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翎,怎麼了?”

秋音抬起頭,擦了擦淚水,見到秋宴翎面目凝重,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秋宴翎收回了視線,拿著紙巾擦了擦秋音的眼淚,“我們進去吧。”

牆倒眾人推。

原本偌大的秋家,也已經在幾日之間被搬空了。

傭人被辭退,大廳裡珍貴的裝飾被銀行收走,偌大的廳內,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沙。

看著這副景象,秋音眼圈一紅,又差點哭了出來。

她忍住淚水,心底浮現出一個疑問:“宴翎,你最近有見到夏初禮嗎?她到哪裡去了?媽咪去世的時候,她都沒有來看她。”

“誰知道她去哪裡了。”秋宴翎抿著唇,冷冷道,“她跟我們本來就不是一條心的。我們家破產,她也分不到什麼遺產了,自然不願意趟我們這趟渾水。”

“她看起來冰清玉潔的,難道這麼勢利?”

“知人知面不知心,”秋宴翎看著自己的姐姐,語氣沉沉的,“我們現在,還不明白嗎?”

秋音想起這幾日裡遭受的委屈,吸了吸鼻子,紅著眼圈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秋宴翎繼續道:“還有伏司翰。你進看守所這麼久,他有過來看你嗎?”

秋音聞言,臉色一白,她眼神躲閃著,支支吾吾的道:“司翰一直工作忙,沒來看望我也是不得已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給他找藉口?”

秋宴翎顰蹙起眉頭,他以為這幾日的打擊,能夠讓秋音看明白伏司翰對她的感情了。

沒想到秋音竟然還對伏司翰執迷不悟?

秋音紅著眼睛,哽咽著道:“我就是喜歡他怎麼啊?我知道他對我不好,可是我喜歡他啊,宴翎,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秋宴翎看著她又哭了,心裡一痛,走上前擁著她,拍打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些。”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他也是護姐心切,才忍不住指出來。

但是看著秋音哭得哽咽不止的模樣,他還是心軟了。

他現在只能求伏司翰看在秋音對她那麼痴情的份上,分手的時候能對她稍微心慈手軟一點。他這個姐姐雖然被寵壞了,但是本性不壞,這麼久以來,對他那樣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總值得他一個和平分手的待遇吧?

秋宴翎擁著秋音,兩條眉毛微微皺著,心底無聲的嘆了口氣。

林家現在內憂外患,想要過回原來的日子,許是不可能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那群豺狼虎豹裡面保住他的姐姐。

而這次秋音差點坐牢,又被突然放回,明顯是有人在暗處動了手腳。

可是,又能是誰,對秋音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

秋宴翎第一次這麼恨起自己的無能,如果不是對方突然放秋音一碼,他連救秋音的辦法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看著秋音坐牢去了……

想到此處,秋宴翎的雙眸裡閃爍過一絲隱忍的痛苦。夏初禮坐車回到了教會。

別墅大廳裡,傅曄舒正坐在沙上低頭看著報紙,蘇雅青伺候在他左右,恭敬的低著頭。

見到她回來,蘇雅青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想來是沒想到夏初禮竟然被傅曄舒放出來了。

然後等到她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臉便微微白了,低下頭默不作聲起來。

“回來了?”

傅曄舒放下報紙,含笑著抬起頭看向她,“去哪裡了?”

夏初禮淡淡道:“去秋家一趟。”

傅曄舒笑意更深:“如何?”

“很感謝你遵守承諾。”她臉上的神情越的冷淡下來。

“你乖乖聽話,我自然會遵守承諾,”傅曄舒拍了拍身側,對著夏初禮道,“過來。陪我一會兒。”

夏初禮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的神色,然而那絲厭惡被她用力的按了下去,只是唇角輕輕的抿了抿,然後緩緩的走了過去。

她現在確實沒有一點反抗他的餘地,他手裡拿捏著整個林氏,甚至是秋音他們兩姐妹的前途和性命……

如此卑鄙的手段,卻很有效,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秋音他們因為她而淪落成為階下囚,除了順從他的意志別無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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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禮緩緩走過去,乖順的坐在傅曄舒手指剛剛點了點的身側,陪著他看了一會兒報紙。

傅曄舒微微轉過視線,看著身側的女子,林安寒冷,她身上披著一件咖啡色的披肩,裹在她纖細的肩頭上,頭綿密的垂落,襯托著她略微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他輕輕眯了眯眼,放下報紙,纖細的手指伸了過去,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夏初禮微微怔愣了一下,迎上男人漆煙深邃的眸子,她身子一下子僵硬下來,在對方俯的時候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

傅曄舒沉默的看著她。

夏初禮的手指垂落在身側,有些用力的捏緊了,她低下頭,聲音有些急促:“抱歉……傅先生,我還沒準備好。”

傅曄舒剛才是想親她的。

然而這樣親密的舉動,除卻季青城,她真的不想跟別的任何一個男人做。

她緊緊抿著唇,臉色越的蒼白下來,顯出了一分忍耐和悲愴。

傅曄舒看著她的表情,原本冰冷的眼神慢慢變得玩味起來,他後背往沙上靠去,悠然自得的看著面色蒼白的夏初禮,淡淡道:“以後你是我的妻,我們更親密的事情都要做,你還要給我生孩子,現在這種小事,你都沒準備好,怎麼行?”

夏初禮緊緊的扣住掌心,指甲縫隙裡感覺到了溼潤的液體,她低下頭,用平靜的聲音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食言。傅先生,您這樣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應該會願意給女人一點時間吧?”

傅曄舒安靜的看著她,他臉上是平緩的笑意,然而除卻這些,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初禮知道,如果他現在真的想要她,她是無法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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