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只能證明,我曾經跟這兩個人見過面,至於他們是不是綁匪,綁架的事情又是不是受了我的指使,你還能拿出更直接有力的證據來嗎?”凌朗急中生智,又替自己找到了一個開脫的藉口。

別以為他沒有讀過法律,不知道疑罪從無的原則。

只要這塊手錶有萬分之一是他丟失的可能性,綁架的罪名,就永遠無法落到他的頭上。

“那如果,再加上我來做人證呢?”

一道夾雜著外國口音的女聲突兀響起。

眾人自覺地讓開一條小路,就見康納德先生攬著自己的太太,從門口處緩緩走了進來。

她已經生完孩子了,高高隆起的腹部變得平坦,整個人卻透著一種母性的光輝。

吳芷萱的臉色頓時一僵:“薇薇安,你怎麼來了……”

曾經,她們是關係最為親密的朋友。

可如今,她依舊是風光無限的康納德太太,並且夫妻之間恩愛異常。

她卻被那麼多記者捉、奸在床,還要逼不得已嫁給凌朗這個私生子。

她們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也註定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康納德太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眸中閃現過失望:“Monica,當初綁架我,試圖對我的孩子不利的兇手還沒有找到,我想你應該也會支援我,把這件事情調查得水落石出,對吧?”

“……那、那是當然的!”

吳芷萱下意識地捏緊了手心,然後看著薇薇安走到那兩名綁匪面前,細細端詳了他們的臉,開口道:“就是這兩個人,把我和葉初初小姐綁架到爛尾樓裡,還想讓我吃下流產的藥物,我記得這兩張臉,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凌朗惋惜地搖了搖頭,依舊有恃無恐:“康納德太太,我很同情你曾經遭人綁架,以及肚子裡的孩子差點不保的經歷,但我仍舊還是那個問題,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是親眼見到我出現在那棟爛尾樓裡了,還是親耳聽到我吩咐他們喂你吃流產藥了?”

“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不見棺材不落淚’,用在你的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康納德太太看他的目光鄙夷至極,連同對吳芷萱也一樣失望透頂,“凌朗先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警方已經找到了你丟棄的那部手機,並且還原了所有的通話記錄,裡面還有一條簡訊,是銀行的轉賬記錄,數目跟他們所說的兩百多萬,正好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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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

凌朗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笑容一點一滴消失殆盡。

那部手機被找到了?

而且裡面的資料也百分之百還原?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呢!

他的目光慌亂地在房間裡四處亂竄,最後也不知怎的,落在聶雲曦身上。

聶雲曦平靜地掀動粉唇:“很正常,不然你以為,我們這些搞科研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外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群穿著制服的警察很快走了進來,為首一人出示證件:“A市警察局的,凌朗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綁架案有關,請你穿上衣服,跟我們回警局走一趟吧!”

警察居然,來得那麼快……

凌朗這回是徹底慌亂了,忙不迭地轉頭看向凌老爺子:“爺爺……爺爺您救我啊!一定要救救我……”

凌老爺子抿著唇瓣,神色無比凝重。

綁架的事情,他確實早就知情,但卻無法在這種時候插手干預。

一來,警方介入,他的權力再大也大不過法律。

二來,有那麼多的媒體記者都親眼目睹了,一旦凌朗安然無恙,他們凌家可就要被全A市人的口水給淹死了。

所以凌老爺子思忖半晌,也只是沉沉地勸慰道:“既然是你自己犯下的過錯,那就由你自己去承擔吧!”

凌朗的眼中閃現過一抹不可思議,轉而又把希望都寄託到了康納德夫婦身上:“康納德先生,康納德太太,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你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吧!畢竟,我也沒有對康納德太太還有你們的孩子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對不對?”

康納德太太轉過身,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康納德其實也不想,但還是以一個長者的口吻對他說:“朗,這個世界是講求規則的,並不是你的一句‘知錯’,就可以抹掉自己曾經犯下的一切錯誤,好好地去監獄裡反省吧,願你的心靈能夠受到淨化。”

去監獄裡反省?

那他的繼承權,他的下半輩子,不就全都毀了嗎!

凌朗眼見求助不成,慌里慌張地就要下床,趁著人多逃出去。

有個眼尖的警察衝上前,一腳就將他踹翻在地。

昨天晚上,凌朗本就遭了一頓打,這會兒更是連站都站不起來,躺在地上嗷嗷直叫了。

警察們利索地給他拷上手銬:“居然還想著逃跑?這麼不配合調查,看來我們沒抓錯人,走吧,有什麼話,留著等到審判的時候對法官去說!”

最後,凌朗是被兩個警察抬著出去的。

他的肋骨斷了兩根,試圖逃跑的時候,又被踹斷了腿骨。

一路走一路不斷地嚎叫,引得不少市民前來圍觀,還拍下照片跟影片發到了網上。

凌朗被警方給帶走以後,套房裡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堂堂凌家的大少爺,居然是當初綁架葉初初以及康納德太太的幕後主使者。

說出去,恐怕整個A市都要震驚了!

在這一群人當中,只有吳芷萱半低著頭,以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喜悅跟慶幸。

凌朗被抓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婚約作廢,她不用再嫁給那個討人厭的私生子了。

至於今天的事情——

即便傳揚出去,外界頂多只會說她跟凌朗有過一夜、情,大眾的記憶都是很短暫的,過不了多久就會忘記。

更何況,經過這次的事情,她已經徹底想通了。

有凌夜爵在,她是傷不了葉初初分毫的。

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些事上,倒不如,她先回到B市去,等靜下心來好好設計幾樣珠寶作品,她才有重新和葉初初爭的資本。

“叩叩叩——”

外面的房門被人敲了幾下,又有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找上門來。

記者們只當還是來抓捕凌朗的,指著樓下剛剛開走的警車向他們解釋道:“你們來晚了,剛才已經有一波警察,把綁架康納德太太的兩個綁匪跟指使者都給帶走了!”

“不,我們不是來調查康納德太太的綁架案的。”

其中一個警察在屋子裡四處環視了一圈,開口詢問,“請問,哪位是吳芷萱小姐?”

……不是來找凌朗,而是來找吳芷萱的?

吳芷萱的心不由地沉了沉,然而還沒等她張嘴,熱心的記者們就已經紛紛伸手指向她:“就是那個,躺在床上的!”

警察們朝她走近,依舊按照流程先出示證件:“吳芷萱小姐,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跟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回去協助調查。”

故、意、殺、人?

這罪名簡直比凌朗的綁架案都要大,吳芷萱慌里慌張地扳住床板忙問:“什麼故意殺人案?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

為首的警官停下拉她下床的動作,回過頭:“今年的八月二十二號,你是否去過唐家莊園?”

八月二十二號……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葉初初跟凌夜爵第一次去拜訪唐家的那天吧?

她輕輕點了下頭:“去是去過……”

“那就沒錯了!”

警官打斷她的話,“那天下午,唐旭淵先生的太太顏清女士被人從樓梯上給推了下去,事後唐先生一直都在託我們尋找真兇,而經過我們的一系列調查跟取證,最終線索都指向了你,吳小姐,請你積極地配合調查,否則的話,我們可就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唐旭淵的太太,曾被人推下樓梯?

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唐家並沒有對外公佈訊息。

所以記者們從警察嘴裡聽到,除了震驚也就只剩下震驚了。

全A市的人皆知,唐太太在一場車禍當中受傷,眼瞎腿折,身子骨也是弱得不行,隔三差五就要進醫院。

得是什麼樣心腸歹毒的人,才會把她給推下樓梯啊?

吳芷萱顫抖著手指,知道警察已經找上門,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是躲不過去的。

反抗的下場,她已經從凌朗的身上看到了,只能乖乖伸出手,任由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

十分鐘之內,這間總統套房接連被警方帶走了兩個人,如果說沒有人從中安排部署,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凌老爺子自然也深知這一點,目光沉沉地望向凌夜爵:“綁架案,最起碼要判十年,就算我能等得了,東凌集團的那些股東們也等不及,夜爵,現在繼承的人選就只剩你一個,你——滿意了?”

吳芷萱的下場如何,他不關心。

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孫子被警方帶走,而且他還完全無能為力,凌老爺子說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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