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園,一個很威風霸氣的園林名字,這個名字的由來與一個女人、一段佳話有關,幽玥從未想過,這位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美人就曾真實的生活在自己身邊,她就是天恬,只可惜時至今日,她早已經香消玉損,去落無痕,在那昏黃幽暗的燈光裡,天湛對自己訴說著那段傳奇的經歷以及對薛家的仇恨。

當年安南王府一夜之間傾塌,牆倒眾人推,一夜之間有了上天入地之間的差距,平日裡對安南王府懷有敵意之人,這時候全部反攻倒算,彈劾之言滿天飛,什麼傭兵自重,什麼獨霸一方……能想到的汙言穢語全潑上來,朝廷中明是陽隨帝當政,暗裡軍國大事全由現薛太后掌權,薛太后本就對安南王府頗多顧忌,這棵百年大樹,終於有了枝疏葉落的時刻,此時不剷除更待何時。

安南王府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在所有人都以為敗局已定之時,有一個人用她柔弱的雙肩扛起了家族的大義,她便是天恬!她提著紅纓,帶著安南王府的明天獨自上路,傳聞天恬先謁見的是茹太皇太后,將與拉圖國戰敗理由一一詳情分析,聲淚俱下的細說父兄對陽國的赤膽忠心,令所有人吃驚的是,那一戰天恬竟以隨軍的名義一起出戰,茹太皇太后在感激涕零中拍案叫絕,誇天恬是一代巾幗英雄,將門虎女,不輸男兒半分,對天恬是另眼相待,讚賞有加。

“哀家一定會對聖上說明安南王府所蒙之冤,還安南王府一個清白,你父兄為國捐軀,應該加官進爵,以表孝忠”

“臣女代九泉之下的父兄謝太皇太后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可你弟弟年幼,這王位襲傳於誰呢?”

“臣女冒犯太皇太后天威,有話直說,臣女願世襲此位”

“你?”茹太皇太后有所疑慮,鎮守邊關那可是任重道遠之事,不是光靠嘴皮子就可以說完事的,真刀真槍上戰場,風裡雨裡拼死活,一介女流之輩,多少讓人有點不踏實感,瞧天恬身板和模樣與官宦小姐並無多大區別,除了眉目之間多了一份鏗鏘之意,若不是一番豪言壯語,茹太皇太后根本不會把天恬與巾幗英雄連在一起的,但說與做之間是有本質區別的,紙上談兵之人比比皆是,“這事哀家要與聖上商量一下,你先去偏殿等佳音吧”

深宮中的女人從未經歷過排兵佈陣,但她們的心智與謀略其實比任何一個領軍衝陣的將軍都要厲害很多,只是用處不同罷了,茹太皇太后用那失去光澤卻依然睿智的眼神打量著越來越遠去的背影,她閱人無數,她堅信天恬這朵鏗鏘玫瑰即將展放屬於她的芬香。

三日後,天恬應旨在武陵園參加擂臺比試,若她成功,她將成為開國第一女將軍,若她失敗,安南王府的命運就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天隨人願,傳聞當日的天恬一人單挑數十名將,名噪京城,茹太皇太后不顧薛芳芷的反對,當場親賜天恬將軍頭銜,恩賜世襲安南王爵位,等天湛成年再退讓,代父兄鎮守邊關,這一決議當朝譁然,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決定,以薛芳芷為首者堅決反對,為此,當著眾臣的面,茹太皇太后揚手就給了薛芳芷狠狠的一記耳光,厲聲斥責皇后失德,不守本分,歷數薛家罪過,滔天惡極。

這個皇家園林先前名什叫什已經不重要了,記住者也寥寥無幾,但這事之後大家都記住了,武陵園,茹太皇太后親筆所提,親口所改,只為一人。今日幽玥站在霸氣十足的武陵園外,打量著金光閃閃的三個字,不知這之後將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需要一份與當年天恬一樣的氣質,那就是勇氣!無堅不摧的意志!

狹路相逢勇者勝,勇氣就是世間最堅硬的一把刀刃,遇山開山,見冰破冰。

“幽玥,拿出你的勇氣,拋棄懦弱”幽玥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或許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但見死不救會讓自己後半生日日生不如死,那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幽玥昂首闊步跨了進去,是風是雨都要做一個勇敢的弄潮者,風雨之後,才能讓自己長大,變堅強。

園中景色絕美,春色也輸三分,可是入耳的聲音卻與這景色格格不入,異常刺耳,高亢的歡呼聲如洱滄裡拍擊兩岸山崖的水,此起彼伏,一下下拍打在幽玥的心房上,是針扎般的痛感,皮鞭破空的聲音,聽者淚下,聞著心寒。

“狗奴才,快,快,哈哈---哈哈哈----”

“爬呀,爬,什麼雍傾王,在朕眼中就是條一文不值的狗……”

淚無聲無息的落下,那種冰涼感如被閃電劈過,男人的高呼聲與女人的嬌笑聲是今日武陵園的主旋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彼此是手足,血濃於水的親情,世間最難能可貴的一份情,可是紅塵中人為什麼非把它踩在泥土中?無視他,輕視他,蔑視他,是因為心如石頭般堅硬還是它的溫度恰似石頭。

曾經的四皇子,和順王卿天謙,如今的昊天帝,站在馬車上,左手牽繩右手提鞭,不停的吆喝,鞭笞著前面拉車之人,他那張容光煥發的臉上寫滿了得瑟與驕傲,傲視群雄,居高臨下,在養尊處優的薰陶下少了曾經的犀利與精明,更多了份紙醉金迷的沉醉慵懶感,曾經的四皇子,體格魁梧,也是臂力驚人的,百步穿楊也不輸於校場上的任何一位男兒,可現幽玥眼中的昊天帝,體格虛胖只不過是外表,那曾如狐狸般的眼神早被蒙上了層紗,曾經舞刀弄槍、壯志凌雲的那個四皇子已經遠去了,身邊全是紅粉佳人,一個比一個花嬌,千嬌百媚,數不勝數,欣賞昊天帝身邊的眾妃嬪也是一副人間絕景,個個猶如畫中仙,抬手提足間盡顯女人的媚態,渾然天成,毫無做作之態。

“勝為王,敗為寇,你明白嗎?“這是曾經卿天羽厲聲回覆幽玥的話語,在當時

幽玥只一味覺得卿天羽做人無情,做事心狠,猜疑心重,身邊的女人均是他官宦路上的墊腳石,沒有真心也沒有實意,可在這一刻,幽玥才明白他是對的,生在帝王家,這是他的命運,狠與不狠不是當年的自己只憑肉眼就可以武斷的,真情對帝王家來說只不過是種奢侈品,太昂貴了所以付不起,所有人都選擇了不付出,幽玥原本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昊天帝放卿天羽一條生路,可眼前所見所感所聞讓她放棄了這一說辭,沒有感情何談感情,談真情只會讓事情適得其反,百害無利。

自己當年太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幽玥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全逼回肚中,有淚彈也不是現在彈,眼淚更多的似秋天裡的楓葉多且不值錢,更何況是女人的眼淚,因為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上蒼給了她們哭泣流淚的權利。

“給朕起來,爬,快……哈哈----哈哈-----“

站在遠處海棠樹下默默無語的宋芊芊,那泛白的骨節正顯示她心中的痛苦,她愛過卿天羽也恨過卿天羽,可她從未想過要見到他如此狼狽的人生,在心裡哭泣著吶喊著:這就是自己深愛的男人!

海棠不語,落了滿襟,碎了芳心,留了殘夢。

海棠不言,隨風飄零,落地為泥,去不復尋。

海棠花下的妙人兒,一肚子的心事無人訴無人覓,付於瑤琴,可琴斷何處覓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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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我的夢編織的如此迷離,誰又把我的夢打的如此支離破碎,宋芊芊心中有愛也有恨,在別人眼中她是被羨慕、被嫉妒的物件,她是二皇子傾心的側妃,母憑子貴,兒子卿拓豫是她後半輩子的保障,當年被迎親的花轎抬走,曾羨熬了多少雙眼,成千上萬聲的驚呼,可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迷亂人心的假象,王公貴女笑言自己命好,二皇子只有一正一側兩位王妃,那是因為卿天翼有癆病,常年纏綿病榻,藥不離口,朝廷命婦驚羨榮太妃對自己的偏愛,那是因為兒子聰明機靈,招人喜愛,正妃悠暮看似對自己寬容禮遇,背後還不知詛咒了自己多少次,她的妹妹悠雪若沒姐姐撐腰,敢對自己指桑罵槐,涼言風語嗎?

“好女兒,不要看了,走吧“

“娘,我們走吧!“宋芊芊眼下的身份不許也不容她落淚,為落旁人話柄,她想儘快離去,不見時想見,見時又不見,曾經雲牽夢繞之人,真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一個背影罷了。

“那對狗男女,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今日這下場是咎由自取,當年……”

“娘,不要說了,我們走吧!“往事便是過往的事,今日提及還有意思嗎?宋芊芊不想聽有關卿天羽的一星半點,死活早已與自己無關,當年的事早就被風風乾了,還有誰留在原地踽踽徘徊呢?年少的感情正因為太純潔所以易碎,把握不住,流失太快。

“請公公稟告陛下,幽玥郡主有事求見“幽玥懇求道。

“幽玥郡主?“公鴨子嗓子叫起來,手上拿著佛塵無聊的晃動著,眯起眼打量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土丫頭,”陛下是說見就見的人嗎?有什麼事啊,對咱家說吧!“

幽玥一見對方的應陽怪調就來火,狗眼看人低,可眼下自己求人,再多的委屈也要自己咽,隨板起臉,厲聲斥責道:“本郡主所稟之事,關乎陛下千秋萬代的名譽,此事茲大,你可擔當的起?“

對方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半響,半信半疑的說道:“此時求見,似乎不妥“

“必須現在見,遲半步本郡主不保證你腦袋可會落地“幽玥從未想過一個郡主的頭銜能給她帶來什麼,在此刻,真正體會到它的作用,可以用來震懾小人。

“那跟咱家過來吧!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陛下現在在興頭上,不可擾興……“公公低著頭,千叮萬囑,生怕幽玥胡言亂語什麼,錯句漏字可是會掉腦袋的,”你不要走了,咱家去稟告陛下,你不要亂跑,聽到了吧?“

幽玥的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臉面上卻不能表現半分,她需要鎮靜自若,處事不驚,兵家最忌諱的便是自亂陣腳,士氣低落,若這樣,這仗便必輸無疑。

“陛下說不認識你,也不清楚你是誰,暫不見,改日吧!“公公對著幽玥翻了翻白眼,就知道這個土丫頭說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道理來,磨人精一個,害的自己吃力不討好,早知道,三言兩語打發走就好來,”去,去,還看什麼,一邊去“

“陛下,您今日此舉會被千秋萬代後世人所唾棄的“幽玥寒住了臉,鼓足了氣,高聲吆喝著,就差叉腰捋袖了,一言猶如天驚,原本鬧哄哄的眾人全安靜下來,不知是被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潑婦“之音給嚇了還是一時被這其中大逆不道的言語給震驚了,幽玥平復了一下自己原本狂跳的心,對死活都無所謂的人,有什麼言語不可出口,更何況這是忠言。

昊天帝也被驚住了,但他反應機敏,欲揚鞭抽打卿天羽的手不自覺的垂落下來,當意識到這一舉動時他萬分惱火,自己這是在懼怕一個婦人之言嗎?那自己皇帝的尊嚴去哪了?惱羞成怒的他高聲斥責道:“誰這樣無禮的與朕說話,出來!“他以為是後宮中的哪位不識抬舉的妃嬪,如此掃他雅興,非處決不可。

人群自動給幽玥讓出了一條“慷慨大道“,幽玥含笑對眾人說了句謝謝,聽上去有幾分諷刺的味道,不是謝眾妃嬪如此”通情達理“之舉而是給了她一個見陛下救卿天羽的機會,這個謝字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的,一個不完美的開始,但這個故事總是拉開了序幕就已經很完美了。

“臣女商幽玥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幽玥按正規大禮行之,眼角的餘光瞥到在馬車前被當作馬用的卿天羽,他被打

的皮開肉綻,鮮血模糊,顫顫驚驚,心痛的連眼淚是什麼滋味都沒有了。

“原來是蘇湛的愛妾,哈哈----“昊天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他能瞞天過海,順利登基,蘇家在背後可是功不可沒的,自己根基未穩,還是需要這棵參天大樹的,一直聽聞蘇湛甚喜愛幽玥郡主,自己也是親眼所見,就全當是賣個人情給蘇湛了,真不明白這幽玥郡主有何魅力,姿色平平,與百媚千嬌沾不到邊,為何能把蘇湛給迷惑住,不過這女人是衣服,衣服總有穿舊穿破的一天,被拋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送了那麼多傾城傾國的美人給蘇湛,都被婉拒了,估計是那小子一時糊塗了,”幽玥郡主,平身吧!“

“臣女謝陛下恩典“

“你說朕此舉會被千秋萬代後世人唾棄,此言何解,若此言乃虛,該罰!“昊天帝一直不喜幽玥,幽玥早先寄居在雍傾王府,他恨卿天羽,那就厭烏及烏了,”宮女貴婦們也不喜她者居多,齊陶公主曾當眾羞辱過她,站在那,全身的土氣酸了人眼,襟服布裙,哪有一點點郡主的高貴典雅,更多的是山村裡的小村姑,不過也對,從小生活在窮鄉僻野裡的丫頭,能有多大的能耐。

“陛下,慫恿您此舉之人,全該殺!”幽玥目露兇光掃視著四周的妃嬪與閹人。

“什麼?什麼?這個賤人,陛下……”一下子全炸開了鍋,咒罵聲、哭泣聲、不滿聲全交織在一起,如一鍋煮沸了的水,翻滾著,沸騰著。

“都閉嘴!“昊天帝不耐煩的叫罵著,眾人見陛下盛怒,一個個驚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你在胡說什麼,不要以為是蘇湛的寵妾,朕不敢殺你!”昊天帝拿鞭子直指幽玥的腦袋,做出斬殺的手勢,意思已經很明確,多說一句殺無赦!

“陛下,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經三皇五帝的開拓,才漸漸有了如今的瀚瀾大陸,夏桀無道,使人為騎,被商湯所滅,商紂殘暴,酒池肉林,大失民心,死於火焚,萬代史家,莫不於他們言語盡現粗鄙之意,丟祖宗河山,陷百姓水火,此二人為千古罪人,陛下今日使人為馬,哄眾取譁,不正是在行他二人之舉嗎?此乃昏庸之舉,可反觀陛下乃天子,絕不會行此昏庸之舉,一定是陛下受身旁小人挑唆,不殺盡難為洩後世讀書人心中憤恨“幽玥朗聲說道,自己也吃驚,這些話似乎一直盤繞在心頭,只是沒有機會言說罷了,今日一吐為快。

“陛下,此女妖言惑眾,該殺!“原先那公公慘白著臉,厲聲反駁道。

“是,陛下,此女敢咒罵您,姬妾們何罪之有,該將此女杖斃“

“陛下,此女膽大妄為,殺之“

“陛下,此女大逆不道,凌遲處死“

……

“住嘴,陛下,聽臣女一言,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請陛下三思“幽玥在賭,賭那個曾經的卿天謙在酒肉的燻洗下還有幾分清醒,若半分都無,今日丟了性命也不惜,這樣的昏君下場一定比自己慘十倍百倍,自己一介女流,死不足惜,只可惜了陽國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所有人都忽略了,在凌亂的髮絲下,有一雙如狼般的眼睛,很冷靜的在打量著一切,那眼神中讚許的深情一晃而過。

“陛下,您是一代明君,怎可給後世詬病您的機會“火候不夠,那只能多添把柴了。

“好了,真掃興,全閉嘴,擺架潯陽宮“昊天帝黑著臉,扔去手中的皮鞭,”商幽玥,你好大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你直言不諱,觸犯龍顏,朕念你初犯,收回郡主名號,從此你與皇家無半分瓜葛,可明白?“

“罪女謝陛下不殺之恩“

“陛下,蘇將軍求見”

“陛下,臣有事,幽玥呢?”蘇湛鎧甲叮叮,一身冷汗,快馬加鞭趕來,看站在那毫髮無損的幽玥,長長嘆了口氣,這只小野貓,她在幹什麼,知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死了一回,當聽隨風告知時,第一次初識恐懼是何滋味。

“你擅離職守,該當何罪,朕又哪敢殺你心上人”昊天帝明顯動怒,對蘇湛此“英雄救美”之舉大為不滿,自己剛登皇位,智鬥卿天羽時也未見他如此慌神過,難道在他心中堂堂天子還比不過一個女人的安危嗎?“去潯陽宮”

“擺駕潯陽宮”太監高聲吆喝著,儀仗對緩慢的出了武陵園。

“你知不知道,你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救為了這個瘋子?”天湛氣的臉通紅,一身的戾氣。

“我只是想救我該救之人”幽玥冷冷的回道。

“救他?那我呢?你又把我擺在什麼位置?”

“如果你有危險,我也會奮不顧身救你”幽玥很坦誠的迎接天湛那受傷的眼神,她不是偏袒,只不過是按心的意思做自己該做之事。

“你為什麼把人心想的那麼簡單,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天湛很無助的說道,這個傻女人,總是把自己弄的一身泥濘還不知,自己全心全意呵護她周全,可她全然不知。

“對與錯沒有那麼重要”幽玥不想再與天湛糾在這個問題上了,她扶起卿天羽,只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替他包紮傷口,已經一無所有的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就算曾經他十惡不赦過,可佛祖已經給了他應有的懲罰,紅塵之人,又何必死死糾纏不放呢?

來時,武陵園陽光明媚。去時,武陵園花香四溢。

站在遠去假山後的亦祈墨的身影也隱退在身後的那片片海棠花裡了。

百歲光陰一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來,明朝花謝,急罰盞夜闌燈滅。

秦宮漢闕土一抔,都做了牛羊哀野。漁樵閒言,慌墳斷碑,不辨龍蛇伶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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