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和綠芮行事也是穩重,這次的事情必定有別的緣由。”傅容月輕聲說道:“紅塵地到底是誰的地盤?”

“李媽媽是殿下的人,其他的人卻不知道。”綠蘿搖搖頭,又讀了一次手中的密信,仍舊是覺得不可置信:“李媽媽難道背叛了殿下?”

“不可能。”傅容月篤定的搖了搖頭,上次的事情她與李媽媽也是有接觸的,這人意志堅定,絕不可能輕易動搖。她心中也是奇怪,看了看這次的事情,變故應該也是出現在這人身上,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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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明璽的密信中說,傅容月安插綠芮和綠蕪開了兩家歌舞坊,可在一夕之間,兩家歌舞坊盡數被人收拾了個乾乾淨淨,綠蕪和綠芮辛苦找來的女孩兒們全數被人挖走,連龜公都沒了!

對方下手又快又準,可謂是算無遺策,綠蕪問過了離開的女孩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由,可見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行動。

不過,魏明璽的動作也不慢,很快就查到了這些人離開歌舞坊後的具體動向,是被紅塵地的收入囊中。

他心中也很是奇怪,紅塵地的李媽媽是他的人,沒道理會跟傅容月作對,故而來信詢問,近期是否有兩人都不知情的事情發生。

傅容月這邊自然可以肯定是沒有,那麼,也就是說,有人盯上了她們。

這事必須立即解決!

傅容月不敢耽誤,起身穿衣,命綠蘿和梅琳守在房門口,其他人各自安歇,裝作一切無恙的樣子,隨即利用手鐲的瞬移能力,來到了魏明璽的書房。魏明璽果然還沒有睡,一直在書房等著她,他算準了傅容月見信一定會來,見到了傅容月也不奇怪,從容的將手邊的熱茶推給傅容月,低沉說道:“喝口茶潤潤嗓子,今晚要說的事情還有很多。”

“李媽媽是什麼來歷?”傅容月坐下後,立即開門見山的說道。

魏明璽低聲說:“這人原本並不是我的人,十年前,紅塵地出現過一次經營危機,我就在那個時候出手相助,李媽媽這才投靠了我。她的來歷我也是查過,最有可能,她來自唐宗。”

“唐宗?”傅容月蹙眉。

魏明璽點點頭:“關於唐宗,你想瞭解的一切都在這裡。”說著,將手邊的一疊密宗交給她。

傅容月開啟密宗,開頭第一頁便寫著兩個大字:唐宗。

翻開來,只見細密的文字寫道:唐宗,江湖門派,誕生時日不詳,於熙帝七年在江南滅七大門派,揚名天下。現任唐宗宗主唐初晴,是原宗主之女,年方二十,江湖上見過她的人不超過十個,傳聞有盛世美貌,不世之材,得之可得天下!

再往後,便是唐宗做下的幾件事情的詳細敘述,傅容月一一看完,大致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殺人,一類是救人。

熙帝七年,唐宗在江南滅掉七大門派,分別是霹靂堂、萬毒門、崆峒、華山、白水莊、普同鏢局、重劍閣,唐宗過處,血流成河,一夕之間,七大門派全軍覆沒,據說是連牲口的活口都沒剩下。唐宗滅掉七大門派,分別留下長碑銘記,在這一丈有餘的長石上,分別寫清了七大門派遭到滅門的原由,包括草菅人命、放高利貸、賣假貨、強搶民女等多條罪狀,時間竟詳細到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哪個時辰,條條件件均可求證。有好事者確實去求證後,也證明屬實,唐宗監察天下江湖的名頭由此打響。

這之後的幾十年,但凡是為惡一方的江湖勢力,必定被唐宗連根剷除,既讓人怕,又讓人敬,在江湖上提起唐宗無一不退避三舍。

唐宗殺人之外,亦是救人。

天下誰人不知神農白家的神奇醫術,可大家都知道,神農白家跟唐宗有著某種關聯,只要是唐宗想救的人,神農白家必定傾盡全族之力挽救,絕不二話。

最有名的一樁便是十幾年前,唐宗救助了一個來自夫夷國的遺孤,這位遺孤九死一生才勉強存活,可謂是全身沒一寸好皮膚。唐宗將這人交給了神農白家救治,神農白家對這人下了死令,然而唐宗宗主一聲令下,將神農白家團團圍住,留下話來,就算是屍體也得救!白家無可奈何,坦言要天才地寶才行,唐宗宗主親自率領全宗翻山倒海尋靈藥,最終果真尋得起死回生的蒲騰草送到神農嶺,白家騎虎難下,便用盡了神奇藥材,終於將這人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唐宗也一時名聲大噪。

因唐宗亦正亦邪之名,在江湖上又所向披靡,朝廷上自然有人想要拉攏,可一旦朝廷有所動向,唐宗立即隱退得無影無蹤,一時讓人好生為難。

“殿下的意思,李媽媽是被唐宗操控了?”傅容月合上密宗,臉上寫滿了疑惑。

魏明璽搖搖頭,他也不是很肯定,但現在的線索告訴他,這件事背後必定有唐宗橫插一腳。

女孩兒和龜公們的離開都由原由,而江湖上能監控得那麼周密的,一定只有唐宗。

他想了想,低聲說道:“李媽媽未必是被唐宗操縱,說不定,她本來就是唐宗的人。來我這裡,也不過是唐宗宗主的命令罷了。”

“如果真是唐宗所為,他們此舉是什麼意思?”傅容月就鬧不明白了:“難道,是阻止我們開這兩家歌舞坊?”

“不知道。”魏明璽抿唇一笑:“我在明,敵在暗,咱們只能等待他下一步的行動。”

“只要是行動,一定有破綻。”傅容月眼中閃現出一絲不甘心,那兩家歌舞坊她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就這麼被人吞了,怎麼也不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她下意識的敲了敲桌面,語氣冷漠:“坐著等別人來算計咱們,這是下下之策。”

“我也是這樣想的。”魏明璽笑了:“我已讓人跟蹤了綠蕪、綠芮。”

“殿下懷疑她們?”傅容月奇怪起來,這種情形,怎麼著也是該跟蹤李媽媽才對。

魏明璽笑道:“綠蕪綠芮四歲就在我這裡長大,我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她們。不過是權衡利弊加一點推理罷了。我若是唐宗,這種時候便知道李媽媽嫌疑最大,必定被列為我們的重點跟蹤物件,在李媽媽的身邊肯定是高手雲集,暗中防護,絕不會在她身上露出一點破綻給我們尋到。所以,跟蹤李媽媽是沒用的。反而是綠蕪、綠芮,她們兩個剛剛損失了那麼多人,要去哪裡、做什麼,必定是唐宗關心的事情,所以她們一定已經被監視。咱們只需要監視她們,便能找到是什麼人在幕後,順水推舟……”

“高明!”傅容月由衷的誇讚:“唐宗這次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魏明璽笑容更深了幾分:“唐宗最大的對手絕不是我,而是你。”

“恩?”傅容月挑眉。

魏明璽輕聲說道:“唐宗又怎麼會想到,她們要對付的人,根本不在她們的計劃中呢?就好比此刻,她們一定已經知道歌舞坊是你開的,一定已經開始監視你的瀟湘院,等候你的舉動。可她們又哪裡會想到,你足不出戶,行動便已開始了呢?”

他的眸色驀然變得神秘莫測:“容月,你才是她們最大的對手啊,因為你……是不可控的!”

是的,不可控,從他第一次看到傅容月突然出現在書房中,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傅容月的來歷絕對不像他知道的那麼簡單,鄉野丫頭會有這樣神奇的能力嗎?他決計不信。他在等,等有朝一日傅容月自己親口說出來。

聰明如傅容月,當然明白魏明璽的意思,她的手垂下桌子下,輕輕的轉了轉自己的手鐲。心砰砰的跳,面對魏明璽這樣的眼神,她有一瞬間想全部都說出來,可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那些過去太過匪夷所思,魏明璽會信嗎?

如果他信了,會怎麼想她?是地獄來的惡鬼,還是不人不鬼的怪物?

她不知道,她也不願意去冒這樣的險,閉口不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殿下有任何線索,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久,傅容月才轉回頭看著魏明璽艱難的開口。

魏明璽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他本以為他挑明了說後,傅容月會告訴他原由,可傅容月沒有。她的心防是那麼厚那麼重,他突然有了一絲無力的感覺。不過很快,魏明璽便收好了全部的頹然,從書桌上一疊厚厚的書籍中抽出一個信封,輕輕推給傅容月:“線索自然是有的,你看看這個。”

他下午就布了防,好在出其不意,晚上就有了訊息。

傅容月抽出密信,快速讀了一遍,嘴角就露出了笑容:“看樣子,我要重新去一次紅塵地,會一會李媽媽了。”

信中說,跟蹤綠蕪和綠芮的人都回到了紅塵地,可見現在唐宗的人就在紅塵地,得手之後不退卻,顯然就是在等候她前往,她怎能讓人失望?

她收拾妥當站起身來,對魏明璽笑了笑,正要說話,便見魏明璽也站了起來,並順手將放在書桌旁的劍也拿在了手上,他抬起頭對傅容月展顏一笑,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我同你一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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