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同班的幾年裡,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那時候都太小。不再同班之後,玩的時候倒是經常碰面,但也只是集體活動中的兩顆小石子罷了。

不過,再怎麼說,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

王沐詩的畫畫功力十分了得。她也是提前進入大學的,一直是在藝術學院,學造型藝術。

蘭澤每次一看見她,總有一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他還算有自知之明。論藝術,他就是一頭蠢驢。

蘭澤找到食堂裡。

王沐詩正獨自坐在桌前,捧著一大杯豆漿。她的頭髮溼漉漉的,看上去氣色不太好。

一見到蘭澤,詩詩就站了起來。

他還沒開口說話,王沐詩就撲到他懷裡,抱著他痛哭起來。

蘭澤一看這架勢不對,這也太招人圍觀了。於是立刻拽著女同學離開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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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雨,詩詩手腳綿軟無力,路走得特別慢。

蘭澤扛著她,塞進了自己的小電車裡,到宿舍區外邊的招待所開了間房。

開房主要是方便聊天。但是蘭澤還有課,暫時沒時間和她慢慢聊。

“你先洗個熱水澡吧。一會我下了課過來看你。”

然後他在高數奮鬥組(已經逐漸演變成了吹牛聊天組)裡求援:“詩詩來找我。我今早要上課,你們誰有空,幫我看一會?她好像有什麼事兒。”

然後他又單獨聯絡李仙女兒:“王沐詩狀態好像不太對勁,你今天有沒有空,過來看一下?”

當年她倆在一塊住過的,好幾年時間都是同寢,同作同息,同時出現,同時消失。

不過這倆姑娘上大學都太早了,智力發育都不大正常。

蘭澤離開招待所之後,一幫早上沒課的男生,離得近的幾個接受了任務。陳相鶴、張函驍,還有老鄭幾個,一起跑了過來陪詩詩聊天。

等到蘭澤下課回招待所,外面雨已經停了。那幫人也已經不在了。

仙女兒特意請了假,正在房間裡陪著沐沐說話。

王沐詩一臉的鼻涕眼淚,紅著眼圈,還在小聲抽泣。

蘭澤找男生問了幾句,發現他們都跑到藝術學院去了。

於是他帶著兩個女生去找他們。

幸虧仙女長得瘦,小電車後排座位後面那點空間,她勉強能擠得下。

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張驍函和陳相鶴倆人,已經被校警拘著了。

王小二迎上來說了情況,那倆人罪名是故意傷害他倆把欺負詩詩的人給揍了。

被打的傢伙,當時已經被送去醫院了,蘭澤始終沒見著那人渣長什麼樣。

大家都說那是只低配版的妖精,顏值線上,多才多藝。衛妖精聽說之後,表示嚴重不服,屢次強調自己是個負責任的好人,秉承自願原則,堅守道德底線,絕對沒有那麼下作。

詩詩從小電車裡出來,當場就衝著被拘押的倆人撲過去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嗚嗚嗚。

由於校警大叔的阻止,她很快又撲回蘭澤身上,抱著他痛哭。

看著被逮起來的倆人,蘭澤也覺得特別過意不去。

因為詩詩一開始是來找他的。按理說,揍了人拘起來的該是他。

後來又和在場幾個人溝通了才知道,其實詩詩只是來找同校過的“孃家”弟兄哭一場。

蘭澤沒在,她也對其他弟兄也只是哭,一直不肯說是誰欺負她了。

陳相鶴忍不住問妖精。妖精隨便找了幾個熟人,就打聽出來了。

於是,幾個兄弟一路直奔藝術學院,找到當事的渣男,一頓胖揍。

動手的人,前半程主要是陳相鶴,後半程主要是張函驍。

他們揍一下,老鄭就在旁邊喊一句“輕微傷!”地起鬨。他剛考入法學院沒幾天,學藝不精。

那人後來眉骨骨裂,牙床和頜骨折斷,牙掉了好幾顆,因為腦震盪在後半程失去了反抗能力。這已經不是打架鬥毆,而是單方面施暴。過分的是,張函驍被押上警車的時候,他還在笑。

蘭澤的小電車速度太慢,追上飛馳的警車是不可能的。

而且,現場的校警還在依次問詢。

他過去和校警大叔打了招呼,問了幾句。他和王沐詩都在問詢名錄上面,排位還挺靠前的。

如果他倆不主動跑來現場,估計晚些時候,校警也得把他倆召喚到藝術學院附近的派出所來。

所幸打架鬥毆之類的小事件,分管大學城的區塊法庭處理的相當之快。

兩天後的判決前,蘭澤在法庭跟前的看守所,見到了臨時羈押的他們兩個犯人。詩詩沒回藝術學院,一直住在招待所的房間,也跟他一塊來了。

那哥倆沒關在一起,一人一個單間,視窗的大鐵柵欄可精緻了。

張函驍看上去特別不好意思。他不理蘭澤,一心和詩詩說話。

“對不起,沒聽你的。……我揍了那小子……”

他這一不好意思,詩詩看上去就更加難受了。

蘭澤一看他們似乎有好多話要講,直接拐彎去看陳相鶴。

鶴兄隔著柵欄看見他來,苦笑了一下。

“我好像有責任。”蘭澤嘆了口氣。

“沒你的事,是我技藝不精。”

“她是來找我的。”蘭澤說。

“你手有準。”鶴兄一臉的不開心,但絕對不像是做壞事馬上要受到懲罰的不開心,而是,“你出手的話,絕對揍到那個混蛋滿地求饒,渾身沒傷。還能多修理他幾頓。”

“切~”蘭澤不糾纏這事兒,“對了,你簽過約了嗎?”

“快了。有意向了。”

“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應該問題不大。我已經問過hentai聯合體的人了。”

“怎麼講?”

“犯罪記錄也分等級和種類。不影響簽約。未來發展就不知道了。”

蘭澤松了口氣。

“憑什麼呀。”鶴兄忽然說,“詩詩專來找你談心不找別人。憑什麼你長了一張‘知心弟弟’臉?”

蘭澤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其實他自己也納悶。

“看上去人畜無害未成年,其實嘛……”鶴兄舉著的大拇指,忽然急轉直下,一臉鄙視。

蘭澤承認,外表人畜無害,有時候挺佔便宜的。但現在鶴兄好欠揍,蘭澤想揍他。

蘭澤瞪了鶴一眼。

“哈哈,你打不著我。”鶴兄得意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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