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腳冰涼如北極的寒冰,微微顫抖著,腳下的步伐像是被灌了鉛一般,讓她一步也挪動不得。

白以勳看出了她的害怕感,走到她的身邊,和她肩並肩,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蘇瑾涼的手心裡傳來他手掌中的溫暖,無聲而細流。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無論我們去到哪裡,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白以勳溫柔寵溺到極致的嗓音在巨大的風中意外的顯得格外的清楚,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蘇瑾涼的耳朵裡。

他緊緊的凝視著她白皙甜美的面容,淺淺的笑著。

在那些溫暖的安慰話語裡,藏著他永遠都說不出口的四個字。

蘇瑾涼張了張乾澀的唇瓣,出口的聲音嘶啞,還帶著濃濃的哭腔。

“可是白以勳,我怕……我怕一跳下去,我就活不了了……”

她第一次離死亡這麼接近,也是第一次這麼害怕死亡。

雖然自從家裡破產以後,所有的壞事都接踵向她跑來,但面對此時此刻,她還是害怕她再也見不到這世間所有的美好了。

白以勳握緊了她的手,注視著她的剪水雙眸,堅定不移的告訴她。

“我和你一起跳下去,好不好?”

他的話像是一劑莫大的鼓勵,讓蘇瑾涼的心安定了些許。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即將溢位的淚水,輕輕的嗯了一聲。

“好,我們一起跳下去。”

事到如今,他們別無選擇。

如果不選擇跳下去,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白以勳緊緊的抓住蘇瑾涼的手腕,在默唸的倒計時中,兩人幾乎是同步的腳下一躍,擁抱無邊遼闊的高空。

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好看美妙的弧度,飛機上少了兩個身影。

天空中的颶風刮著蘇瑾涼的臉,讓她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在看不到中,她只是本能的抓緊離她最近的東西——白以勳的手。

感受到人兒身上傳來的溫度,白以勳轉過頭來看著她傾城的側顏,嘴角淺淺的勾著。

如果一切都是這般美好,那麼即使是在這一刻讓他和她一同死去,他也覺得足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瑾涼因為緊張,白皙光滑的額頭已經溢位了絲絲密密的冷汗,感覺到耳畔邊沙沙的風聲減小,她嘗試著睜開美眸,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一大片綠色的森林。

她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地,但是依憑現在的形式來看,他們現在至少是比較安全的。

降落傘穩穩的降落著,蘇瑾涼感覺自己的中心開始逐漸平衡,她放開了緊握著白以勳都手,嘗試著自己控制平衡。

白以勳在她撒手的第一刻就感覺到了,他的墨眸垂了垂,眼底喜悅的光芒逐漸化為一片抹不開的黯淡失落。

蘇瑾涼伸了伸四肢,發現平安無事後,轉過頭欣喜的看著白以勳。

一種來自劫後餘生的欣喜。

“白以勳,我們活下來了!”

耳廓中傳來嬌媚人兒的悅音,白以勳強忍住心頭的情緒抬起頭朝她扯出一絲微笑。

“嗯,我們活下來了。”

蘇瑾涼的心臟還沒有完全接受活下來的事實,她不斷的伸出手,在看了五六次,確定自己毫髮無損活下來後,她心頭的興奮感像是排山倒海的洪水,一片片的向她襲來。

“活下來了,活下來了。”

蘇瑾涼望著湛藍色的天空,一片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一陣暖融融的。

入目的陽光明媚耀眼,一切在經過風雨後,又重新充滿了希望。

次日清早,穆北言在處理公務時,電腦屏幕突然彈出一個新聞視窗。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平日裡對於這些無聊的花邊新聞他向來都是置之不理的,這一次也是如此。

滑鼠的圖示落在紅色的X時,他的眸光無意中看了一眼新聞標題,突然像是受了磁石的魔力一般,被吸引住了目光。

白家私人飛機在倫敦墜機:白家二公子白以勳至今下落不明。

這道長達十幾個字的標題讓穆北言瞪大了墨眸,一陣涼意從頭淋到了腳,給了他極大的震撼感。

他在看到白以勳的名字時,第一反應想到了蘇瑾涼。

她和白以勳一起去的機場,一起上的飛機,如果白以勳下落不明,那麼她……

一股不好的預感鋪天蓋地的向他湧來,讓他變得坐立難安,心跳快了一拍。

半響,他性感的喉結輕輕的滾動了一下,拿起辦公室裡的座機,打通了薛殷的電話。

“喂,檔案再給我半個小時,我會在會議開始前擬出來給你簽字稽核。”

薛殷剛剛接通電話,以為他是來催進度的,沒有等他說話,自動說到。

穆北言的薄唇輕輕張開,緩緩的蠕動了幾下,出唇的聲音帶著一絲他都驚訝的害怕和顫抖。

“薛殷,去查查白家,蘇瑾涼出事了……”

聞言,薛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話音剛落,薛殷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穆北言的耳畔邊只剩下了一串串沒有感情起伏的嘟嘟聲。

座機在他的手心中滑落下來,掉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穆北言的意識放空,頹廢的癱坐在了辦公椅上,俊美的眉目中皆是深深懊悔。

蘇瑾涼,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冰冷的感覺讓他心下生寒。

薛殷在接到穆北言的通知以後,馬上離開了公司,召集手下所有的人,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從M市飛到倫敦,進行地毯式搜尋。

命令釋出以後,薛殷剛想讓穆北言準備讓穆家的私人飛機起飛跟著手下的黑衣人一同去倫敦,一開啟手機,映入眼簾的,便是穆北言剛剛看到的那一條新聞。

飛機墜機……

完了,事情比他所預想的還要糟糕。

當下心急,薛殷再也馬虎不得,走進車內,一踩油門,油門就像是脫了線的弦,向言澈公司走去。

薛殷一路闖過好幾個紅綠燈以後,來到穆北言的辦公室,正看到他癱坐在他的辦公椅上,眼中滿是疲憊。

薛殷走向他,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眼尖,看到穆北言眼角細細溢位的一絲淚水。

他的眼圈微微泛紅,全然沒有了以往的模樣。

他的心底那些話語突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挺直腰板站立在他的面前,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薛殷才終於發聲,打破了這道死一般的寧靜。

“穆北言,你跟不跟我去倫敦?去找蘇瑾涼。”

聽到蘇瑾涼,穆北言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微微抖了一下。

他微微垂眸,嚥下所有的心酸和苦楚。

“好,半個小時之後我叫你。”

半個小時後,薛殷跟著穆北言上了穆家的私人飛機。

在上了飛機之後,穆北言的臉始終黑沉這,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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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殷只要微微一抬眼,就可以清晰的看清他的桃花眼下的憂色。

想到他前幾天對蘇瑾涼冷暴力的冷漠模樣,薛殷輕嘆了一聲,微微搖頭。

前不久還在對人家冷嘲熱諷厲聲制止的,現在出了事情,所有感情都崩潰了。

明明那麼在意,為什麼當初還要這麼做呢。

兩人各懷心思,無聲的看著窗外時不時一閃而過的雲層。

八個小時以後,飛機穩穩的落在了倫敦的機場上。

此時的倫敦經過一天一夜的洗禮,濃厚的霧霾已經消散殆盡,天空呈現出一片蔚藍乾淨的模樣。

兩人無暇顧及這番美景,在下了飛機以後,馬不停蹄的趕往白家飛機墜機的地方。

兩人帶著小部分的黑衣人來到一片狼藉的現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年衰的老人,一頭黑發白了一半,眉目間盡是疲倦。

穆北言跨步走去,白父看到余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影,轉過頭來看到竟然是他,心頭非常意外。

“穆……穆爺?”

穆北言對他的驚訝不置與否,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白董事長,人找到沒有?”

他的聲音很淡漠,單刀直入的切入話題。

白父聽到他說的話,看了看還在不斷搜刮廢墟的搜尋人員們,臉上的愁意一點點的匯聚,他緊緊的閉著嘴巴,心情低落的搖了搖頭。

“沒有。”

直到現在,白以勳都是生死未卜的狀態,他作為他的親生父親,心裡已經入被千萬只螞蟻啃食般難受,可是卻毫無辦法。

搜尋團隊不眠不休搜尋到現在,搜尋的範圍已經到了大半,仍然沒有一絲的訊息。

穆北言手下的黑衣人也開始行動起來,加入搜尋的行列當中。

薛殷拿著平板電腦,走到白父的身邊,問他,“白董事長,這場事故裡面有沒有倖存者?”

白父微微搖頭,滿目失意。

“用儀器檢測過,沒有人生還的跡象。”

話說出口之際,他的心也沉了幾分。

他怕白以勳真的死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仍是一片憂心忡忡。

聞言,薛殷和穆北言的心皆是一沉。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三人站在一道,看著搜尋團隊忙碌,從白天到黃昏,卻仍然沒有一絲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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