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案子,自然就要稽核,御史臺肩負監察天下官員的職責,皇子也在其中。加之壽帝給了旨意,御史臺的官員也算思維縝密,當即請旨壽帝,請求刑部、大理寺一同審理,以求將來審查的結果讓趙王無話可說。

壽帝默許,這三司會審就定了下來!

真相早已在魏明遠的心中,稍加默許,證人就一個個的冒了出來,一時之間,趙王府陷入了風雨欲來的壓抑之中。

魏明鈺做夢也想不到,傅容芩送給他的這一頂綠帽子不但讓他出醜蒙羞,甚至還帶給了他毀滅性的打擊。他更是想不到,不過是出去躲了一趟平南王,就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回到府中之後,他立即將趙王妃招來痛罵了一頓:“你這個趙王妃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闖入你的府邸,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魏明遠要搜查趙王府,你就這麼讓他搜了?我要你這王妃何用!要你這身份何用!一個賊你都防不住,廢物!”

這一頓臭罵讓趙王妃格外委屈,從他書房出來便撲到晴豔懷中痛哭:“我能有什麼辦法?他一個王爺都沒辦法的事情!”

趙王要是有辦法,當時又何必躲出去?

晴豔也知道她的委屈,一邊安撫她一邊說道:“殿下這次也是吃了悶虧,撒洩氣也是情理之中,王妃就忍耐些吧。”

“我忍不了!”趙王妃痛哭流涕:“他平日裡對我不在意也就罷了,出了事情就推給我,憑什麼?他沒有擔當!”

晴豔忙捂住她的嘴:“王妃慎言!”

“慎言什麼慎言!我還不能說了!”趙王妃卻不管那麼多了,哭著說:“想當初在沈家,我哪裡會受這種苦?爺爺雖然也專橫一些,可還是講道理的。”

此時此刻,她不禁有些後悔,這事兒出的那天就應該告訴沈銀渠,讓沈銀渠幫著拿個主意。

她抬起一雙淚眼問晴豔:“晴豔,你說,這事兒爺爺會替我做主嗎?”

“恐怕難。”晴豔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奴婢猜想,侯爺也會讓王妃忍耐的。跟王妃的委屈比起來,趙王殿下的前程更是緊要。現在除了這種事,恐怕侯爺一心想要保住的是趙王殿下的親王位了。要是殿下不是親王,只是個郡王了,那就麻煩了!如今京中有齊王、陵王、陳王三個親王,陛下疼愛陵王,齊王手握重權,陳王統帥南方,哪一個都是惹不得碰不得的,殿下便沒什麼競爭力。咱們跟殿下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豈能因小失大?”

這番話讓趙王妃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愣了愣,又哭:“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晴豔不答話。

這就算苦了嗎?那她們這些奴婢怎麼活?

她眼珠轉著,看來,是時候給自己找個依靠了。腦中閃過一個人,她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計劃……

趙王妃崩潰痛苦,魏明鈺卻比她還要崩潰,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走哪裡都覺得是絕路。恰在這時,一個驚天霹靂傳來,讓他徹底癱坐在地上。

沈銀渠癱了!

這位榮極一時的武定侯爺突然中了風,在後院走路時一腳跌倒,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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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平南王上趙王府尋找自己的兒子,卻牽扯出趙王府兩具屍體的事情已經鬧得風風雨雨。在魏明遠的推波助瀾下,這些訊息有頭有眼,魏明濤和傅容芩的事情再也瞞不住,成為滿城無人不知的笑話。這訊息也很快傳入了武定侯府,下人們津津樂道,都在說趙王睡了的美人讓自己的兄弟睡了,著實可悲,又覺得是權貴們的笑柄,內心似乎找到了平衡一般,描述起來是繪聲繪色。

武定侯聽到訊息後,驚得手中的茶杯都掉了,拍著桌子喝道:“這魏明鈺越發的不像話,這種事情怎能這樣草率?”

“大哥,事情都發生了……”沈銀武忙勸:“你別動怒,還是想辦法要緊。”

“不行,我要去見趙王!”沈銀渠疾步起身就往外走。

沈銀武忙追了上去。

沈銀渠氣得頭眼昏花,他年紀畢竟大了,這最近兩個月的風風雨雨,讓這位遲暮老人心力交瘁,這般急行了一陣,忽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雙.腿一軟,沒等身邊的沈銀武反應過來,一跟頭就載在了地上,身上忽冷忽熱,便覺得腿腳上什麼力氣都沒有,手腳都不聽使喚。他抬頭想呼喚沈銀武,卻驚覺頭和脖子僵直,根本動不了!

沈銀武追了上來,伸手想攙扶,可惜,自己這位兄長多年來養尊處優,心寬體胖,自己又是遲暮老人,完全沒辦法。

等家丁將沈銀渠攙扶到了房裡,找了郎中來看,就給了這麼一個讓人傻眼的診斷!

沈銀渠癱了,武定侯府的半邊天就塌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沈家之所以榮寵不衰,全靠沈銀渠從中周旋。沈家除了這位老人,便再無具有魄力的決策者。沈銀渠一倒,沈家就陷入了一片混亂。沈銀武年紀最長,卻沒什麼本事,論果決不如沈銀渠,甚至還不如侄兒沈坤元,沈銀渠剩下的幾個兄弟中,沈銀正、沈銀文都沒有本事,這沈家的當家重責便落在了兒輩的長子沈坤元的肩膀上。

如此關頭,不到四十歲的沈坤元成為家主,便要應對這般複雜的局面,立即將他忙得焦頭爛額。

“武定侯癱了?”傅容月得到這個訊息也是吃驚得不行。

魏明璽點點頭:“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別看沈銀渠身體好,其實這兩年來已經是枯木強撐,最後的繁榮罷了。”

“也是,終究是年紀大了,還這般跳上跳下的折騰,”傅容月輕笑:“如此也好,他折騰不起來,咱們也少費點力氣。”

“只是癱了,又沒傻。”魏明璽見她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別高興得太早。”

傅容月怒了努嘴:“沈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大廈將傾,由不得他。”

魏明璽默然。

這話倒是太對了!

“沈坤元想接他父親的班,恐怕是不行,他雖然是中書侍郎,可屁.股沒搽乾淨呢,要收拾起來容易得很。”魏明璽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完全不以為意。

傅容月則道:“沈家這回是不用我們費心了,沈家那兩個孫女跟我們還有一場仗要打,打完了,沈家估計也完了。”

“春試……也沒幾天了!”魏明璽勾起嘴角。

是啊,三月初他和傅容月完婚,三月中旬,春試就開始了!

傅容月傾身而上:“婚期,也沒幾天了。明璽,你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魏明璽笑道:“就等著你嫁入我陵王府,做我府邸的女主人了!”

傅容月笑意深深,擁抱著魏明璽,心神漸漸放鬆下來。

她仔細算了算時間,近來大事都多,等婚期過了,春試也完了,趙王府的事情怕是也有了結果。只是趙王已經焦頭爛額,捉摸著一些時候,該給朱祁鎮的東西也就要給了!嗯,大牛哥做完了南越的事情,這會兒已經在返程的途中,是時候將大牛哥的用處發揮到最大。

說曹操曹操到!

這天晚上,展大牛就回到了京城。

他在傍晚時分很低調的帶著梅琳進了京城,一身素衣,兩人悄無聲息的先回了在京城的別院,休整一番後,在入夜時到了梅國公府。

“梅琳姐姐,你回來了!”

“梅琳,我好想你!”

“嗚嗚嗚……梅琳姐姐,我還以為王妃大婚你不來,還偷偷哭了一場!對不起,我還背後說你不好來著……”

謄香閣裡眾人相見,梅琳、梅珊和綠蘿等人是哭成了一團。其實不過分別幾個月,可大家想到梅琳這幾個月不比他們,在風裡來雨裡去的,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著實不容易,又沒有武功傍身,不禁又替她擔心,竟是喜得熱淚盈眶。

梅琳看著熟悉的姐妹們,聽著這些溫暖的話,也高興得淚落連珠:“我也很想你們啊,這幾個月沒有你們,我一個人可無聊了。”

“梅琳,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嗎?”梅珊抓著梅琳的手眼淚汪汪的望著。

梅琳笑道:“不知道呢,得看王妃和展公子的安排。”

“展公子?”梅珊眨眨眼,恍然大悟一般:“哦,對,夫唱婦隨嘛!”

展大牛在一邊聽了這話頓時羞紅了臉,他輕咳了一聲忙轉身假裝沒聽見,一心一意等著傅容月的模樣。這姿態卻像是預設,梅珊、綠蘿等人紛紛打趣起梅琳來:“哎呀,你們好事將近,什麼時候成婚?王妃知道嗎?”

“是啊,日子是不是要等王妃來選?”

“也不一定啊,展公子家裡還有長輩,長輩定婚期也合情合理!”

“梅琳姐姐可真是幸福!展公子一表人才,可別京中那些貴公子穩重得多!”

“那是!”

梅琳聽著這些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也不好當著姐妹們,真的說出自己同展大牛的關係,悄悄瞥了一眼展大牛,心中卻湧起了一些酸澀感,見他沒有反駁,又有些旖旎。或者,公子心裡其實也有自己的影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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