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裨將被殺氣鎖定,僵硬地扭頭檢視,那把破空之聲來得好快,砰砰兩聲,直接插在他的面門上。

第一支狂歌小戟把他的臉炸個稀巴爛,第二支直接把他整個腦袋轟扁,頭骨腦漿灑了一地。

快馬馱著裨將的無頭屍體又賓士了一會兒,屍體才轟然掉落。

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就連曹仁和許褚也是暗暗驚異。

典韋這一手暗器著實恐怖,如此情況下還能精準殺人,如果在近處,又或者在白天……

魏延臉上漸漸變了顏色。

不止因為典韋,還因為身後響起的陣陣譁聲,己方士兵紛紛被典韋嚇破了膽。

“曹仁用典韋來降低我方士氣,得想辦法提升回來。”

這支一千人的騎兵乃於吉派來通知魏延總攻北門的。

之前於吉早已派出斥候,可惜斥候一直石沉大海,好一會才意識過來應該是被對方解決掉了。

只好派出兩千騎兵,南門和北門各一支,用作斥候之用,也夠奢侈奢侈。

此時賈詡已經撤去北門和東門的斥候隊伍,全力保護南門撤軍的隱蔽性,北門的騎兵得以安全進入。

至於南門那支運氣就差了些,剛好碰到在黑暗中盯梢的張郃,大戟士乃專勾馬腳的行家,一千人竟然無一倖免,全被屠殺‖精光。

雖然裨將已死,但他的副將還是把於吉的命令送達了。

“總攻?”

魏延盯著營口站著的那三人,皺眉問了一句。

到頭來還是要我打進去嗎?對方如此多的佈置,裡面一定危機重重,為何還要攻進去?

見魏延面露猶豫,副將又補了一句:“將軍,仙長說了,請務必要按照他說的去辦,否則……”副將語氣轉冷,從鼻孔中哼出四個字。

“軍法處置!”

魏延斜眼看向副將,他認得此人。

和剛才身死的裨將一樣,乃司馬懿一手提拔起來的,跟他們這些降將有很大區別。雖然修為不高,但平日裡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對他們說話自然也不會太客氣。

魏延閉起雙目,徐徐舒了口氣,“懂了,不過要借你人頭一用!”

“你說……”副將驚起。

青光一起,魏延突然反手一刀,咔嚓一聲砍下副將的腦袋。

事出突然,眾人皆驚。

魏延用手高高提起副將的人頭,大聲道:“這裡我為將軍,我最大!誰敢不聽將令,或者對我有半點逆悖、陽奉陰違的,我二話不說直接砍掉他的狗頭,就像此人一樣,你們聽懂了嗎?”

所有士兵原本被典韋的一手飛戟震懾,士氣全無,如今被魏延一嚇,士氣蹭蹭往上漲。

魏延對自己的方法很是滿意,像扔垃圾一樣扔掉手中的人頭,手一招,“隨我衝!”

他對強攻的命令雖然有所保留,但也不能違抗於吉的命令。

而且他在之前的對壘中損失了五千人馬,雖然有三千人是郭圖造成的,但自己是主將,開脫不了責任。

一下子折了那麼多人,回去之後不秋後算賬就好了,還哪敢抗命?

只不過,當魏延

得知南東西三營的損失比自己慘重得多的時候,會不會長舒一口氣,覺得萬幸呢?

北營外殺聲大震,在敵軍衝來之前,典韋用盡全力發出十支狂歌小戟。

其中有五支被魏延的反骨刀擋開,另外五支撞進敵軍之中,噗噗噗的入肉聲響,連殺十幾人。

這是魏延第一次接典韋的狂歌小戟,接是接住了,但手腕痠麻,這才知道有多麼兇猛。

但對方已經立心要衝殺過來,單憑這點損傷是阻止不了的了。

“走!”

曹仁當機立斷,領著兩人奔回軍營,一下就沒了蹤影。

這是魏延陪人玩了整個晚上之後,第一次踏進史軍大營。

他在苦笑,因為之前的犧牲,更因為接下來即將面臨的意料之中的艱苦。

進營都那麼難,何況對方佈置了大半天的裡面?

自己對裡面一無所知。

但他也知道,只要己方四營的精兵一匯合,再連同於吉手上的皇牌屍兵和天兵,必定能夠反敗為勝。

魏延暗中鼓勵自己,頗有擔當地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皺著眉頭向裡摸去。

令他大呼好運的是,途中只出現了零星的敵兵,在損失了一千人之後,敵方的中軍大帳已經在望。

魏延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反骨刀,卻發現手心裡全是汗。

西門。

於吉領著五個屍化人走在最前面,後面是黑壓壓的屍兵。他的旁邊站著一個渾身被黑衣包裹,頭戴斗笠的人,身材瘦高。

他們的出現,讓空氣瀰漫了濃重的血腥味,就連本方的活人軍隊,也忍不住要差點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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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帶領著活人軍隊,垂頭喪氣。

他自然免不了被於吉一頓責罵,然而他已經覺得很幸福,罵得越兇,以後受罰越輕,降職是免不了的,但總好過被於吉一掌打死。

畢竟今天的突襲由他和郭圖一力承擔,算是一敗塗地了。

屍兵的上方天空,飛著一群身穿金光閃閃鎧甲的士兵,手持同樣為金色的另一把脈器,數量跟屍兵相當。

這是張道陵和張魯祖孫二人苦心經營多年的天兵。

張魯一邊控制著天兵飛行,一邊把目光投向前面的於吉。正確來說,是投向於吉旁邊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能與於吉站在一起,此人的能力肯定很高。雖然張魯可以篤定他也是屍化人,但總覺得此人的身影很是熟悉。

他不是對張道陵不熟悉,而是壓根就沒往那個方向想。

修為冠絕大漢朝的祖父,怎麼可能成為於吉的屍化人?

於吉行進的速度極快,以他的修為,任何陷阱和詭計都是徒勞。

一進入軍營,他和張道陵就消失了,並且很快就發現了諸葛亮等人的蹤影。

“哪裡逃?”

於吉一個加速,兔起鶻落,已經追到諸葛亮身後,伸手抓向他的肩膀。

豈料諸葛亮身子一斜,右腳踏出,避開了於吉這極速一抓。

“咦?竟然有十等一重?”

於吉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去青州的時候,集史辛陣營所有高手的攻擊連自己的護體真氣都轟不開,短短幾年之間,這幫年輕人

的修為竟然上升到如此高度,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這樣一來,如果他們不肯臣服自己的話,就剩下毀去一途了。

諸葛亮又何嘗不是大吃一驚?

為了保護同伴們離開,他和周泰是最後兩個壓陣的。他以為,憑著自己進化後的七星步可以完全避開於吉,但差一點點就被抓中了。

這一刻,他終於瞭解到彼此之間的差距。修為差六重,就如天壤之別。

不錯,於吉的修為是十等七重!

於吉一擊不成,另一爪又到,這次直接抓向諸葛亮的後腦。

眼見就要的手,一陣紫光突然在兩人之間湧出,於吉剎那停手。

諸葛亮在關鍵時候放出了八陣圖。

滋滋滋~

一時間,兩人所處的位置內雷電交加,盡數劈在於吉的身上。

可惜兩人的修為相差太大,於吉的智力也並不比諸葛亮低多少,只停頓了一會兒,於吉解除控制,此時諸葛亮已經停在了兩丈之外。

與他並排站在一起的是周泰。

而於吉也慢慢恢復站立的姿勢,和張道陵站在了一起。

“很好,很好!”

於吉突然拍起了手掌,笑容滿臉。

諸葛亮側頭看著他,耐心等他說下去。

“其實,我們並不是一定要弄到這個田地,兩位試想想,在哪不可以建功立業,名垂千古?史辛身中太平心法,遲早是輸,以他的為人,很可能早已想好後路,要麼找個地方隱居,要麼投奔我們,你們又何必幫著他負隅頑抗?快快到我們這邊來吧!”

諸葛亮摸出羽扇,笑道:“幼平,這皓首匹夫在說什麼?”

周泰搖頭道:“我聽不懂畜生說的說話。”

諸葛亮故作驚喜:“咦,口才進步了耶!”

周泰聳肩:“我說實話罷了。”

被兩人出言侮辱,於吉大怒。

諸葛亮突然正色,羽扇朝於吉一指,喝道:“老匹夫聽著!自古正邪不兩立,你悍然發動戰爭,修煉邪功,置萬民生命於不顧,就算我們暫時收不了你,天也會收你!也就是說,你遲早是死路一條。我在這裡再勸你一次,放下屠刀,速速找個狗洞鑽進去,苟且一生,不要再出來禍害人間!”

於吉狂怒,“找死!”

右手一揚,九幽陰符被祭了出來。

同樣,張道陵也祭出了脈器九天拂塵。

剛才還大義凜然的諸葛亮和周泰對望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比兔子還快。

於吉明顯一愕,旋即反應過來,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史辛的部下,大概都是這種狡詐之人。”

諸葛亮有七星步,周泰也有伏魔步,兩人提起真氣,兩耳灌風,迅速往裡面深入。

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對地形再熟悉不過。三拐兩拐之下,竟把於吉和張道陵繞了個暈頭轉向。四人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一時難以拉近。

時間一久,於吉意識到了不妥,諸葛亮和周泰看似無意亂闖,實則一直把他們帶到某個地方,因為周圍的路根本就沒走過。

“臭小子們,想耍花樣嗎?”

於吉話聲剛落,前面兩人突然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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