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平時是沒有人的。

有王小二在外望風,妖精在現場監工指導,蘭澤爬到屋頂下的框架,順利安裝好了幾處爆炸物。

時間設定在了第二天上午白天炸的話,效果會比較轟動。

第二天果然比較轟動。

平時沒人的禮堂不知道為什麼塞滿了低年級學生。老師在臺上,小娃娃們在臺下。

老師正在熱情洋溢地給娃娃們講著什麼,轟-轟-轟轟轟連續幾聲響成一片的急促爆響,輕質屋頂被氣浪吹上了天,禮堂變成了敞篷。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咳。屋頂乘風而起,在天上輕鬆地翻了幾個身。時而飄蕩,時而翱翔。飛行了一段距離,最後扣在了附近的小樹林上。

妖精的受力點計算很精準。

整棟建築毫髮無傷,更別說下面的人了。

如果來個巨人,撿起房頂來直接扣上,又是好房子一個。

就是炸藥的能量太足了點。

輕質金屬屋頂飛行得太遠,掉下來有點摔變形。

爆炸發生的時候,倆主謀正在大學校園裡。老師邊講課邊不停喝水,結果水喝多了落荒而逃,留給學生一段臨時的下課時間。

妖精眼望天空若有所思。蘭澤藉著問仙女碧如小姐姐問題,觀察仙女。結果發現仙女講問題心不在焉,時不時看一眼妖精。

歲月靜好,時間凝固。才怪。

美人如玉,帥哥如妖。好吧。

這次爆炸,學校的反應速度超快。

中午一回去,倆主謀就被校警逮了起來。這次衛大妖精交給老鄭的任務,就是把他倆一起供出來。

下午,衛瀚揚的媽媽趕到了學校裡。蘭澤的媽和他家老頭也都到了這是後來蘭澤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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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製造爆炸物,外加炸學校?!罪名好像不輕。

校警給他倆關的都是單間。倆人頭一次進學校警察局。地上設施就一個二層小樓,還被樹擋得幾乎看不見。地底下好像還怪大的。走廊裡還有持槍人員溜達著經過。在學校裡持槍幹啥的?難道地底下有靶場嗎?

倆人的手環也暫時上交了。

說實在的,傻坐在單人床上,完全不知道外界情況。挺無聊的。

一直到了晚上,蘭澤才從小單人間裡被帶出來。沒看到妖精。

通勤團的老師和沒見過的校警一起等著蘭澤。

這是要審訊他唄,還能幹啥。對童校裡的訓導老師那一套,蘭澤很熟悉的。

所有問題,有問必答。沒問的也主動交代。

老師全程一臉的不可思議。

“總而言之,你們幹這個就是不想上大學去?”老師好不容易找到了提問的機會,“為什麼?”

“課太難了。”蘭澤答得很快,也很誠懇。

才不會說他和妖精倆人捨不得幾千美女呢。

“你知道後果嗎?”校警嚴肅地打岔。

“掉下來沒砸到什麼人吧?”蘭澤知道那屋頂挺大的。萬一有人經過的話……這種事情無法預測。

那倆人對視了一眼。

老師清了下嗓子。為了讓蘭同學放心,他講了一下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從低年級開大會講起,一直說到屋頂飛行器的落點。

這次輪到蘭澤一臉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今天低年級開會。”蘭澤痛苦地開口,“那麼,傷亡多少?”

倆人再次對視了一眼。

“沒有人受傷,幾個小同學受到了驚嚇。”校警開口回答。

“空氣衝擊波呢?有沒有人被震聾?”

“噪聲還行,沒有永久損害。”

蘭澤舒了口氣。

“沒事就好,怎麼處理我吧?”

校警楞了一下。“你先回去睡覺吧。”

“啊?”

“回去等候處理。”

就這樣,一晚上光聊了會兒天,什麼也沒有發生。

蘭澤在小單間裡住了一個星期。

誰也見不到。除了吃飯睡覺洗澡上廁所什麼事也幹不了。

人都快生鏽了。亂喊也沒人理。

實在太無聊的時候,只好自己拿大頂玩。

但也許血液衝到了腦袋裡的關係,換回正常姿態,依然不能停止胡思亂想。

什麼都想。一開始想漂亮女孩,不大工夫就發現自己是個白痴,想女孩子純屬自找麻煩;於是想數學公式,世界果然清淨多了。想一會數學,想炸藥分子式;想完炸藥分子式,想屋頂為什麼會飛上天,飛行軌跡大概是什麼……想什麼都好,不能想漂亮女孩,不能想漂亮女孩,不能想漂亮女孩……但是會夢見。

所以,清醒的時候怎麼控制都是白搭。

一個星期之後,蘭澤離開小單間的時候,感覺渾身每個關節都漲得難受。

學校方面禮節很隆重。雖然沒有全校開大會,會議室裡也是坐得滿滿當當的。至於屋頂飛掉的禮堂嘛,不知道有沒有開始修理。

靠近前邊講臺的地方,蘭澤看見了幾位校長大人。他本人的爸媽哥三人,媽媽一臉不爽,哥哥扶著她的肩。妖精的媽緊抿著嘴,目不斜視對著正前方。

當然,他也看見了妖精。

他倆到會議室的門前才終於碰面。妖精的頭髮被扎了個馬尾,一臉的不合作。

看見蘭澤,妖精笑了下,然後再無交流。

這個會好像是專門用來宣判他倆的。

主持的人,他們不認識。也不知道是哪來的。

主持人在會上念過了公文,校警就把他倆揪到了前邊。先喝了幾口成分不明的液體,倆人一起被按倒在長板凳上。執刑校警把鞭子蘸溼了,一人一鞭子輪流打,各抽了10鞭。為了照顧面子,沒扒衣服。然而鞭子下去,衣服都破了。扒不扒衣服還有什麼區別?

倆人從來沒這麼疼過,不叫出來是不可能的。每一下都疼得人頭髮豎起來了,校警還不緊不慢地,抻著打。一鞭子之後好長時間才來第二下。

一開始喝得啥玩意,救命!這不人道!

滿世界飄蕩著倆熊孩子的哀嚎。

不去上大學的願望實現了。但也沒留在本校繼續摘菜。

倆人被遠遠地分開。蘭澤被送到北歐,妖精被送到南美。出國留學。

相隔半個地球,再不能相見。

據說關於他們的處理方式討論了很久。出的事情太大。在沒傷到人的情況下,倆人被從輕發落了,所以沒被送去工讀學校。

老師們最憤怒的就是家長的介入。有家長介入教育的孩子,出問題的比例比其他孩子高得多。

胡作非為的青少年,十個裡面七八個是有父母在後面撐腰的。所以,老師們最想做的,就是把熊孩子放到一個家長碰不著的地方去。永遠別受干擾,一輩子見不著最好。

這種處理方式,在古代稱為什麼來著?

蘭澤,笞十,流一萬五千裡。

衛瀚揚,笞十,流三萬裡。

這特麼在古代就是: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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