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殿下,不好了!兵,外面全是官兵!”侍衛一跤摔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落下,顫抖不成聲的說著,臉上的表情越發驚恐:“他們把咱們包圍了,王爺,出不去了!”

“怎麼可能?”七王一下子站了起來:“誰洩露了訊息?”

他說著話,目光直接落在了魏明春的臉上,滿是疑惑和懷疑。

魏明春忙道:“絕對不是我,我每次過來都十分小心,絕不可能被人跟蹤的!”

“是誰領兵?”七王鎮定的問侍衛。此刻追問洩露訊息是沒用的,最好的做法是立即離開這個地方。

侍衛驚慌的說:“屬下隔得遠,看得不太清楚,不過旗幟是白色的,應該是紀城軍。”

“紀城軍,趙王!”魏明春頓時露出憤恨之色:“哼,魏明鈺真是有手段,竟能找到這裡來。皇叔,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按照計劃實施吧。你從密道回自己府邸,我去孤山避避風頭。改日再見。”七王也點了頭,二話不說的部署了說有的行動,吩咐侍衛道:“你換上常服在這裡守著,給你的人也備好的,隨機應變吧。”

“可是……”侍衛一陣猶豫,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單獨應付外面這些官兵啊。

七王不等他說完,已帶著魏明春當先進來密室,從密室下到了密道之中。

密道的門剛剛關上,外面就傳來了喧鬧聲:“開門,開門!”

侍衛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丟在旁邊的軟塌上,一個女子隨即步入屋子裡,將自己的衣衫扯得亂七八糟,往小榻上一倒,這才對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滿頭都是冷汗,面色有些蒼白,強自鎮定的去開院門,一邊走一邊應道:“來了——叫什麼叫——”

手還沒碰到門把,外面忽然大力一踹,那門經不住這樣的力道,立即從外面開啟了,一堆官兵蜂窩一樣的湧了進來。

領頭的卻不是魏明春猜測的趙王,而是一個青年將領,他一進來就喝道:“來人,給我搜!”

當即,所有兵丁四散開來,往各個屋子裡衝去。

那侍衛本已想好了說辭,哪知道對方壓根不給自己解釋的任何機會,直接就硬闖,準備好的話語就一句也用不上了。眼見著紀城軍衝向屋子裡,根本來不及阻止,心中已然十分絕望。

忽然,屋子裡一聲女子的尖叫,七王留下配合他的女子捂著胸前白花花的肉尖叫著衝了出來,直往他身後躲去,他這才想到要喝止,忙克服住緊張和恐懼怒道:“喂,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強搶民宅?”

那青年將領聽了這話,不但不慌張,反而微微一笑:“民宅?那你給我瞧瞧地契!”

“我……”侍衛頓時被問蒙了,這院落是七王的,他哪裡有地契?

反而是他身後的女子心思縝密,聲音顫抖的反駁:“你管我家官人要地契,我還懷疑你是土匪假扮的呢!你憑什麼搜查我們家?敢問我們是觸犯了哪一條律令?”

“憑什麼?憑的是這個!”青年將領說著,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黑黢黢的令牌,在兩人跟前一亮:“我葉廣川掌管紀城軍,負責維護京都治安,有人舉報你們院子裡藏了賊人,我等特來搜查,皇令在此,別說是你們,就是你們主子來了,也得給我乖乖讓路!搜,一個角落也不許放過!”

葉廣川說著冷冷一笑,再不理兩人,持劍在院中冷冰冰的等候動靜。

那女子還要再說,才剛張嘴,葉廣川的寶劍已然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大有她再多說一個字就就地斬首的趨勢。

女子嚇白了一張臉,只得後退到侍衛身邊去。

不多時,便聽見屋子裡有人叫了起來:“將軍,這裡有個密室!”

“哼!”葉廣川再次冷哼了一聲,喝令左右將侍衛和女子都抓了起來,這才帶兵走到了密室裡,他也不急於開啟密道,擺了擺手,讓左右不可發出一點聲音,自己坐在地上安靜的等待,雙眼綻放出亮麗的光彩。

密道中,魏明春跟七王分別後,自己一個人掌著燈前行回府。這密道是新挖的,溼氣很重不說,因為還沒完全建好,頭上總有些泥土不斷掉落——也正是因為如此,每次與七王見面他都是走的地上,而不是選擇最為安全的地下。

可這次逼不得已,就算憋得呼吸困難,魏明春也只能咬牙堅持,好不容易走到了密道的盡頭,看到了臨時的那道暗牆,感覺空氣有了補給,他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他不禁有些後悔沒帶下人,密道的暗門因為還沒來得及安裝機關,全是靠人力掩上的,他不得不費大力氣將門推開。

幾百斤重的門,等終於推出一個夠他躋身而過的路口時,他已累得滿頭大汗。

不過,好在還是逃脫了,不然被魏明鈺抓到,他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魏明春拎著丟在地上的燭臺,燭火在剛剛走過空氣最為稀薄的那一段時就熄滅了,他嫌棄拿在手中累贅,順手放在了密道出口的石頭上,摸黑沿著石階上到密道的頂端,走到密道的擋板前,他伸手推開了密道的最上一層擋板,從密道裡爬了出來。

“大哥,深夜潛行,好生辛苦啊!”還沒等魏明春站穩拍拍身上的泥土,頭頂忽然上響起一聲飽含譏誚的低沉男聲。

魏明春剛剛得脫險境,本如驚弓之鳥,這一聲當真是嚇得魂飛魄散,差點一pi股坐在了地上。

抬起頭來,搖曳燭火中端坐在密室悠閒喝著茶的,正是那個本該在巷子裡領軍的魏明鈺!

此時,魏明鈺含著笑意的俊俏臉龐如同鬼魅一般,竟比魔鬼還要可怕。

一瞬間,魏明春什麼都明白了……

而在密道的另一邊,七王同樣遭遇了相同的情況,他獨自一人來到孤山的出口,卻發現那裡早就被重兵把守。他偷窺了一眼,不敢從孤山出口出去,只得退回到孤山的密室裡。可等了一會兒仍不見那些人離開,他算了算時辰,覺得別院那邊的紀城軍該收隊了,當即原路返回。

別院裡安安靜靜的,一副無人的模樣,可等七王從密道口出來時,脖子上立即被刀劍架滿了!

這一夜的京都註定不太平,魏明春和七王被就地關押在抓到的地方,魏明鈺當即派人沿著密道搜尋,很快就找到了那些謀逆的證據。

魏明鈺感到事關重大,當即聯合刑部尚書唐煥義,大理寺卿柯林淦入宮求見壽帝。

證據一一呈現到壽帝眼前,傻眼了的可不止壽帝一個!

當時壽帝是歇在齊貴人處的,驚聞魏明春謀逆,在孤山設密道藏兵戈龍袍,被紀城軍無意中發現,他一連問了三句話:“你說是誰?誰?是誰?”顯然十分不相信。

前來回稟的內監如實說了,他勃然大怒之餘,仍舊是說道:“不可能!春兒性子沉穩,朕勒令他在府邸思過,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可能!人在哪裡,帶他來見朕,朕要親自問個明白!”

齊貴人也知道事情重大,忙起身服侍他穿衣,壽帝竟連穿鞋子也等不及,只套了襪子便飛奔而去,直往淑慶殿裡跑。

壽帝走後,齊貴人這才拍著胸口緩了緩,急忙派人去找魏明遠求證。

很快,宮中一傳十十傳百,如風一般的傳遍了所有宮殿。皇后本已睡下,聞言嚇得幾乎昏死過去,還沒張嘴就滿目潸然,直哭著說:“春兒這孩子怎的這般糊塗?不,不,他一定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不過,不管真假,讓人拿住了把柄就是死路一條,她已然無計可施,只得急忙讓心腹傳信柳國公,求著兄長幫忙想辦法搭救。

就在魏明鈺進宮的時候,忠肅侯府裡亮了半夜的燭火終於熄滅了,傅行健衣衫整齊的回房歇息,靜候宮中音訊。

而在淑慶殿中,壽帝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雙目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兵器、龍袍、玉璽等物,一瞬間彷彿蒼龍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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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慶殿中安靜極了,只有魏明鈺的聲音沉穩的傳來:“父皇,兒臣奉命掌管紀城軍,對京中治安責無旁貸。近日來京中不斷有富戶財物被竊,兒臣便在夜間富戶處布了不少兵士。今天晚上三更,賊人果真進了朱家,紀城軍立即緊追,賊人沒得手一路逃竄,逃到城西一處院子就沒了蹤影,葉廣川下令將院子圍了起來,沒想到在那院子裡竟然搜到了密道,葉廣川沿著密道一路巡查,發現了兩個出口,一個出口通往孤山,裡面有一處巨大的密室,裡面藏著無數兵甲,富戶丟失的財物也在其中。而另一個密道,則是通往皇兄府邸……”

魏明鈺說著悄悄窺視了一眼壽帝的臉色,見壽帝一言不發,面容極為陰沉,才繼續說道:“兒臣趕往皇兄府上,正遇到皇兄從密道中出來。另外,兒臣在院落的密室裡還抓到了另一個人。”

“誰?”壽帝臉上的青筋直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

魏明鈺伏地叩頭,很是抱歉的回答:“是七王。”

壽帝愕然瞪大眼睛,一瞬間,眼中盡顯死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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