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身影的頭顱轉了過來,不過身子未動,孫可可也挺害怕的,但此刻她覺得這個鬼比張經理可愛。在他頭顱轉過來的那一刻,孫可可發現這是一個著戲服的男鬼,臉上還畫著濃妝。

“你看得見我。”戲服鬼沙啞著聲音問道,他待在這都幾十年了,除了道士,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看見他,這個女孩天生陰陽眼啊!

孫可可點了點頭:“我看得見。求求你了,這個壞人要害我,你能幫幫我嗎?”

戲服鬼的一雙眼珠在臉上轉來轉去,那眼珠像自己會走一樣,在他的臉上四處遊走,孫可可強忍著心中的害怕,再一次哀求道:“求求你了。”

“那我有什麼好處嗎?”戲服鬼的眼珠掛在兩邊嘴角處,眼珠子隨著他嘴巴一張一合而上下抖動,那模樣更加詭異了。

“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我一定替你做到。”孫可可不假思索開口。

戲服鬼的嘴咧開了,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指著孫可可:“記住,你欠我一個承諾。”

說著,戲服鬼像紙片一樣飄到了張經理的背後,對著他的後脖頸輕輕吹了口氣,張經理頓時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個冷顫,他警覺地四處張望:“誰?給我出來。”

四周響起了指甲劃過水泥板的聲音,茲拉茲拉地,聽覺真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經理不斷四處張望,孫可可看到戲服鬼就站在他的頭頂,可惜他看不到,不然他一定會被嚇死的。

突然,張經理的視線牢牢鎖定了孫可可:“是你裝神弄鬼,對不對?”

孫可可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他的頭頂:“他站在你的頭頂上。”

張經理用手拍了拍頭頂,大聲喝道:“少在那嚇唬人。老子不信邪。”

話音未落,一個矮胖的身影衝向了孫可可,孫可可以為自己要被撞飛了,卻不想,在離自己兩寸的地方,張經理怎麼也動不了了,像被定住了一樣。

這一切,讓孫可可目瞪口呆,都忘記了要逃跑,像也被定住了一樣,待在了原地。

接著,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張經理的肉體像被分解了一樣,不是物理分解,而是化學分解,一塊塊皮肉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細胞,飛散了。

先是耳朵,接著是眼睛,鼻子,然後是嘴巴。那畫面實在太詭異了,孫可可嚇得捂住了眼睛,渾身抖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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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揚帆和陸安衝進廢棄工廠時,看到的是張經理的腳莫名其妙消失了。陸安能看見戲服鬼,自然不驚訝,但沈揚帆不一樣,這樣詭異的事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沈揚帆跑到了孫可可的身邊,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不斷安撫著她,其實他心裡也有點害怕,但還是不斷地安慰著孫可可:“不怕,不怕,我帶你回家。”

可是,他們兩人剛一轉身,卻像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一樣,怎麼也出不去。

“見鬼了。”沈揚帆用手拍了拍眼前的牆,心裡陡然有點發毛了。

他帶著孫可可四處轉了轉,想找別的出口,可是沒用,四周看著空曠,可是都像被無形的牆堵住了一樣,任他怎麼用力推也好,拉也好,就是出不去。

陸安將戲服鬼拉到一邊,厲聲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戲服鬼呵呵一笑:“喲,是一個道上的。這個女人給了我承諾,只要我幫她脫離魔爪,她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陸安皺了皺眉頭,心裡大罵孫可可這個笨蛋,她以為什麼鬼都是好鬼嗎?隨隨便便就給鬼承諾,不想活了嗎?

“你想怎樣?”陸安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戲服鬼繞著陸安轉了一圈:“呵呵,我想讓她來陪我,這兒實在太寂寞了,我想有個人來陪我。”

“滾蛋,她是人,你是鬼,陪什麼陪,給你錢,去下面找別的女人去。”說著,陸安從懷裡摸出一大把錢,撒向了戲服鬼。

“切,誰希罕那兩個臭錢啊!我要的是人!我要她和我結冥婚。”戲服鬼翹起蘭花指,指著孫可可幽幽地說道。

冥婚?虧他想得起來,如果孫可可真的和鬼結了冥婚,恐怕這一輩子都要不得安生了!死後還無法投胎,只能任戲服鬼擺佈。

陸安懶得再搭理戲服鬼,一記老拳照著他的臉揮了過去,戲服鬼反應極快,一瞬間就躲開了陸安的攻擊,飄在半空,呵呵地笑道:“想打架嗎?好啊,我奉陪啊!”

蘭花指輕輕一扣,空中響起了京胡的聲音,鏗鏘有力的彈奏直入人耳,這次連沈揚帆也聽到了。

沈揚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惜,他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循著聲音望去,孫可可看見陸安和戲服鬼正在鬥得難解難分,黑色的影子與紅色的影子在半空中糾纏著,似乎因強烈的打鬥而纏到了一塊,誰也分不清誰!

漸漸地,陸安落在了下風,孫可可的心不自覺得就揪了起來,她緊緊咬著雙唇,皺著秀眉,一雙手不安地互相交握著,眼睛卻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前方的戰況。

沈揚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空空如也,他什麼也沒看到,他驚訝於孫可可的表現,孫可可這樣的表情讓他想起了前段日子在海南的沙灘上遇見她的情景,還有那次肯德基詭異的暈倒事件,有時,沈揚帆真懷疑孫可可是不是能見常人所不能見。

“你在看什麼?”沈揚帆突然出口問孫可可。

“啊?”孫可可被嚇了一跳,她從緊張中回過神來,臉上也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她對沈揚帆說道:“沒什麼?只是,只是,現在我們都出不去,該怎麼辦?”說話的同時,孫可可的眼神又不由不自主地往陸安那邊瞟了。

沈揚帆更加確定,孫可可有事瞞著他了。

一道紅色的光影射向了孫可可,陸安快速反應撲了過來,就在這時,戲服鬼虛晃一招,躲在陸安身後,朝他後腦重重擊了一拳,陸安頓時覺得眼冒金星,腦袋上像有無數烏鴉在盤旋。

孫可可驚呼出聲,眼睛瞪得老大,除了海南的阿措和木妮以外,她還從未見過陸安在誰手上吃過虧。

這個戲服鬼真真不簡單。

陸安吃了一記重拳,反應也不弱,快速往後一退,像條泥鰍一樣退到了安全距離內,心中暗罵自己剛才有點輕敵了。

孫可可見陸安吃了虧,不知如何是好,著急忙慌之間,她想起了沈揚帆身上的雷火避鬼符,她抱著沈揚帆往戲服鬼的方向跑去,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擁抱,沈揚帆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孫可可帶到了戰場的中心。

看見陸安受傷了,孫可可的一顆心快要蹦出來了,她對陸安大喊道:“陸安,把他逼過來。”

陸安會意,逼著戲服鬼往沈揚帆的後背靠去,在戲服鬼挨著沈揚帆的後背的那一刻,一股糊味漫延開來,還夾雜著血肉燒糊的味道,特讓人作嘔。

沈揚帆不禁捂了捂鼻子,強忍著胃裡的不適,但十分配合孫可可,他明白孫可可不會害他,在這點上,他完全相信孫可可。

在最後焚鬼的一刻,戲服鬼用盡全身力氣逃脫了陸安的鉗制,一身紅色也變成了焦黑焦黑的顏色。

在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指著陸安和孫可可大罵道:“忘恩負義的小人,忘恩負義的小人,我要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聲音漸漸弱了下卻,最後,他化作一道輕煙消失不見了。

周圍無形的牆壁也消失不見了,孫可可連忙拉著沈揚帆離開了那個廢棄的工廠,如噩夢一樣的地方,臨走之前,孫可可覺得自己脖子裡好像有一滴冰涼的東西滴落,而且還帶著淡淡的腥味,因為在逃命,她也沒多細想,以為是年久棄用的老房梁上的水滴,卻不曾想這滴小東西卻給她帶有了巨大的麻煩……

當沈揚帆和孫可可回到家時,陸安也跟了上來,這個孫可可真是麻煩的祖宗,沒了鬼找她麻煩,她倒去主動招惹鬼了,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見到沈揚帆拿出孫可可出租屋的鑰匙,陸安的心沉了下來,兩人進展挺快的,連鑰匙都給了對方了,呵呵,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在孫可可進屋後,陸安跟著她進了臥室,隨手畫了個隔音咒。

“你嫌命太長了嗎?居然和惡鬼作交易?”陸安冷冷地指責道。

孫可可看見久違的陸安,昨晚在餐廳令人想入非非的女子呻吟聲再一次入耳,她對著陸安大吼道:“你管我,我有危險了,沒人來救我,我向他求救不行嗎?”

“你有危險,為什麼不叫我?”陸安急了,上前抱著孫可可的雙肩使勁搖晃起來,有時他真想敲開這個笨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孫可可就更氣了,她一把推開陸安,歇斯底理地喊道:“滾蛋,我現在上哪找你去?我還叫得動你嗎?你還有空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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