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考慮考慮,以後你這種話,別說。”

“以後你有事瞞著我,這兩個字我還說!”

江北淵咬咬牙,“我知道了。”

嘴上說著知道了,心裡知不知道,還不一定呢。

……

翌日。

江景明在會館定了個大包廂,江家的三個男人,沈潮生都在。

江景明和江北淵都踹過了,江清池還沒踹呢!

大池子踹了沈潮生好幾腳,又揍了他好幾拳,

沈潮生硬生生都挨了。

做江家的女婿,就要有這一種時刻被揍的覺悟啊!

“春兒流產的事情,我媽也知道了,你這次真的完了!”江清池指著沈潮生,聲調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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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潮生皺了眉。

他認命地嘆了口氣。

知道也好,省得提心吊膽!

“先不說這個了,三兒,把資料拿出來。”江北淵開口。

江景明拿來了很多資料,都是和恆健集團有關的。

恆健集團的總部在濘城,其間的業務覆蓋了石油化纖、金融、房地產等諸多產業,但恆健集團是靠石油發家的,主要還是發展重工業產業鏈。

“恆健算是外強中乾,這幾年辭職的員工越來越多,就是因為總裁提倡狼性企業,鼓勵員工內部爭鬥,造成部門和部門之間,爭功奪利的風聲盛行。”江景明說道。

黃健強離開公司之後,現在的公司大權,掌握在他的孫子黃皓手裡。

說來黃健強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冷漠到底,分遺產都不給兒子,甚至公司都給孫子不給兒子,可見對兒子的態度多差了。

“那個叫黃皓的,是什麼樣的人?”江北淵問。

“平時喜歡搞期貨,證券投資,聽說有私人的團隊,專門替銀行的大客戶做衍生品,都是沒什麼風險的,應該是怕出了事黃健強會怪他,不過黃皓野心還是挺大的。”

“但凡是有野心的人,絕對不會只滿足於套利!這個黃皓盯緊點,可以從他下手。”江北淵撫摸著下巴,聲色冽冽地說。

江三兒頷首說好。

“位低權輕責任重,把員工當死苦力,員工也不是傻子,這樣的公司做不長久,我可以從員工下手,擊垮恆健的底部人心。”沈潮生看了一眼江北淵。

江北淵嗯了一聲。

江清池之前和恆健有過合作,他看向江北淵:

“爸,黃皓最近在招秘書,聽說還沒找到合適的人。”

“這樣更好,安插個我們的眼線過去,替我們辦事。”

“黃皓也不是傻子,咱江家人的眼線,他怎麼可能收。”江清池兩隻手攤開。

“找個他信得過的人,我們也信得過的,最好蠢點的。”江北淵聲音凜凜。

“黃皓之前和黃箏的閨蜜交往過,那個閨蜜——爸您認識。”

江北淵皺眉。

那個叫孫箏的女人。

糾纏過他幾次,不過他沒搭理。

“這個孫箏,我自己看著辦。”

說著,江北淵復又看向心不在焉的沈潮生,不知在想什麼。

他踢了他一腳,

“火星的風景好看嗎?”

沈潮生回神,“我在想一個人。”

“那個姓周的?”

“嗯。上次春兒坐他的車,把手鍊落在他車上,他今天又給春兒打電話,讓春兒去拿。”

但是周之臣給江春和打電話的時候,江春和在洗澡,所以電話是沈潮生給接的。

江北淵站了起來,“我去給春兒拿。”

說完就走了。

人民醫院,江北淵很少來,主要他之前也是中心醫院的醫生,人民醫院和中心醫院是對家。

不過現在江北淵也不做醫生了,出入自由。

在路上,他坐在勞斯萊斯的後座,翻閱了一下周之臣的資料。

28歲,婦產科醫生,年輕有為,相貌英俊儒雅。

江北淵撫摸著下巴。

他當年28歲,也做醫生,當然,這沒什麼,年紀罷了。

周之臣又做了一個人流手術,從手術室出來,辦公室外面,站著一個人。

這是周之臣第一次面對江北淵。

相較于帥,他帥得不一般,帥得很張揚,高貴、冷豔和目空一切的氣魄,彷彿劃開了三分單薄的距離感,讓人難以去直視他的鋒芒。

“你好周醫生,江北淵。”江北淵和周之臣握手。

周之臣不認識江北淵。

他不關注商圈,之前也不在濘城,平時忙得很,也沒時間去關注。

但是他覺得江北淵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好,江先生有什麼事情嗎?您太太做人流還是生產?”

“都不是。聽說江春和的手鍊在周醫生這,我順路,過來拿。”

周之臣想起來了。

那次在墓園,江春和暈倒了,風風火火的幾個人,其中就有這個男人。

“江春和這麼忙嗎,自己的東西,自己都不過來拿嗎,還讓你這個做哥哥的過來拿?”

聞言,江北淵略一挑嘴角,“她的確很忙,忙著和我女婿,甜甜蜜蜜。”

周之臣一愣。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江春和哥哥,而是江春和的父親?!

根本不像!

一點不像!

甚至周之臣覺得,他比沈潮生還要年輕,可能是那份張揚感和得天獨厚的貴氣,給江北淵鍍上了一層年輕帥氣的光輝。

“手鍊而已,我一個做老子的過來給女兒拿,還不行了?”

“……”周之臣略一咬牙,把那條手鍊,給江北淵了。

其實上次,沈潮生過來要的時候,那條手鍊,他沒落在家裡,就是不想給。

他對沈潮生的那份敵意,自己也說不上來。

討厭他,不喜歡他,有私心,至於私心是什麼,周之臣說不上來,就是直覺。

“多謝。”江北淵將手鍊收好了。

臨走之前,對周之臣說了句:

“我女兒在我耳邊誇過周醫生好幾次,說周醫生,溫柔有禮貌。”

周之臣笑笑,眼底閃過溫柔的光亮。

江北淵的心卻是重重一沉。

他只是略一試探這小子對江春和的心思,就露出了馬腳。

沈潮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周之臣,年輕溫柔,江春和又單純,流了孩子很傷心,要是這個時候有個人趁虛而入,江北淵知道後果。

江北淵離開醫院之後,在路邊,他看見了逛街的孫箏。

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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