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打走了陸安的憤怒與不理智,安靜說得對,即使他把這兒的一切都砸爛了,也於事無補。

浩瑩酒莊天台?對,那個小孩說要他去天台。思及此,陸安化為一道黑影,往門外狂奔,卻被安靜一把攔住了:“既然對方說要指明去天台,證明他早有防備,他這樣冒冒失失地趕過去,不僅幫不了忙,還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我不管,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陸安斬釘截鐵地說道。

John也趕了過來,攔住陸安道:“安靜不是不讓你去。她的意思是,最好做點準備再去。”

陸安不再言語,都怪自己一時情急,錯怪安靜了:“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安靜苦澀地搖了搖頭,她心裡在想,如果被抓的是自己,那麼陸安還會這麼著急嗎?

John拿過自己的車鑰匙,邊走邊說道:“走,去我家拿點傢伙。你放心,那個小孩在沒見到你之前,是不會拿孫可可怎麼樣的。”

陸安跟在John的身後,不再說話,他們說得對,如果自己真的冒失前去,那麼不僅救不了孫可可,更有可能害得孫可可丟掉性命。

去John家拿了傢伙,陸安、安靜、John來到天台時,孫可可與沈揚帆被吊在陽臺外邊,陸安看見孫可可渾身是血,心內又痛又急,恨不能立即代替她受罪。

陸安正要上前去解救孫可可,快要接近她的時候,一個小孩突然從管道後面衝了出來,給了陸安一刀,幸虧陸安躲閃得快,沒有被刺中,但也被劃了一道口子。

“磔磔,”小孩拿刀有意無意地卻割綁著孫可可的繩子,血紅的眼睛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想救她?拿你的命來換。”

“哼,一個小屍孩也敢在這放肆。看劍。”安靜一劍刺出,卻被陸安在半空中生生握在手裡:“別,可可還在他手上。”

“那怎麼辦?任由他宰割?”安靜著急地大喊,她真想敲醒陸安,就算答應了小孩所有的條件,孫可可也還是會救不回來的,這個小孩從來都沒有留一絲善念。

陸安衝John使了個眼色,John會意,連忙將安靜拉過一邊,陸安可以為孫可可犧牲,同時也將性命交到了他們二人手中,若沒了人質,以他和安靜的功力對付一個小屍孩,不成問題。

“嘿嘿,小屍孩?哼,毛丫頭大言不慚。”小孩輕蔑地笑著說:“你們毛家上下幾百年出過幾個能收服小屍孩的能人?就憑你?別做夢了。”

“哼,打不死你,也能扒你一層皮。”安靜不服氣,再次仗劍上前。

“呵呵呵呵,我保證在你扒了我的皮之前,我會先割斷這根繩子,到時候,他們兩個人就會像雞蛋一樣,啪啪,掉在地上,摔個稀巴爛。”小孩拿著刀在繩子上一點一點割著,像鈍刀割肉一樣,看得陸安心驚肉跳的,要不是看在安靜以前救過自己的份上,真想破口大罵了,這個蠢女人,為什麼要激怒一個毫不講理的小屍孩?她不知道這樣會讓可可陷入更危險的境地嗎?

“安靜,不要再說了,現在激怒他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John按住了要發怒的安靜,衝動是魔鬼,一時憤怒衝動,當時是爽歪歪的,但過後,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你不要再割繩子了,你說怎樣就怎樣。”陸安的聲音有些慌亂了。這是安靜從未見過的陸安,安靜認識的陸安要麼放蕩不羈,要麼沉著冷靜,但從未像現在這般慌亂。

小孩收回刀子,得意地笑著說:“還是你識相。那有道符,快去貼上。”

陸安依言,找到了符,發現竟然是雷火避鬼符,要是自己貼上了,就會遭受雷劈火燒的痛苦。但是,不貼的話,可可就沒命了。不管了,陸安將符貼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一陣烈火焚心的痛苦從中心向四肢蔓延,疼得他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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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這個女人才是你的命門啊!”小孩仰天長笑,那副模樣讓安靜恨得牙癢癢,真想把他撕碎了去。

John趁這會兒功夫,偷偷潛到小屍孩的身後,抽出軟鞭,一鞭打在小屍孩身上,口中唸咒道:“一鞭毀肉身,二鞭散邪靈,三鞭復清明。”

小屍孩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冒煙,驚訝地道:“馬家的人?”

“哼,算你有見識,現在,我們夠格收拾你了吧?”John趁小屍孩打滾的時刻,手持軟鞭站在了繩子前,雖然,他伸手就能夠得著孫可可和沈揚帆,但此刻,他卻不敢亂動,畢竟,自己三鞭下去,小屍孩也僅是受點皮外傷而已。

小屍孩不再言語,張開血盆大口,哇啦啦吐出一堆肉蟲,不同的是,這些肉蟲長著人的臉,蟲的身軀。每張肉蟲的臉上都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咦咦呀呀。

“屍蟲?”John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小屍孩還培養出這麼變態的靈異武器。

安靜見狀,連忙撒出一把粉末,在粉末撒向天空的時候,John軟鞭大力一揮,空氣摩擦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嘶啦一聲,空中突然冒起了熊熊大火,火星落在屍蟲身上,地上響起令人刺耳的吱吱聲,混合著刺鼻的燒焦味,充斥著人的耳鼻。

在這一陣難聞的氣味和難聽的叫聲中,孫可可從昏迷中醒來了,發現自己所處的境地,她嚇得尖叫:“陸安,陸安,救我,救我。”

備受雷火避鬼符煎熬的陸安聽到孫可可的呼救聲,心頭像被什麼東西絞了一樣,比被火燒還難受。

陸安掙扎著爬起來,一步一步向陽臺邊緣走去。

John與安靜正在纏著屍孩,讓他無暇理會陸安。當陸安到達天台邊緣時,他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孫可可因為害怕,此刻正拼命晃動著自己的身子,讓人看得驚心動魄的。

強忍著疼痛,陸安縱身跳下陽臺,將孫可可抱在懷裡:“抱緊我,我帶你飛上去。”

孫可可掙扎著從陸安的懷裡跳了出來,嘴一努,指著沈揚帆道:“不,你先救他吧!”

如聞一個晴天霹靂,陸安愣了一下,原本疼痛的身體和靈魂,此刻因孫可可的一句話而變得麻木。

“你是說讓我先救他?”陸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

孫可可非常肯定地回道:“是的,先救他。”孫可可在想,沈揚帆在危難時刻,畢竟幫助過自己,況且這次也是受她的連累,於情於理,她都得先救他。

眼神驀地黯淡了下去,陸安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好’,轉身就去救沈揚帆,當他靠近沈揚帆時,沈揚帆身上的雷火避鬼符再次給他沉痛的一擊,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正被燃成灰燼,不知道還能支援多久,真想就這樣沉沉地睡去,永無煩惱。

世人都道長生不死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但以陸安多年不死不滅的遊魂狀態,陸安認為死是一種解脫,至少你不用漫長地等待,不用每天都把同樣的日子重複上千遍,上萬遍,甚至上億遍。

拼著最後一絲力氣,陸安救起了孫可可和沈揚帆。

那邊,安靜和John正與小屍孩打得難解難分。小屍孩左手向安靜揮了過去,眼看手就要拍上安靜的臉了,John大喊道:“安靜,快躲開。”

身子一扭,靈活一閃,安靜的臉躲過了邪惡的攻擊,但胸前的一片衣服還是被抓到了,瞬間化為黑色的粉末。

John以手捏訣,口吐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一條金色的龍從他手心飛出,直撲向小屍孩的胸口。

空中迴盪起慘叫聲,小屍孩被炸成了一堆粉末。

John收回真龍,再也撐不住了,單膝跪地,撲地一聲,嘴角流出鮮紅一片。

安靜此時也是臉色異常蒼白,被抓的胸前,有一個黑色的手印。

掙扎著替孫可可解開繩子,陸安再也撐不住了,他覺得渾身像團火,像沙漠一樣熱辣辣的,這對於鬼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意味著渾身的陰氣已經消失殆盡了,就像人的陽氣消失了一樣,鬼的陰氣一旦消失散盡,那就意味著他離魂飛魄散不遠了。

沒了繩子的束縛,孫可可揉著刺痛的手腕,急忙跑到沈揚帆那邊,著急地檢視著他的傷勢,呼,還好,至少,從外表來看,沈揚帆沒有傷著。

陸安覺得渾身火熱,惟有一顆心,像結了冰一樣,哇涼哇涼的。他不怪孫可可,畢竟人家是有錢有勢的大總裁,英俊多金,隨手一揮,都可以改變孫可可一個家庭的命運,而自己呢?不過是一個帶給人厄運的倒黴鬼罷了,孫可可自從遇到自己,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自己處處連累她,還有什麼資格要人家關心自己,就這樣魂飛魄散也好,省得再給她找麻煩。

彷彿心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陸安像是累了很久了一樣,頭一歪,沉沉地睡了過去,呼,終於不用再糾結了,終於可以解脫了,她也可以找個好人家!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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