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禮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男人冷笑的樣子讓人心生寒意。

這幾日被滋生出來的溫情好似都被如今這短短幾句的冷嘲熱諷所凍結了。

不知道是不是氣的,還是別的什麼,她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夏初禮坐在位子上,忍受著視線裡電視卡屏一般的黑色,良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她才低聲道:“你冷靜一下。你現在看看你都在說什麼話?過去的事情我們都有錯……”她嘆了口氣,有些疲倦得道,“既然準備在一起,不是說好了不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嗎?”

如果一直糾纏著過去,他們根本就走不下去。

然而……

夏初禮苦笑了一聲。

就算不去想著以前發生的事情,他們現在好像也過不下去了。

她也沒有想到,在他們重新在一起以後,竟然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吵得不可開交。

季青城的唇緩緩的抿住了,他看著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然後用力的握緊了手。

那種不安,如同夢魘一般如影隨形。

隨時都會失去的感覺,讓人很焦躁,也很難過。

婚姻的承諾,兩個人的關係,其實非常的脆弱。

他們還並沒有孩子,以後……或許也不會有。兩個人靠著單薄的感情維繫在一起,不敢他愛得多熱烈她看起來好像都是這樣淡淡的。

很理智,很冷靜,但是他做不到她這樣。

他知道自己看起來好像也有些無理取鬧了,逼著她去選擇林氏或者是他。

但是,當她執意選擇林氏而跟他爭吵的時候,那種不被她需要的感覺是如此的明顯。

就好像……

他永遠只會是排在她心裡末尾的那一個。

那麼的不重要。

明明她跟那些人認識的年歲還沒有他一半的久,她卻能為了那些人拋棄他而選擇留在林安,為什麼呢?在她心目中他是不是就真的那麼沒有分量,每一個人都能超過他在她心底的重量?

越這樣想,越鑽牛角尖,越不安,越焦躁。

而同時這份不安和焦躁也化為怒火,在每一次的碰面以後噴薄而出。

季青城從位置上走了出來,轉身離開了。

他或許真的要冷靜一段時間。

這樣爭吵下去他們或許真的會分開也說不定。

……

夏初禮坐在餐桌上片刻,然後才扶著腦袋站了起來。

她有點頭暈。

“夏小姐,您沒事吧?”

一旁伺候的女傭戰戰兢兢的走過來低聲問道。

“沒事。”夏初禮搖了搖頭,“他去哪了?”

“季先生開車出去了。看方向,應該是城西的方向。”

城西,是林安酒吧一條街的地方。

夏初禮輕輕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

來到醫院,她先去看望了蘇雅青。

蘇雅青已經能吃正常的食物了,氣色也比往常好了許多。

她進去的時候,喬西哲正在床邊看著她吃飯。

蘇雅青並不理會他,只是自己拿著勺子在喝著南瓜粥,她進去的時候氣氛很有些冷淡,見到她進來,蘇雅青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初禮,”蘇雅青抬起頭看向她,“你怎麼天天過來?你也很忙吧,不用這麼頻繁過來看我的。”

夏初禮把花店買來的香水百合花插在花瓶裡,然後放在窗臺邊上讓它曬太陽,“不是的今天來醫院那血液常規表,順便來看看你。”

蘇雅青一愣,“你生病了?”

一旁的喬西哲聞言,也抬起頭看了過來,目光有些深沉。

“應該沒什麼大礙,昨天已經拍過CT了,沒問題。”夏初禮寬慰似的笑了笑,“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太累了,身體有點受不了。以後要忙,我看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好對症下藥。”

蘇雅青看著她略微蒼白憔悴的面容,想起不久之前她遭遇的事情,有些難過,微微點了點頭,柔聲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夏初禮笑了笑,走過來撫了撫她的亂髮:“你也是呀。”

失去了一個孩子,子宮受損,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懷孕了。

有時候她**得,她跟蘇雅青是同病相憐,一樣都是孤兒,一樣遇人不淑,一樣也失去了平生第一個孩子。不過她比她好的一點,就是她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也有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雖然她跟季青城在爭吵,但是在她的心裡面,並不覺的他們會因為這件事而分手。

夏初禮從病房出來,喬西哲也走了出來。

男人深邃的眸子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淡淡詢問道:“跟他吵架了?”

夏初禮愣了一下,抬起手輕輕地撫了一下自己的長髮,撥到了肩後,平靜的笑了一下:“是啊。”

“他昨天打電話叫我去酒吧喝酒,點了一堆酒,自己沒喝,就坐在那裡抽菸,”喬西哲看著她,“他從江城放下這麼多事情過來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害他傷心的。”

夏初禮想到昨晚確實沒在季青城身上聞到酒味,只是煙味濃重。

那個人太生氣,確實只會抽悶煙。

夏初禮抬起頭,聞到:“他有跟你說我們為什麼吵架嗎?”

“……”喬西哲微微怔愣,搖頭,“還沒。”

“你不知道實際情況,就來質問我?”夏初禮似笑非笑起來,“喬公子啊,你這樣幫親不幫理,我也會很傷心的。”

喬西哲煩躁的點了一個香菸,叼在嘴裡用力吸了一口:“我是不管你們在吵什麼。但是事到如今,你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總該好好過下去吧?再說了,兩口子吵架,總歸是要有一個退讓的。”

“你是希望我退讓?”

“你就不能哄哄他麼?”

夏初禮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和他現在這件事……很麻煩。不是退讓不退讓的問題。”她看了一眼手錶,昨天預約的醫生已經到了值班的時間,她對著喬西哲微微點了點頭,道,“我那要去拿一下血常規檢驗表,我們以後再聊。”

“……”喬西哲沉默了一下,在她身後道,“好不容易在一起,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句話,他也是有感而發。

夏初禮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她放在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來,便聽到裡面傳來秋宴翎驚叫聲:“姐,我姐出事了!”

夏初禮一下子僵住了:“怎麼了?”

“我姐今天出門,剛才警察局打電話過來,說她開車撞人……被送進看守所了!”

秋宴翎的聲音,帶著驚恐和一絲無措,畢竟是少年人,上次他單槍匹馬崇敬看守所被警察一起逮住關押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現在是不敢跟上次那樣不管不顧衝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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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訊息的時候,他嚇得六神無主,下意識的就給夏初禮打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

夏初禮的表情也微微嚴肅了起來,開車撞人的事情可大可小,秋家現在內憂外患,夏初禮只覺得焦頭爛額。

“我在家,”秋宴翎聲音緊繃的不行,“我現在要不要去看守所看看?她會不會坐牢——”

“你別出來。”夏初禮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招了一輛計程車過來,“好好在家裡呆著,我去看守所看看。”

“我……”秋宴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甘心。

“別亂跑!”夏初禮再次提醒道,“我現在沒法顧及你,你不能再出事了,知道嗎?”

她語氣嚴肅,卻掩不住裡面的疲倦。

秋宴翎雖然看不見她,但是聽著她的聲音,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梗住了一般,聲音沙啞的道:“我明白!”

夏初禮立刻打車來到了警察局。

跟民警說明了情況,夏初禮見到了被關在看守所裡面容蒼白的秋音。

往日裡活潑嬌蠻的少女,此刻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元氣,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死氣沉沉的坐在那裡。她眼睛通紅,大眼睛裡空洞的沒有一點光亮,整個人簡直像是死了一遍。

見到這樣子的秋音,夏初禮也暗暗有些驚訝,她走過去坐在窗前,忍不住的喊了她一聲:“音音?”

秋音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見到她,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沙啞著聲音低聲開口:“怎麼……是你來?”

“宴翎打電話過來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夏初禮看著她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微微皺眉,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害得秋音這樣充滿活力的女子變得這樣黯淡無神?“他說你開車撞人,是怎麼回事?”

秋音聞言,一雙眼睛猛地便紅了,突然冷笑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她該死!”

他?

還是她?

夏初禮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心底也溢上一層寒氣。

按照秋音現在的說法,那她就是蓄意撞人了?

故意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音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夏初禮的聲音也嚴肅冷峻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現在說這些話,你叫宴翎怎麼辦?”

說到秋宴翎,秋音纖長的睫毛輕輕的一顫,一滴眼淚便從她的眼睛裡滾落了出來。

她捂住臉,低聲啜泣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愛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耍我,很好玩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夏初禮坐在那裡,看著她哭得崩潰的模樣,眉頭皺的越發緊蹙起來。

女警走過來告訴她談話時間已經結束,夏初禮站了起來,離開了看守所,走到警察局裡面,忍不住問道:“能給我看一下監控錄影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女警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焦躁,輕聲嘆了口氣,走過去開啟了一旁的電腦,對著夏初禮道:“看吧。”

夏初禮趕忙低頭看了過去。

黑白的畫面裡,是一個俊美的男人牽著一名嬌美女人的身影,畫質雖然模糊,但是夏初禮一眼就看出來,那名器宇軒昂的男人,就是伏司翰。

這個男人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魔力,完美從容的面容和逼人的氣場,能讓任何女人都怦然心動。

更何況秋音這樣的小丫頭片子。

“砰!”

一輛黑色的寶馬衝了過來,撞在了街邊閒逛的兩人身上,那名女子猛地把伏司翰推開,自己被遠遠的撞飛了出去,畫面裡,黑色的血緩緩從女人的身上流淌了出來,夏初禮雙腿發軟,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渾身都是冰涼的。

“這名女士,現在怎麼樣了?”

她咬住嘴唇,顫抖著聲音問道。

“聽說還在醫院搶救。畢竟被轎車正面撞到,受傷嚴重。”

夏初禮抬起手,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臉色有些蒼白,就連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這一次,她可能保不住秋音了。

她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就算再嬌縱,再恣意,她也不能做出開車撞人的勾當!

夏初禮告別了警察,又匆匆打車來到醫院。

手術室的門口,還亮著紅燈,伏司翰斜靠在牆壁邊上,微微低著頭,矜薄的唇上含著一根香菸,細碎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神。

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他抬起頭往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伏先生。”面對俊美年輕的男人,夏初禮目光不免有些複雜。

雖然說這個男人是她父親的弟弟,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卻沒有一點親人之間的感應。

按理來說她應該喊他舅舅。

伏司翰抬起頭看向她,衝著她淡淡點了點頭。

“她怎麼樣了?”

“內臟大出血,還在搶救。”伏司翰淡淡道。

“……”夏初禮輕輕地抿了一下唇,“秋音不懂事,還請您能放她一馬。”

伏司翰聞言,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看著她:“放她一馬?”

“……“

“開車撞人,把人撞到了醫院,你叫我放她一馬?”伏司翰微微笑了一下,有些意義不明的眸光在他冰涼的眸子裡閃爍著,“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道理。做錯了事情,就要承受犯錯的責任。”

“聽說今天是您打電話給秋音叫她出去的。”

夏初禮打斷他的話。

伏司翰微微覷了她一眼:“然後呢?”

“你帶著女伴出現在她前往找你的那條路上,故意跟她舉止親暱,你明知道秋音有多喜歡你,而她頭腦簡單,性格衝動,隨便一杯激怒,就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現在這種情況,你應該很滿意吧?”

夏初禮面無表情的說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牢牢的看著伏司翰略帶邪氣和冷冽的眸子。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伏司翰含笑的看著她,“夏小姐,你這話說的可太有意思了。方向盤在音音手裡,影片也在,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含血噴人。”

夏初禮神情顯出幾分厭倦,她走到一旁坐下,淡漠的道:“我記得我父親在我出生以後立下過一個遺囑。”

“……”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我還活著,以後伏氏集團將由我來繼承。”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我拿伏氏集團的繼承權跟你換秋音的一命,行不行?”

她其實早就知道,伏司翰為了這個繼承權會做什麼手腳。

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狠下心去弄秋音。

秋音那麼愛他,天真的幾乎把一腔熱愛全給了這個男人,傻乎乎的就交付了全部的身心。

那樣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他竟然狠得下心要把她送進監獄。

狠。

真狠。

算計著兩條人命,就為了繼承權的事情。

伏司翰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他唇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是要繼承權的事情?要知道,現在伏氏集團被我一手掌控,我哥當初立下的遺囑,就算是活過來也沒法兌現了。”

“但是總歸不安全不是嗎?”夏初禮平靜的抬起頭看向他,“你作為私生子上位,伏家幾個本家的繼承人對你虎視眈眈,隨時都想拉你下馬。如果他們聯合起來推我上位,你就算作為伏氏的現任總裁,也無法壓得過現在輿論的壓迫,畢竟伏氏由我父親一手建立,最有資格繼承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她語調清晰平靜,臉上面無表情,伏司翰望著她的臉,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那個二十多年前已經逝世的青年。

那種清冷驕傲,又充滿個人風格的氣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伏司翰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笑的時候跟你爸長得很像?”

經過傅曄舒這件事,夏初禮現在對自己長得像父親這一點已經有了一絲反感,她纖細的眉心微微皺了皺,冷聲道:“伏先生,請回答我,你願不願意放過秋音?”

伏司翰目光中的霧氣散去,他抬起頭望著夏初禮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邪氣和志得意滿:“好啊。我可以撤訴。”

夏初禮聞言,微微松了一口氣,心底卻又不免對這個衣冠楚楚的俊美男人多了幾分牴觸。

對她來說,這個人的血腥手段,真的是禽-獸不如了。

她想起在看守所像是失了魂魄的秋音,又看著面前俊美迷人,一如既往的伏司翰,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伏司翰聞言,看著她略微有些憤怒的眼神,唇角突然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她……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是一個非常放得開的小東西,不過對我來說,也不過就是消遣的玩物,你會對寵物很上心嗎?”

夏初禮的目光一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冰冷殘酷,這個問題簡直自取其辱。

秋音竟然喜歡上這樣的男人,不得不說也是可憐,更何況被這個人算計到如此地步。

甚至連性命都搭上了。

“等你撤訴,我轉交繼承權,”夏初禮退後了一步,微微對著伏司翰點頭,“希望以後伏先生您也能遵守承諾,不要再去招惹我的妹妹。她年紀小,是人是狗沒看清,我以後會好好管教,告辭了。”

“……”伏司翰微微眯起眼,狹長的眸子看著面前年輕的女子。

她竟然罵他是狗?

夏初禮清清淡淡的看著他,精緻的眉目上一片淡漠,衝著他禮數周全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她一出醫院,輕輕地嘆了口氣,又打車回了一趟看守所。

途中,警察局的人便打電話過來,說伏司翰那邊已經取消了訴訟,要她去看守所把秋音領回家了。

掛了電話,夏初禮不禁有些疲憊。

她想起那日在飯店抱著伏司翰眉開眼笑的秋音,少女嬌美愛戀的眼神還歷歷在目,或許人這一輩子,就是會要吃一點苦頭,才會真正的長大。

她來到看守所,秋音已經站在了警察局的門口,嬌小的身子,蒼白的臉,像是一隻可憐的被拋棄了的小貓一般站在那裡,夏初禮走過去,她見到她微微一愣,她上前牽住她的手,低聲道:“回家吧。”

“……”

秋音喉嚨裡哽咽了一聲,嗚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她比她小了四歲,但是因為身材嬌小的原因,此刻妝容卸盡,看起來像是一個高中生。

“好了,不哭了。”她輕柔的道,“宴翎在家等你,我帶你去見他。他要擔心死你了。”

秋音哭得渾身顫抖,瘦弱的身子,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她的熱淚緩緩滲透進了她單薄的衣衫,夏初禮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一點彼此血脈相連才會有的心疼和愛惜。

車上,秋音哭累了,蜷縮著身子縮在她的懷裡,她驚恐交加了一整天,此刻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有時候醒過來睜開眼看她一眼,見到是她,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夏初禮看著她這樣,知道她是嚇得狠了,心裡不免有些心疼,半個小時以後,車子停在了秋家的大門口,秋宴翎早已經站在了門口,見到她們,趕忙上前開啟了車門,夏初禮被秋音枕著腿,沒法動身,秋宴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秋音從車裡抱了出來。

他見到夏初禮,微微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說什麼,然後卻只是微微咬住嘴唇,小心的抱住秋音進了屋子。

“大小姐,”孔管家紅著眼睛跟在她的身邊,蒼老的臉上還帶著淚水,“真的辛苦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已經轉口叫她大小姐了。

夏初禮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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