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興王表情誇張,伸手抓向虛空!

“九皇弟——”奇銘閃著淚花,奔向弟弟!

興王:“二皇兄,小王不願回宮!只願唯你馬首是瞻,做你的小跟班兒——”

奇銘:“噢!我親愛的九皇弟~你是我最忠實的小尾巴!”

興王:“二皇兄,讓我們對酒當歌轟轟烈烈,紅塵作伴瀟瀟灑灑——”

奇銘:“本王捨不得與你分散,不願與你分散——”

“九哥哥~”小公主歪著腦袋,天真道,“你在幹什麼?”

興王受邀來到星娥宮,院門之內,他正與小公主玩耍,經妹妹呼喚,他終於回神,原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腦內劇場而已......

“啊!”興王瞬間洩了氣,流著兩行清淚,愁怨道,“太子哥哥也就算了...二皇兄你為什麼不救我?!!!”他的怨聲震動著整個皇宮,驚起一片鳥兒亂飛而去...

“九哥哥,太子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小公主拉著興王的衣角道。

興王垂頭喪氣道:“小王也不知呢...對了,小鈴兒,我溜出宮時,你來尋過我?”

小公主點頭道:“嗯~九哥哥,鈴兒救了一隻漂亮的鳥兒!它受傷了...你不在,橘嬤嬤給它治好了!”

興王理解了一下道:“你原本是想讓我救它嗎?”

“嗯!”小公主點頭道,“九哥哥喜歡小鳥,鈴兒也喜歡~”

興王笑道:“走,帶小王去看看!”

“嗯!”

喜樂宮中,玶妃正在養護自己修長的手指甲,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盡顯韻味與魅力。

冷嬤嬤欠身進來,示意宮女們都退下後,對玶妃道:“主子,鸚鵡已經在星娥宮中住下了。”

玶妃眼神流轉,卻只盯著自己漂亮的指甲道:“哼,虧得本宮把它洗乾淨了放到星娥宮去!最好讓那吳貴妃有口難辯!”

冷嬤嬤眼中釋放一絲狠戾道:“主子為何不讓鸚鵡帶毒入星娥宮?”

玶妃展開一抹濃豔的笑意道:“哼,陛下的脾性,本宮是瞭解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會封鎖消息暗暗追查,若是毒到了小公主,還給了吳貴妃洗脫嫌疑的藉口!”

冷嬤嬤彎起纖薄的唇角道:“還是娘娘聰慧!”

星娥宮中,兄妹倆在宮人的隨護下來到內院,穿過小橋流水,進入亭臺樓榭中,就見一隻通體藍黃相間的鸚鵡正棲息在站架上,它的翅膀上綁著繃帶。

“我不是笨鳥!我不是笨鳥!”

“這只鸚鵡真有趣!”興王拿著一根小草逗弄著,“誰說你是笨鳥了?嗯?知不知道什麼叫越描越黑,越是說自己不笨,就說明你越是笨!”

“笨鳥!笨鳥!”

“嘿!”興王越發來了興致,“誰是笨鳥呀?”

“你——你——笨鳥!笨鳥!”

“嘿!你還學會罵人了?!”興王手快,拿走了鸚鵡的食盒,“你要是再亂罵,小王就不給你東西吃!”

“我不是笨鳥!我不是笨鳥!”

“九哥哥,你別折磨它,它的傷才剛好點...”小公主看著鸚鵡有些不忍,“快把食盒還給它罷!”

“小王才不會和一隻笨鳥一般見識呢!”興王說著將食盒放了回去,震得那些堅果掉出來好幾顆!

鸚鵡趕緊飛過,想接住堅果,才發現自己翅膀受傷不好控制,只好笨拙地停在地面上,開始啄食起來...

“不要浪費!不要浪費!”

興王看到落地的堅果中有花生,不禁想起女童案來,他摸著小公主的腦袋道:“哥哥保護妹妹天經地義,就像二皇兄會保護小王一樣!九哥哥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小公主聽出了話中的疼惜,用肉嘟嘟的手抓住興王的手,笑得無比燦爛~

“陛下駕到——”此時,宮中響起傳話公公的聲音,大家趕忙迎出門去。

吳貴妃領頭帶著宮人們等在大門口,等皇帝到達後,眾人齊齊行禮。

“恭迎陛下——”

興王拉著妹妹匆匆趕來,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小公主奶聲奶氣道:“兒臣參見父皇。”

“都起來罷。”皇帝走到吳貴妃身邊道,“朕怕鈃兒給愛妃添亂,就過來看看。”

“陛下說笑了!”吳貴妃含羞笑道,“九皇子一向活潑又乖巧,近來越發懂事了,怎會給臣妾添亂呢?”

“哦?鈃兒最近還懂事了?”皇帝看向興王,笑道,“都學會溜出宮去了!”

吳貴妃一聽,趕緊下跪道:“陛下,是臣妾失言...臣妾的意思是...”

“好啦!”皇帝扶起吳貴妃道,“朕知道,鈃兒與鈴兒感情好,你也不能多說什麼,朕不是怪你,起來罷。”

“謝陛下~”吳貴妃垂眸含笑溫柔道。

皇帝看向興王道:“此次出宮,玩得可開心?”

“父皇~”興王嘟嘴道,“您誤會兒臣了!兒臣確實是溜出去了,一來是想念二皇兄,二來,兒臣就是想見見外面的世界...這次出宮,兒臣才知道,原來還有百姓食不果腹,住在連房子都不算的破屋裡...還有...”他看看小公主,不忍道,“還有那些可憐的女童...”

皇帝:“朕聽說了,你中了迷魂香,還幫著抓捕兇犯?”

興王撓著後腦勺,羞赧道:“兒臣是想幫忙來著...最後也沒幫上什麼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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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太寵你了!”皇帝勾起一指,準備敲在興王頭上,見對方擠眯著眼睛,愣是收回了手...

興王一見不用捱揍,立馬笑容明豔道:“兒臣就知道,嘿嘿,父皇捨不得~”

皇帝故作無視道:“朕就沒見過,哪個皇子像你這樣嬉皮笑臉的!”

“父皇~”興王拉住皇帝的衣角道,“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追究兒臣了,太子哥哥與二皇兄獨自辦事的時候,都還沒有兒臣這般大,兒臣也想趕上兄長們,為父皇排憂解難~”

皇帝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看小公主道:“詳細過程,銘兒都和朕說了,看在你,就像愛妃說的,越發懂事了,此次朕就不追究了。”

“謝父皇!”興王開心地行禮道。

皇帝投給興王一個知子莫若父的眼神後,對小公主道:“鈴兒,和九哥哥玩什麼呢?”

“父皇,鈴兒救了一隻漂亮的鳥...”小公主躲在興王身後,指著身後的內院道,“九哥哥搶了鳥兒的食盒...”

“漂亮的鳥...”皇帝收了笑意,繼而又笑道,“帶父皇去看看,什麼鳥兒這麼漂亮?”

“是~”小公主乖巧地點點頭道。

皇帝來到內院看到鸚鵡時,臉色冷沉了幾分,復而又彎起嘴角對吳貴妃道:“這只鳥兒何時來的?”

吳貴妃:“前幾日,它落在臣妾宮中,鈴兒喜歡動物,看它翅膀有傷,就收留了它。”

“我不是笨鳥!我不是笨鳥!”鸚鵡已經站回站架上,見人就喊這一句!

“前幾日...”皇帝面色不動,轉身道,“愛妃,既然鈃兒還算聽話,朕就回勤政殿了。”

“陛下才剛來...不留下用膳嗎?”吳貴妃惋惜地問道。

“不了,朕得空會再來看你的。”皇帝直接往外走去。

吳貴妃見留不住,只得行禮道:“恭送陛下——”

一眾人等皆行禮相送。

皇帝坐上步輦離開星娥宮一段距離後,才對劉公公道:“好好查查這只鸚鵡來歷,查查吳貴妃,連帶麗妃也要查。”

“是。”劉公公欠身道。

一個時辰後,麗妃派人接走了興王,橘嬤嬤端著點心進入主屋。

橘嬤嬤:“主子,我們是不是和九皇子走得太近了?”

“放心罷,今日陛下根本就不是來責怪九皇子的,若是想責怪早就叫去勤政殿了!”吳貴妃看著門外的風光道,“陛下給這些皇子們早早封王,就是明確告訴所有人,太子就是大皇子的,你看,最有競爭力的是二皇子,陛下早早讓他出宮建府,可想而知,陛下是有多疼太子,可惜呀...本宮無緣得見秦妃,真不知道秦妃如何風采才能讓陛下如此念念不忘呀...”

橘嬤嬤:“主子慎言...勿叫他人斷章取義了去!”

吳貴妃不以為然道:“本宮就是感慨幾句,反正本宮也沒兒子,爭不了什麼...我只希望鈴兒好好長大,以後選個喜歡的人,別被陛下拿去和親,快快樂樂過一輩子!”

橘嬤嬤觀察了一下寧靜的外面,溫和笑道:“娘娘仁厚,必會如願的~”

“哦對了!”吳貴妃突然想起什麼,叫道,“上次陛下說,要派人去教導益安王妃禮儀...人你可選好了?”

橘嬤嬤笑道:“已經選好了,娘娘放心,此人絕對靠得住!”

吳貴妃睜大眼睛道:“說的本宮都好奇是哪位嬤嬤!”

橘嬤嬤回以一個溫和肯定的笑!

京郊外,夏風徐徐,吹動著豔麗的綠植,也吹動了墳邊的高草。

太子、奇銘與言漠共同祭拜了老奶奶。

言漠插好香後問道:“她的孫女...”

陸九:“王妃放心,屬下已經將她同奶奶一起安葬了...”

“願她們就此安息。”太子說完為其插上香。

言漠:“城東貧困區可有新訊息?”

奇銘收回插香的手,對言漠道:“言兒莫急,層層排查耗時耗力,不過...”

言漠:“不過什麼?”

奇銘:“戶籍一事,和戶部總是離不開關係的...”

言漠回憶著:“戶部...戶部尚書袁大人?”

奇銘點點頭。

言漠啐道:“又是這個老賊!”

“袁尚書不在京城...”太子轉身面對言漠道,“戶部暫由戶部侍郎,南書來代理,想要盤查袁尚書,當下並不是最佳時機。”

三人一邊商談著一邊上了馬車,準備回王府。

言漠落座後,一手託著下巴思忖道:“戶部是一個方向,還有其他途徑嗎?”

太子也跟著思忖道:“社稷民生,人間百態,不外乎規章制度,法理情...”

“法理情?”言漠突然靈光一現,“對!就是情!!”

奇銘與太子雙雙納悶:“?”

言漠:“讓我好好思量思量,你們只管查戶部,等我想好了,一起商討!”

回到王府後,言漠就把自己關在房內整理思路,興王不在,副屋更冷清了,太子依然幫襯著奇銘整理各色文書...

半個時辰後,肖韌從屋簷上飛下來,單膝跪地,遞上一卷紙軸。

奇銘接過開啟看了一眼,一擺手,婢女們就安靜退了出去。

肖韌等屋內只剩下益安王與太子後,才道:“主子,這是西域邊境的線報,布勒哈吉是西域常用名,沒有姓氏,便不好查...”

“布勒哈吉不是全名?”奇銘翻看著卷軸道,“那個村莊呢?可有查到?”

肖韌:“據線報,村莊確實存在,但詢問一圈下來,沒人認識布勒哈吉,也沒人曉得班尼...班尼...”

奇銘:“班尼伏厸·塞恩庭巴。”

太子越聽越糊塗:“銘弟,你們在說什麼?”

奇銘:“班尼伏厸·塞恩庭巴是二當家的西域名。”

“你在查青木公子?”太子微微驚訝道。

奇銘:“皇兄不想知道這個二當家到底什麼身份嗎?”

太子:“西域男子混跡中原並不稀罕,只是...”

奇銘:“只是他偏偏跟在言漠身邊...臣弟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肖韌笑成囧字眉:“哎!西域的名字真難記...太子殿下,王爺,二當家入中原近十年,布勒哈吉更是去世已久...許是當地人都忘了...”

太子:“不了哈及?”

奇銘:“布勒哈吉是二當家的師父,也是其養父。”

太子瞭然:“哦...”

奇銘對肖韌道:“他經常往來西域與中原,不可能沒有一人認識他...”

肖韌遞上另一份卷宗道:“屬下查了,西域關卡倒是有二當家的來往記錄,寫的是青木輝這個名字,記錄始於十年前。”

奇銘看著卷宗,自語道:“...十年前,楊家鏢局也是十年前來的京城,為何所有的事情都湊巧在十年這個時間點上...”

太子一聽,身體一緊,說起十年前,莫家莊的回憶歷歷在目,他攥緊拳頭道:“銘弟,難道你懷疑他...與當年的死士有關?”

聽及此,奇銘一驚:“臣弟確實想查清二當家的來歷,他與死士是否有關,我一直存有疑慮...”說著他不禁蹙起眉來...

肖韌也緊張道:“主子,既如此,屬下讓線人繼續追查!掘地三尺也要...”

奇銘豎起一手道:“...若他真與死士有關,大動干戈反而會驚動對方,西域那邊繼續秘密查訪,定時彙報。”

“是!”肖韌得令後出去了。

太子:“銘弟!此人不得不防!”

“皇兄莫急,他在言漠身邊近十年,若想加害,機會有的是...”奇銘說著露出淺笑,“關於二當家的身世,另有他人替我們探查。”

“王爺!”陸九小跑著進來道,“牌匾終於送來了,什麼時候送去別院那?”

奇銘與太子對視了一下:“叫上王妃與別院中人,即刻出發。”

“是!”

“要委屈皇兄了。”奇銘笑看太子道。

半個時辰後,歡送的隊伍集結在王府門口,敲鑼打鼓,儀仗排長,準備出發,開路者拿著戴有紅紗羅錦的牌匾,上面寫著“笑林別院”四個大字。

謹護衛和言漠分坐奇銘兩側,主馬車由嵐伯駕駛,其他人共乘另一輛馬車,由陸九駕駛。

一陣鞭炮聲響,儀仗開行,招搖過市,京中百姓便都知道了,益安王的別院叫笑林。

脫離城鎮的繁華,益安王的車隊到達別院時,已是近黃昏,陸九安排工人將牌匾安置在大門上,等一切妥當,儀仗隊自行回城。

清溪到山盡,飛路盤空小。雲水天渺渺,清景墮空杳。

謹護衛下了馬車便看到如此景色,當他看到掛好的牌匾,對奇銘道:“這也太急了罷?別人都在早上掛牌匾,我們...”

奇銘兀自笑開:“言兒不會介意的,臣弟想帶皇兄嚐嚐廚嬸的手藝。”後一句他說得很輕。

“大當家——”廚嬸迎出來看到牌匾很是欣喜,見到下車的言漠更是歡快,“你總算想起我們了!”

言漠:“廚嬸,別院中,一切可還好?”

“都好都好...”廚嬸剛笑完,突然呀了一聲,“不對!大當家,那個姑娘不見了!!”

言漠:“哪個姑娘?”

廚嬸:“就是不願說話的那位姑娘!齊先生從安燕鎮帶回來的,沒開過口,你忘了?”

言漠一反應:“呀!我還真忘了!!她怎麼不見的?”

“嗯...”廚嬸兀自回憶道,“前幾日,她終於肯出房間了,但是只願意在院中轉悠,我要是帶她出別院,她就不願走,今天一早起來給她送食,就發現她不見了!!只留下了...”她在身上摸索了一會,終於尋出一物,“這個!”

言漠拿起對方手中的物件瞧了瞧,似是某樣東西的碎片,本該粗糙的邊沿因為年久,稜角已經磨得圓潤,她拿起仔細一看,碎片的中間是空的,正好是一隻眼睛的形狀。

言漠:“面具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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