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暴走後,空氣中彌留的全是沙土的氣息,初聞之下,直嗆肺腑,隨著風的走動直迷人眼,大興府地處兩山脈之間,此地六畜 不興,生意不旺的主要原因是缺水,地處內陸,地勢又高,洱滄的水很難灌溉到這裡,但在戰略上是極其重要的,它處於陽國南北的分界線上,控制它猶如扼住了一個人的咽喉,讓對方毫無喘息的機會。

對於馮憐這個一直生活在魚米之鄉的美人來說,這天氣是非常惡劣的,再加上一眾人已被困死了三天,心情的煩躁可想而知,“這是什麼鬼地方,老孃真吃夠了灰塵”馮憐氣惱的喝了一杯水吐出半口沙,不耐煩的理了下頭紗,這好不容易整理出的雲鬢可不能被風沙給毀容了,一眾人前腳踏入大興府地界,這馬蹄子還未踏穩,大興府守將朱有順就帶人馬前來挑釁,卿天羽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半句寒暄也聽不進去,直接來了句:不用套近乎,你那大名本將也聽過,你眼下項上人頭值千兩黃金,人人得而誅之,別說什麼廢話,有本事就拿刀拿箭來過關。

“幽兒,騎行了這麼長時間也累了,你去旁邊石頭上坐坐,馮憐去給幽兒倒口水來”卿天羽放下幽玥,右手一伸對身旁的郝峰說道:“槍拿來”。對方派出兩員大將,一個個虎背熊腰,挺槍跨馬,在太陽光的折射下分不清對方的面目,但空氣中殺氣騰騰的寒意不難讓人猜測,對方早已對卿天羽的項上人頭虎視眈眈了。

“王爺,屬下去會會”

“不用”兩人異口同聲回絕了郝峰,幽玥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自己與卿天羽意思是一樣的,相視而笑,“七哥,你當心!”卿天羽既然選擇走上了這條風雨不歸路,這點風雨他都不去面對又何談後面的風浪,他是一軍主帥,若這樣的罵陣都令他聞風喪膽,他又何談為姐報仇,又何談家國天下,鬥谷琛將軍傾盡心血栽培了他,他足有令人信服的地方,“幽兒,你去喝碗水,我去去就來”一直以來,卿天羽在面臨刀風血雨時都是一馬當先,萬夫莫開,自己不身先士卒,又如何去說服追隨者,只有把他們的性命視若珍寶,他們才會對你誓死效忠,這是鬥谷琛生前對自己的教誨,這麼多年從未敢忘懷。

“王爺,對方兩虎將,一名是文殊,一名是文信,他們都是朱有順的內兄,與朱有順是拜把子的鐵關係,兩人的回馬槍甚是厲害,喜歡左右夾擊對方,你要快刀斬殺一個,另一個就好對付多了”馮憐蒐羅著自己得到的情報,見對方來勢洶洶,不得不防,“卿天羽你要是死了,老孃就回去了,所以不能就輕易死了,當然,你死了,老孃會給你媳婦一碗飯吃的”前面說的正經後面開始胡說八道,幽玥真是服了馮憐這人,本是出於關切之意非說的人神共憤,非把自己的好心說成了驢肝肺,世間估摸僅她一人。

“放心,本王的媳婦還輪不到你來賞口飯吃”卿天羽冷冷回道,“駕----”憤然催馬,倒提槍,直衝前去,雙目圓睜,蠶眉直豎,直衝彼陣,直奔對方大將而去,在欲到前時,突然一個左旋,馬蹄急剎,塵土飛揚裡,一道寒光乍起,文殊還未來得及,已被卿天羽一個馬上直撲,槍尖直穿胸而過,血濺黃沙,倒地而亡,一招刺殺於馬下,文言大驚失色,他們兄弟二人實在是太輕敵了,來戰之前戲言:一個王爺,特別是做過男寵的王爺能有幾招幾式,一定要活捉了先來暖暖床榻。沒想到對方一招之下,哥哥已命喪黃泉,這實屬大意,大怒而起,喝道:“你個男寵,敢殺我哥哥,拿命來!”卿天羽一個回身,提槍來迎,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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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當心回馬槍,這個死人,還追!”馮憐急的直跳腳,文言假裝戰敗,拖槍而逃,卿天羽竟然挺槍來追,對方一個回馬槍,“啊-----”馮憐嚇的驚叫,只見卿天羽一個馬上匍匐,對方一槍落空,他反過來一槍,直刺對方後背,文言當場跌落馬背,一馬蹄,當場七竅流血而亡,“本王最恨人說本王是男寵,所說之人必須死”

朱有順大驚失色,他從未將卿天羽放在眼中,一個長的極其俊美無儔的王爺還不就是一個花瓶,一直以為他對肆碩騎的稱頌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以前在皇宮見了卿天羽都是嗤之以鼻,不過就是一個仗著女人權勢的繡花枕頭而已,今日才知自己大錯特錯,昨日聽聞他在單繩橋那個深淵上,一箭射殺了泗水關城主,自己還嗤笑泗水關城主是個膽小鬼,恐高吧,是被嚇死的吧!今日一盞茶功夫連損兩員大將,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驚慌叫道:“快!撤!,關城門!關城門!

馮憐笑的前俯後仰,大笑道:“這個孬種,老孃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現在就跟只老鼠一樣夾起尾巴逃跑,他不是看不起男寵嗎?怎麼連男寵都鬥不過,以前在老孃面前裝大爺,現在是只人人喊打的老鼠”幽玥趕快按住手舞足蹈的馮憐,這女人可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了,開口一個男寵閉口一個男寵,也不怕卿天羽回來削她,“好了,姐姐,水喝飽了,找個地方安置吧!”朱有順驚慌而逃,閉門不出,眼下就成了一盤死棋,他是想拖死卿天羽,眼下卿天羽只有兩條路走,一是誘敵殺之另一條是繞道而行,就有了眼下的局面,一眾人困守在土地廟已三日,任憑如何挑釁,朱有順就是閉門不出,城牆上連只鳥都沒有,他有二千守兵,卻連一點人音也未聞。

連日來日日夜夜不停罵戰,可朱有順似乎耳聾了,聽不見,卿天羽也是一籌莫展,這種打法就是典型的秀才遇到比兵,有理說不清,我就裝聾作啞,你能耐我何。坐在石墩上的卿天羽已經沉默不語很久,但他的大腦正在快速轉動,三十六計在他腦中一遍遍飛過,有條計謀在反覆斟酌中,似乎可行,可是缺少誘敵的人,去找他?卿天羽立刻黑了臉,他是原諒了叛徒,但不代表他願意接受叛徒,抬頭看了看在旁同樣一籌莫展的郝峰,哎!

“要不我們去找他?”馮憐高聲提議,迎來的卻是眾人各式各樣的眼光,卿天羽的凌厲,郝峰的釋然,幽玥的不解,“呵呵,大家不要誤會,就當我沒說!沒說!”嚇死老孃,不過隨口提提,他是這一帶的土匪大王,金銀財富也不比曹君問差,能不利用不用

,過後可不要後悔,卿天羽太可怕了,要把老孃吃了,嚇死了!嚇死了!

這樣冥思苦想也於事無補,反而處處擾心,“幽兒,我帶你去個地方”連日來這閉門羹吃的有點心煩意亂,在離此地二十裡開外,有處廢棄的古城,名叫萬順城,它是羌氐先祖赫連齊建立的一個都城,後來被外族偷襲,萬順城也就人去城空,成了這大漠黃沙中的一部分了,這幾百年的歲月一恍惚而過,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這座大漠邊的古城池昔日它是多麼繁華,來往的商旅,穿不完的綢緞,用不完的金銀,數不清的牛羊,可隨著締造者的結束,它的輝煌也被深深的掩埋,在烈日黃沙中,再也尋不到它初建時的容顏。

一路向北,空氣中的黃沙少了,地上的黃土地卻越來越厚,此地處於毛沙素的四周,所以常年風沙積累,寸草難生,地上長滿了帶刺的植物,此植物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綠葉,全是扎人的尖刺,幽玥也不清楚叫什麼名字,大地如開了裂的嘴唇,到處都是深一處淺一處的小溝壑,偶爾能遇到幾處小水窪,裡面積滿了水,便形成了一小片“綠洲”,偶爾能遇到幾個牧羊人,他們揮舞著鞭子,也是同樣 目光,打量對面馬背上的二個人,幽玥很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赫連齊可是羌氐的一位如同天神一樣存在的人物,他一生都在馬背上度過,從年少時,一個部落酋長遠房的侄子到羌氐史上獨一無二的大英雄,他帶領羌氐人離開毛沙素沙漠,走向了更富裕的天地,可以說他的一生都是在與陽國權力、土地的爭奪中走過的,成為了陽國西南角上最大的安全隱患,不知為何,他最後會定都於此,此地如此貧瘠,從長治久安考慮,不是首選之地,“七哥,赫連齊為何要把城池建在此處”幽玥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曾經我也奇怪過,翻過了許多史書,才明白當時赫連齊這個決定是對的”卿天羽遙指毛沙素沙漠說:“據史書記載,幾百年前,洱滄有一條分支叫泯銘江流過毛沙素沙漠邊緣,有水就有生命,當年此處是一個風景如畫、水草豐美的地方,泯銘江提供了足夠適用於人與牲畜的淡水,而且離此地東北不遠處,有一處天然形成的鹽地,盛產青鹽,赫連齊定都在此,一方面是緩解將士們思鄉之情,思歸之心,另一方面,控制鹽池便等於擁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哪知幾十年後,泯銘江斷流,青鹽的產量也急劇驟減,赫連齊死後百年,此地變成了一個不毛之地,傳聞他葬在此地,具體位置無人知曉。”

在一處斷壁殘垣下兩人下了馬,這是一處高約十幾丈的土牆,牆體為紅色,應該是在黃土外用硃砂塗上的,經過風吹雨打,很多地方都露出了原始的黃土,牆底的土柱非常巨大,大約需要三、四個大漢合抱才能圍一圈,土柱上雕刻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圖案,幽玥細看下什麼也分辨不清,整個牆體摸在手上,有一種凹凸不平的沙礫感,城牆頂部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光禿禿的牆坯,這段殘留下來的牆體並不恢弘巨大,高約十幾丈,長約幾十丈,四周散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若不細看,只當是一處破落的土牆,與別的土牆別無二致,任後人來感慨歲月的無情,戰爭的殘酷,曾經雄極一時的大紅高國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任誰也尋不到屬於它的半點蛛絲馬跡,赫連齊的後人去了哪裡?是被外種族滅亡了還是舉族遷出了,歷史太過久遠,無從考察,大紅高國已經變成了毛沙素沙漠裡的一抔沙。

“我最敬佩的英雄便是他”卿天羽用手撫摸著地上的砂石,“可惜世間再也尋不到他的半點氣息,連一幅畫軸也未留下,後世傳唱的不僅是他的鐵骨錚錚還有他的鐵漢柔情,他一生只有一位夫人,兩人並肩作戰,開創盛世,從塵土中來又回到塵土中去,他就像這腳下的沙,來了又去了,無處可尋”

這是幽玥第一次聽聞大紅高國締造者赫連齊的故事,卿天羽來此地就輕駕熟,他應該來過此地,並對此地非常熟悉,但土牆後面是一望無際的黃土地,那條泯銘江也無處可尋,“咦?這是文字?”幽玥好奇的吹開一塊殘石,石頭上似乎刻了許多符號,大小不一,形狀奇怪,這是文字?寫了什麼?卿天羽一見之下,驚喜連連道:“幽兒,這是氐文,這是一種死亡文字,世間已絕跡”卿天羽不敢相信,鬥谷琛將軍帶他來此地數次,怎麼就沒看見這塊石頭,這是一句很完整的話,大意是無論生死,永世同在!這是情話可更像一種誓言,上蒼是公平的,從不偏愛任何一個人,赫連齊如日中天時,卻疏忽大意,被詐降的涼州人射殺,這句話是誰刻的?要表達何意?卿天羽仔仔細細觀摩這塊石頭,並無奇特之處,若不是幽兒發現了這句話,這句話定然被黃沙埋葬,用雙臂抱起石頭,原來是空的!空的!用匕首撬開石頭縫,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塊絹絲,在烈日下立刻化成了灰燼,還未來得及觀看,已經被歷史帶走了。

“人活一世,到頭來不過一場空,轉眼間宮闕萬間都化作了土”這是卿天羽最大的感慨,看著這一片荒涼,感慨頗多,“鬥谷琛將軍告訴我,不論是一個國家還是一支軍隊的統帥,應該能者居之,而不能僅僅靠子承父位,他將肆碩騎交於了我,我也會用同樣的辦法將這支軍隊交於另一個人,要永保戰鬥力必須有不斷的活水,曾經鬥谷琛將軍也立在此地,落日斜陽裡,他指著廣袤無垠的天地說,赫連 齊最大的失敗就在此,他不明白接任者的重要性,哪怕他的城牆修的高過天,深過洱滄也於事無益,庸聵是一股從裡到外發出的死肉味,他的大紅高國爛在骨裡”

“你介意後世對你的評價嗎?”

“無所謂”卿天羽背光而立,幽玥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見他解開腰上的酒壺,對著殘牆深深躬下,灑下酒敬道:“晚輩卿天羽今日叨擾前輩,望前輩海涵”幽玥沒有料到,卿天羽的內心原來還有一個如此宏偉的大夢,世人一直詬病他的狼子野心,他本庶出卻對九霄寶座有非分之想,今日幽玥才明白,野心他是有,但他更有一個流芳百世的英雄夢。

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幽玥的思想在掙扎,卿天羽的各種形象在他腦海中翻滾

,自己以前對他的認識似乎太偏重於一面而忽略了另一面,他像一個陌生人般立在自己的面前,訴說著歷史的風沙與四季。

“回來啦!玩的可盡興?”馮憐一屁股落在石墩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跑去喊城,把朱有順的祖宗太奶奶都問候了一遍,可人家定力太好,依舊紋絲不動,她一介女流跑去罵城,這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原本她還擔心,萬一真被喊出來郝峰一人能應付嗎?卿天羽可是帶著美人“遊山玩水”去了,哪知對方就是一個縮頭烏龜,任你百般辱罵,萬般欺凌,他就是巋然不動,你能奈我何!馮憐更氣的是,這死老頭不開城門就算了,好歹也要出來放個屁呀!這襄凡第一美人來叫城,他連屁都縮了回去,難道真的是被卿天羽嚇破了膽,“老孃今日總算是見了這天下第一號無賴,可憐了老孃的花容月貌”馮憐自怨自艾起來,天下還有男人對她的美貌如此熟視無睹,深深傷了她的自尊心,“卿天羽不行找他去呀!你不去老孃去,他個土地主,放個血怎麼了?”平日不多話的郝峰立馬黑起了臉,狠狠剜了馮憐一眼,馮憐也不是吃素的,回瞪回去。

卿天羽擦拭著手中的劍,不徐不慢說道:“郝峰,去給朱有順送雙襄凡女人常穿的綢面鞋,讓兄弟們戒備起來”

“是----”

還是石沉大海,半點浪花也未激起,而且送啥來都樂呵呵接了,罵啥話也都樂呵呵受了,出征以來,卿天羽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無賴到底的打法,你羞辱我,無所謂,說我是女人,也無所謂,說我是只烏龜王八都無所謂,老子一心等蘇家援軍,到時候跟切白菜一樣,一個個全砍了,“郝峰,和兄弟們說,誰今日打贏了本王,馮憐那顆東珠就送給誰”

馮憐真真是欲哭無淚,她在一旁藉著陽光打量偷來的東珠,惹誰礙誰了?歡喜快飛的心在這一刻跌落懸崖,她與卿天羽之間,這是有幾輩子的深仇大恨呀!自己不過就是苦中作樂,樂這麼一下子,他都見不得自己好,他以為自己偷顆東珠容易嗎?這珠子在懷中還未焐熱就進了別人的口袋,不甘心呀!本想找幽玥訴苦,可見幽玥在一旁隔岸觀火的幸災樂禍樣,沒戲可唱,這兩人實在可氣,擠到幽玥身旁,熱絡起來:“妹妹,你鬼點子多,你說怎麼辦?”

“不知道”這次真的急上眉梢,無計可施,若再這樣拖下去,一眾人只能橫穿毛沙素沙漠,沙漠中天氣變幻莫測,而且聽聞毛沙素沙漠即從羌氐人搬走後,百年來已經無人出入,若冒然進去,定會凶多吉少,幽玥還未從大紅高國的震撼中抽身,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歲月對誰都是公平的,皆化作一抔黃土罷了,“姐姐,你們能善待每一位將士嗎?”

“當然,這你不用操心,卿天羽很會花老孃掙的辛苦錢,特別是曹大老爺的礦藏明著說是自己的,實際上早姓卿了,卿天羽掙錢的手段多啦,你就不用操心了”馮憐白了眼幽玥,都這節骨眼上了,這女人在想什麼,“我們去找他吧!好不好?”馮憐的算盤打的賊響,他就是人們口中相傳的大漠富商----郝琰,卿天羽曾經的舊部,若他此次出手,不僅能化解眼下危機,自己更能去他那裡橫插一腳,早就想“染指”青鹽生意了,奈何對方根本不給面子,他在短短幾年之內,就壟斷了西北部整個榷場的茶磚生意,在商圈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若卿天羽這次能不計前嫌,與他重歸於好,那……

“他是誰?”

“哎呀!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走吧!卿天羽拉不下臉,老孃去談,你陪著去吃口肉好啦!”馮憐拉起幽玥就往外奔,“我有一舊友,他早就一路尾隨我們至此,我想去拜訪一下,你這段時間都餓瘦了,想帶你去補補”

尾隨?什麼有人一直在“跟蹤”我們?轉念一想,不對!卿天羽是個做事特別謹慎之人,若有一隊人馬一直“跟蹤”在後,他不可能沒發現,除非對方是友而且還是熟悉之人,他是誰?他為何一直在暗中保護卿天羽?聽馮憐的口吻,他們應該是舊相識,之間頗有淵源,大漠富商郝琰這個名字怎麼從未聽卿天羽提過?他與郝琰之間是何關係?卿天羽為何厭棄他?他也曾是肆碩騎一員?那他為何又成了大漠富商?馮憐拉著自己一起去,明顯就是一起跳火坑,若此人可以幫卿天羽度過眼下難關,再大的恩怨也可以化解,奇怪的是,卿天羽似乎不願提及此人,不願與他有過多的接觸,他們之間又有何過節?這些疑惑像雨後春筍般全冒出來。

“妹妹,不用擔心,卿天羽拉不下臉,你去吧!你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說,吃一頓就可以了”馮憐生怕卿天羽拖後腿,翻身上馬,駕起幽玥就跑,根本不給幽玥拒絕的機會,天下怎會有如此美事,你去求人辦事,只需吃一頓便可,幽玥感到這其中定有沒說明白的故事,馮憐拉上自己,卿天羽並未出來阻攔,看樣子他默許了,眼下似乎只有這條捷徑可走,“姐姐,慢點!慢點!”

“沒事,妹妹你抓牢,姐姐的馬術那可是數一數二的”

“要吐了!吐了!”

“沒事,忍忍,快了”幽玥真的是欲哭無淚,被拉上了賊船呀!這顛的自己胃裡翻山倒海般難受,欲吐又吐不出的感覺,馮憐是拼命催馬快奔,似乎後面有厲鬼在趕她,怕晚一步她的東珠就成了別人的囊中物了。

“王爺,夫人被馮憐拉走了”卿天羽似乎未聽清,充耳不聞,繼續著他的博弈,其實他的內心已經默許了馮憐的做法,眼下形勢不得不如此,郝琰是他心底的一個痛疤,今日被掀起,才知他依舊鮮血淋淋,從未癒合過,有種叫被出賣的痛楚流遍了他的全身,迎著陽光滴下的汗水不知是甜多還是苦多,看著立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郝峰,卿天羽苦笑,他為了一個女人毀了彼此的兄弟情,他後不後悔?應該後悔吧!若非如此,他怎會用另一種方式尾隨,可自己的內心是很狹窄的,能原諒嗎?說過下次再見,就是你的死期,這句話到底有幾分假,又有幾分真,自己也困惑了。

“王爺,起風了----”

是呀!起風了!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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