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4年7月,史辛穿越到東漢末年後的四年零六個月,史辛剛好十五歲。

以十五歲的年齡登上聖教教主之位,這是一件史無前例的事,值得史辛驕傲。然而因為美人計的實施,長安城的政局再次變得詭譎,甚至整個大漢,都籠罩上一種緊張的氣氛,大家的目光,都時刻聚焦在三個人身上,那就是董卓,呂布,貂蟬。

美女貂蟬卻只有一個,她將如何選擇?

戰神呂布也只有一個,他是爭奪到底,還是以和為貴,繼續當好董卓的義子?

太師董卓更是獨此一人,他要一意孤行霸佔傾世美人,還是成人之美挽回絕世戰神?

五天之後發生什麼事,大家都只是猜測,而作為新上任的聖教教主,此刻的史辛卻並非想著這些讓人頭疼的政治問題,而是屬於他自己的……“家事”。

他也搞不清楚這算不算自己的家事,因為史威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帶他從洛陽逃到鉅鹿,散盡家財為他療傷。而史威唯一的親生兒子史阿,也陰差陽錯地成為了自己的結義兄弟。更早之前,他還沒穿越,但已經開始受史家的庇護,逃過李儒的殺害,也才有了史辛的今天。史威家就算和史辛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對他,比真正的父子兄弟犧牲得更多。

聖教密室內,史威戰戰兢兢地坐著,有點局促不安。他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史辛,也時不時看看史辛旁邊的史阿,不太明白這位斷臂的少年到底是誰。

史辛和史阿並排站著,史辛一直在沉吟著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告訴史阿,眼前這位就是他以為早已命喪九泉的父親。

史辛還把諸葛亮,黃月英,趙雲,周泰,蔡琰請了進來,被請進來的當然還包括王越,葛玄葛洪祖孫,董奉,雷剛這幾人。史辛想透過這次機會,把自己的身世之謎揭曉。被請進來的人是他認為對自己有足夠忠誠的人,同時他們也會因自己的“大皇子”身份而產生更加誓死效忠的決心。

劉備一個不知真假的“皇叔”也能騙來這麼多資源和機會,大皇子不比他貨真價實,有料得多?等到漢朝完全崩塌,他以大皇子,史侯,聖教主的身份振臂一呼,再以光復漢室的藉口起兵,還不大把人才加入,大殺四方,敵人望風而逃?

史辛沒請三公,張寧和潘鳳。他已經認清,到了自己如今的地位,三公只會成為自己巨大的絆腳石,他們滿腦子全是為皇室著想,如今有了史侯的身份,又是大皇子,不誓死報效朝廷,這三位老人還不反天?

張寧始終是張角的女兒,一向以天真爛漫為驕傲,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告訴天師教那邊,還是先不要多生枝節為妙。

至於潘鳳,猛將類的下屬忠心可靠,就是容易衝動和口無遮攔,史辛準備遲點才會告訴他。

對於父子見面的場景,史辛顯得有些多慮了,事實上遠沒有他想得那麼艱難。史威在觀察了一會之後,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阿……阿兒?你是阿兒!”

史威這四年又老了許多,臉上溝壑深縱,聲音沙啞,甚至有點含糊不清,顯然平時

很少與人交流。

史威這些年的變化太大了,就跟個六十歲的老頭差不多,史阿認不出他很正常。但史威無時無刻在思念著史阿,他在鉅鹿不告而別,其實就是為了出來尋找史阿。豈料天意弄人,他要找的人原來就在鉅鹿,甚至和史辛有了交集,如果他一直等下去,或許可以提前讓父子團聚,但心急的他還是離開了鉅鹿。

他孤身一人,窮困潦倒,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尋找,這無疑更增加了難度,等於是大海撈針。史阿為報家仇,更是隱姓埋名,兩人能遇上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倒是史辛自加入天師教之後的聲名鵲起讓史威有了一絲安慰,雖然他從未真正把史辛當作親兒子,更多的是先帝長皇子,但自小認他為兒子,感情深厚,聽到他有出息肯定很高興了。但史辛的出名就更加讓史威隱藏自己,萬一被挖出史辛就是劉辯,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那時不是一件好事。

幾年之後,史威幾乎喪失了找尋史阿的信心,此時他聽說史辛要成為聖教教主,大喜之下,只希望遠遠看一眼這爭氣的“兒子”,也算是老懷大暢了。史威有自知之明,他只是史家的一個低等工人,這幾年落魄邋遢,就連大皇子的一句“父親”,他也承受不起,更別說在冊封大典上父子相認了。

冊封大殿上的史辛意氣風發,威風八面,他的手下連敗司馬懿兩位強敵。史威倍感有面兒,他縮在人群後面,不止拍爛了多少手掌,喊破了多少喉嚨。

史威認出了史阿,史阿在他連續幾聲的呼喚之下,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洶湧而至,腦海中深藏的史威的音容笑貌全部閃現出來,喉嚨就像被硬物塞住了一般,雙腿一跪,僅剩的單臂接過史威蒼老的雙手,“父……父親……我……嗚嗚嗚!”一時間痛哭流涕,還哪說得出話?

“好好好……”史威也是老淚縱橫,史阿是他在世上的唯一牽掛,現在終於找到了,生活終於變得沒那麼灰暗。

良久,兩父子分開。

史威看著兒子空蕩蕩的衣袖,心如刀割,憤怒道:“阿兒,你的胳膊是誰砍下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見史阿大好男兒,竟然斷了一個肩膀,作為父親的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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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辛……不,我們讓教主帶著我們去找他算賬。”

史阿搖頭苦笑,先不答父親的問話,卻喟然對史辛道:“回想我們在鉅鹿第一次相見,我以為“史辛”只是同名同姓,因為在我心目中,你早已隨著父母仙逝。但想不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這對結拜兄弟,竟然是親兄弟。”他皺了皺眉頭,“兄弟,你為何不早說出父親的名字?只要我們一對,就可以早點相認了。”

史辛初入靈寶派之時,誰都知道他父親史威見死不救的事,這是他心裡深埋著的一根刺,誰都怕把他的刺翻出來,因此久而久之,這就成為了靈寶派為數不多禁止提起的話題,就算是葛洪那麼口無遮攔,也知道避諱。

多重巧合之下,史阿錯過了與父親相認的機會。

史威苦笑道:“辛兒,你應該還在怪我見死不救吧?唉!其實這當中有許

多曲折離奇的事,但我又不得不守口如瓶。等你再大一些,我會悉數奉告的。”

不料史辛搖了搖頭,以一種深沉的目光看著史威,“父親,從今天開始,那個秘密你不用再守著了。我是劉辯這件事,我早就知悉。”

此言一出,史威固然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史阿也被嚇得不輕。剛剛相認的親兄弟,怎麼又變成劉辯了呢?他知道劉辯,不就是當今皇上的兄長,被同樣身為自己仇人的張讓殺害的大皇子嗎?

身後站著的眾人,誰又不大吃一驚?心機深沉一點的,多經變故的,像諸葛亮黃月英趙雲葛玄葛洪董奉等人,眉頭一皺,偷眼觀察蔡琰,見她神色坦然,顯然早知此事,這才相信史辛沒有做假。直腸直肚的,像雷剛,王越,周泰這幾人早就信了十足,面面相覷心想史辛竟然有如此尊貴的身份。

史辛嘆一口氣,當著史威和史阿的面,說出了當年史威也一起經歷過的秘辛。史威越聽,臉色就越蒼白,最後,他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再回憶起那段噩夢。

史阿面色大變,“噔噔噔”退後三步,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一時看著史威,一時看向史辛,臉上竟然有了寒意,厲聲問了一句。

“我的母親,親弟弟,都是因你而死?”

史辛一咬牙,點頭道:“也可以這樣說!整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我之所以說出真相,並不是為自己分辨,是希望你不要再把張讓當成仇人,親手殺害你母親和弟弟的,是李儒。”

史辛那時還小,一切都是聽從安排,而從他當時飛身救父的行為來看,他也擔起了作為兒子的責任。

“為父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如果不是為了報效史家和皇室,我也不會讓親生兒子頂替大皇子。其實我和你母親也有私心,萬一大皇子以後順利登位,我們史家就是大功臣,以後你們兩兄弟,就不用再過窮苦生活,一飛沖天……”

其實事情怎麼也怪不到現在的史辛身上,這是一個錯綜複雜,多種巧合糾結在一起的結果。有了史威的幫腔,本來就明白事理的史阿放下對史辛的執念,把怒火全轉移到了李儒身上,咬牙切齒道:“李儒,嘿嘿,又是李儒!你不止讓人砍掉我的左臂,還是殺害我母親弟弟的兇手,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史威和史辛對望一眼,終於明白史阿的斷臂是怎麼造成的了。

原來當時李儒覺得殺了史子眇一家還覺得不夠保險,事後糾集了大量黑衣人,趁著夜色挨家挨戶地搜查姓史的小孩,特別是那種不是親生兒子的男孩子。裝作是張讓的餘黨,對他們一律殺無赦!

史阿被發現符合條件,寄養的農家夫妻被殺,就在他被砍斷胳膊,準備引頸受戮的時候,王越剛好路過,出手相救,同時趕跑了那幫黑衣人,而王越則把史阿收為徒弟,改名王可。他們聽信了洛陽城中的傳出的謠言,把張讓當成了史阿的仇敵,一直在找尋張讓的下落。

史阿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砍斷他手的黑衣人,身材高大,一雙鷹目,雙目中間的鼻樑中央,剛好有一顆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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