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頭小狗熊,還不錯。”

蘭澤惡狠狠地推平她,把她按在床上。房間裡太黑,臉對臉都看不清楚。好浪費表情啊。

張荷在他的正下方提出建議:“你呢?交個同年齡的女朋友怎麼樣?”

“不好。”蘭澤沮喪地回答,小心翼翼地讓過張荷的臉,把自己的頭擱在枕頭上。“……我很懶的。”

他怕張荷不明白,多解釋了幾句:“我覺得,和那些妞相處起來,都和哄孩子似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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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想了下又說,“我在育兒所哄過孩子才知道,哄她們,真比哄孩子操心多了。”

張荷正在揉他的頭髮。

他輕聲嘆氣,補充說:“我已經過了胡來的年齡了。”

張荷手上停頓了一下,好笑地問:“你確定?”

“確定……”

“其實我們也可以這樣。”張荷用手指尖玩他的頭髮。“我離開之前,我們先離婚;然後你可以慢慢地找,總會遇到合適的人。”

“我只想繼續吃你的軟飯。”蘭澤懶洋洋地回答。“姐,你在天上,我在地面,花你的艦長高薪,吃你的、喝你的,還住你的房子。我的人生理想,就是讓你繼續養著我。嗯,還有我們的四個娃。”

“嗯,好吧……我知道了。錢給我多少留著點,我還想退役以後收藏飛行器用。”

蘭澤早就能自己養活自己,他完全可以逍遙自在。但像現在這樣,有張荷可以依靠的狀態,也挺不錯的。大概吧?

張荷沉默了好一會兒。室內安靜了下來,彷彿兩人都睡著了。

“要是碰到喜歡的人,要告訴我。”張荷輕聲說。

“嗯,當然了……”蘭澤忽然來了精神,“……我喜歡的人?我就喜歡這樣的啊。”

“啊?”

“我想上天。”

他這四個字,毫無邏輯。但是張荷明白了。這是蘭澤對於上天這件事的深深怨念。

“好。我替你去。”

“我想上天。”

“好。好好積累。五十歲以後都有機會。”

“我想上天。”

“靠!少廢話!能睡覺不?”張荷咧咧嘴。

現在她嚴重懷疑這小子已經睡迷糊了。

“上天上天上天……”

“你給我閉嘴!”張荷伸手到床頭亂摸。沒摸著抱枕,不然想砸他。

蘭澤用胳膊支撐身體,慢慢抬起頭來。

“等你回來的時候,如果孩子們已經長大了,我們可以一起帶他們玩。”他認真地說,“就像你說的,未來日子還長。我覺得,等著你回來,沒什麼不好的。我就想等著。”

張荷伸手摸摸他的臉:“別太勉強自己了。”

“我知道。”蘭澤努力在臉上擠出傻笑,雖然這麼黑,張大姐也看不見。“真要是放棄了,我肯定要告訴你的。嗯,你……自己在天上,不能回來和我們玩,不會抑鬱吧?”

“不會,我有免疫力。”張荷笑著回答。

最後的日子過得飛快。

張荷雖然還窩在醫務招待所裡,但明顯變得更忙了。偶爾她也出門,當天就能回來。

蘭澤什麼也做不了。

仙女兒給他寄了一堆東西到家裡。他不在家,東西還堆在廚房裡的物流管口。

仙女兒問起他來,他才知道這碼事。但是,他現在不想回家。也不好奇仙女到底寄了啥。反正無非是研究院的專用設備之類的。

話說回來,仙女兒就這麼把重要東西往他家一丟,還真是信任國內的物流通道和治安水平呢。

現在蘭澤連仙女兒的詢問都懶得回覆。

他每天能做的少量事情:只有煮煮茶,整理一下衣服;白天用眼睛欣賞張荷自信的笑容,晚上睡在一起用鼻子聞味兒。

氣味是很寶貴的。趁著在一起的時候,就該使勁地聞。免得以後,人走得遠了,走得久了,氣味全都散了。

張荷手術後滿四周的日子。上午,她照常去健身房康復鍛鍊。下午,護士上門,帶了人體探傷儀,為張荷檢查身體。

探傷儀把張荷肚皮內部的資料上傳完畢之後,護士特意多站了一會,等著主任醫生的人工反饋。

反饋來得很快。小護士收到反饋的同時,張荷的手環也同時收到了醫院的治療結束通知。她抬手看了一眼,隨後露出了笑容。

“一切正常,您的身體指標很好。那麼從今天開始,您可以恢復正常生活了。”護士拎起裝置,向張荷鞠躬,“首長,我回去了。祝您工作順利!生活愉快!”

每次來的護士不是同一個人,每一位都對張荷很客氣。不過這一位對張荷的稱呼,蘭澤一時不大習慣。

“謝謝你的工作。你慢走啊。”張荷從做檢查的臥姿站起身,認真地送小護士出門。口氣跟個老幹部似的。

送走護士之後,招待所房間又變成了兩人的封閉空間。

“剛才她說什麼?正常生活是吧?”蘭澤感覺自己終於熬到刑滿釋放了。

“站著,別動!”張荷瞟他一眼,“一臉的不可描述。去衛生間淋點冷水冷靜一下!”

“姐,我很冷靜。”

“站著,先別過來。”張荷警惕地退了兩步,“我還有公務要安排。”

在蘭澤的注視下,張荷透過手環操作聯合體狗牌,把有關出發的一堆事情,分成幾類交給專人安排下去,之後她又聯絡了k大姐。

k大姐這幾天還在繼續和成群的記者周旋。

張荷給她下的命令很簡單:把在基地附近晃的記者都召集起來。張荷打算現在就出去見那些人。就見這一次。

然後呢?然後該收拾行李出發了,哪還有時間再理那些閒人了。

k大姐和張荷一拍即合。k大姐偶爾逗逗記者還行;天天周旋,因為她的興趣並不在此,已經感覺不到絲毫樂趣了;再繼續下去,她怕是要瘋。所以,k大姐也總算是解脫了。

張荷結束通話之後,立刻換上制服,佩帶肩章胸標。

蘭澤傻傻地看著她出門。傻傻地問她:“不帶我嗎?”

張荷在門口回過頭來,笑得和花兒一樣:“乖,把自己洗得香香的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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