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疇四下裡環顧,再也難覓老頭的蹤跡,真有點來無影去無蹤的味道,如果不是障眼法,老家夥絕對是罕見的道家高手,自己那點兒異能,即便是全盛的時候發揮出來,在此人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又仔細檢視了一番七彩羽毛和那枝菩提葉,並無其他異常,李田疇這才兩樣寶物小心收好,置身於綠草如茵、鳥語花香的境地,他自然不會慌張,但心裡焦急,此處地勢開闊,方圓甚廣,也不知道哪裡是出口,天曉得要摸索到什麼時候。

想起老者臨走前說的那片桃林,李天疇心裡一動,且去看看,老頭子貌似不可信,不吃就是了。抬眼望去,墨綠色的桃林密密叢叢,也就裡許遠的距離。

心隨意動,李天疇還沒邁步,人居然就已經到了桃林邊上,雖然很不適應秘境中如此古怪,但省了跋涉之苦也是件好事兒,眼前就是一株枝丫繁茂的老桃樹,雖然個頭不高,但主幹粗壯,抽出的分叉極多,紅色帶點橙黃的大桃掛滿了枝頭,桃香醉人,令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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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疇連日來避禍養傷,東躲西藏,除了喝點繳獲的礦泉水,基本滴米未進,雖然流雲觀悟道後他偶爾也能辟穀一次,數天不吃食物也無大礙,但畢竟還不能像傳說中的仙家完全可以不吃不喝,眼見桃子誘人,他自然是食指大動,但一想到老者表裡不一神情,他又立刻斷絕了這個念頭。

“想吃就吃,顧忌甚麼?”一個聲音很突兀的在耳邊出現,就如剛才聽到的滾滾雷聲一般,讓李天疇詫異莫名,茫然四顧,周圍並沒有人存在。

“看甚麼?速速取食,飽了之後也好讓我恢復點元氣。”聲音再度傳來,這回真把李田疇嚇了一跳,且不說這聲音就在身邊,什麼叫‘讓我也恢復點元氣?’

“請問是哪一位高人,能不能站出來說話。”李天疇把目光又投向了桃林中深處,但什麼也沒找到。

“廢話,要是能站出來,我還指望你?這小混蛋的東西雖然粗鄙不堪,但對你的恢復還是大有好處,趕緊吃!”聲音明顯不耐煩了,但李天疇這一次分外注意,立刻捕捉到了聲音源頭,居然來自自己的胸口,是那疊黃絹。

小心翼翼的拿出黃絹,李天疇翻查了半天,陡然發現七彩羽毛的羽根處泛出紅色的光暈,光暈微弱,一閃一閃的,不注意的話很難察覺,此時居然又發聲了,“食用之後,按《道衍心經》打坐調理,還磨蹭個什麼?你想氣死我老人家?”

李天疇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簡直不可思議,好在自從進了流雲觀的紫園後,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在自己的身邊時有發生,也見慣不怪了,他猜想這羽毛是有生命的,或者說有強大的生命體的能量附著在上面,能有這種本事的,毫無疑問是修道中的真正高手,功力道法深不可測,流雲觀的典籍中就有記載,百年前逍遙子就曾碰見過這樣的高人,可惜說的很含糊,那高人也應該是道家龍門山一脈,與那紫金道冠有沒有關係就不知道了。

想通了此節,李天疇也就不再過於擔心,收好黃絹,伸手摘桃,張口便吃,那老者雖然不怎麼讓人踏實,可真想出手害他,輕而易舉的事兒,沒必要搞這些雲裡霧裡的手段。

桃肉爽脆,飽含蜜汁,猶如瓊漿一般香甜,一個桃子下肚,李天疇立刻神清氣爽,忍不住又摘下一枚,大快朵頤,前後一連吃下了五個才覺得心滿意足。

桃子的神奇作用立刻顯現,李天疇發覺,不但精神力恢復的非常之快,體能也在迅速充盈,最可喜的是左肩的肩胛骨開始傳來陣陣劇痛,而且發出啪啪的脆響聲,感覺中像是碎裂的骨頭在拼合調整,而失去知覺的整個左臂也開始有了感知,這種猶如神蹟一般的恢復速度讓他再次體會到了大千世界的神奇,或許神明真的存在!

那個聲音並沒有騙他,只是過於誇張了,很藐視的用‘粗鄙’來形容這些桃果,難道說這聲音代表更加難以想象的強大存在?

啊呦,不對,這聲音不正是七彩羽毛麼?怪不得那老者拿到它時如獲至寶,那灼熱的眼神分明是透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可這聲音,又或者說這羽毛用了什麼方法又讓老者改變了態度,放棄了對羽毛的非分之想,不但如此,他還忽然對自己禮貌大方了許多,前後邏輯怎麼都契合不上,除非這羽毛的強大讓老者膽怯了?

“還愣著作甚?自己吃飽了,不管我老人家啦?”那個聲音猶如炸雷一般響起,震的李天疇耳鼓和胸口都在發麻。

“呃……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合適?”李天疇立刻想起來剛才聲音所說的《道衍心經》,但是在這個地方總覺得不踏實,一旦打坐入定進入忘我之境,便是李天疇最為脆弱的時候,極易受到外界的暗算和攻擊,另外,他現在急於找到出口,那麼多急事等著他,按現在的精神力和體能,出去也能勉強應付了,就是‘巡遊者’那個層面的也奈何不得他。

“囉嗦!叫我大哥……啊不,叫我前輩,對,就叫前輩。”聲音第一次出現了猶豫,而且還有一種怪怪的強調,不過李天疇也並未在意,於是改口稱前輩,這個稱呼在當今社會已經不是那麼大眾化了,發揚廣大的反而在南韓和島國,實在費解。

“小子我有要事在身,急於尋找出去的路,不知前輩能不能指點一二。”

“指點個屁呀,放下碗筷就忘了廚子,我老人家呢?巴巴的等了半天了,你急個甚麼?”

“可是……”

“可是個屁,老子我就不指點,你有種自己出去!”

李天疇雖然心裡愧得慌,但一刻也不願意耽誤,張志強派了多少人手來結果他,他心裡哪能沒有數,雖然從普通道理上講,只要自己還活著,人質應該沒有大礙,但難保時間長了會有什麼變故。

還有一點,李天疇沒有想明白,張志強既然手上握有人質,也成功的利用了這一點,中斷了他在洪古縣的探查,將他從遙遠的西北引誘到粵省,又成功的製造了一系列的誘殺,包括病毒投放案以及後來的連續追殺,為什麼張志強不說出他的索求?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令李天疇頭疼了很久也沒有答案,只有找到張志強本人才能弄明白,最好總體做個了斷,他絕不願意往後被這種陰暗的人窺視,藏在暗處的毒蛇往往令人不安。

七彩羽毛既然受了精血供奉,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大問題,出去以後了結了重要的事情再回流雲觀,恢復兩樣寶物是他既定相好的順序,不願再更改。

於是李天疇不再理會‘前輩’,想那似天河般的大河,其水的流向總應該有個源頭,既有源頭,且去看看究竟再說。心意一動,他便感覺到耳邊呼呼的風聲,不用邁步便似騰雲駕霧一般,身邊的景物在飛速倒退,那河中泛起潔白的浪花,如同羊脂一般溫潤,但不真實。

大河似乎很長,足不沾地的跨越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李天疇在幻想神仙們日常出行是不是也如這般光景,修為更加厲害的,怕是真要騰雲駕霧了,如此一來,曾經的神話傳說豈不是都是真實的?

“騰雲駕霧?你可真敢想,不到飛仙的水準,門都摸不到,以你現在的這點道行,也就到山裡面打打狐精熊怪,認好路,別做夢。”

李天疇又被驚到了,萬萬沒料到這七彩羽毛還能對自己心中所想瞭如指掌,是了,它和自己丹田中的光團能產生感應,甚至在關鍵保命的時候能融為一體,這樣一來倒也不奇怪了。

終於到了大河的盡頭,老遠就能聽見轟隆隆的水聲,眼前是水汽瀰漫的深潭,高處是飛流直下的瀑布,飛瀉的水流四周被雲霧瀰漫,上端的斷崖看不真切,李天疇目前的體能和精神力都恢復到了八分左右的水準,運用超視距能力都無法看得清楚。

心意所動,李天疇想要飛到高處去探個究竟,但折騰了半天依然在原地沒動窩,他才猛然想起來剛才‘前輩’調侃的話,要到什麼‘飛仙’的程度才能飛,不禁悠然神往,自己這點水平怕是飛不起來。

李天疇轉而尋找可攀爬的地方,深潭左側植被稀疏,岩石層層疊疊,蜿蜒向上,他嘗試活動了一下左臂,感覺恢復的非常好,於是二話不說,健步飛奔,說來也奇怪,你只要不動心念就不似剛才那般隨意移動,可以自行奔跑。

岩石可抓手的地方很多,除了溼滑一些,並不難攀爬,李天疇手腳並用,很快就鑽到了雲霧之中。

“你就折騰吧,小子!”耳邊傳來‘前輩’恨恨的聲音。

李天疇故作不理會,埋頭往上爬,可爬了半天也沒有見頂的跡象,再聽下面的水流聲,的確是漸漸變小了,他不由的驚駭起來,這斷崖該有多高?

小歇了片刻,仔細想想,李天疇覺得做事斷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於是繼續向上攀爬,這回心思沉穩,不急不躁,一路勻速攀登,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再也聽不到下面的水聲了,此時他已經氣喘吁吁,大漢淋漓,如此耗費體力的攀登,可是生平第一次,可一旦停下來就恐怕再也難以站起身了。

李天疇咬著牙繼續堅持,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霧漸漸淡去,他的眼前豁然開朗,崖頂顯現,前面是一條更為寬闊的大河,河水寧靜無波,時不時有叫不出名字的禽鳥展翅翱翔,兩岸山林密佈,蒼翠欲滴,鳥語花香,宛若人間仙境。

左側岸邊有一建築,看不出方圓,前樓古色古香,當中有一牌匾上書篆文,李天疇居然認不得,建築整體上紅牆黃磚,再前端有二層亭臺,廊簷是黃色的琉璃,閃著奕奕金光,從岸邊到亭臺有迴廊接引一直延伸到岸邊,端的是極盡奢華。

“速速進去,進去!”‘前輩’突然喊話,顯是悶久了,頗為急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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