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四肢的動作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臂無意間已經環住了太宰治,細長的手指沒入他微微帶著點卷的頭髮裡,黑與白的對比無比強烈。

少年獲得自由的第一時間沒有掙脫亦或者翻身,反而是抬手抱緊了身上的少女,一手壓在她腰上強迫她原本依靠自身支撐的身體硬是落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摸索著按在她腦後,讓她難以抬頭離開。

原本只是想親一下就鬆開的奈奈:“……”

這打蛇隨棍上的本事真是見長了啊。

等到太宰治終於願意放開她的時候,奈奈覺得自己的舌尖都在痛了:雖然沒有碰到牙,但這傢伙……把她當什麼在吸吮啊……

她小聲地嘶了一聲,嘴唇微開,吸氣的動作帶起外部冰涼的氣流湧入,很好地給腫痛的舌尖降溫,從太宰治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粉紅雪白的唇齒之後那一小截豔紅色。

喉結滑了滑,太宰治按在少女腦後的手發力,迫使她低下頭來,再次吻了上去。

“等……唔、啾……”

幸而太宰治的注意力都在壓著她的身體上,所以奈奈的手還是自由的,她一手撐在太宰治臉頰邊撐起自己的身體,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唇,終於把自己從差點要被吃掉的錯覺裡拯救出來。

處於下方的少年用眼神表示自己被打斷的不滿,但很快移開了注意力——奈奈感覺到捂著他嘴的手心裡忽然被溼熱柔軟的東西舔了一下,驚得手抖了一下,條件反射縮回來。

沒有了手掌的阻擋,少年的表情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太宰治把剛剛伸出來的舌頭慢條斯理地卷回去,語調平靜卻透著點詭異:“你不會以為一個吻就能打發我了吧?”

放在她後腰上的手鑽進了衣服下襬,略微帶了些槍繭的手掌與腰背處細緻的皮膚親密接觸摩挲,暗示意味十足。

奈奈:“……”

她冷靜地按住了那只試圖往上的爪子:“你成年了嗎?”

“……”

太宰治難以置信——正是因為瞬間get到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才更加不敢置信,連被按住手都顧不上了:“我已經十八了!”

都十八歲了,想和女朋友(雖然是剛剛有的)親密一下怎麼了!

“嗯,”少女點點頭,“沒成年。”

感謝日本法律規定成年是20歲——雖然三年之後已經變成18歲了,但是現在還是20歲。

很好。

“等你成年,”手指點在太宰治的胸膛心口上,然後,轉回自己,“等我成年。”

“在那之前,”她打了個否定的手勢,“不行——對身體不好。”

太宰治據理力爭:“明明現在就可以去區役所了!”

——雖然成年時間是20歲,但是,,男方滿18歲、女方滿16歲,甚至不需要監護人同意就可以結婚領證,日本的律法就這麼神奇。

奈奈一噎,為什麼忽然轉上結婚了你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她忽然不想知道在太宰治腦子裡他已經考慮到哪個步驟了。

“如果你真的想這會兒就去區役所的話……你的監護人是什麼反應我不知道,”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透個底,“但是要讓我監護人知道你這個想法,他會在你說話之前把你片成酸菜魚片。”

“……”

可惡,試探被看穿了麼!

太宰治試圖掙扎,既然結婚不行的話那退一步:“別人初中就……”

多的是初中高中就偷嚐禁果的。

“別人關我什麼事了?”

言下之意你找別人誰管你幾歲,你想和我在一起那就不能不顧身體。

“……”

太宰治滿臉憋屈,有點想強行……不行,會被討厭的。

而且,他好像打不過她……雖然讓他做好準備還是能撂倒她的,但是……

他又不是下半身動物。

……算了,忍忍……也不是不行。

反正以前也沒想這種事,橫豎就一年——他可沒忘當初她自己說的比他大一歲,考慮到她生日是12月的,也就是說頂了天了比他大了半年。

……對了,以前在森先生那的醫療雜誌上看到過的……半年,剛好。

“好叭……”雖然接受了但還是要表示一下態度的,少年黏黏糊糊地貼了上去,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裡蹭蹭,原本試圖往上的手也改成了環上她的腰——才發現,腰好細啊,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臉頰蹭著蹭著磨到了什麼繩索一樣的東西,他抬了下眼皮,磕到他的是一條黑色皮繩。

從磨損度來看,應該是最近才新換上的。

順著皮繩的垂墜段,他看到了半個隱沒在衣領裡的指環。

他微微怔了一下。

光亮乾淨,沒有絲毫折損,看得出來主人對它的精心保護。

少年很快若無其事地轉開了視線,只是心裡卻記上了這點:

是最近才新買的皮繩,至於那個指環……

是曾經被他丟掉的那個。

——不,不對,雖然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他記得那個指環外部看著光鮮亮麗似乎被很好地保養,但是曾經經手過它的太宰治記得很清楚,那枚指環的內側有相當多的劃痕,與外部的表現天差地別就像是兩個指環一樣。

現在掛在她脖子上的那枚絕對不是被他丟掉的那枚。

……是別人送的嗎?那個送的第一枚指環被他丟了,之後又給她補上了的人……

他心裡泛起了不舒服的感覺,比吃了自己做的活力清燉雞還難受。

要想個辦法換掉它。

太宰治在心裡盤算著,仔細衡量考慮,比他往日裡做計劃還要更認真幾分:

不能讓她發現異樣,當做送普通禮物那樣替代掉她身上別人給的東西……

讓她身上……只有他送的東西。

#

太宰治抱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女朋友舔舔蹭蹭了好半天才踩著女朋友炸毛的底線鬆開了手,只是還是一副委委屈屈吃了大虧的模樣:“你現在住哪裡?不會還和那個黑皮在一塊吧?”他努力壓制住語調裡的醋味讓自己聽起來似乎只是不太高興的模樣,“明明你都有男朋友了,再和別的男人住一塊,你男朋友是會很難過的……”m.

醋味沒壓住,飄出來了。

奈奈:“……害得我現在沒地方住的罪魁禍首是誰啊?”

把景光他們租的房子給搞沒了的不就是港口Mafia嗎!?

你個港口Mafia幹部在說什麼鬼話!

“沒地方住嗎?”太宰治自動過濾掉不重要的內容,只抓他想要的重點,“我給你安排吧!你想睡哪裡?”

奈奈沉默了一會,視線下意識地在周圍一轉:按照太宰治對生活水平的要求的表現——比如這個集裝箱小屋……這傢伙,所謂的安排住所,不會是再搞個集裝箱和他這間放一起吧?

她的視線被太宰治誤會了,麵皮白淨的少年臉上泛起了紅:“要同居的話……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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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紅的模樣,他有些手忙腳亂地把少女的腦袋埋進自己懷裡,不讓她抬頭看到自己的表情:如果想搬過來的話……嗯,洗漱用品之類的只要讓人再送一份牙刷毛巾杯子之類的,牙膏沐浴露洗髮露的話可以用他的——正好他現在啟封的就是當時下意識跟著她買的……呃,被她發現這點的話會不會以為他很變態……

而且這裡……不適合她。

太宰治想。

他自己是無所謂,但是她不行。

她那麼重視保護自己的身體,呆在這種遍地是非法傾倒產生的有毒物質的地方,會讓她生病的。

聯想到她之前明令的要求,太宰治默默把自己的搬家也提上了日程:不然他怕哪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親愛的女朋友連夜帶走……啊這,要是和她一起的話,也不是不行……

……算了,還是直接換個地方吧。

性格裡的控制欲讓太宰治艱難地放棄了“一覺醒來發現被女朋友關她家裡”(奈奈:???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個誘人的選項,決定找個房子搬進去,並讓部下事先放上沒開封的她慣用品牌和種類的洗漱用品。

這樣看起來就不會顯得他變態了。

#

奈奈對於住哪裡並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妨礙她行動,就算住到港口Mafia總部的首領辦公室她也無所謂,所以在太宰治試探著提出之後,她很快便答應了。

且不提那邊奈奈住進去之後發現樣樣用品都和她之前用的一模一樣由此是個什麼心情,這邊,因為心頭擱著事,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掃過辦公桌前的文書,沒什麼要緊事,吩咐下屬盯緊的關於煉獄舍的事暫時也沒什麼下落,既然如此……

他想起了那枚被掛在少女脖子上的指環。

一小時後,橫濱商業街。

珠寶商店裡,往日裡極少見到的店長擦著汗跟在披著黑色大衣的少年身後,即使室內開著溫度適宜的空調,他的臉上依然不停地冒汗。

港口Mafia下屬子公司裡是有珠寶首飾公司的,只是這部分業務現在不是太宰治管,而是在太宰治死對頭手裡。

貿然插手的話,就等同於插手別的幹部的業務,這在港口Mafia屬於大忌。

但是……

一來,主管他們業務的幹部中原大人前幾天剛剛被首領外派出差去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回不來沒人給他們當主心骨;二來,店長的資歷足夠老,他清楚記得,在森首領將寶石業務交給中原大人打理之前,一手開闢了這條寶石線業務的,就是太宰大人……

港口Mafia的黑色幽靈之名讓人聞風喪膽,如果是他的話,時隔了兩三年才開始清算當初從他手裡拿走利潤巨大的寶石業務的債……店長發現,自己竟然不覺得驚訝,反而有點理所當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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