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當年真相

南宮飛燕素手一指，指著桌子上的托盤，對芳若示意道：“王爺賜你毒酒一杯，毒酒穿腸而過，很快你就會死去，沒有絲毫痛苦的。”

芳若盯著那個托盤上的酒和酒杯，彷彿過往和現實在慢慢重疊，她陷入了一段深埋在記憶中許久的過往中。

她目光怔怔喃喃的說道：“這樣也好，當初她死於毒酒，如今我也死於毒酒，真是一報還一報了。”

南宮飛燕不明所以，她聽著芳若的話語中透露出她也死在毒酒上，難不成是只指穆青珏的生母。

“你什麼意思？”莫非當年穆青珏生母的死還另有蹊蹺，南宮飛燕捕捉到一絲不對勁，追問著芳若。

“我註定要死了，有些事情我想爛在肚子裡，可是我卻不甘心，主子當年對我很好，只是我難以抗命。”

從芳若近乎絕望的語氣中慢慢揭開了那個真實的過往，帶著鮮血淋漓的過往，當年芳若是丞相梁氏一族的一名女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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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記事起就無父無母，後來被賣入丞相府中，被培養成一名死士，潛伏在霓裳所在教坊中。

當初因霓裳一舞，她身處的教坊，也成為穆國國都大臣和世家子弟競相前去尋樂的好去處。因此芳若被派到教坊中獲取有利的情報。

那時霓裳挑選侍婢，一眼相中了芳若，那時候的她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編號三十六，代表他是丞相府中的第三十六個死士，霓裳就賜她名為芳若。

“主子對我很好，將我當做人看賜我姓名，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侍女，我真的就想這麼伺候主子一輩子，只是後來我的人生發生了驚天的逆轉。”

芳若依舊自言自語的說著，南宮飛燕充當聆聽者，後來芳若漸漸取得霓裳的信任，有一日梁後的哥哥醉酒，強行寵幸了芳若。

那夜後芳若懷有身孕，被迫離開教坊，回到丞相府安胎梁後哥哥的正室夫人嫁入丞相府中三年未曾育有一子，外面流言蜚語不斷。

梁後哥哥也因鍾情於霓裳，再加上夫人沒有身孕，想要一直休書廢了夫人，夫人見一個死士因一夜歡愛就懷有子嗣。

一開始夫人命人將她抓回來打死她，卻被梁後攔住了，梁後給夫人想了一個狸貓換太子的法子。

夫人買通醫者謊稱自己已有身孕，十月懷胎後芳若誕下一名男丁，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被夫人抱走，同天夫人誕下嫡子的訊息傳遍丞相府內外。

“我生下孩子不久後收到另一個任務，他們以孩子作為威脅，而這個任務我這麼一做竟耗盡了一輩子。”

南宮飛燕看著芳若，原來她也是個可悲的女子，這一生被人左右，從未自由過，她問道：“是害死霓裳的任務麼。”

“你很聰明，我回到教坊和主子謊稱家中有變故，回去看了看，霓裳也就相信了我，然而不過一個月，將軍死訊傳遍全國，主子也被迫捲入宮闈之爭。”

梁後是個善妒的毒婦，她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更何況是受盡寵愛的霓裳，有一日芳若收到紙條，上面的內容令人震驚。

將軍是穆皇派人殺死的，梁後讓她將這個訊息告訴霓裳，同時還準備了毒酒和迷迭香給了芳若。

“就算霓裳再怎麼心灰意冷，可是她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忍心丟下年僅三歲的稚子，是你用迷迭香製造成幻象，迷惑了霓裳的心智，讓她在不清醒中喝毒酒身亡。”

僅是芳若幾個字眼，南宮飛燕就將這些字眼迅速的串聯起來，練成一條線，一個被塵封多年的真相浮出水面。

“對，後來穆青珏被遺忘在角落裡，我因為心中愧疚一直陪伴他照顧他，後來他中秋夜宴上一舉成名，梁後又重新找到我，以我的孩子作為要挾，監視著他。”

當初芳若愧對著穆青珏，霓裳死後梁後視她為廢棋，在所有奴才都棄他而去的時候，芳若留了下來。

悉心照料穆青珏，只是後來梁後的出現打破了她心中的期望，南宮飛燕聽到芳若的話語後，不屑的反駁道。

“你的孩子是嫡子，以後是繼承梁氏一族和丞相之位的首選人，若穆青珏出了意外，穆青冥登基為皇，梁氏會成為穆國最大的家族，這才是你為梁後效忠的原因吧。”

“你的孩子是當今丞相的嫡子，丞相並不知情，丞相夫人更是視如己出，梁後怎的能拿你孩子性命威脅，恐怕你是想為你的孩子鋪一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