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淨山護國寺中,妙玄方丈正襟危坐,他的面前是一個鬚髮皆白神態祥和的老者。

“徐居士,妙玄不知黔靈山事態如此嚴重,您為何還不出手?”這人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連妙玄方丈在他面前也低聲下氣、謹小慎微。

“方丈有所不知啊,貧道夜觀星象,見玄機星之光竟然超過了天權星,這預示著武林年輕一輩將出奇才,貧道懷疑,此人當與英雄大會有關,故而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那人說得頗為玄妙,竟是個深諳玄學之人,況且他自稱貧道,應是道家之人,而武林之中既能得妙玄方丈如此禮遇又能深諳玄學的道家前輩只怕也只有無道山上那一位了!

“阿彌陀佛,老衲還擔心候霸天的陰謀會得逞,沒想到原來徐居士早已洞察天機,是老衲多慮了!哈!哈!哈!”說到此處,妙玄方丈也開懷大笑,他本是心繫武林的得道高僧,這段時間以來因憂慮江湖局勢,幾乎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今日那老道士的言語無疑是一顆定心丸,想來他定能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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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道懶散慣了,不如方丈那般處處心繫武林,貧道在此以茶代酒敬方丈一杯,”老道說著抬起了桌上的清茶,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梵淨山上清風雅靜、一派祥和,黔靈山中卻是紛繁喧鬧、詭譎叢生。那青衫人一人一劍竟似難以憾動的山嶽,許多江湖高手意得志滿的上臺挑戰,其結果竟是扛不下他那輕飄飄的一劍,紛紛折戟而還。雖然上臺挑戰之人仍舊絡繹不絕,但結果卻是一般無二,從來沒有人能逼青衫人出第二劍!

章逸飛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只因青衫人複雜的招式竟然沒有一招重複,而且每一劍又是那麼的凌厲,即便是身具“馭龍劍典”的章逸飛也不禁歎為觀止。

又是一人被一劍挑飛,這已經是第二十八個了,挑戰之人也已從最開始的打倒擂主的想法換成了在青衫人手下撐過兩招,但這個想法似乎也成了奢侈。好在青衫人出手並不傷人,故而那些人雖敗卻仍然安然無恙。倒是青衫人功夫獨到,脾氣又好,也不失為江湖中少有的另類。

眼看日隱西斜,挑戰之人仍不見減少,不遠處的閣樓上候霸天來回鍍步,顯得很是焦急,“他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何會手下留情?”

“殿主息怒,想來是青衣大俠玩性大發,在逗那些江湖客玩耍呢!”說話的是沐偉,平時也都是他跟在候霸天身邊的。

“哼!玩耍?向他這樣不肯傷人,那誰都會上臺一試,臺下看客何止千百,倘若繼續如此那到何日是個頭啊?”候霸天怒極,顯然是怕青衫人誤了大事。

“青衣大俠一定有他的考量,或許是他許久未曾動劍,今日難得有此盛會練練手而已,殿主不必心焦,我們拭目以待就是,最起碼到現在也還沒有人能讓青衣大俠出第二招不是?”

“但願如此!”經過沐偉開解,候霸天也漸漸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不過他的內心深處總有一絲莫名的煩躁,也不知是從何處而來。

他凝神望去,上臺挑戰的人確實都經不起青衫人斜斜一劍,便強行按下了心頭的躁動。

沐偉見候霸天的面色恢復平靜,察言觀色甚強的他忙又端來一杯香茶,又拍馬屁道:“今日之後,我猴王殿當為六大宗派之首,侯殿主的地位也當水漲船高,就連我們這些門下弟子也有受用無窮的榮光,而這一切全賴侯殿主英明神武、智計無雙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一席話入耳候霸天倒是頗為受用,嘴角也不自覺的有了些許弧度。“我猴王殿的裡外打點都離不開你們沐氏家族,以後沐家也當與候家富貴共享,本座也絕不會虧待有功之人的。哈!哈!哈!”

“哈!哈!哈!”沐偉也適時的賠笑,再順便表一下忠心,“沐家永遠唯侯殿主馬首是瞻!”

候霸天滿意的笑了笑,再看青衫人玩鬧般的將挑戰者打下擂臺,思緒竟也沒有剛才的煩亂,似乎一切又回到正軌變得美好起來。

一日時光就要結束,沐擎天上臺宣佈:“今日天色已晚,各位英雄暫回客房休息,挑戰明日繼續。”望著臺上青色的身影,臺下之人按了按心頭的悸動紛紛轉身離開。

章逸飛也看向檯面,青衫人似乎也在看著自己,他的眼眸中流露了太多思緒,似乎是在激勵,又似乎是在問他為何還不上臺?

“逸飛,青衫人的武功路數你看出來了嗎?”從挑戰開始清雪就在琢磨這個問題,但她不太熟悉別派的功夫,再加上青衫人又沒怎麼出手,所以一無所獲。她出聲也打斷了章逸飛與青衫人的對視。

“看不出來,挑戰之人太弱,他根本不屑一顧,也根本用不著本家功夫。”章逸飛隨口答著,清雪卻記在了心裡,暗想著:“明日搶先上臺,縱使傷他無望,也一定要逼他顯露本家功夫,也好減輕章逸飛的壓力。”當然這些章逸飛是不知道的,他滿腦子都在想:“青衫人為何會那麼好脾氣的等著那些江湖客一一挑戰?即便不殺人,他只要隨便出手傷一兩個,想必也就不會再有那麼多人上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難道真是為了展現他絕強的實力?”

章逸飛如此想著,路也到了盡頭。進了門,有了自己的小空間,說話也變得更方便起來。“這個青衫人還真是個怪人,那麼多人挑戰他也不煩嗎?居然會一個都不傷,這麼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開口的自然是夢遙,其他人都在暗自思量,只有她不吐不快!

“是呀,要是我肯定會不耐煩,真不知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馮翼接過話茬也抱怨起來。

“會不會是為了不落其他五大派口實,所以他才想要接受全部人的挑戰?”但凡有人開口,氣氛就絕不會凝滯,這不,藥蝶也開始分析起問題來。

“有可能,不過我倒覺得他是在等某個人上臺!”馮翼泯了一口香茶,冷不丁的說道,“猴王殿真小氣,連酒都沒。也不知道是怎麼躋身六大宗派的。”

“你是說他在等章逸飛?”顏如玉也來湊熱鬧。

“很有可能,散場時他看章逸飛的眼神裡明明飽含了期待,說不定他等的不過就是他一人而已。”馮翼出聲,倒讓幾女汗顏,本來她們應該比馮翼更細膩的,可是馮翼都觀察到了這些細節,她們卻一無所獲。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終於“吵醒”了章逸飛,讓他無法安靜的思考。“那日相見,他的言語中就有意無意的激勵我去爭那武林盟主之位,今日他看我的眼神裡也分明是期待,難不成他很想與我一戰?莫非他的本意根本不是武林盟主之位?而是為了取我性命?這麼說來他是丞相府的人?”

柳千葉也道:“不會!我在相府從沒有見過他”

章逸飛向來精明,他的分析也總會有他的獨到之處,並且處處透露著豁然開朗的感覺。但這一次他的觀點卻不怎麼能得到大家的認同,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青衫人都沒有不要武林至尊之位的理由。

一幫人談論許久也沒有結果,本來人心最是難測,隔著皮囊又有誰敢說能盡識人心呢?況且還是青衫人那樣的人,想來那樣的人只會更加的讓人難以捉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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