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裕德聞言張嘴結舌,自家姐姐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張桂花看到自家弟弟那樣兒,心情十分愉悅了。

而跨院裡的劉家三姐妹,也正樂滋滋地圍在喇叭花腳圓桌邊,三個烏黑黑的小腦袋湊一塊兒。

“上會瞧見爹爹給二妹妹的那張,當時就很有印象,不過才多久,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私產。”劉秋香伸手摸了摸那紅豔豔的官印,心裡美滋滋的。

劉春香趴在圓桌上,小腦袋往前又探了探,伸手託著下巴,說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大姐、二姐一樣,能賺到大把的銀子呢,我即沒有大姐姐那樣好的繡技,又不像二姐姐這般聰慧,唉!”

劉稻香好笑的看著她,湯圓似的白淨小臉上,兩撇小秀眉擰成一團,湯圓臉正四十五角度望屋頂,明媚的憂傷著。

瞧上去十分喜感!

她伸手捏了捏劉春香的小臉蛋,說道:“都說天生我才必有用,三妹妹不必妄自菲薄,大姐姐愛女紅,所以才會開繡坊,你二姐姐我愛下廚,所以,才會愛掏鼓吃食,三妹妹你不是愛拳腳功夫麼?”

“那又什麼用,除了跟人打架打得很爽之外,都撈不出半點銀子。”劉春香說完這話,忽然喜笑顏開,樂道:“將來,我可以仗劍天涯,做一代俠女。”

劉稻香聞言不免頭疼,什麼俠女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再說了,她爹爹明擺的是要走經濟仕途,再如何開明,也不會想讓劉春香“離經叛道”,走上一條在世家大族眼中的“不歸路”。

“俠女夢什麼的,你還是不要做的,你信不信,要是被娘知道了,會打斷你的小狗腿。”

劉稻香聞言,伸出小爪摸了摸自己的小短腿,已四歲的她有一定的像想力了,想想自家老孃河東獅吼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哆嗦。

“二姐姐,你最好了,我做俠女還不是想劫富濟貧嘛,到時你可得幫我攔著點。”

劉稻香一聽她說“劫富濟貧”,眼珠子一轉,後又白了一眼像短尾熊一樣吊在她左胳膊上的劉春香,伸手輕點她的額頭,沒好氣地說:“什麼俠不俠女的不說,我看你是想劫人家的富,肥自己的荷包。”

“吶,二姐姐,咋每次都被你說中了?”劉春香很聰明地甜甜一笑,厚臉皮地朝自家二姐姐賣萌了。

劉稻香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是想著,我是瞧不得你去做什麼俠女夢,你才如此說的吧。”

一邊的劉秋香見自家兩個妹妹鬥智,很不厚道的笑了。

“咱爹孃常說二妹妹最聰慧,偏生被三妹妹降住了。”

劉稻香無賴的攤手,說道:“誰叫她是妹妹呢!”

“二姐,二姐,你是不是有賺錢的路子了。”知姐莫若她,劉春香看自家二姐姐毫無壓力的樣子,便知她必是想到了什麼法子。

劉稻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看到孔武有力的三妹時,她就想到了現代的一個行業。

保鏢!

雖說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一年到頭,總會要出個門,應個酬啥的。

都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若是買來的小丫頭,身強體壯,會些拳腳功夫,是不是很有市場?

“乖啦,你即然愛好習武,二姐定不會叫你把這才能埋沒了!咱劉家的閨女,個個都會很有出息。”

至於那對雙胞胎,尚小!

而且,她爹肯定會讓兩臭小子走科考的路子。

因此,她不必操心雙胞胎弟弟的將來。

劉稻香一家其樂融融,雖然手頭沒啥錢財了,可都變成了產業,在這娘仨的眼裡,產業=錢生錢!

只盼著今年風調雨順,能賺多些。

卻不知,已有人暗中盯上了她們一家子。

再說青州巡撫在見了雨曼後,聽到對方提的要求,不由扯了扯嘴角,蘇千戶?他可是記得那就是一座移動冰山,又因是平王之子,在這青州城裡無人敢輕易得罪他。

一邊是郡主,一邊是有實權的千戶。

傻子都知道是選哪邊。

“巡撫大人,咱郡主派奴婢來問這事,只是因為王爺與王妃對二公子十分牽掛,又因二公子過年不曾回京,只是去了短短的一封平安信,王爺與王妃擔心二公子只報喜不報憂,因此,才會私下交待咱郡主,讓她暗中打聽一番,說來,也不過是擔心咱二公子。”

左一句是牽掛,又一句是擔心,青州巡撫雖知蘇子燁是側妃之子,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嫡子,他以為雨曼說的是平王與側王妃。

而雨曼說的是平王與正王妃......

青州巡撫想著這不是什麼難事兒,再說,家裡關心也很正常,因此,便允承下來。

不過是四五日,便把蘇子燁過年時的行蹤大概摸了個底。

瞧著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唯一讓他覺得奇怪的,就是蘇子燁居然跑去連山鎮的一個秀才家過年。

青州巡撫能坐到這個位置,可不是真正的酒瓤飯袋,他叫來身邊的小廝,先是把郡主的來意告訴了小廝,是郡主吩咐,讓他查蘇子燁的事,且,他先打算派人通知進孝的,當然,打著的名號也是如雨曼所言那般,再把調查的結果給了進孝。

見了巡撫派來的小廝,進孝略微一沉吟,府上的三郡主一向是個衝動,驕縱的,哪裡會有心思關心他家主子,更何況本就是兩看兩相厭,跟仇人沒啥太多分別。

他微微眯了眯眼,只怕,是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想借蘇惠雅之手。

進孝想明白這事後,吩咐小廝給備了一份厚禮,自己收拾了一番,這才帶了厚禮出了門,他沒有去找青州巡撫,只是遞了帖子,又把禮送到了巡撫的府上。

青州巡撫很快就知道了,進孝託人帶話給他,請他幫忙遮掩一二,只說對方不過是普通人家,無意牽扯出那家人。

對於這種小事,青州巡撫很樂意賣蘇子燁一個人情。

蘇惠雅等了四五日,終於得到了青州巡撫派人送來的訊息。

“你說什麼?我二哥之所以不能回京過年,真的是因為值守?”

“是的,衛所那邊是如此規定的,因為千戶職責所在,想讓屬下們過個好年,便與副千戶一同守在衛所。”

至於兩人如何分工,來人並沒有細說。

以蘇惠雅的腦子,自然也想不出複雜的問題來。

她把這事兒告訴了金鑲玉,對方明顯臉色鬆快了不少。

只要不是被別的女人勾走了魂,那麼,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番邦的習俗與中原很不同,即便與蘇子泓有了肌膚之親,金鑲玉並不認為這就妨礙到自己喜歡蘇子燁。

更何況她是被人算計的。

八百裡加急,信不日便送到了蘇子泓的手上。

“蠢貨,飯桶,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想給那賤種添堵!腦子全被銀子堵實了。” 當蘇子泓看到蘇惠雅的來信時,氣得他直接把主撕了個稀巴爛。

“主子,咱們原本就不過是想藉此引開那邊人的注意力,何故發此怒?”他的近侍之一,餘慶正在一般輕問。

餘慶生得窄眉蜂眼,鼻如刀削。

“哼,蘇惠雅這個飯桶,自己不派人去查,卻是叫那勞什子的青州巡撫去查,這不是擺明了告訴那賤種嗎?”蘇子泓越說越氣:“我本該想到,她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話裡話外,毫無一絲絲手足之情。

餘慶聞言目光閃爍,在一邊勸道:“主子息怒,即便二公子知道了又能如何,與主子毫無半點關係。”

蘇子泓想起蘇惠雅信裡所言,深吸一口氣,把手背到身後捏緊成拳,方才咬牙道:“你說得對,那蠢丫頭還好沒把我供出來,對了,餘慶,昨兒我進宮不是得了些新式糕點麼?著人快馬加鞭,給那蠢丫頭送去,對了,找個可靠點的,機靈點的。”

餘慶一臉討好的笑著:“主子,奴才有些想法,一是,二公子自請去青州,想必是要多待上幾年的,只是,他遠在青州,咱們何不趁他不在京裡,在他的婚事上做做手腳?”

蘇子泓眉尾一挑,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的下巴:“甚是有理,這個,我到時找我娘說說,最好是找個能讓那賤種不得不接手的燙手山芋。”

“這個不急,二公子今年已有十六歲,連主子你都有皇上賜婚,為了體現主子手足情深,何不來個求皇上賜婚,一門兩賜婚,傳出去只會說主子心善。”

餘慶的話,越發叫蘇子泓忍俊不已,說得他心中一片火熱,但凡能見到蘇子燁倒黴,他就莫名的有種興奮。

“那其二呢?”

餘慶見他臉色不但好看,且眉眼間都含笑,便道:“其二便是二公子即然要長駐青州,主子何不差人去青州開些鋪子,也好就近監視二公子的行動。”

蘇子泓聞言眉角掛起一絲陰險冷意,說道:“那賤種能有如此能耐,我聽二堂哥說,他好似是投靠了咱四堂哥呢!”

當今皇上年事已高,越發昏庸無能,只想圖個大善的美名,卻無視下面的臣子們貪墨各項錢財,引得已成年的皇子們野心勃勃,只想把那位置上的老家夥掀翻了事。

蘇子泓口中的二皇子是當今皇后所出的嫡子,今年已三十有餘,而四皇子也已出宮開府成家,連嫡子今年都有兩歲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暗湧

餘慶低眉順眼地垂手立於下方,他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多言,否則小心飛來橫禍。

果如他所料,蘇子泓說完那句話後,一直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大約盞茶的功夫,正在盯著地上螞蟻的餘慶,聽到蘇子泓再次說道:“你的想法很好,我之前只顧著在京城裡打轉,到是忽略了外頭的事,那賤種能自請去青州,想必是有所圖謀,我是該有些安排了。”

餘慶聽聞心中一動,便知他所說的事有眉目了,心下又是一喜,只是面上依然很恭敬。

“主子若有意在青州安排人手盯住二公子,奴才的弟媳孃家就在青州近郊討生活,只是家中貧寒,才把奴才的弟媳賣給人伢子,碾轉來到了京城,最後還是王妃心善,瞧著她是個乾淨的,做事麻利的,便讓留在了府上。”

蘇子泓到不知還有這樣的事,聞言喜上眉梢,撫掌道:“如此一來便順理成章,對了,你弟弟是做什麼的?”

“奴才弟弟一直被奴才帶在身邊,平時幫主子做些跑腿及採買的事。”餘慶答得輕鬆,即說明他有意照撫自家弟弟,又暗示自家弟弟是個可造之才。

其實,不過是餘應與他弟弟,不過是在接了蘇子泓採買的事時,順道肥了自己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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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叫什麼名字?”蘇子泓動了心思,能夠讓餘慶帶在身邊幫著幹採買一事,想必是個機靈的,更何況餘慶一家子往上三代,都是家生子。

“主子......”餘慶有些難以啟齒。

“嗯?!”蘇子泓不解地看向他。

見自家主子一直盯著自己,餘慶咬牙答道:“奴才的弟弟叫二狗子。”

蘇子泓聞言扯了扯嘴角,不用多想,眼前的餘慶小名應該就是大狗子或是狗子之類的了。

餘慶臉帶羞意,又道:“奴才的奶奶說,名字賤,好養活!”接著,又見他猛地往蘇子泓跟前一跪,說道:“還請主子給奴才弟弟賞個好聽的名字。”

蘇子泓抬手虛扶,示意餘慶站起來,笑道:“你們都從餘字輩,不如他便叫餘福吧!”

餘慶聞言大喜,這是主子要重用他弟弟了。

果然,又聽蘇子泓說道:“嗯,你先安排他去鋪子裡跟掌櫃學上一段時日,便說是我交待的,待他學的差不多了,便打發他帶了他媳婦去青州,去那兒做我的眼睛!”

餘慶連連道謝,又下去安排這些事兒。

蘇子泓立於書房視窗,院子裡,雨後芭蕉翠如翡,瞧得他一陣心情舒暢,雨後的晴天,格外清鮮,如同他現在的心情,背後的手輕輕一握,好似有什麼被他掌控住,只須隨手一捏,就能被捏扁了,搓圓了。

而遠在青州城外深山裡的蘇子燁,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進義端著一碗熱湯過來,擔心地問道:“主子,你還好吧?快些喝碗薑湯,剛出鍋的,特意讓廚子多下了些老薑頭。”

見蘇子燁搖了搖頭,他把碗遞了過去,再左右瞧了瞧,見那些士兵都去領薑湯了,這才湊上前小聲地稟報:“主子,進孝傳來訊息,郡主讓巡撫去查你為何不回京過年,進孝懷疑是世子暗中作的手腳,還有,金公主與郡主是四月十二到的青州,一來便查主子的行蹤,還好青州巡撫是個有腦子的,暗中與進孝通了氣,遮掩了一二。”

蘇子燁一口氣喝掉碗中的熱湯,薑湯中的甜味讓他不由自主的擰緊了眉頭,只聽他淡然地說道:“不用多久,那丫頭家的事會被查出來的,蘇子泓可不是蘇惠雅,告訴進孝,若金鑲玉和蘇惠雅真的知道了,便讓他使計絆住她倆,還有,讓他通知張裕德,快點把尾巴收拾乾淨,若是能騰出手來嫁移,是最好不過的。”

不能叫蘇子泓查到張裕德背後的東家是他與四皇子,最好能嫁禍給別人。

“對了,小丫頭她們在青州留多久?”

進義聞言暗自腹誹,明明已經吩咐進孝拖都要拖到他回去,偏生還要問這事,可見......

“回主子的話,劉二姑娘一家子都應下了,說是等見過主子後再回鄉下,還有......”進義想起進孝隨口提起的事,又道:“還有,劉二姑娘一家子都在青州城置辦了產業,劉三夫人買了個六百畝的莊子,劉大姑娘買了個三百畝的,劉二姑娘與她倆不同,卻是買下了楓葉湖及周邊的一些坡地。”

蘇子燁略微點頭,答道:“她這事我知,當初過年時便已商量好的,她要養鴨,我聽張裕德說過,醃燻過的臘鴨儲存時日長不說,帶去海外,再教當地人或燉,或煮,或乾鍋,都是極好的,去歲的臘肉就賣了個不錯的價錢,若今年能再有個好價,到時說不得,只要豬肉,可以不必再養雞。”

豬肉做臘肉,只要保管方法好,拉到海外能賣個很好的價錢,聽說海外少豬肉,多牛羊肉。

進義又問:“主子,那要不要告訴劉二姑娘一聲,免得郡主萬一發現了,會上門找茬。”

蘇子燁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冷清的臉似乎有些暖意了。

“不了,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到不如不要讓她們揣揣不安。”

如此又過了五六日,轉眼已是四月底,不說劉稻香一家子天天過得十分開心,除了摸牌就是騎馬,又或是去逛街,日子過得十分逍遙自在。

卻說金鑲玉那邊,她的女官烏珠本就是中原人,又是從大周皇宮出去的。

在金鑲玉把蘇惠雅查來的事告訴她後,烏珠明顯不相信,只是金鑲玉與蘇惠雅的關係及要好,因此,她聞言後按下不提,私下裡卻是派人去查了一番。

“公主,奴婢有事稟報。”烏珠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金鑲玉從銅鏡裡看到她過來,莞爾一笑:“烏珠,有何事要報,說來聽聽,對了,你瞧我這頭上的珠花可好看?中原的東西可真好,不但景色好,衣裳漂亮,珠寶首飾精緻,連人也比咱草原上的人斯文得多,而且......”也不失草原男兒的男子漢氣概。

一想到蘇子燁挺拔的身影,金鑲玉的心裡就泛起一縷羞澀。

“對了,你說有什麼事?”

金鑲玉強壓住心中的異樣,開口追問烏珠。

烏珠明明瞧見她少女懷春的樣子,卻是隻字不提,也不曾勸阻,不知是出如何心思。

“公主,可還記得前幾日郡主查到的事?”

“哦,你是說蘇二公子的行蹤?不是說,在衛所值守麼?”金鑲玉不在意地拔了拔頭上剛時興起來的珠花。

烏珠面無表情地答道:“郡主被人矇騙了,蘇二公子在年前的確是在衛所值守,可在年二十八下午,他便與副千戶交換值守了,連夜帶著隨從離開了青州城!”

“啪噠!”金鑲玉戴在頭上的那支珠花已被她捏成兩斷扔在地上,而她跟前的梳妝檯的臺面上,被釵子劃出一道道的痕跡,如同發狂的貓爪撓過,刮痕亂而深刻!

“怎麼回事?敢騙我!”她猛地站起來,準備去找蘇惠雅問個清楚明白。

烏珠伸手攔住發怒的金鑲玉,說道:“公主,郡主並不知情,是奴婢私下差人打聽來的。”

金鑲玉薄臉通紅,杏眼圓瞪,怒道:“便聽你說說看!”

“奴婢打聽到,郡主是問的青州巡撫,郡主年紀輕,又是被王妃嬌寵大的,哪裡會知道那裡頭的彎彎繞繞,青州巡撫瞞著這事,想必,也是因為蘇二公子是青州衛所的這個!”烏珠說這話時,堅起了左手大拇指。

“我知道了,就像我父王與周邊部落的關係一樣。”金鑲玉為之氣結,青州巡撫明擺的是挑來撿去,不就是欺她們是女子,又無權在手麼?!

可她明知,卻也無可奈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裡,是青州巡撫的地盤子。

“對了,那他出城是去做什麼了?”

烏珠應該是此行專職負責金鑲玉的,她是能調動隨行的人員,因此,她把查到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會看上個鄉巴佬?”金鑲玉激動得尖叫起來,那聲音就像尖銳的東西在玻璃上劃出的聲響,尖銳而刺耳,聽得人一陣心煩上火。

烏珠又勸:“公主還請息怒,想來,蘇二公子只是玩玩罷了,即便那家女子的爹爹是個秀才,也頂多只能做蘇二公子的良妾,算不得什麼。”

“妾?妾就是禍水,要我說,男子娶妻當從一而終,納妾不過是個藉口,不忠於妻子的藉口罷了,這大周什麼都好,就這一點太不好。”金鑲玉氣得在屋裡來回走去,一邊還嚷嚷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公主息怒,小心隔牆有耳,公主便是再不在意,可這裡到底是大周,到底是蘇二公子所在的大周。”烏珠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小聲勸慰。

這些話在草原上說說無所謂,可大周朝人是極重規矩的,因此,她在話裡把蘇子燁給捎上了。

金鑲玉憋住氣,忍了又忍,最後才道:“你說得對,可不能讓子燁哥哥不喜,好了,我不說便是,只是,那什麼劉家女兒,你不是說大的也有十三了麼?”

烏珠答道:“是有十三了,奴婢派去的人並未親自到那劉姓人的家鄉,只是打聽到,蘇二公子與劉姓人家走得近,且那劉姓人家有三女兩子,大的,便是個閨女,年芳十三,與蘇二公子只差三歲。”

這些事,她都查到了,正因為查清楚了, 便沒有去連山鎮三十裡村確認此事。

金鑲玉心裡很不安,那個叫什麼劉什麼香的,今年剛好十三歲,據說,老二年方十一,而老三才四歲多,她覺得劉秋香的嫌疑最大。

“那什麼香的,性了如何,長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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