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回頭吩咐葛玄:“師父,教內有變,你先過去洪兒那邊,在我叫你之前千萬不要出來。萬事小心!”說完飛奔而出。

史辛急匆匆來到聖殿,剛好諸葛亮,趙雲,周泰也是同步而至,四人互忘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憂色。接著就是三位長老,蔡琰,張寧等,他們面帶驚恐,倒顯得沒以上四人那麼淡定了。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為首一人圓頭圓臉,頭上光禿禿的,油光可鑑。一身緊身衣勒出一條條肥肉,表情陰鷙,不是李儒又是誰?李儒身邊跟著一人,身材修長,冷著臉,眼神凌厲,顯然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正是張繡。

這二人身後跟著一眾黑衣人,渾身殺氣,從身材樣貌上看俱都不是易於之人,皆是脈師。

李儒大刺刺地走到聖殿中間,正待說話,忽見從聖殿後踱出了一人,表情散漫,眼中同樣閃著不屑,慢吞吞地走到一條石柱旁輕輕靠著,斜眼看著李儒,正是王越。

見到王越,李儒的囂張態度收斂了一些,但仍然冷哼一聲,大聲道:“剛才我說得很清楚了,你們將會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準備,過期不候。這是太師下的命令,違令者斬!”

盧植站了出來,振聲道:“董卓別以為可以隻手遮天,洛陽是我們聖教的根本,我們為什麼要搬去長安?”

“就因為陛下已經在前往長安的路上了,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李儒冷冷道。

“什麼!”

不止盧植,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包括史辛。一個不好的念頭浮在他腦海裡:火燒洛陽!

原本李儒的意思,是趁著史辛榮升大護法之時,給他個下馬威,但因為事出倉促,他估計不足,漏算了王越的存在,因此在宣佈完事情之後,只留下幾個黑衣人和張繡,就轉身離去。

張繡等李儒離開,將幾個黑衣人揮退出門,忽然向趙雲招手,在他耳邊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史辛看到兩人的神情,更加斷定自己的猜測:張繡與趙雲仍然是師兄弟關係,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兩人竟然要將此事隱瞞了起來。

趙雲只聽得一會兒,表情大變,瞪大了一雙眼睛不敢相信張繡的話。張繡表情凝重地又解釋一番,這才飄然而去,最後還不忘吩咐:“這件事情完全沒有轉彎的餘地,而且你們聖教是重點監視物件,只要是有記錄的人一個都不能剩下,你們還是早點收拾吧!”

待張繡走後,趙雲怔怔出了一會兒神,第一句話就是:“看來,大漢朝真的要變天了!”

眾人圍上前去,連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袁紹,曹操,孫堅,劉備,傳檄天下,共討董卓!全國各地紛紛響應,共襄大舉。如今大軍已經聚集在虎牢關十里之外,隨時都會發起衝擊。董卓派呂布親率十萬大軍前往虎牢關,抵擋聯軍,他自己則挾了皇上,逃往長安。”

盧植對漢朝內的情況最熟悉,他皺著眉頭,不解道:“董卓有皇上在手,西涼軍和幷州軍精銳,非聯盟軍可敵,為何要離開洛陽?”

王允接話道:“對啊,而且這也不像董卓的行為。他們坐擁董卓,呂布兩位超級脈師,還有賈詡,李儒,陳宮,高順,張遼,華雄此等高手,陷陣營和飛熊軍都是鋼鐵雄師,豈是聯軍的烏合之眾可比?”

經此二人一說,眾人俱感迷茫,就連熟知歷史的史辛,也是陷入了沉思:這就是異世三國的虎牢關之戰?正常情況下,董卓應該在呂布失敗後才火燒洛陽,搬到長安,然後聯盟攻入洛陽,但又因為各懷鬼胎,自行瓦解。

史辛突然又想到,怪不得孫策走得如此匆忙,和周瑜言語不詳的樣子,顯然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但是孫堅仍然代替孫策來祝賀自己了,這可以看出孫堅的藝高膽大,也看得出他對兒子的溺愛,史辛也很承這兩父子的情。當孫堅今天晚上回去,告訴孫策自己是天子命格的時候,不知道他又是什麼表情呢?

一想到選拔賽期間群雄跟董卓有說有笑,一團和氣的樣子,原來底下醞釀了那麼大的陰謀,史辛不由打了個寒戰:人心啊人心,原來可以深沉如斯。謀害著董卓,還在他身前坐得穩如泰山,群雄的膽略非一般呢。回想起白天的情景,其實群雄的表情已有端倪,但一般人只會認為他們輸了比賽,心情不好。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異常,其中曹操的表現跟平時根本無異,他還慢悠悠地跟史辛打了個招呼,說了兩句恭賀的話,可見其城府之深。

王允眼望趙雲,沉聲問道:“右護法跟張繡什麼關係?為何他招你過去說話?”

趙雲正待說話,史辛搶著道:“三長老,是這樣的。子龍跟張繡是舊識,子龍以太師隊的參賽身份參加選拔賽,也是由張繡推薦,透過層層選拔得來的資格。子龍忠肝義膽,只是透過比賽提高自己的修為,他對朝廷絕對忠心,對董卓也是恨之入骨,三長老莫要見疑。”

換做是誰,看見張繡對趙雲的態度都會起疑,他身居要位,又是剛加入聖教,王允的反應再正常不過,倒不會招致趙雲的反感。但史辛第一時間就走出來替他說話,對他無條件信任,讓趙雲再次深受感動,產生一種“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的感覺。趙雲從來不是多話的人,只朝史辛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史辛感受到趙雲感激的眼神,報以一笑,但此時時間緊迫,顯然不是繼續煽情的時候。他還有不少事要做,達到收買人心的目的就好了。

王允聽到史辛的解釋,心下也釋然不少,不再追問。

此時,馬蹄聲,士兵的吼叫聲響遍大街小巷,從家家戶戶中傳出哭喊聲,吵鬧聲,各種聲音匯成一團,一時間雞飛狗跳,整個洛陽城就像被煮沸了的水,劇烈地跳動著。

此時再追究董卓為何倉促搬去長安已經毫無意義。史辛吩咐蔡琰給自己收拾好行

囊,急急地拉著周泰就往外面趕。他不擔心聖教會亂,有三長老和諸葛亮在,相信一切都會安排得井井有條。

在離開洛陽之前,史辛要去拜訪普慈,老和尚神神秘秘的,還知道很多秘密,當然少不了拉上週泰。白馬寺就在聖教的旁邊,此時的寺門,也有幾個黑衣人把守。史辛不想和他們囉嗦,從遠處的圍牆跳了進去。史辛記得恆園在白馬寺的西南角,此時白馬寺也受到了搬離洛陽的命令,寺裡的僧人紛紛收拾行囊,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換洗的僧衣,經書,木魚等物還是需要帶在身上的。

兩人輕易避開僧人,找到了久違的恆園。普慈是天竺人,對母親河恆河有著不可割捨的情感,因此取園名為恆園。恆園裡還是那副異域景象,史辛感覺就像走到了印度人的花園。

普慈對史辛和周泰的出現並不吃驚,喊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兩位小施主來了。記得兩位第一次來的時候,剛從天師教出來,籍籍無名,想不到如今已經成為聖教的重要人物,當真可喜可賀。”

史辛開門見山道:“時間緊迫,大師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我身上的異體真氣,到底都是誰種下的?大師怎麼也在其中?請大師賜教。”

普慈怔怔地望著窗外,口中喃喃道:“轉眼就八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小施主,不是老衲不告訴你,是時機未到,知道得太多對你有害無益。老衲只能告訴你,只需你找到一人,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會明明白白。”

史辛急問:“是誰?”

“張讓!”

“什麼?張讓?”史辛大吃一驚,就連周泰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張讓?先帝時期的大太監,他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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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慈道:“不錯,就是張讓。他也是種下異體真氣的其中一個人,他知道你所有問題的答案。只有他幫你解開他種下的異體真氣,你升上五等脈師,才有瞭解事情真相的資格。”

各種紛亂的念頭湧進史辛的腦海,他定了神,問道:“我體內的異體真氣,陰陽蹺脈上是五等修為的,大師幫我拔出的陰陽維脈,是六等修為的,那麼衝脈和帶脈上的異體真氣,至少也是六等的吧?”

“不錯!”

“那張讓也有六等的修為?但據我所知,先帝在生的時候,他只有五等修為啊。我的異體真氣只可能在我幼年的時候種下的,否則我不會毫無記憶。但自我記事起,從未有過誰給我種下異體真氣。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啊!”

“咦?你怎麼知道先帝在世的時候的事情的?大概是盧植他們告訴你的吧?呵呵,他們看到的只是表面,張讓很明顯是隱藏實力了,他那時已有六等的修為,如無意外,如今應該有七等修為了吧。”

“又是一個七等修為?”史辛皺著眉頭,心想:當年宮中大亂的時候,李儒明明說張讓是五等修為,難道張讓是故意隱藏實力?有什麼比奮力一搏救出皇帝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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