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去辦離婚?”

蘭澤這個問題提得,真不是一般的破壞氣氛。

張荷看上去想拔刀。

蘭澤趕快補上一句:“我覺得不急。”

“嗯。”

“可以到臨走之前再辦。說不定我們還來得及把第十一個結婚紀念日過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結婚紀念日,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蘭澤問題問得早了點。

他們結婚,是在三五年春節前的臘月二十六。

明年四六年的春節在二月十七日,和那年的二月十八只差了一天。但明年過年沒有年三十。巧了,結婚紀念日的陰曆日期,也和三五年的一模一樣。所以這個紀念日,非常有隆重慶祝的價值。

“我能不能先要生日禮物?”

張荷的生日在年底,也還有將近一個月。但總歸比結婚紀念日靠前。

“說吧,想要什麼?”

送老婆禮物,自己快樂。

“生日不許再送我裙子。”張荷煩惱臉。

“老子就這麼點愛好了!”

“那行,趁你睡著了,套你身上!”

雖然蘭澤覺得,張荷的尺碼多半套不上他的身,但如果老張採取非常規操作,撕幾道口子,綁身上打結……風險貌似有點大。

其實張荷臨走前這陣子忙。有制服就夠了,幾乎找不到機會穿裙子。

“算了。護膚品?”

“可。”

送她禮物,倒好像欠她債似的。

“我去學校,看看孩子們。你去嗎?”張荷起身去照鏡子。

“好。”他笑了。“我陪你去。”

末末一臉懵逼。

他才跟爸爸從童校送哥哥們回家,又要出發去找哥哥們。

他看看地上的畫筆和大紙,環繞身邊的玩具,最後從箱子裡快速扯出了一本圖畫書。然後縱身跳進爸爸懷裡。

“謝了。”蘭澤舉起孩子,從小姜手裡接過末末的水杯,“對了,要不你今天乾脆放個假,趁機休整一下?有她的警衛員跟著。”

“呃,需要我放假?”

“不需要?”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小姜抱拳退後。站直了想了想,“要不我幫蘭老師把咱們上課的教案整理一下?”

“隨便,都行。只要你不嫌麻煩。”

“許可權,別忘了給我個訪問許可權。”

蘭澤的工作內容,其實由幾個部分組成。一部分全是公開資料構成,但是需要自己編排和整理。教案屬於這一類,隨著實際上課總有增補修改的地方。另一部分就是生化編輯器推理出的東西,這部分不是重大就是值錢,或者既重大又值錢,需要嚴格保密。第三部分,是對幹各種活的各種人,指指點點。

“嗯,好。姜老師好好幹。”

指指點點快成為本能了都。

張荷到童校泡了大半天,看兒子們訓練。蘭澤帶著末末,在一旁陪著他們。中午飯是一起在食堂吃的。

他們吃的飯菜是四年級烹飪實踐的作品。除了菜和點心的形狀偶爾有些參差,火候和調味都標準,大體上還是挺像樣的。如果不是食堂裡的屏幕顯示,特意做出了說明,誰也看不出午飯是四年級孩子們做的。

午後,四個學童各自都有班級活動。親友再跟著跑來跑去就礙事了。學童的各種活動設計,根本就沒有安置親友這類大件擺設的空間。

正好末末困了。兩個大人乾脆也回家睡午覺去。

兩相廝守的日子,反正過一天少一天。過得質量高一點,以後還可以當做回憶。

日子一天天順滑地過去。

蘭澤每天照著鏡子,從觀察白髮增多,變成了觀察黑髮減少。

他發現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雖然黑髮的確是越來越少,純黑的那一層,在理髮之後也完全不見了;但他的腦袋似乎穩定在了黑白參雜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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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睫毛,本來黑色的就沒幾根,現在已經全白了。眉毛中堅持黑色的也已經寥寥無幾。

蘭澤直觀地認識到,頭髮就是比別的毛髮壽命長。身上毛髮變白的速度,頭髮是最慢的!頭髮隨便生長,可以達到一米的長度,而其他毛髮中,只有鬍子可以長到二十釐米。

頭髮黑得更持久,似乎……也有點道理。

起初他以為身上的脂肪細胞並沒有完全罷工。有一天晚上洗完澡,他忽然想起來浴室好像有個秤;從浴室櫃下面扒拉出體重秤,稱了體重之後,他自己也迷糊了。剛好100.5kg,二百零一斤。

這是有脂肪呢?還是沒有呢?

鏡子裡一眼看上去,和以前比簡直換了一個人。腹肌線條若隱若現。

以前的衣服褲子也全都不再合身。

還好蘭草這陣子沒看見他,不然的話,說不定她要心疼自己的勞動成果。她的精心設計,過期的也太快了。

但是二百零一斤,蘭澤依然超重啊!從肉眼可見的超重,變成不太看得出來的超重。僅此而已。

張荷每天還在忙忙碌碌。學校裡的交接十分順暢。就是工作量有點大,挺累的。

這主要是因為她在校內外兼的職務有點多。

校內的職務,以前張荷不主動說,蘭澤也是習慣性地不問。但自從他在航校當老師以後,很多資訊他不問也會自動出現往臉上撲。首先,她是陸軍總參謀部在航校的駐校代表,這是個職責範圍不明確的虛銜;然後她還是綜合訓練中心主任,地外教研組組長,順便兼任了分管教學計劃的副校長;此外還負責給學校拉經費。

航校的“正常”執行花不了多少錢,每年下撥的經費足夠覆蓋所有“正常”費用。

但訓練可以是超級燒錢的。要練出英才,就得捨得消耗。

問題來了:你怎麼知道哪些學員是英才;你怎麼知道燒錢的姿勢正確,沒平白燒掉?

誰能保證?

張荷最忙的那部分工作,也是別人最難以接手的,就是拉經費。這是一項嚴重依賴臉面的工作——既要面子夠大,又要拉得下臉去求人。

這幾個月,她至少有一半時間在琢磨經費。到處跑也是為了這個。

陸續跑下來的結果,不能說今後十年的經費沒問題,至少三五年之內大燒特燒的經費已經有保障了。

不過三五年後的航校肯定與今天不同。

如果累積燒掉的經費,可以讓航校發展成令人嚮往的培訓聖地,也許就再也不用操心經費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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