰的叉燒炒飯走出來。

不過,她出來時的手腳飛快,好像小毛賊一樣。

“來,快拿著吃吧,等會兒,記得悄悄把碗筷給我。”

姬仁楞了楞,不知接還是不接。

丫鬟哎呀一聲,硬塞給他,“你這大男人的,怎麼這麼磨嘰,我看你這麼年輕,也不像是修練者,而且穿的這麼舊,身上肯定也沒幾個錢,你怕什麼啊!”

姬仁苦笑的道謝一聲,接過這碗冒著鍋香的叉燒炒飯。

丫鬟說道:“這樣,你去一邊慢慢吃,免得等會兒被人看見了趕你走。”

姬仁點點頭,快步走到一邊,然後回頭說聲‘謝謝’。

那名丫鬟笑了笑,朝他揮揮手。

仙靈子說道:“好善良的丫頭,不多見,難得有如此甜美的笑容。”

姬仁笑著夾起一塊叉燒,“確實,剛開始我還以為她要趕我呢,原來是看我這個模樣,要可憐我一碗飯,還特意叮囑我一番,我想,她應該沒少做這種事情。”說完,放入嘴裡咀嚼。

他再夾起一塊鍋焦的米飯,放嘴裡咔咔嚼著。

仙靈子聞了聞其味,心善的雙手捧過這碗飯,就連這碗飯也變的善了。

“此味,至香。”

姬仁吃著吃著就有點難受,這碗燒飯有娘的味道,雖然那時沒有叉燒,但這種焦焦的飯很苦,苦到今日仍記憶猶新。

“咳咳,你……咳咳,你要不要吃點?”

仙靈子搖搖頭,回道:“既然想起來了,那就不要浪費人家的這麼珍貴的心意。”

姬仁把碗端到嘴邊,右手慢慢的扒拉。

他不捨,他不捨的這麼快就吃完了。

可他想了想,還是快速扒拉乾淨,一粒米飯都不剩。

咳咳!

姬仁鼓著嘴巴,喉嚨動了起來。

他吃的太急,差點嚥到了。

仙靈子笑道:“活該,咽不死你,讓你貪。”

砰砰。

姬仁用力敲著胸膛,嘴裡還有一半米飯沒咽下去。

這時,正好那名丫鬟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想要看他去了哪裡,一看他在昂著頭拍著胸,立馬就知道他哽著喉嚨了,急道:“馬上來,我馬上拿水來。”

嗒嗒嗒……

那歘急的腳步響起,很快就端出一壺茶水。

姬仁一看茶水來了,立馬伸手接過猛喝。

咕嚕咕嚕……

哈……

姬仁大大松了一口氣,把茶壺放一旁,隨手一抹嘴邊油漬,喘笑道:“謝謝,你來的真及時。”

丫鬟用手給自己扇扇風,去下熱氣,驚訝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猴急的人,吃個飯也不會慢點。”

姬仁笑道:“我這不是怕你被人罵嘛,當然要吃快點了。”

丫鬟微笑道:“沒事,我都被罵習慣了,你吃飽了嗎?”

姬仁點頭道:“我吃飽了,很好吃的叉燒飯,謝謝你。”

丫鬟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吃飽了就好。”

姬仁說道:“對了,你叫什麼?我叫姬仁,女臣姬,仁義的仁。”

那丫鬟想了想,笑著回道:“姬仁,好好聽的名字。不過,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環,就是圓圈的那個環。”

姬仁用手指描了描,微笑道:“環,阿環,好聽,我很喜歡你的名字。”

阿環甜甜的笑了一下,“謝謝誇獎,不過,我要回去幹活了。”

姬仁點點頭,“那就不打攪你了。”

阿環嗯一聲,轉身拿起茶壺和碗筷就回去了。

姬仁目

送她回去,抬頭看著匾額上‘靈衣園’的大字。

“我若是買件衣服給她,應該也蠻好的。”

不等他多想,一道聲音忽然傳來,破了他的念頭。

“大人,就是他,他殺了我們數名夥計!”

嗒、嗒、嗒……

堅硬的鐵靴踏在地上,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

火熱的燈籠在他們面前,略顯冷清。

十一名身披暗甲,佩戴面具的守衛朝著姬仁走來。

姬仁轉身看著他們,也看到了丹丹閣的少閣主,笑道:“喂,你還真是搬救兵去了啊。”

單于連帶著一隊黑軍守衛前來,主要是意在緝拿姬仁,並非調查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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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可惜,這支守城的黑軍,志在保衛朱城,他有自己的紀律。

單于連冷道:“哼,等會兒就是你的死期!”

黑軍守衛的隊長站在姬仁面前,寒道:“聽聞,你在此城中殺了人,你可承認!”

黑軍止步瞬間,十一道目光強勢鎖住姬仁。

姬仁雙眼微眯,他能很直接的感受到了殺意,回道:“我遵守城規,自然不可能殺人。”

單于連冷笑道:“你遵守城規,那我的夥計為何死了?!”

姬仁兩手一攤,隨意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被動還手的。”

單于連喝道:“還敢狡辯,滿大街的人都看到你殺了我的夥計,你果真不知死活?”

姬仁訝異的看著他,笑道:“真的嗎?”

單于連肯定道:“哼,豈能有假!”

姬仁笑著拱手道:“敢問諸位軍官、將士,你們可有人證、物證?”

守衛隊長說道:“此事若有不服,隨我回去一查便知。”

姬仁想了想,此事蹊蹺的很,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把我定罪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可能就不得不離開這裡了。

“亦可,我這人最喜歡看賊喊抓賊了。”

單于連臉色一冷,“你就等死吧!”

……

……

一行十三人,來到一處名為‘刑罰堂’,類似衙門的地方。

門外兩側一忠一武大字,門前懸掛‘南、宮’兩字大紅燈籠,大門之後是公堂,有大長紅案、驚堂木、狗頭鍘等器物。

公堂之上坐著一名老者,案上的驚堂木、底下的狗頭鍘等乃是法器,內含一股兇威,想來是鍘斬過不少人!

公堂兩側站著兩排黑軍守衛,他們臉上面具只露兩點寒光。

守衛隊長朝案上威嚴老者,抱拳道:“朱大人,犯人已帶到。”話畢,轉身離去。

案上老者是掌刑人,主審判罰刑。

他雙目一瞪,無言自威,悠道:“案下可是犯人、姬仁啊。”

姬仁抱拳,恭敬道:“晚輩姬仁,見過朱大人。”

案上老者嗯一聲,說道:“老夫朱明,今日來審此案,你可願意相信我。”

姬仁回道:“自然相信,大人雙眸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火眼金睛。”

單于連在一旁聽著直發笑,諷刺道:“可以嘛,這馬屁拍的真是響亮!”

姬仁笑著看他,問道:“哦?那照你的意思是,大人年事已高,可能老糊塗了?”

單于連雙眼一瞪,啐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朱明眼眸一寒,抬手頓拍驚堂木。

砰!

驚堂木的聲音威正嚴明,頓時,公堂之下寂靜無聲。

“大膽單于連,公堂之上,竟敢辱罵老夫!”

單于連瞬間傻眼了,懵懵的解釋道:“大人,我沒有,我沒有啊。

朱明冷哼一聲,道:“此次,我且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馬,下次還敢再犯,拖出去,鞭打二十!”

單于連迷糊的彎腰作揖,苦笑道:“謝大人。”

姬仁低著頭,臉上笑容燦爛,小聲道:“作死了吧。”

單于連臉色一怒,又不敢胡鬧開口。

啪!

朱明輕拍驚堂木,“帶死者上堂,是非曲直,一辯明了!”

鏘!鏘!

甲冑碰撞聲連響,黑軍守衛一共抬上六人,正是姬仁所打傷的夥計。

頓時間,單于連冷笑連連的盯緊他,道:“你今天必死無疑,插翅也難逃了。”

姬仁看著六人,眉頭一皺,小聲道:“他們雖有些重傷,但不至死。”

砰!

朱明重拍驚堂木,凝重道:“姬仁,單于連告你殺了這幾名夥計,你可有疑議?”

姬仁搖搖頭,揖道:“大人,我承認我是打傷了他們,但他們的傷勢並足以致死。”

單于連用力擦了擦雙眼,刻意弄紅一點兒眼睛,弓腰作揖,疼哭道:“大人,你可要為我這些夥計做主啊,他們什麼都沒做,就糊里糊塗的被他給打殺了啊,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語,不然,我這些夥計就死不瞑目了!”

姬仁看他哭的聲情並茂,差點都相信這是自己做的了。

朱明身體微傾,問道:“姬仁,你可知罪?!”

姬仁微微一笑,揖道:“大人,此事過去許久,我想知道,這位丹丹閣的少閣主,為何不救治他們,偏要讓他們這麼憋屈的死去。”

單于連微微一怔,旋即激動的指著姬仁,憤怒道:“閉嘴,我不許你這麼說,明明就是你下手太重,我連救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姬仁笑著兩手一背,圍著六具大體繞了一圈。

這個過程中,神識、感應一並用上,隨之,他發現這幾人死的很蹊蹺,心臟緊縮,五臟六腑的氣血凝滯。

朱明疑惑道:“姬仁,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單于連見姬仁氣定神閒,心中突然緊張了起來。

他們中的毒沒有症狀,我不相信你能查到什麼的!

姬仁笑道:“大人,他們是中毒而亡的。”

單于連心中一震,雙眼瞪大,揮手喝道:“不可能,我親自驗過他們的屍體,根本就沒有毒!”

姬仁笑了笑,問道:“是嘛,好端端的,為何丹丹閣的少閣主,要對這幾具屍體驗毒呢?”

單于連頓時語塞,窘迫道:“因為……因為……”

“因為,他們死的太過蹊蹺,我這位好友,不得不替他們驗驗屍體。”

一名穿金戴銀掛玉的紈絝子弟,從外面從容的走了進來。

衣閩鍾作揖道:“晚輩衣閩鍾,見過朱老。”

朱明見是熟人,點頭道:“衣侄兒無須多禮,衣老頭近來可好?”

衣閩鍾回道:“爺爺近來還好,就是時常掛念著朱老,想和您再多下幾盤棋。”

朱明開心道:“哎呀,這衣老頭總是這樣,想和我下棋就來找我嘛。”

衣閩鍾笑道:“爺爺說您公務繁忙,哪敢胡亂叨擾。”

朱明笑著點頭,“對了,你這次來此,可是為了什麼?”

衣閩鍾說道:“說來慚愧,我聽聞好友被人欺負,故趕來看看。”

朱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意味難明看了姬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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