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安語塞了,他的頭像被什麼重物壓住了一般,拼命往下低去。

孫可可見陸安無話可答,更生氣了,她多希望陸安能說一句:“你也可以隨時叫我啊!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趕來救你的。”就算他不能這樣說,至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回她一句:“我現在做不到。”那也好過他的一言不發。

有時男人的一言不發比狠話更讓女人傷心。

一雙手生氣地推向了陸安的胸膛,孫可可使出了洪荒之力,將陸安推開,臉上掛著淚,大吼道:“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滾。”

陸安無奈,他只覺得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有些心裡話想說又說不出來,只好黯然失神地退出了那個他度過了無數個美好夜晚的臥室。

沈揚帆不斷地拍打著孫可可臥室的門,卻怎麼也敲不開,他把耳朵貼在門上,也聽不見裡面有任何動靜,他以為孫可可出了什麼事,快急瘋了,像個瘋漢一樣用力捶打著門。

陸安見沈揚帆那副著急的模樣,他也有點動容了,這個男人不顧危險隻身去救孫可可,而且對孫可可十分尊重,身為男人的陸安也覺得沈揚帆是個可託付終身的人。

一道黑影像閃電一樣消失在門外。

孫可可擦了擦了淚水,走出了門外,沈揚帆著急的臉映入眼簾,讓孫可可心頭一暖。沈揚帆眼睛如電,怎能看不見孫可可的淚眼?

他伸出手,攬住她的肩,柔柔地問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習慣性的掩飾詞,孫可可自認為說得完美,無一絲破綻,但沈揚帆是何人物,怎會輕易相信孫可可的說辭?

沈揚帆橫抱起孫可可,將她抱到沙發上,而他則半跪在孫可可的面前,一隻手撫著她的膝蓋,眼神飽含情意,深情款款地對孫可可說:“親愛的,我想與你共度一生,你知道嗎?”

額?孫可可呆住了,驚訝加一點小驚喜的心情填滿了她的心頭,也擠走了剛才的悲傷,眼淚慢慢收住了。

“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彼此坦誠相待,好嗎?”沈揚帆一臉誠懇地請求,今晚種種的一切都太詭異了,還有他很介意孫可可在最危急的時刻喊出的那個名字--陸安。

孫可可低下了頭,對於自己心裡裝著陸安,而在實際行動中卻又貪戀著沈揚帆帶來的溫暖,她覺得自己是個壞女孩,好卑鄙。

沈揚帆抬起她的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孫可可的眼神一直在閃躲。

沈揚帆的心像壓了塊石頭一樣沉了下去,他猜的沒錯,他有一個他從未看過的情敵,名字叫陸安!無力地放開孫可可,沈揚帆走到了陽臺,涼涼的晚風吹醒了他有點混沌的腦袋。

良久,沈揚帆才幽幽地開口:“可可,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對嗎?”

“我……”聽到這句話,孫可可為之語塞,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與沈揚帆在一起,好像是自己因為情勢所逼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局面。

遲疑了,代表不喜歡吧!沈揚帆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沒想到他沈揚帆也有被女人拒絕的一天。

轉身面對著孫可可,好聚好散,是沈揚帆一慣的感情態度,他在想不能擁有心愛之人,至少也得在她面前保持良好的紳士風度。他深吸了一口氣,以平靜的口吻道別:“你好好休息,這兩天多謝你的照顧,打擾了。”

說完,沈揚帆走向了門口。

孫可可看見沈揚帆落寞的表情的那一刻,平靜的心湖吹起了一圈漣漪。

一個箭步,孫可可衝了過去,從背後用力抱緊了沈揚帆,她流著淚水,哽咽著說道:“不要走。”

沈揚帆輕輕嘆了口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孫可可的臉抵著沈揚帆的背,用力點了點頭,淚水、鼻涕擦在了沈揚帆昂貴的西裝上。

猛地回轉身,沈揚帆抱著孫可可,像分別多年一樣,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照著她的臉落下了最瘋狂的吻。

在這樣的瘋狂裡,孫可可暫時忘了與陸安分離的痛苦,離鄉背井的憂愁,生活上的拮据,前程的不明朗。

直到兩人嘴唇都腫了,電話鈴聲響了,沈揚帆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孫可可。沈揚帆看著亮起的手機螢幕,心中不斷罵著SHIT,如果不是這通電話,他真想繼續下去。

“喂。”沈揚帆接起電話的時候,口氣也不大好,被人打擾了好事,心情當然不爽了。

孫可可羞得紅了臉,她低下了頭,朝衛生間跑去。

看著孫可可紅撲撲的臉,沈揚帆在心裡暗罵著,這個John最好能說出個非打這通電話不可的好理由,不然,他一定胖揍John一頓。

“老沈,我在機場,來接我一下唄!”電話那頭John酷拽上天的態度讓沈揚帆剛剛沒消的火更大了。

“自己走過來。”粗暴地撂下了這句話,沈揚帆飛快地掛了電話。

按掉電話還不到一秒,電話又重新響起了,沈揚帆皺著眉頭,修長的手指無力地按下了通話鍵:“又怎麼了?”

“我走過去,也得給我個地址吧!”John無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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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揚帆搜尋了一下孫可可家附近的酒店,給John報了個地址。

伸手想去敲浴室的門,沈揚帆卻又把手放了下來,現在孫可可一定覺得很尷尬吧!有時候,男人還是得適當留給女人一點空間。

沈揚帆走到冰箱,拿出了一瓶水,同時也看見了孫可可的母親準備給他母親的禮物--農家小魚幹還有辣椒醬。

笑著搖了搖頭,沈揚帆將魚幹和辣椒醬重新放回了冰箱。他那高貴不可一世的母親怎麼會吃這種食物呢?記憶中,母親好像只會吃頂級刺生,醬也只會吃魚子醬。

頂級刺生與農家小魚幹的區別只有吃過的人才明白。

兩個小時後,John終於來到了沈揚帆所說的酒店。沈揚帆叫上了孫可可說有個老朋友從海南來了,一起去接待一下。

孫可可欣然前往。

當她看到John時,十分高興,在海南的幾天相處下來,她覺得John人挺好的,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而John看到孫可可和沈揚帆在一起時,顯得頗為驚訝,他仔細看了看,發現經常跟著孫可可的那只鬼已經不見了。

三人在酒店的大堂喝著咖啡,John趁沈揚帆去上洗手間的功夫,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和老沈怎麼回事?”

孫可可微微一笑,雖然是笑容,但也藏著那點無奈與不甘,她拿起咖啡端到嘴邊,掩飾著心中的不適:“就那樣啊!男未婚,女未嫁,我覺得沈總人挺好的。”

沈總?兩人都住到一起了,孫可可還喊‘沈總’,有問題!John放下咖啡杯,心內已瞭然,但也沒有說什麼,看破不說破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則。

沈揚帆與孫可可在大廳與John道了別,三人約好第二天一起吃晚飯。

孫可可轉身離去的那一刻,John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後脖子上是一團鬼氣嗎?再仔細一看,那團黑氣卻又消失了一樣。

John撓了撓自己的頭,覺得自己好像看錯了,也許是自己太累了。手捂著打哈欠的嘴,轉身上樓去了,順便用手指彈了下樓道旁的一隻小鬼,告訴他太晚了就別太調皮了,小心把客人嚇跑嘍!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孫可可長長呼了一口氣,今天真是太累了。

這麼想著,她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沈揚帆擦著滴水的頭髮從浴室走出來時,就是這麼一副情景,美人橫臥在沙發上,佔據了他原本的睡覺空間。

嘖嘖,今天沈揚帆可算是大開眼界了,竟然還有女人可以睡成這樣,成大字形躺在沙發上,嘴巴微張,他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還好沒有流口水,四仰八叉的樣子,在沈揚帆看來,挺真實,挺可愛的。

認命地彎下了腰,沈揚帆橫抱起孫可可,往這間出租屋的唯一臥室走去。

陸安躲在窗簾後面,目睹著這一幕,心裡像被堵了一樣,從他們倆接吻開始,他就在這兒了,直到現在,陸安知道自己沒看錯人,沈揚帆像對待珍寶一樣將孫可可捧在手心裡,他知道他應該退出,成全孫可可,只有沈揚帆才能給孫可可平凡的幸福,自己給不了,但陸安卻知道放棄的理由有千萬條也敵不過不放棄的一條理由,那就是他,陸安愛著孫可可。

相愛的人有哪一個不希望與自己心愛的人朝夕相對,又有哪一個男人不希望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生的幸福。陸安做不到,而沈揚帆能做到。這就是陸安選擇放手的原因,也因為愛情,讓他不甘心就此放手,總在接近與不接近之間徘徊不定,這樣的徘徊最是折磨人!

沈揚帆嘆息著,喝光了瓶裡的最後一口水,看來今夜又要一個孤枕入眠了!究竟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擁有孫可可呢?這是不是就是老話常說的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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