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念點點頭。

路過言念愛吃的糕點店,江北淵下車,去店裡給她買了兩袋糕點。

然後重新發動車子上路。

拍寫真挺累的,言念有點困了,腦袋靠在椅背上,頭髮那麼散著。

紅燈了。

江北淵停車的速度緩慢,側眸看過來,他修長的手指拂開了言念額前的碎頭髮,露出了整張精緻飽滿的臉蛋,他注視著她,從頭到尾,從外到裡。

到了家門口,江北淵把言念抱下車。

言念窩在他懷裡,知道是他,叫了一聲,“老公。”

“曖。”江北淵把她抱緊了,幾不可聞嘆了口氣,“你什麼都不需要操心,有我在。”

言念聽到這句話了,她往江北淵懷裡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過去。

臥室。

兩個小時之後,江北淵才出來。

江北淵慢條斯理系釦子的敗類模樣,落入了江清池的眼底。

“爸,大白天。”

“睡你家的床了?”

“……”江清池無語。

不說這個了。

“爸,我今天回家有事跟你說,我看中一棟樓,新開盤的,叫白馬闌珊。”

“不錯,不愧是我兒子,和我想一塊去了。”江北淵唇角勾挑著,然後招呼江清池坐客廳,拿酸奶過來喝。

江北淵和江清池都是喜歡喝酸奶的,

江北淵和他說起了這棟樓,打算蓋好買下之後,讓他和慕煙燭搬過來,省得整天回來一趟不方便,江家的人,就江清池離得最遠,總是住濘城邊上。

江清池說好!

“我掏錢。”

“不用,沈潮生掏錢,他這個做姑父的,當做給見面禮了。”

“那也不行,一整棟小區呢,這也太坑人家了!”

“坑的就是他。”江北淵勁勁地說。

他怎麼可能不生沈潮生的氣?

要生一陣,生好幾陣的氣,不從沈潮生身上薅羊毛,他都愧對江這個姓氏。

江清池問:到底怎麼了。

有種預感是沈潮生做了對不起江北淵的事情。

江北淵想了想,

這件事,告訴了江三兒,卻不告訴江清池,對大兒子,或許也不公平。

所以就說了!

江清池從驚訝到怔愣,到憤怒,“渣滓,他沈潮生還是不是個男人了?!之前春兒被人販子拐走,我就生沈潮生的氣,丫一混蛋。”

“行了,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別和你媽說。”

“我已經知道了!”

江北淵和江清池的身後,傳來了言念的聲音!

江北淵迅速站了起來,酸奶瓶掉在地上,白色的酸奶灑在他的腳邊,他也顧不上。

四目相對。

“念念,你這次怎麼醒這麼早?”

“我不醒這麼早,我還聽不著你和大池說話,春兒果然是流產了?上次玉立忌日,春兒暈倒不是貧血,是流產?”

“媳婦兒,你聽我解釋——”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

“……”氣氛沉默。

“……”江清池眉頭高高挑著,頗為糾結看著江北淵。

江北淵揮手讓江清池先走。

江清池心裡咚咚打鼓,“爸,你跟我媽別打架!”

“什麼時候打過?”

“也是。”

但是江清池還是怕怕的。

小時候,他經歷過言念和江北淵吵架,差點離婚,他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是真的要離了,言念都問他離婚後跟誰了,那種記憶,對於孩子而言一點都不好。

言念看向江清池:“你剛剛說你姐姐被人販子拐走,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爸——”

“你說就行了!不用怕你爸,有什麼責任我給你擔著。”

然後江清池就說了。

言念在心裡面算了算日子——

好傢伙,難怪那段時間,她一直沒見過女兒!

原來是被拐走了!這麼大的事情,家裡全家人都知道,她言念,這個做媽媽的不知道,被瞞著,瞞得很深!

“好了大池,你可以走了,我跟你爸不會打架,放心。”

江清池勉強放心地走了。

言念走過去,去把門關上了。

她和江北淵這些年,有個習慣很好,不當著孩子的面吵架。

都是兩個人,單獨吵吵。

當然,江北淵也不跟她吵,通常都是她發洩,他靜靜聽著。

江清池一走——

言念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著站得筆直的江北淵丟了過去。

“你還是喜歡瞞著我嗎?我不是春兒的媽嗎?!”

“……”江北淵站著沒動,那個抱枕擊中了他的胸膛,落在他的腳邊。

正如同之前的吵架,她歇斯底里,他一言不發。

有的男人就是這樣,他不想解釋,也不願意解釋,做的永遠比說得多。

他越是這樣,言念越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女兒被人販子拐走,這麼大的事情,我今天才知道!……行,行,行行,春兒安全回來了,這件事,我不提了,那流產呢,這是前幾天剛發生的吧,你也瞞著我!你選中的好女婿,比你還差勁!”

“我會讓他將功補過。”

“孩子沒了,怎麼補過?難怪外人都笑話我們江家了,我還信誓旦旦說是謠言!春兒自從跟了沈潮生,我看沒過幾天好日子,乾脆離婚算了!”

“春兒還愛他,她不會跟他離婚。”

“那要是你一開始,不強行讓她和沈潮生培養感情,她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女兒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女兒,我什麼都不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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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瞞著,女兒受罪,女兒還受罪不止一次……

這些事兒,都讓言念很不滿,很生氣,惱火到了極點。

江北淵還是站著沒動,直到言念忽然說:

“你要是不讓春兒和沈潮生離婚,我就跟你江北淵離婚,你自己選吧!”

“你這是在逼我!”

江北淵的聲音拔高了不止兩個度!

他最煩言念說這兩個字。

不是煩。

是怕。

懼到骨子裡的怕。

她明知道他愛她到死,愛到滲透到骨髓深處,卻還說這種話,江北淵的心像是破了個大洞,這個壞丫頭,怎麼就總是願意傷他的心。

言念咬了咬嘴唇,別開臉去,“我不可能接受沈潮生和春兒在一起了,他不配。”

說完。

想要回房間,被江北淵一把攔截,江北淵拽過言念的胳膊,將她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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