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見史辛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突然醒起,他以這個年紀升到五等修為,有這種反應不是正常的嗎?但即使這樣,張讓也準備勸誡一下史辛。

“我知道你天資聰穎,但也不能自滿,更不可小窺了天下英雄,否則以後可是會吃虧的。”

“前輩,多謝你的提醒,但你已經有九年沒出去了,現在的世界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是我自滿,而是我見過太多厲害的人物。就在我進來之前,有一個少年的修為已經到達五等五重了,即將達到五等的少你脈師更是多不勝舉。”諸葛亮曾在賽場上跟司馬懿短暫對視,猜出他現在的修為。

張讓一臉驚怖,“五等五重?這也太……”他又嘆息一聲,“唉!真的是年輕人的世界了。好吧,在我傳與你玄陽,玄陰神功給你之前,你聽我說完兩種功法的禁忌。”

史辛聽到張讓要傳他功法,自然心花怒放:有個皇帝死鬼老爹真好,隨手就派送兩本神功修煉,史威連我內傷都治不好,差了一大截。但一想到史威的可憐經歷,又暗暗祈禱他完好平安。

“顧名思義,玄陽神功把體內的陽氣逼發出來,同時優先把天地靈氣中的陽氣轉化入體,讓真氣猶如烈火,每一下攻擊都帶有灼燒屬性。不止改變真氣的狀態,還會讓修煉的人男性特徵變強,鬍鬚,毛髮變得濃密,聲音變得更粗,男性方面的要求,也會變得異常旺盛。這是由於陽氣過剩,無法宣洩的結果,必須要靠女性之陰來中和掉。先帝修煉的初期,這些症狀並不明顯,但一踏入七等,不良反應迅速反噬,只要一強行運氣,發作得更加猛烈,甚至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先帝從來不好女色,你和二皇子就是在那段時間懷上的。”

張讓也不再掩藏,續道:“那時我和先帝形影不離,見他如此痛苦,我就揹著他偷偷修煉玄陽神功,想找出其中的先天不足,把它補全。誰知一練之下,竟然毫無不良反應,但是威力嘛,跟先帝的玄陽神功無法相比。先帝怪我不事先知會他,擅自練功,倒不是不捨那皇家神功,主要是怕我步他後塵。當我告知他並無不適的時候,他大吃一驚,隨即和我一同探討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們研究良久,終於有了些眉目。我乃宦者,先天陽氣不足,陰氣過剩,玄陽神功的陽氣剛好被陰氣中和,這也是為何威力不足,卻並無不良反應的原因。進一步地,我們根據玄陽神功的功法本意,準備重新創造一套新的功法,叫玄陰神功。”

“玄陽神功博大精深,豈是那麼容易創造出相應的功法的?先帝和我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小心翼翼地印證,在第四年後,終於把玄陰神功完善到第七層……對了,玄陽玄陰神功都有八層,分別對應一等到八等脈師。也就在此時,董卓率亂黨偷襲皇宮,我們被迫中斷。後來,我在此皇陵中獨自研習兩部功法,在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又經自己多番印證之下,終於把玄陰神功建立成功。”

“經玄陰神功完善之後,玄陽神功的弊端不會再發作,威力更超以前。此兩種內功一陰一陽,必須一起修煉,這才會陰陽互補,陰陽調和,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如果只練一種,要麼就是陽氣太盛

,爆體而亡;要麼就是陰氣入侵,枯萎而死。”

史辛見他說得慎重,不由吞了口唾沫 “這麼嚴重啊?那前輩如今的修為是七等幾重?”

張讓嘆息一聲,“事實上這兩種內功只適合身體健全的脈師修煉,並不適合我們這種宦者。我由於自身的情況,練功時也常常因思念先帝而不能全力以赴,並不能把玄陽玄陰神功的神奇效果發揮出來。自升上七等之後,修為就沒動過了,一直停留在七等零重,相信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他再嘆口氣,語氣中滿帶遺憾和不甘。

見張讓話已說完,史辛站起身來告辭,張讓只怔怔地坐在地上,對史辛的告辭充耳不聞。史辛正待回頭,忽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那半張手帕,交給張讓。

“這本是你的物品,現在物歸原主。”

張讓巍顫顫地接過半張手帕,與自己那半張合在一起,口中不住道:“謝謝,謝謝大皇子!”說著就磕起頭來。他一輩子幾乎生活在宮中,階級觀念深重,既然已經確認了大皇子的身份,就不能失了禮數。

史辛慌忙把他托起,看到張讓白淨的臉,因為數度哭泣而佈滿了淚痕,感動道:“前輩一輩子為了我們劉家操勞,跟我父皇的關係非比尋常,請允許我叫你一聲“阿父”。”說完便要跪下,“阿父,請受我一拜!”

張讓身體劇震,淚水再次滾滾而下,死死拉住史辛不讓他跪下,哽咽道:“等夠得到大皇子的肯定,老奴死而無憾!但老奴不能接受你的跪拜,那樣會折煞老奴的。”

靈帝在生的時候,洛陽就盛傳過他跟張讓的特殊關係。在古代,這件事情本來就很難讓世人接受,搞不好還會因此被外戚抓住把柄,彈劾劉宏,連帝位都保不住。張讓一個太監,當然心甘情願地當劉宏身後的男人,但他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得到別人的真心祝福,而不是一味的中傷和辱罵。

史辛是個穿越的人,雖然他是個鋼鐵直男,但他並不十分排斥“同性相戀”的事情。張讓給了那麼多好處出來,年幼時更費勁心機救回自己,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否定他跟靈帝的事。特別是這個“阿父”的稱謂,把張讓上升到和劉宏相等的地位,簡直是點睛之筆,讓張讓對他從一個負責任的關係,直接上升為親情關係。

能夠得到第一個人,還是靈帝的親生兒子的祝福,張讓又怎麼能不激動呢?他內心激盪,顫手扶好史辛,連聲道:“好好好,老奴縱使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大皇子的隆恩。只好盡心盡力地陪伴大皇子修煉了。”他定了定神,又叮囑道,““阿父”這個稱呼,只可以在沒人的時候才叫,只要我心領就可以了。為免麻煩,在別人面前還是叫前輩或者張公公吧!”

張讓和史辛重新來到大廳,卻發現蔡琰早就在外面等候,正焦急地來回踱步。見二人出來,她總算松了口氣,“怎麼如此之久?事情還順利嗎?”

史辛笑道:“有前輩在,當然順利了。前輩還答應我們,要教我們兩種神功。”

“我們?”蔡琰指著自己的鼻子,有點難以置信,“我也有份?”

張讓心情大好,哈哈一笑,“他說你有份,你就有份了。但我教是一

回事,你們學不學得會又是一回事。”

史辛本意是試探,不想張讓一口答應了。原本他打算自己學會了之後再教給蔡琰,但玄陽玄陰神功修煉不好會留有後患,張讓親授是最好的結果。

“噢,對了。琰兒是控制性脈師,不知道能不能學?”

張讓搖搖頭,連道可惜:“你怎不早點講,冠軍侯乃近身攻擊型脈師,玄陽玄陰神功只能是這型別的脈師才可修煉。”

蔡琰淡然一笑,“那也沒事,剛才我進去典藏室逛了一圈,裡面的典藏果然五花八門,有一些古琴譜聞所未聞,估計對我的修煉也有好處。”

“咦?師兄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蔡琰紅著臉偷眼看著史辛,發覺他變得貴氣了一些,舉止比以前有了威嚴,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唯一不變的是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前看有些輕佻,但如今看起來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看得蔡琰怦然心動。

“琰兒,怎麼了?”史辛笑著問了一句。

“哦,哦……沒什麼!”蔡琰的臉更紅了,暗自想道,“估計是升上五等脈師之後的變化吧。”她卻不知,這是因為史辛得知自己身世後獲得了兩個天賦使然的。

史辛忽然醒起一事,皺著眉頭問張讓:“前輩,有一要緊事要向你討教。這皇陵是否有另外秘道外出?我需要傳信給聖教的人,至少讓他們不要擔心,否則突然不見了我們兩個,我怕他們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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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點頭道:“這是件要緊事,當然要辦。秘道是有,而且一共兩條。第一條從這裡通向水池下方,也就是你們剛進來的地方,我平時就是透過這條秘道去取食物。另有一條秘道能夠通向外界,但透過秘道有一個條件,就是必須要有六等修為的人才能透過,這也是王莽的機關之一。因此我可以幫你傳信出去,但你們就在這裡安心修煉,其他事情就先不要管了。”

史辛大喜,但同時也有不解之處:“前輩,王莽這皇陵如此隱蔽,按照他的為人,應該不會留有後路才對。而且你又是從何種途徑得知這進出路的呢?”

張讓“嘿嘿”笑道:“這又是另外一樁秘辛。凡皇陵建造,必然動用大量的匠人,等事成之後,皇帝也必然將所有匠人坑殺。有幾個匠人有先見之明,暗留後路,等皇陵即將完工之日,偷偷溜了出去,隱姓埋名,終是保住了小命。等王莽發現的時候,自然大為光火,逐一找到這些匠人,全部處死,唯獨漏了一個。此人在彌留之際,說出了秘道的位置,而這個訊息最後又輾轉落到了光武帝的手裡。光武與王莽乃一生之敵,同時也是他一生最尊敬的對手,彼時王莽被光武打致重傷。關鍵時刻,王莽為了保留全屍,拿出玉璽求光武放他一條生路。光武收下玉璽,念及他命不久矣,放他走了,相信他是想回到皇陵,葬身於此。光武雖然對皇陵充滿好奇,但同為帝王的他很明白王莽的心情,有幾個皇帝願意駕崩後還被人打擾安寧的?為了保護皇陵,光武並未聲張,而把這個訊息寫在了洛陽皇宮的某個隱秘處,先帝無意中獲得,並把訊息告知於我。這才有了後來之事。”

史辛點頭道:“原來如此,過程真夠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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