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林木質疑的目光實在是太赤/裸/裸了, 蕭昭明尷尬的笑了一聲,已經是好脾氣了。

羅參輕輕用手肘撞了一下万俟林木, 低聲說:“木木。”

万俟林木這才把目光收回來, 說:“那個……蕭先生您應該去醫院……做個檢查,不應該來找私家偵探吧……”

蕭昭明更是尷尬了,說:“不是万俟先生想的那樣。”

趕緊解釋說:“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 其實問題在我太太身上, 她一直很迴避這些親密的舉動。”

結婚五年,沒有一次性/行為。

因為紅漆很迴避和蕭昭明的親密行為,而且好幾次都欺騙蕭昭明說自己出差,其實和其他男人偷偷見面,每次還是不同的男人。

所以蕭昭明難免多想一些,說:“我才……想要找事務所幫忙檢視的。”

万俟林木點頭,說:“原來如此。”

不過這個蕭先生也真是神人了, 結婚五年, 那麼長時間, 更別說認識多長時間了,他們還是青梅竹馬, 竟然連一次擦槍走火都沒有。

說實在的,万俟林木開始懷疑這個紅漆是不是真的喜歡蕭昭明, 不然為什麼和蕭昭明保持如此純潔的柏拉圖關係?

万俟林木想了想, 說:“放心吧蕭先生,我們門道很多的,調查出軌可是專業的!”

羅參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万俟林木, 蕭昭明倒是深信不疑,禮貌的和万俟林木握手,說:“那就多謝万俟先生了,等有結果之後,我會把手串當做酬金送給你們的。”

一提起酬金……

万俟林木就要抽筋!

雖然紅豆手串很值錢,因為這串紅豆不是一般的紅豆,而是生長在無啟族土壤中的紅豆,可是……

在万俟林木眼裡,一切都是糞土,大黃魚才是真絕色!

万俟林木卻為了一串紅豆,和大黃魚失之交臂,而且是他背叛了大黃魚,此時此刻的万俟林木,心裡在滴血,感覺心臟被萬蟲啃咬,已經要絕命了……

蕭先生還有合同要談,很快就被司機接走,臨走之前,還體貼的給他們買單,如果不夠吃,還可以繼續點,餐廳會把賬單寄給蕭昭明。

蕭昭明前腳離開,万俟林木“咚!”一聲就趴在了桌子上。

羅參微笑的說:“怎麼了木木?蕭先生請客吃飯,讓你隨便點,還不高興?”

万俟林木有氣無力的說:“我背叛了大黃魚,我是“出軌”的渣男,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羅參:“……”

羅參很想問一句,誰才是你老公,是我還是大黃魚?

不過羅參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這種自取其辱的問題,羅三爺是不會找上門尋晦氣的。

羅參說:“調查出軌你不是專業的?你有什麼計劃?”

万俟林木從桌上爬起來,嘴裡叨唸著:“不花錢,隨便吃……”

他說著,招手朗聲說:“服務員,這裡要加菜!”

羅參:“……”

万俟林木加了菜,還不忘了給羅參加一杯草莓牛奶,說實在的,羅三爺此時此刻心裡是感動的,雖然不是万俟林木花錢,但是万俟林木還想著給自己加一杯草莓牛奶,說明木木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羅三爺珍視的喝著草莓牛奶,就聽万俟林木說:“這個事情不用咱們擔心,我已經拜託小白先生了,他們門道廣,一群狐朋狗友,很快就能打聽到紅漆的蹤跡的。”

羅參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說:“木木,少欺負一些小白先生吧,你看他還能給你幫忙。”

万俟林木挽起袖子,徒手舉起價值四位數的戰斧牛排,豪爽的啃了一大口,說:“我有欺負他麼?”

嘟嘟嘟——

正說話間,万俟林木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小白先生的來電顯示。

万俟林木抱著戰斧牛排,手上沒空,羅參就把電話接起來,按了外放。

小白先生的大嗓門瞬間從手機裡“噴”了出來,大喊著:“歪——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咬著牛排,說:“你喊這麼大聲幹什麼?”

“你——說——什——麼——?”小白先生依舊大喊著,用恨不能整個餐廳都能聽到的聲音。

羅參趕緊把外放關上,關上了外放,手機放在桌上,依舊能聽到小白先生的嗓音,堪比外放。

小白先生大喊著:“你——大——點——聲——我聽不到啊——!”

怪不得小白先生這麼大聲,因為他那邊環境特別嘈雜,後背音都是“咚咚咚!”重低音,還有“啊啊啊!”的尖叫聲,好像群魔亂舞。

果然,小白先生說:“我在——酒吧啊——!你大點聲——!我聽不到——!!!”

万俟林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突然覺得自己和小白先生並不是在用手機通話,更像是站在兩個山頭,遙遙的在對山歌……

万俟林木說:“你有什麼事麼?”

小白先生:“啊?你說什麼?!”

万俟林木重複:“我說,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小白先生:“啊?你說什麼?!”

万俟林木:“……”

羅參更頭疼了,心說還是發短信吧,比這樣交流方便多了。

小白先生這時候關掉了復讀模式,說:“万俟林木——我找到紅漆了!”

找到了?

万俟林木沒想到小白先生效率這麼高,小白先生又說:“她在——酒吧——!”

万俟林木說:“什麼酒吧?地址是哪裡,我們現在過去。”

畢竟答應了蕭先生。

小白先生用很大的嗓音說:“xx酒吧!就是那個很有名的gay吧——!”

雖然沒有外放,但是小白先生的嗓音太大了,“唰——”旁邊幾桌的客人全都死死盯住万俟林木和羅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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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林木:“……”

小白先生突然“臥槽!”了一聲,說:“被你害慘了,十一追過來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跑路了跑路了!”

小白先生終於結束通話了電話。

gay吧?

万俟林木瞬間有些糊塗,紅漆是女的啊,她怎麼進去的?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羅參說:“看來咱們要走一趟了。”

万俟林木把戰斧牛排“嘭!”扔在盤子裡,朗聲說:“服務員,打包!”

羅參:“……”

万俟林木打包了吃剩下的西餐,和羅參開車往酒吧去,現在還沒有天黑,剛剛下午,但是酒吧已經開門了,人聲鼎沸,看起來生意特別好。

兩個人把車子停下來,羅參萬分慶幸他們開車來了,要不然還要拎著打包的午餐進酒吧,這就有點怪怪的。

“小哥哥,長得好帥啊!第一次來玩嗎?”

剛一進去,就有人過來搭訕,是個打扮的很前衛的男人,開口有點妖里妖氣,還要摸羅參的臉,特別自來熟。

啪!

万俟林木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笑著說:“不好意思,這個小哥哥是我包養的。”

“呿!”男人吃了癟,悻悻然的離開。

万俟林木瞪了一眼羅參,說:“沾花惹草。”

羅參微笑的說:“沒辦法,我的魅力實在太大了,所以你要看好我,別讓別人靠近我。”

万俟林木“嘖”了一聲,雖然羅三爺的魅力的確不小,但是從羅三爺自己嘴裡說出來,總感覺臉皮太厚了。

兩個人走進去,裡面可以說是“烏煙瘴氣”,怪不得小白先生一直大喊大叫的和他們打電話,這裡的音樂聲和叫聲實在太大了,好多人群魔亂舞,特別瘋狂。

万俟林木說:“看到了麼?人在哪裡?”

羅參在人群中仔細辨別,拿出照片來對照,但是人群太嘈雜,燈光閃來閃去,環境也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

吧檯的酒保笑著說:“帥哥,看你們不是來玩的,找人麼?”

万俟林木點點頭,說:“你能幫我們麼?”

酒保說:“看你們的誠意嘍?”

羅參立刻開啟錢夾,從裡面拿出一沓子錢來,毫不手軟的放在酒保面前,說:“可以麼?”

万俟林木看的肝兒直疼,他們調查紅漆,根本沒有酬金,羅參出手這麼大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蕭先生報銷。

“當然了!帥哥你真是爽快!”酒保立刻把錢收起來。

万俟林木淡淡的說:“麻煩你,開發/票。”

酒保:“……”

羅參咳嗽了一聲,將照片放在酒保面前,說:“你認識這個人麼?”

“當然了!”酒保說:“這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最近幾個月,來的很勤!”

紅漆來酒吧很勤?可是她是女人啊,怎麼來這裡?還沒被人趕出去?

酒保笑著說:“小漆可是我們這裡最受歡迎的人呢,每天排隊追他的人,都能派到酒吧的後巷去,喏,你看那邊,就在那兒呢。”

万俟林木順著酒保的手指往後一看,果然,在角落的卡座沙發看到了紅漆。

和照片上基本一模一樣。

說基本,是因為万俟林木一眼沒有認出紅漆,如果不是酒保給他們指出來,万俟林木絕對不敢認。

因為蕭先生給他們的照片上,紅漆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髮披肩,沒有上妝,素面朝天,但是皮膚特別好,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柳葉眉彎彎,笑起來清純可愛,完全就是直男最愛的初戀臉!

而他們眼前的紅漆……

穿著一身黑色,褲子有些緊,包裹著紅漆性感的身材,細腰翹臀,腳上踏著一雙黑色的及膝長靴,上身穿著一件很短的皮衣,胸口衣領很低,幾乎是深v,露出精瘦的細腰。

長髮梳在腦後,神色冷漠又幹練,完全沒有一點點清純或者可愛。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清秀的v字臉,巴掌大小。

紅漆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手裡端著一隻玻璃杯,正在喝酒,他身邊坐著好幾個男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全都討好的和紅漆說話。

就如同酒保說的,紅漆果然非常有人氣。

万俟林木的三觀都要炸裂了,說:“可是……紅漆不是女人麼?”

羅參點點頭,的確,蕭先生說的,紅漆明明是他的太太。

而且他們結婚的事情並不是秘密,万俟林木還和羅參還看了紅漆的工作檔案,上面也寫著,性別為女。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不過……說實在的,如果真的是看胸,實在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之前万俟林木就覺得,蕭先生的妻子長得雖然很好看,但是有點平胸。

不過其實說真的,平胸是常態,直男中幻想的那種身材,不是整出來,就是活在漫畫裡,而且現在很多奢飾品大牌都以平胸為美,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

再加上紅漆的長相真的很“妖孽”,實在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万俟林木瞬間有些頭疼,說:“如果紅漆真的是男的,結婚五年都沒發生點什麼,我就覺得好像能說得通……”

他們正在旁邊觀察著,這時候突然有人走進了酒吧,而且徑直往紅漆身邊走過去。

那人非常魁梧,但是身高很矮,撐死了也不到一米七,估摸著一米六五左右,整個人好像一個壓癟的長方體。

男人走到沙發旁邊,剛才還不停討好紅漆的那些人突然做鳥獸散盡,不再圍著沙發,男人隨即坐下來,和紅漆開始說話。

不過因為距離太遠,環境太嘈雜,就連羅三爺這樣耳力敏銳的人,也聽不到他們在談什麼。

万俟林木低聲說:“紅漆認識的人?”

他說著,趕緊拿出手機來拍照,嘴裡叨唸著:“啊呀,畫素太低了,環境這麼暗,拍不出來啊。”

羅參無奈的說:“還說你是最專業的。”

他們是臨時裝成了私家偵探,所以根本沒有配備專業的攝像機,只能用手機照下來,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太清楚。

那個子矮的男人坐下來,一直在和紅漆談話,兩個人沒有挪開一步。

万俟林木和羅參就坐在吧臺上,遙遙的看著他們,“咚!”一聲,有個醉漢突然一歪,從旁邊走過去的時候直接倒在了万俟林木身上。

那“醉漢”腰身細細的,身上還有一股香噴噴的味道,並不是香水的味道,這個味道還挺熟悉……

万俟林木定眼一看,驚訝的說:“子棄?!”

倒在万俟林木身上的醉漢,竟然是子棄!

子棄倒在万俟林木身上,臉色漲紅,“嘿嘿嘿”朝著万俟林木傻笑。

緊跟著又有人跑過來,是丁茵犀,丁茵犀一臉著急地說:“師父!師父您怎麼樣啊?別再喝了。”

他說著,看到了万俟林木和羅參,驚訝的說:“你們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万俟林木說:“我們跟蹤呢,你們呢?”

丁茵犀臉色尷尬,簡直一言難盡,說:“師父說……他想體驗一下現代生活。”

說什麼想要體驗一下現代生活,其實都是藉口,子棄和任生魂吵架來著,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任生魂因為考慮到子棄受傷了,所以這些天都沒有和子棄太親密。

子棄不愧是香人小作精,就質問任生魂是不是對自己已經膩歪了,於是跑出來,說是要去酒吧玩玩。

万俟林木揉著額角說:“不愧是小作精本精啊。”

丁茵犀可是個“師父控”,怎麼可能讓子棄一個人跑出來,還來這麼亂的地方,所以就陪著來了。

子棄第一次來酒吧,因為他長得好看,根本不用自己點單,就有很多人來請他喝酒,子棄喝了兩杯,直接醉成了這個模樣。

丁茵犀在後面抓他,沒想到就撞到了万俟林木和羅參。

万俟林木說:“我給家裡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們。”

他說著,往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正好是任生魂接的,緊張的說:“找到子棄了?他在哪裡?”

任生魂一聽,子棄竟然跑出去“喝花酒”了,真是又氣又急,說:“別讓他再跑了,我現在就去接他。”

子棄醉醺醺的,似乎聽到了任生魂的聲音,抱著万俟林木的胳膊,對著万俟林木的手機大喊:“你不要過來接我,絕對不要過來接我!我不會……不會跟你回去的!我要……去找小鮮肉!”

任生魂:“……”

過了也就十分鐘,接他們的人就來了,除了任生魂,一起來的還有其他人。

“荼蕪?”丁茵犀驚訝的說:“你怎麼來了?”

荼蕪的臉色非常難看,陰沉著一張臉,說:“主上,看來我是太縱容您了,所以您才會來這種地方找樂子。”

“找……找樂子?”丁茵犀一臉迷茫,說:“什麼樂子?”自己明明是跟著師父來的,不讓他胡鬧而已,沒有找樂子啊!

丁茵犀根本不知道,他進了一個什麼樣的酒吧。

這個酒吧的客人,百分之八十都是來約炮的……

丁茵犀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啊!”的一聲,就被荼蕪給扛了起來。荼蕪對眾人說:“不好意思,我先帶主上走了。”

万俟林木擺擺手說:“走吧走吧。”

荼蕪把丁茵犀扛走,任生魂也把打著挺的子棄抱起來,嘴裡哄著說:“乖,咱們回家去,你喝太多了。”

子棄像一條小魚,不停的掙蹦著,嘴裡含糊的說:“不……回家……要找……要找小鮮肉。”

任生魂又好氣又好笑,說:“乖,你看我就是小鮮肉啊。”

“噗!”万俟林木沒忍住,先笑了出來,無啟族的人,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是小鮮肉?

子棄眯著眼睛,因為太醉了,根本看不清楚,雙手捧住任生魂的臉,仔細的辨認,說:“不……不對,你、你不是小鮮肉……你是……老臘肉!”

“噗——哈哈哈……”万俟林木真的沒忍住,直接趴在吧臺上笑了起來。

任生魂:“……”

“木木。”就在万俟林木笑到肚子疼的時候,羅參突然說:“紅漆走了。”

万俟林木趕緊抬頭去看沙發卡座,果然,紅漆已經站了起來,和那個矮個子的壯男人一起,兩個人走出了酒吧。

万俟林木和羅參想要去追,不過酒吧太亂了,兩個人見縫插針得跑出來,紅漆和那壯男人應不見了,不知道去向。

万俟林木說:“跟丟了。”

羅參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果然不適合做這種行業……

万俟林木說:“沒關係,咱們先去找一趟蕭先生,把拍到的照片給他看看。”

兩個人聯絡了蕭先生,蕭先生正好談完了合作,已經回到家裡,聽到他們說拍了一些照片,立刻說:“你們來我家裡吧,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

嘟嘟——

万俟林木很快收到了地址,是一個高檔小區,就在叔叔家隔壁的小區。

万俟林木和羅參開車過去,蕭先生在家裡等著他們,很快給二人開了門。

果然是富人小區,雖然不是叔叔家的復式樓層,只是單層的公寓,不過佔地面積也很大,看起來怎麼也有幾百平米,家裡裝修的風格很簡約,但也很上檔次。

看得出來,蕭先生很愛自己的妻子,他的家裡擺著很多紅漆的照片,還有洗出來的那種超大相片,掛在牆上,有一面牆,整整一面都是紅漆的照片。

都是那種清新自然的初戀模樣,和今天在酒吧裡見到的紅漆,完全判若兩人。

蕭先生說:“請坐吧。”

万俟林木和羅參坐下來,並沒有立刻給他看相片,万俟林木說:“蕭先生,您……瞭解自己的妻子麼?”

蕭先生笑了一聲說:“當然,我們結婚五年,從小就認識,怎麼可能不瞭解?小漆所有的事情,我都非常瞭解。”

羅參淡淡的說:“冒昧的問一句,您妻子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蕭先生搖頭說:“沒有了,小漆的家人很早就去世了,沒什麼親戚,只有一個大姑,但是平時不怎麼來往,她和大姑的關係不怎麼好,因為父母去世的事情,遺產的問題,所以我們平時也不走動。”

羅參將一份資料放在茶桌上,蕭昭明很奇怪,拿起來資料來看了一眼,說:“對,這就是小漆的大姑。”

羅參淡淡的說:“可是據我們瞭解,這位女士並不認識紅漆。”

“什麼?”蕭昭明瞬間有些懵了。

在來的路上,羅參調查了一下紅漆的身份,把人脈網羅列了一下,發現紅漆的人脈其實很簡單,只有一個親戚,而且這個親戚和他們家關係很差,所以老死不相往來。

羅參就稍微查了一下,他發現原來紅漆的人脈網都是單項的,也就是說,紅漆認識這個大姑,而大姑根本不認識紅漆,只是“被”大姑了而已。

羅參簡練地說:“也就是說,蕭先生您妻子的身份,是假的。”

“這怎麼可能……”蕭昭明說:“可是我們從小就認識。”

万俟林木把手機拿出來,給蕭昭明看他們在酒吧拍下來的照片,雖然照片很模糊,但是蕭昭明一眼就認出來了,說:“對,說小漆,她太陽穴這個地方有個傷疤。”

万俟林木倒是沒注意到那個傷疤,不過蕭先生很肯定,照片裡的人就是紅漆。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說:“蕭先生,您知道這個照片是在哪裡拍到的麼?”

蕭先生搖頭。

万俟林木說:“是一家gay吧。”

蕭昭明又懵了,第二次懵了,他雖然不去那種地方,但是蕭昭明白手起家,一直摸爬滾打,有錢人的圈子裡什麼事情沒有,蕭昭明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万俟林木說:“那裡的酒保說,這個人是他們酒吧人氣很高的熟客。”

蕭昭明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万俟林木撓了撓下巴說:“蕭先生你的妻子……確定性別是女麼?”

雖然這句話很詭異,但是万俟林木覺得,有必要問出來。

結婚五年沒有性生活,這簡直可以列入世界十大詭異事件,如果紅漆是個男人,這一切就完全說的通了。

但說不通的是,蕭昭明竟然沒有發現。

蕭昭明呼嚕了一下自己整齊的頭髮,將臉埋在掌心中,他的肩膀很寬,平日都一絲不苟的挺著,此時卻埋了下來,似乎有些疲憊,說:“小漆對那種事情……好像有些害怕,結婚之後,我的確也想……想來著,但是被小漆拒絕了,她每次都很不安,我想著,反正我們日後的日子長著呢,所以也就沒有急於一時。”

五年啊!万俟林木都可以給蕭先生頒發柳下惠大獎了。

但蕭昭明萬萬沒想到,紅漆竟然變成了一個男人!

蕭昭明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咔嚓”的聲音,竟然是開門的聲音。

蕭昭明立刻站起來,說:“是小漆回來了。”

他們家裡沒有家政,一直都是蕭昭明親力親為,蕭昭明是個十佳好男人,家務都是他來做,所以家裡不可能來其他人,能直接開門的肯定是紅漆本人。

万俟林木和羅參站起來,蕭昭明有點著急,說:“你們還是先別露面,委屈一下,先進儲物室。”

万俟林木心想我們兩個大男人,你藏什麼啊,又不是偷情,如果被紅漆發現你藏了兩個大男人,那時候才像是偷情呢,而且一下子還偷兩個!

万俟林木和羅參被蕭昭明推進了儲物室,“嘭!”瞬間關門。

咔嚓——

大門開啟了,果然是紅漆從外面走進來。

清純版的紅漆……

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長髮披肩,笑起來溫柔可愛。

蕭昭明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眼紅漆,眼神微微有些晃動,顯然蕭昭明這個好男人,似乎不太善於撒謊。

蕭昭明說:“你……回來了。”

他說著,習慣性的開啟鞋櫃,給紅漆拿了一雙拖鞋,放在她的腳邊。

紅漆笑起來甜甜的,曼妙的身材掩藏在保守的連衣裙下面,輕輕理了理自己的長髮,抱歉的說:“我是回來收拾行李的,公司又讓我去出差。”

“出差……”蕭昭明重複了一句。

紅漆沒發現蕭昭明的不對勁,說:“對啊,馬上就要走,我去整理一下東西。”

她說著,就要推開儲物室的門。

万俟林木聽到腳步聲逼近,心說偷情就要實錘了!

嘭!

就在紅漆將要開啟儲物室的一瞬間,蕭昭明突然一把握住了紅漆的手腕,“咚!”一聲,將人直接壁咚在了儲物室的門上,然後慢慢低下頭來。

蕭昭明身材高大,肩膀很寬,他俯下身來,雙手抵在儲物室的門上,幾乎將紅漆圈在懷裡,慢慢低頭,就要吻上紅漆的嘴唇。

唰——

紅漆突然撇了一下頭,蕭昭明的吻輕輕刷在紅漆的唇上,最後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一股淡淡的酒氣鑽進了蕭昭明的鼻子間。

蕭昭明見到紅漆躲避自己的親吻,心裡說不出來的空落,沙啞的說:“你喝酒了?”

紅漆笑著說:“公司應酬,稍微喝了一點。”

蕭昭明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追問,說:“我幫你收拾行李吧,你去休息一下。”

過了一會兒,外面沒了聲音,蕭昭明才推開儲物室的門,万俟林木和羅參還在裡面,蕭昭明進來拿了行李箱,給紅漆準備行李。

也就過了半個小時,紅漆拉著行李箱出門,“嘎達!”是關門的聲音。

等紅漆走了,万俟林木和羅參才從儲物室出來,就看到蕭昭明站在陽臺的窗戶口,正低頭往下看。

他家裡樓層不高,低頭看下去,正好能看到紅漆拉著行李走出去,上了一輛車。

司機下車給他開啟後備箱,把行李拖上去。

万俟林木“啊!”了一聲,說:“那個司機!”

蕭昭明說:“万俟先生認識?”

万俟林木說:“我不認識,你妻子認識啊,照片!”

羅參把照片找出來,万俟林木指著手機裡的照片,那是在酒吧裡拍下來的,說:“就是這個男人,紅漆最後跟著這個男人離開了酒吧。”

那個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壯漢男人,因為長得實在太有特點了,所以距離這麼遠,万俟林木也能一眼認出來。

司機就是這個男人!

万俟林木感嘆的說:“這哪是出差啊,這是私奔吧。”

他剛說完,就被羅參輕輕拍了一下,抬了抬下巴,示意蕭先生。

蕭先生眯著眼睛,從樓上眺望下去,看著妻子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子,兩個人開車走遠,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受。

万俟林木忍不住想,蕭先生看起來是個翩翩君子,紳士暖男,雖然他家裡有健身房,看得出來蕭先生也在健身,應該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型別,但是和那個司機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那司機身上的肌肉,堪稱健身教練級別。

沒想到……紅漆的口味還挺重?

蕭先生對著視窗嘆了口氣,已經看不見那輛車子的蹤影,更別說是紅漆的蹤影的了,淡淡的說:“如果小漆真的想要離開,我會成全她。”

万俟林木萬分欽佩的看了一眼蕭先生,對他投去敬重肅穆的目光,原來蕭先生並不是什麼紳士暖男,他是……

聖母男!

羅參查了一下紅漆的行程,訂了機票,就是今天下午的機票,現在應該準備趕往機場。

蕭先生打算把這個事情查清楚,畢竟越是查,心底裡的疑問也越是多,如果只是單純的感情問題,蕭先生打算成全紅漆,如果不是……

万俟林木和羅參回家來拿行李,只是一個出軌的問題,沒成想還要出差,果然,相思子手串不是好得到的。

丁驚香看他們收拾行李,說:“你們要出門?”

万俟林木點頭說:“對啊,幫僱主去抓姦。”

万俟林木給他丁驚香看手機上的照片,說:“不管紅漆是男是女,人家蕭先生長得又帥,身材又好,最關鍵的是那麼有錢,怎麼也比這個壯漢好吧?”

羅參在旁邊收拾行李,本來想吃醋一下的,畢竟万俟林木給蕭先生的評價太高了,聽到後半句,登時不想吃醋了。

因為羅三爺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情敵並沒有太多,從始至終,只有“錢”一個……

万俟林木只是想要吐槽一下紅漆的品味,哪知道丁驚香突然把万俟林木的手機搶下來,說:“是他?!”

万俟林木眨眼說:“啊?你也認識?”

丁驚香激動的說:“是他,在何家大宅,何瞭然派來找我的人!”

“什麼?!”万俟林木震驚的說:“他是何瞭然的打手?”

丁驚香肯定的說:“絕對是他,沒錯。”

因為這個壯漢長得太有特點了,丁驚香一眼就能認出來,絕對出不了錯。

万俟林木摸著下巴說:“本來以為只是簡單的出軌問題,後來變成了品味問題,緊跟著演變出性轉問題,現在倒好,連何瞭然的打手都跑出來了。”

羅參皺眉說:“這個事情……應該不簡單。”

沒想到這次委託,竟然接對了!

兩個人收拾了行李,和蕭先生碰頭,開車去了機場,羅參查了一下,紅漆他們坐的就是經濟艙,所以三個人也定了經濟艙的位置。

紅漆的座位是網上劃坐,已經顯示出來了,三個人就選了後排一些的位置,方便觀察他們。

登上飛機之後,就看到了紅漆和那個壯漢,兩個人坐在一起,但是沒有太多的交流。

万俟林木看著他們,又覺得不像是出軌,如果是出軌私奔,也太冷漠了吧?

飛機順利起飛,平穩之後,紅漆突然站起來,嚇了蕭先生一跳。

蕭先生顯然是第一次跟蹤,還是個新手,心理素質也不行,三個人坐在飛機中間的三人座位置,万俟林木坐在中間,蕭先生和羅參坐在兩邊,紅漆站起來,回頭往飛機尾走,應該是要去洗手間,正好會路過蕭先生。

蕭先生一著急,怕露餡,突然轉過頭去,靠在了万俟林木的肩膀上,把臉藏起來。

羅參:“……”

万俟林木是沒什麼意見的,問題就是蕭先生的身材有些高大,別看他是個斯文的暖男,但是身材比万俟林木高很多,估摸著有一米八以上,肩膀又寬,把臉埋在万俟林木肩膀上,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反而更引人注目。

幸好紅漆沒有注意,徑直進了洗手間。

羅參等紅漆走過去,立刻臉色很難看的要求和万俟林木換座位,這下子羅參坐在中間,隔開了万俟林木和蕭先生,萬無一失。

換好座位之後,紅漆從洗手間出來,竟然換了一身衣服,將那件白色的連衣裙換了下來,高跟鞋也不見了,穿著一身黑,踏著及膝長靴,整個人幹練極了,長髮也束了起來,從清純可愛掛,突然換成了冷豔幹練掛。

蕭先生見紅漆回來,來不及驚訝變裝,趕緊又低下頭,把臉靠在羅參的肩膀上。

万俟林木:“……”你們兩個這樣也很惹眼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飛機平穩落地,紅漆和那個壯漢下了車,竟然有人來接他們,一群陌生男人,大家上一輛大車,很快開出機場。

万俟林木三個人趕緊上了計程車,追在後面,沒想到紅漆和那幾個男人竟然來到了……酒店。

車子在酒店前面停下來,紅漆和一幫子男人進了酒店,在前臺逗留了一會兒,很快上了電梯。

那些人上了電梯之後,酒店的前臺小姑娘突然小聲的議論起來:“天呢,他們這麼多人開一個房間。”

“是啊,那個長頭髮的是女孩子吧?”

“和那麼多男人開一間房,不會是來……”

“用不用報警啊?”

蕭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手攥拳,一直忍耐著。

万俟林木一個箭步衝到前臺,說:“您好,給我開剛才那些人隔壁的房間!”

万俟林木拿到房卡,三個人火速坐電梯上樓,順著房卡號找到了房間,酒店的房間隔音不是很好,因此根本不需要偷聽,他們剛進了房間,就聽到隔壁傳來“哈哈哈”的笑聲,笑的特別肆意放肆。

天色已經黑了,飛機是下午的,到了地方已經是晚上了,再來酒店,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紅漆就在隔壁,和一群的陌生男人,房間裡還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哈哈哈的笑聲,不知道在笑什麼。

蕭先生進了房間,把自己的領帶扯松,隨手又脫下西裝外套扔在一邊,万俟林木還以為他要幹什麼,哪知道蕭先生邁開大長腿,來到了牆壁旁邊。

側著身,把耳朵貼在牆上,微微皺眉,專注仔細的……偷聽。

万俟林木“嘖”了一聲,說:“說好的成全呢?”聖母男真的很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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