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傅容月挑眉。

她還真不知道魏明璽還會寬慰人呢!

魏明璽笑道:“梅阮儀只有一個人,也只能陪一個,讓她們兩人誰做小都肯定不行。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梅阮儀同復關是兩情相悅,白芷柔就算不想認輸也不行,你要安慰的人其實只有她而已。白芷柔是你的姐姐,沾親帶故的,這安慰的手段也要十分有分寸。”

“這我也知道,只是芷柔雖然柔弱,但性子倔強,尋常說辭怕是安慰不了她的。”傅容月憂心忡忡。

魏明璽道:“這個也不盡然。白芷柔想要的,也不盡然全是梅阮儀一人吧?”

傅容月蹙眉思索起來。

從前白芷柔想要的怕就是梅阮儀一人,如今嘛……兩年過去,白芷柔做了神農嶺的家主,格局變大了,心也會有變化,她如今要的是什麼還真說不清楚。

“我說句實在話,你聽了可別生氣。”魏明璽握著她的手:“其實我覺得,或許白芷柔對梅阮儀的喜歡也沒有她認為的那麼深。”

那種滿心滿眼依戀一個人的感覺他也有過,但他很明白,那絕不是愛情,而是在漫漫長夜的孤寂之中尋求的一種寄託。等到真正柳暗花明的時刻,他遇到傅容月,那些怦然心動的感覺才是愛原本的狀態,從前那種苦苦等候的執念,說到底是放不下過去,甚至是夾雜著一些愧疚、欣賞、痛苦的體驗,離真正的愛情還很遠。

傅容月搖搖頭,白芷柔對梅阮儀的感情如果不深,怕是不會屢次在她跟前落淚了。

白芷柔看似柔弱,實則內心堅強,若非扛不住又怎會如此?

“你看,這一年多來,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神農嶺的事情裡,便很少為梅阮儀傷心。不單單是復關出現在京城和梅阮儀的態度,我相信白芷柔生來不凡,恐怕心性比你想的還要堅韌,她如今恐怕是更想將神農嶺維持好。”魏明璽微笑。

傅容月眉頭皺的更深:“所以,你說的辦法是?”

“我的辦法就是,關於感情咱們是什麼都不管,關於神農嶺的事情咱們事事上心。”魏明璽笑著親了親她的臉:“等白芷柔緩過神啊,恐怕就對這些一笑而過了。”

傅容月聽著這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不禁哭笑不得。

她就知道這人沒什麼辦法可想!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也沒更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說著話,姚遠在外間敲門,傅容月紅著臉起身坐在對面後,魏明璽才傳喚了他。對於自己的好事被打擾,魏明璽說不出的憤怒,臉色尤其不好看:“幹嘛?”

“殿下,趙王府中傳來了最新消息。”姚遠對他這副臭臉看得多,完全不以為意。而且自己的主子是什麼德行,這麼多年早就清楚了,對面陵王妃臉紅得跟蘋果一樣,方才自己進來前多甜蜜都能猜到,他抿唇一笑,王妃在時,殿下可不會真的生氣,他完全是有恃無恐,不緊不慢的說:“傅側妃死了,平南王府二公子也死了,屍體就在趙王府的池塘裡。”

“魏明鈺沒讓人撈起來?”傅容月吃了一驚。

連屍體都不撈,魏明鈺痛恨這兩人的心可見一斑!

姚遠笑道:“傅側妃丟在池塘前就已經死了,平南王府二公子多喝了些水,還沒浮起來呢。想來趙王是想等他浮起來再弄出去吧?”

“我若是他,我便在魏明濤剛死時就將人撈起來,這失足溺亡才說得過去。”魏明璽似笑非笑。

姚遠點頭:“可不是!如此一來,趙王府中的屍體就成了把柄!我估計這會兒齊王的人也都動了,這事兒翻起來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我的好三哥是片刻也等不及,不過這樣也好。”魏明璽笑意更深:“我原本就擔心父皇為了引他們出來,帶病南巡十分不好,沒想到天助我也,傅側妃和魏明濤要來助陣,齊王也不甘落後,怕是要將這事鬧得天翻地覆,如果能順利將魏明鈺拉下馬,沈家這次也算是徹底完了。如此一來,我要操心的事情又少了一件,只剩一個魏明遠,收拾起來也容易,父皇也不用再冒那麼大的風險。”

“姚遠,密切注意齊王府和趙王府的動靜!”傅容月眼珠一轉,很快安排了下來:“對了,必要時,將一個人也拖上吧?”

“誰?”姚遠愣了愣。

傅容月詭異的勾起嘴角:“還能有誰,當然是綠綺綠蕪從江南帶回來的臺柱子,忠肅侯府的三小姐傅容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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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慧改頭換面回京,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正好用傅容芩來試試她的底!

她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姚遠連連點頭,飛速下去辦了。

“梅阮儀遇刺時,你讓百姓去官府立了案子,朱祁鎮也接了這個案子,他一貫盡心盡力,就是有時候腦袋轉不過來。這件事我和魏明遠都不方便插手,還是讓朱祁鎮去碰吧?”魏明璽道。

傅容月微微一笑:“他一個小小京兆尹,你說,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去硬碰硬?”

“若是沒有,就枉費了我將他安置在這個位置上的一番苦心了。”魏明璽對此倒是信心滿滿。

兩人相視而笑,又如同前面一般的喝喝茶,好似這些都跟兩人無關。末了,兩人結伴入宮,將這宮城外的風風雨雨都拋在了身後。

魏明遠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得知趙王府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發生,他當然是喜不自禁,很快著手佈置起來。

魏明濤雖然是個庶子,上還有平南王世子頂著,但好歹也是平南王的寵妾生的種,平南王平日裡也當心頭寶一般疼著,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要告知這位王爺!

他藉著要邀請平南王世子魏明饒喝酒的功夫,在酒席上混若無事的問起魏明濤來,推手是近來在巷子裡見到他,許是搶了平頭百姓家的姑娘,一家人又哭又鬧,又說可能是看錯了,連連賠罪。平南王世子魏明饒從小就在宮中伴讀,比起自己的兄弟來正直得很,聽了怒火中燒,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讓魏明濤來見他。

怎料平南王府的人在府中找了大半天,又將府外魏明濤愛去的青.樓酒坊都尋了個遍,也沒找到人。

魏明饒想起齊王說的巷子,派人尋去時,齊王魏明遠準備的人早已等候在此,扮作百姓將魏明濤被趙王府的管家帶走的事情說了。

平白無故的,趙王府的管家抓魏明濤做什麼?

魏明饒也不是傻子,忙訓著這麼一點線索問了下去,怎料便牽扯出一樁醜事來,將他嚇了一跳。

魏明濤既然偷晴趙王府傅側妃,那管家抓人就是東窗事發了,憑著趙王的性子,這會兒怕是人都沒命了!

他不敢隱瞞,想到自己的老爹偏愛二弟,忙將平南王爺請了出來,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下子,只把平南王爺嚇得魂飛魄散,拍著桌又氣又怒:“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給我惹出這等禍事來!”

但總歸是自己的兒子,氣歸氣,懸心還是懸心,當即忙帶了長子一同上趙王府去談聽風聲去。

魏明鈺聽說平南王來訪便知是為了什麼事情,推說不見後,直接就去了沈銀渠的武定侯府,留下平南王和世子暗暗著急。

兩人自然不甘心,不理會趙王妃的百般寬慰,平南王世子以府中要修宅院,喜歡趙王府的風格為由,非要參觀一下府中的佈置。趙王妃攔不住,平南王世子沒說要進後院,她也沒理由攔著,便被魏明饒闖了進去。

好巧不巧,恰走到池塘附近時,魏明濤的屍體便浮起來了!

當時正在中午,魏明濤的屍身被水泡發,晃悠悠從水底冒了出來,家丁們沒趙王吩咐不敢去撈,恰好被平南王和世子目睹了個正著。

瞧見魏明濤被五花大綁,雙目吐出,渾身發白腫脹的模樣,這一父一兄頓時就崩潰了。

平南王哭天搶地嚎啕大哭,周圍的侍衛誰也不敢拉,魏明饒雖然痛恨二弟不爭氣,可眼見著自己的兄弟成了屍體一具,死狀悽慘,也咽不下這口氣,含著眼淚質問趙王妃:“方才我同父親拜訪趙王,趙王推脫不見,原來是心中有鬼!我二弟就算做錯了什麼,也應交給律法制裁,趙王擅殺我二弟,難道身為皇子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

“許是失足……”趙王妃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強顏支撐著。

魏明饒怒目圓睜:“失足?有這種模樣的失足,你倒是失一個給我看看?”

“趙王草菅人命,我……我要進宮向陛下告他!”平南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兒子的屍體就往外走。

趙王妃哪裡敢攔著,忙使了個眼色給侍衛,讓人去請趙王,又讓人想辦法將這對父子控制在府中。

趙王府中沸騰一般,正是魏明遠一心等著的結果。

府中的眼線看情況差不多了,忙通知了等候在外的魏明遠等人,當即,魏明遠便到了趙王府中,正好將這一出看了個徹底。

“喲,六弟這是鬧的哪一出?這死的不是平南王的二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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