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則領著陳醫生去給他媽和四哥看病。

“媽,陳醫生來了。”到房裡秋菊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了,就不要叫醒她好了,我先看看。”說著陳醫生先用手摸了摸秋菊頭燙不燙,手剛放上去,秋菊就醒了。

“陳醫生來了,土根去泡點茶葉水。”

“不用泡,嬸,你到底哪裡不舒服跟我說一下。”

陳醫生說著客套話,秋菊使眼色讓老三去泡茶,接著說:“我其實沒什麼病,就是累的,想起都起不來,一會就睡著。”

“這樣啊,那我先聽聽,看看你的老毛病是不是犯了。”陳醫生從藥箱拿出聽診器,放在秋菊的胸口聽,她心臟不好,現在家裡一下出那麼事,真擔心她心臟病又犯了。

“陳醫生,喝茶。”老三把茶水端進來,看陳醫生還在認真聽診,接著問:“我媽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有少許雜音,這樣我給掛**葡萄糖補充體力。”

“好吧,我就說沒什麼大事,就是累了。”

陳醫生又從藥箱裡拿出葡萄糖鹽水,掛在床頂上,接上輸液管,下面調節開關,調了調,針頭就噴水而出,像小孩撒尿一般,拿出一根粗的彈性牛皮筋,把秋菊右手腕扎住,然後針頭對準手背血管一紮,馬上把牛皮筋松掉,整套動作麻利嫻熟,一氣呵成,針頭進去都不感覺痛,這就是他的本事,沒點年頭練不出。

“好了,壽根在樓上嗎?”

陳醫生給秋菊掛好,就想去給四哥掛,來的路上老三跟他說,老四病得不輕,發著高燒,身體還抽搐。

可這話讓秋菊聽到了,她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不知哪來的力氣,也許這是愛的力量,在她心裡孩子永遠是第一位的,一下從平躺狀態坐起來。

“壽根他怎麼了?”

“他……”陳醫生想開口,又看看秋菊的樣子,欲言又止。

“他沒事,娘”老三出來解圍,或者說是辯解,只是想安慰他娘,但這種辯解,在現在情況下不一定有用,因為剛才已經露出很大的破綻。

“不行我要起來看看,你們都騙我。”說著就自己用左手將右手上的針頭拔掉,從床上下來,沒顧上上穿鞋就往樓上跑。

由於針頭拔掉鹽水流出,“哎呦,”陳醫生看到立馬上前將開關關死,這麼好的鹽水,浪費了多可惜。

秋菊看到四哥龜縮在地板床上,時不時還抽搐,嘴巴裡“嘰嘰咕咕”說著胡話,立馬蹲下去抱起四哥,心如刀絞,泣不成聲:“我的兒啊,你怎麼會成這樣了。”

接著用手摸了摸四哥的頭,燙,真燙,像剛燒好的豆腐一般燙。

這時,陳醫生和老三也緊跟上來。

“陳醫生,快給我兒看看吧?怎麼這麼燙啊。”秋菊帶著哭腔喊著。

“好的,嬸,你別著急,我先給他量量體溫。”

說著拿出體溫計,在秋菊和老三的幫忙下,把它放到四哥的舌苔底下。

藉著量體溫空隙,秋菊數落起老三來,“土根,壽根這麼嚴重怎麼不和娘說啊?他昨天到底出什麼事會成這樣的?”

“娘,你昨天暈倒了,我就沒和你說了,壽根昨天夜裡下雨淋溼衣服,所以感冒了。”老三不敢把昨夜老摳的事情告訴他媽,這樣會增加母親憂慮。

“9,5度,這麼高的燒。”陳醫生拿出體溫計喊了起來,因為很少有人高燒超過9度的。

“那怎麼辦?”秋菊更是心急火燎。

“我先給打針退燒針,再掛**鹽水看看,觀察一段時間,燒能退最好,不能退的話,那得趕緊送到鎮醫院去。”陳醫生邊說邊給四哥打針掛水。

“那麻煩你了,多少錢?”

“錢,沒事的,你們現在急需用錢,過段時間給我就行。”

他們家是急需用錢,但秋菊不願欠別人的,人窮志不窮,這些錢她從不拖欠,哪怕自己平時啃蘿蔔鹹菜,也不欠這些錢。

“拿著吧。”秋菊說著從兜裡拿出二塊錢遞給陳醫生。

陳醫生看她這架勢,錢肯定是要收了,不收就看不起這家人,就拿起錢,又找了一塊錢給秋菊。

“嬸,不用這麼多,找你的。鹽水先掛著,等下我再來。”

秋菊抱著四哥點點頭。

老二也回來了,並帶來了小爺爺的傳話,“明日把爹下葬。”

秋菊說,“隨小爺爺安排就是,你去配合他,需要買什麼,辦什麼事都聽小爺爺的。”秋菊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在老摳那裡,一個死人那裡,活人,她的兒子都病成這樣了,死人更顧不上了,再加上自己身體不好。

“好,娘,那我去忙了。”

“嗯。土根,你跟著你哥一塊去忙吧,這裡我看著壽根就行。”

“娘,那你自己注意身體,不要只顧老四。”

“我會的,走吧。”

倆兄弟就去忙了。

四哥鹽水掛著,身上發了很多汗,秋菊一直在旁邊用毛巾給他擦著,毛巾溼了,又擰乾又擦又擰,不斷迴圈著,只要四哥能好,哪怕讓她到太上老君那裡偷仙丹,她都敢,孩子是她的全部,生活下去的動力,生活的希望。

鹽水掛好,四哥的燒好像一下就退了,但就是醒不過來。秋菊當然一步都不離地陪著他。其中陳醫生也回來看過四哥,藥是起效了,燒退了,但人還不醒,他一時也拿捏不準,不過他想起一種情況,就是受到驚嚇,是這種情況,大腦受到強烈地刺激。

“陳醫生,壽根他燒退了,怎麼還不醒呢?”

“嗯……這個嘛,我也拿不準,很少碰到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受到驚嚇。”

“受到驚嚇?……”

“對,應該是這樣,弄不好晚上還得發燒,我先給他配點退燒藥,你到時給他喝下。”

“奧。”

陳醫生走後,秋菊就扶著四哥把藥喝下,用手扒開嘴喂的,四哥都嗆了幾下,秋菊又趕緊給他拍胸口,接著四哥又昏睡過去。

陳醫生剛才說受到驚嚇,倒是提醒了秋菊,農村很多這種情況,有時小孩受到驚嚇就使勁哭,還發高燒不退,四哥也是這種情況。可四哥虛歲都十二歲了,還會出現這種情況是比較少見的,除非那刺激特別大才會造成,春根,土根肯定對我隱瞞了些什麼,這兩個孩子什麼都要瞞著我。

到晚上天黑之後,四哥果然又發起高燒,頭,身上都冒汗,並說著胡話,秋菊擔心極了,可春根和土根還沒回來,怎麼辦?她把溼毛巾放在四哥頭上,自己著急出去找“老佛娘。”

“老佛娘”是村裡巫師一樣的人,通靈,能和鬼,神,仙通話的人,一般出什麼邪事都找她。

“徐老佛娘,你快給我兒看看,怎麼受到驚嚇,如何破解?”秋菊把老佛娘請來了。

“別急,我先看看。”老佛娘像醫生看病一樣檢視四哥身上,“壽根是受到驚嚇了,而且很深地刺激,你去拿三隻筷子,一個碗,再拿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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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秋菊趕忙下去拿東西,下樓梯都“咚咚”作響。

“給徐老佛娘。”

“不知他是哪裡受的驚嚇?”

“好像在農會。”

“好知道了。”

老佛娘從碗中取些水,灑在四哥的臉上,身上,繼而去把三隻筷子在碗中扶起來,心中並念著咒語。

三隻筷子怎能在碗中立起來呢,秋菊詫異地看著。

一會,筷子果真立了起來,真是奇怪。

“當然筷子倒的時候,你兒的魂就回來了,還有我寫個符,你把它丟到農會邊上的茅坑裡。”

“好。”

“老佛娘”拿起筆在一張黃紙上寫著“天皇皇,地皇皇,我家出了個嗑兒郎,嗑兒郎,嗑兒郎,早點回家啊。”字跡潦草,一般人看不清。

“這個紙,你拿去。記得丟的時候喊下,壽根快回來。其它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行,我明天再來。”

“好的,謝謝,這個錢你拿去。”

“不用。”老佛娘半推半就,塞進口袋。

秋菊就按她說的做,到農會邊上的茅坑,喊著“壽根,快快回來,”並把紙條丟了下去。之後,回家看著筷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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