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城偏過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勾唇道:“我爸可能會找你麻煩,不過他說什麼話你都別理他。”

夏初禮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

季致函不喜歡她。

不希望季青城跟她在一起。

在他當初聯絡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全都明白了。

不過她早已經決定了,就算得不到長輩的祝福也無所謂。

她有季青城就可以了。

她相信就算沒有季致函的祝福,季青城也絕對能處理好他們的事情。

這是她對季青城的信任。

一場生死,她現在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能活下來,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就已經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別的,她都不想去關心,也不想再去計較。

夏初禮回到家,秋音還沒回來,秋宴翎躺在沙發上,跟一條死狗一樣。

夏初禮走過去瞅了瞅他慘白的臉,心驚道:“宴翎,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秋宴翎睜開眼,朝她露出了一抹非常虛弱的笑容:“姐,我沒事呀。”

季青城在她身後走過來,瞥了一眼秋宴翎,冷哼了一聲:“沒用。”

夏初禮擔憂的看著他:“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

秋宴翎從沙發上坐起來,抹了一把臉,哀怨極了,嘴上卻說著:“沒有啊,我休息的挺好的。”

夏初禮狐疑的看著他。

季青城從冰箱裡倒了一杯水喝著,淡淡道:“我派了我的助理給他。”

夏初禮轉過頭看向他。

“他業務不熟練,我叫我的助理操練他。”

夏初禮有些感激:“謝謝你啊青城。”

季青城身邊的人都是精英,秋宴翎跟著他們學習,肯定會有幫助的。

秋宴翎苦澀的道:“姐,你還跟他道謝,你都不知道你弟弟都快練死了嗎?”

那些助理已經習慣了跟季青城在一起的效率,而他想要跟上他們的工作速度,卻要花費三倍到四倍的經歷,他已經兩天都沒睡覺了,還要被那群精英們諷刺……

哪有被助理諷刺的老闆啊?

真是夠了!

季青城喝了水,偏過頭睨了他一眼:“別把自己的無能怪罪在別人身上好嗎?”

夏初禮瞪了他一眼:“宴翎還小,他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季青城冷哼:“他現在做的我十三歲就能做到了好嗎?”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呵,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夏初禮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對著秋宴翎道:“宴翎,青城也是為你好。我以後不可能天天幫你,以後公司終究還是需要你來支撐的。你現在如果不努力起來,以後會被壓垮的。”

秋宴翎點了點頭,非常乖巧的道:“我明白。”

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拼啊。

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夏初禮撒個嬌,沒想到季青城這個護妻狂魔還要諷刺他,真是沒天理!

夏初禮看了看時間,快要吃晚飯了,問了一句:“音音呢?”

“她跟她那個朋友出去玩了,”秋宴翎道,“還沒回來。”

夏初禮點了點頭,秋音坐不住,性子愛玩,她也不想她天天呆在家裡面。

出去透透氣也好。

吃過晚飯,秋音還沒回來,夏初禮給秋音發了一條簡訊,叫她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沒有回覆。

夏初禮也沒放在心上,秋音畢竟早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做事有分寸,她沒必要太擔心。

但是她沒想到,秋音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昏暗的酒店房間裡,喘息聲已經停止了下去。

空氣裡漂浮著男女情事以後的甜腥味,在暖橘色的燈光裡顯得格外糜爛誘人。

秋音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她被狠狠弄了一通,渾身都跟散架了一樣。

耳邊有人起身離開,很快,浴室裡就傳來了花灑的水聲。

那個人在洗澡。

她眼前還是霧濛濛的,有些看不真切。

藥應該是解了,只是藥性太烈,她又被做的太慘,知覺都沒能歸位。

她跟餘果果在酒吧裡喝酒,餘果果去上了廁所,她卻不知道被誰下了藥,被對方扶著帶到了外面,後來似乎又有誰來了,那個扶著她的男人跟對方起了爭執,再後來,她就被帶到了這裡。

她連跟她上床的男人的臉都沒看清,只是憑著感覺,應該並不是那個給她下藥的男人。

藥下的太猛,她只知道憑著本能去渴求,現在安靜下來,腰部以下都隱隱作痛。

秋音趴在床上,思緒慢慢回攏,她聽到浴室那邊的門開了,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秋音適時的開口:“今晚的事情,謝謝你。但是能不能麻煩你,不要說出去?”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她怕說出去夏初禮知道了會不高興。

她的私生活並不糜爛,初夜是給伏司翰的,後來也都是跟伏司翰在一起,兩個人分開以後,她也沒找過別的男人。

今夜雖然被下了藥,但是也稱得上是一夜青了,傳出去不好。

那邊的腳步聲一下子停了下來,房間的氣壓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沉重了起來,秋音有點疑惑,剛要轉頭,耳邊便聽到了一聲輕“呵”。

她如遭雷擊,僵在床上好一會兒,才扭動著脖子看向身後的男人。

俊美邪妄的男人,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浴袍,連腰帶都沒系上,渾身幾乎是袒露著的,晶瑩的水珠順著他蜜色完美的胸膛流淌下來,隱入小腹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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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音簡直是被針刺了一般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你?!”

她震驚到無以復加。

伏司翰看著她小臉迷茫驚愕,臉上隱匿的笑容越發冰冷下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道,“你以為剛才跟你做的人是誰?”

秋音的臉色也一瞬間冷了下來:“是你給我下藥?”

伏司翰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冷冷嗤笑了一聲:“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然而這句話,對秋音來說,就是預設了。

她一下子閉上眼,用力的捏住了手指,嘴唇緊抿,是一副不堪忍受卻盡力忍耐的模樣。

良久,她渾身的力氣才慢慢鬆懈了下來。

她低下頭,掀開被子,赤著身子下了床,開始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開始給自己床上。

扣著文胸揹帶的時候,她因為手抖,怎麼也勾不上,伏司翰站在不遠處,抬眸盯著她,目光裡諱莫如深。

好不容易扣上,秋音穿上自己的衣服,套上裙裝,轉身走人。

她沒力氣罵伏司翰,也沒辦法找回公道,也不會跟夏初禮說,伏司翰欺負了她。

她只能躲遠一點,不讓自己再次遭受同樣的情況。

當初是她招惹了他,是她太傻,現在醒悟過來,卻要被他玩弄。

或許伏司翰還以為,她是那個傻傻的能為她奉上身心的秋音吧。

她以前為他做了太多傻事,在床上只要他願意,她什麼花樣都願意跟他玩,愛得太低賤了,到現在還讓他看不起。

沒說一句話,秋音打開門,往外走去。

伏司翰在她身後涼涼的道:“其實我拍了影片。”

秋音腳一下子頓住了。

“我過幾天發你一份,你要不要一起欣賞一下?”

“……”

沉默良久,秋音轉過身,紅著眼咬牙切齒的道:“把影片刪除掉!”

伏司翰唇角露出了一絲邪妄的笑,“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在床上很合拍,拍出來的效果也很好。”

秋音握緊了手指,“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恨得發瘋。

卻對他無可奈何。

她甚至不敢衝上去打他,罵他,她怕給夏初禮惹麻煩,她怕他報復她。

差點坐牢的心理陰影的真的太大了,她差點被他毀掉了一生。

她嚇到了,像是一隻剛出籠的金絲雀一樣,在這個男人身上她看到了從來沒有見到的冷酷和陰暗,她完全不敢報復,只想逃跑。

伏司翰抬起手,敲了敲門,“進屋,關上門。我們好好談談。”

“……”

秋音抿緊唇,有些不甘心的看著他,然後低下頭,握緊了手指進了屋,把門關上了。

房間裡若有若無的味道讓她覺得噁心。

如果是別的男人還好,是伏司翰,她只覺得要吐了。

她的臉色很難看,隱隱有些發青,伏司翰看著她的表情,想起她剛剛躺在他身下嬌媚的模樣,眼眸越來越冷。

“我們先聊一下,”他收回眸內的情緒,抬起眼衝著她笑得邪氣,“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剛才跟我做的時候,你以為我是誰?”

秋音冷冷道:“陌生人。”

“所以,你剛才是不知道是我,就跟那個人上床了?”

這個問題,讓秋音有些覺得好笑。

她把臉頰上的頭髮撥到耳後,抬起頭看著他,“你以為呢?”

你以為呢?

伏司翰的呼吸頓住了。

他漆黑的眸子裡顯露出一點光亮,像是野獸被激怒了時候的冷光和殺氣,秋音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她低下頭解釋道:“我被下了藥,看不清人,不知道是你。”

她現在是真的寧願隨隨便便一個陌生的男人,也好過是伏司翰。

但是是他給她下的藥,問她這些問題不是很奇怪嗎?

但是她現在不想去想那些,她現在想回家。

太晚不回去,夏初禮會擔心她的。

“把錄影給我。”

秋音再次抬起頭來,看著伏司翰。

她不想再跟這個男人牽扯下去了。

伏司翰看著她,漆黑的眸色裡看不出他的情緒。

秋音被他看得渾身有些發冷,短暫的戀情,卻也讓她明白了這個男人隱約的情緒。

比如他此刻面無表情的時候,是在生氣。

她退後,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生氣的,確切來說,該生氣的是她吧?

但是她現在已經沒力氣跟他生氣了。

或者說,只要是他的事情,她就連生氣的情緒都奉欠。

他傷她太深。

“你到底想幹什麼?”

被他這樣看著,讓她有些恐懼,她再次提問,給自己壯膽。

“我原本是想,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伏司翰淡淡道,“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秋音聞言,不禁冷笑起來:“很抱歉,我聽不懂你再說什麼。”

而且她也沒有重溫舊夢的習慣。

那只會讓她回憶起自己曾經到底多下-賤!

“我覺得要親手改改你這個濫-交的習慣,再讓你回來比較好。你覺得呢?音音?”

“你t才濫-交!”

秋音臉色一變,怒聲道。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接受這種指責。

而且這種話從伏司翰嘴裡說出來真的是格外的讓人噁心。

“你沒有濫-交的話,今晚就不應該跟我上-床。你不知道是我,就跟我上-床,這不是濫-交是什麼?”

他這一番邏輯,當真是無懈可擊。

秋音微微抬了一下下巴,語氣有些諷刺,“是你給我下藥,你現在還要怪我上你的床?你不覺得你邏輯很感人嗎?”

“不是我給你下藥。”伏司翰淡淡道,他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如同猛獸出籠,帶給秋音無形的心理壓力。

她頂住那個壓力站在原地,“你剛才明明承認了,是你給我下藥!”

“我沒承認,”伏司翰走了過來,“而且,是我從那群男人手裡救了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眸內一閃而過一絲殺氣。

秋音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伏司翰剛才說的話模稜兩可,確實不能作數。

她看著走到她面前的伏司翰,往後退了一步,仰起頭道:“那我謝謝你。我要回家了,再見!”再也不見!

今晚發生的事情,讓她腦子有些混亂。

但是不管怎麼樣,儘快脫身才是。

她已經不想再跟他呆下去。

秋音悶頭往門邊走去,被伏司翰捏住了手腕,她轉頭,咬牙,“放手!”

“不放。”

對方眼睛裡沒有一點笑意,臉上那絲邪笑都不見了,他面無表情的道,“音音,我現在很生氣。”

秋音冷笑:“生氣找你媽去,管我p事?”

伏司翰靜靜的看著她,他漆黑的眸內,如同盤旋著一道黑色的漩渦,秋音底下頭,抿唇道:“放手。”

“你不感謝我救了你?”

“我說過謝謝了。”

“你看起來並不真的要謝我。”

秋音猛地抬頭,她臉上浮現出尖銳的諷刺,“你說的對,我並沒有打算真的要謝你!說真的,被別的男人上,都沒有比被你傷來的讓我噁心!伏司翰,說實在的,我現在就噁心的要吐了,你滿意了嗎?”

伏司翰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如同野獸一般攫住她。

秋音渾身泛起一陣涼意,她低頭看著自己被伏司翰捏住的手腕,纖細的眉頭用力的蹙起,顯出幾分緊張和不耐。

伏司翰審視著她,他想起剛剛秋音看清楚是他的時候,臉色卻是泛起了一陣青色,看來她說的被他睡了讓她噁心這件事,倒是是實話。

這個想法一轉而過,讓他心底微妙的浮現出一絲不爽快。

他緩緩鬆開手,秋音見他鬆手,便立刻側身往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伏司翰捏住了肩頭,她“你!”了一聲,下一秒,就被伏司翰一推,猛地倒退了好幾步,小腿肚撞在了床邊,磕了一下,下意識的坐在了床上。

她看著男人緩緩往這邊過來,她心裡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恐懼,她猛地站起,卻被伏司翰壓著肩頭按在了床上。

“你,想幹什麼?”

她有些害怕。

伏司翰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臉色看過她。

他向來悠然自得,舉重若輕,好像所有事情都不被他看在眼裡,俊美的臉上一直掛著一抹邪笑。

而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一張臉便沒有了表情,秋音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人眼角上翹的弧度沒有了以後,平淡下來的眼尾在這張臉上看起來是這麼的……冷戾。

她膽子小,此刻被他這副面容瞧著,就瑟縮了一下,害怕了起來。

伏司翰看著她驚恐不安的表情,然後才輕嘆了一聲,“音音……”

他語氣有些無可奈何。

好像她是多麼不聽話的小動物似的。

秋音握緊了手,再也不想跟他硬碰硬,她剛才也是傻了,怎麼由著自己的性子說出那種話來,她已經不是秋家的大小姐了,秋宴翎和夏初禮為了這個家那麼辛苦,她如果在外面還給他們惹是生非,她真的沒臉見他們。

秋音低下頭,低聲道:“抱歉。我剛才說了那種話。”她握了握手指,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低微,“我要回家了,時間太晚,我姐會擔心我的。”

伏司翰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緩緩把她的臉抬起來望著他。

秋音大大的眼睛注視著伏司翰,她神情顯得有些無措了。

她需要用很大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掩飾自己厭惡的神情。

她不明白伏司翰為什麼要對她這樣糾纏不放,可能對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來說,逗弄她這個白痴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喜歡他而做了太多不堪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無地自容,而當初卻只覺得非常的甜蜜。

但是在外人眼裡,卻很蠢。

恐怕伏司翰也就是這樣看她的。

而且現在也覺得。

“音音,我上次跟你的提議,你有沒有考慮過?”

伏司翰突然開口問道。

秋音眼底浮現出幾分疑惑,“什麼?”

“你鬧也鬧夠了,回到我身邊怎麼樣?”他低下頭,逼近她的臉,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緩緩展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襯托著他越發的魅力無邊了,“我很想你,音音,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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