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皇子魏明春被廢黜,流放黔州,蔡知琴作為曾經大皇子的未婚妻,在京城的地位十分尷尬。相反的,蔡知棋嫁給了魏明遠之後,隨著魏明遠的勢力漸漸深入人心,可謂是為蔡家一門帶來了無上的榮耀,故而在蔡家,蔡知棋是寶貝一樣的存在,而蔡知琴已經變得可有可無。蔡知琴在蔡家呆得不開心,幸好同這個雙胞胎姐妹關係一向很好,不得意的時候,便躲到齊王府中來。

齊王府年宴後,她便一直呆在府中,住的是齊王府中的客院。

蔡知棋知道她的智謀遠在自己之上,蔡知琴藉助在齊王府中,幫著她出謀劃策,對付這後園中的一幫不安好心的女人,她自然是求之不得。而齊王……蔡知琴的身份,是他聯絡柳家的關鍵,加上自己的私心,更是對這個女人有求必應。

齊王府中的人個個都是心明眼亮,如此一來,齊王府中人都知道王妃家的這個姐姐是貴客,越發盡心招待,兩個月過去,蔡知琴竟然在府中呆出了一種家的感覺,絕口不提回蔡家。

因同齊王妃關係好,又得齊王重用,時時有事情要協商,故而她過來書房,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當。

蔡知琴得了魏明遠的話,唇角的笑容深了幾分,也不多說話,提起裙襬先一步去了。

魏明遠自己呆了一會兒,確定左右無人,才關了書房的門,悄無聲息的跟著她,一前一後的進了蔡知琴的客院。

方一關上房門,兩人迅速的摟抱在一起。

魏明遠含糊不清的喊道:“小乖乖,快,給我,可想死我了!”

蔡知琴一掃方才端莊的模樣,熱情的將自己的唇送上,聲色卻帶了幾分委屈:“王爺身邊有妹妹,哪裡會記得我的好?”

“她?她哪有你的半分好!”魏明遠的吻順著脖子落下,徑直落在胸口上,氣喘吁吁中,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他也不再多說,三兩下扯掉了蔡知琴的衣衫,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頓時傾身壓了上去……

兩條赤條條的身影彼此交纏,熾熱的喘息隱隱約約的傳來,讓人意亂情迷。

兩人都沒注意到,別院外的小路上,一個人影靜靜的矗立在那裡,聽著裡面的動靜,連連冷笑:“想不到,蔡知琴竟然是這種貨色!”她目光寒冷,不帶一絲溫度的盯著屋子裡,懷中的貓不安的叫了一聲,她也沒阻止,反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好一會兒,她才輕盈的轉身,順著貓兒的毛,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聲說:“寶貝,我們回去了。這今後的齊王府中,也是有很多熱鬧瞧的。齊王妃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呢,就是不知道哪天翻出這樁醜聞來,她的臉能不能掛得住?嘻嘻,一個是她心尖尖上的愛人,是自己兒子的爹,一個是自己雙胞胎一個孃胎出來的姐姐,這兩人……嘻嘻,多行不義必自斃,齊王妃也有這樣的下場,我好期待呀!”

貓兒被她不甚分明的獰笑嚇得一顫,想要掙脫她,她便順勢撒了手,讓貓兒去野,自己則慢悠悠的回院子去了。

蔡知琴的別院中,魏明遠和蔡知琴翻雲覆雨一番後,魏明遠如同往常一樣穿衣準備離去,蔡知琴躺在床榻上,笑著看著他:“王爺,你今天又在煩惱什麼?”

“還不是朝中那點兒事情?”魏明遠不想多說,低頭吻她:“說了你也不明白。”

蔡知琴仍舊笑著,玩弄著自己吹散在胸前的頭髮:“我自然是不明白的,也不想明白。王爺,我想要明白的,只是王爺的心。”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魏明遠繫好腰帶,見她這般神色,忽覺心頭一跳,悸動在血液裡散開,他回頭吻了吻蔡知琴:“等我安頓好這些事情,答應你的,都會一一為你實現,你還擔心什麼?”

蔡知琴笑而不語。

目送魏明遠離去,房門關上的一瞬間,蔡知琴的笑也冷了下來。

說什麼不會虧待自己,會為自己實現願望……都是撒謊!

魏明遠要是真心愛慕自己,怎麼會捨得讓自己雪藏在這客院之中,以客人的身份入住齊王府?他若真的愛自己,怎會連個名分都不捨得?他若真的愛自己,怎會只在慾望宣洩時,都吝嗇於表達一句喜歡?

他從未愛過!

蔡知琴笑容冷默,他愛的,是自己身後的蔡家,是同自己藕斷絲連的柳家!

而一旦將自己變成他的女人,風險就太大了,別的不說,柳家若是惱羞成怒,他便猶如失去了一條臂膀。

什麼愛情,根本比不上這些男人們的江山重要!

蔡知琴淡淡的翻了個身,她從魏明春的身上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和魏明遠之間是交易,她交與身體和政治立場,換他的勢力幫自己復仇。

她眸子冷漠,她要復仇,要讓那些害得魏明春鬱鬱而終的人,最終也不得善終!

魏明春……

想到魏明春,蔡知琴心口微微暖了幾分。同魏明春訂婚後,她一門心思撲在了這個人身上,儘管他對她算不得喜歡,可她仍舊一廂情願的付出了很多。只可惜,在仇人的設計下,魏明春最終走上了絕路。流放黔州,天高地遠,她悄悄在京城外送別魏明春時,他只留給自己一句:“今生是我對不起你,拖累你了,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他對自己心平氣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蔡知琴握緊拳頭,眼中很是哀傷,眼波落在自己的妝奩中,不禁又溼了眼眶。

明明都已經正式訣別,卻為何要在那最後的關頭,給自己留了那樣一封遺書?他說,黔州清苦,想起京城,竟不是想念京城的繁華,而最是想念她;他說,現在才明白,要是有她在身邊,他便不會犯錯;他說,好想讓生命再走一回,回到賜婚的那一刻,他必不會那般無情,而是要牽著她的手再也不放開;他說,此生已經無法再相見,黃泉路上,他必用心等她一回……

滾滾淚珠入鬢髮,蔡知琴睜著雙眼,閃爍著的刻骨仇恨令人心驚。

魏明鈺,葉廣川,魏明璽……

對了,還有那個該死的傅容月,他們都等著吧!

齊王府中的風雲並沒有影響任何人,影響著京城的,仍然是梅向榮昏倒這件事。第二天,京城已經傳遍了梅向榮病重的事情,傅容敏一大清早趕著先生還沒來之前,特意從別院跑過來看望梅向榮,最終被梅阮儀攔了下來。

“二姐姐,梅國公病得很重嗎?”沒見到人,讓傅容敏更是懸心。

傅容月搖搖頭,笑道:“不是,只是義父跌落馬車,摔傷了額頭,這段時間不能吹風,故而不見客罷了,沒什麼大礙的。”

傅容敏總算放心了些許:“那我也去告訴我娘,讓她寬寬心。”

“我同你一起。正好,有些事情要同程姨說。”傅容月忙說。

傅容敏連連點頭,婚期漸漸逼近,傅容月要忙碌的事情著實不少,已經好些天沒去程府了。關於傅清回京的事情,程氏和她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問傅容月,卻苦於無從問起。得了這話當然高興,忙說:“我讓丫頭先回去跟我娘說一聲,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好!”傅容月見她一掃陰霾,便不掃了她的興致,笑道:“春試馬上開始了,準備得如何?”

“二姐姐放心,這次,我一定能拿下殿試的名額的。”傅容敏胸有成竹。

傅容月心頭的石頭就落了地,誇讚了她幾句:“四妹妹聰明,若是連你都不能進入殿試,也沒幾個女子能過春試的了。”

傅容敏吐了吐舌頭:“那是因為二姐姐沒去考,不然,一定是個女狀元!”

“我可不如你,我讀的書不多。”傅容月實話實說,她在鄉下時是讀了書,但比不得碧凌書院的博覽,後來這兩年狂補,論起腹有詩書,還是傅容敏更深一籌。

傅容敏搖搖頭:“二姐姐是謙虛,我娘都總誇你呢,你哪裡不如我了?”頓了頓,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正好問問傅容月的意思:“對了,二姐姐,說起春試,有件事我始終放心不下。今年陛下還沒宣佈誰來主事春試的事情,會不會齊王沒有插手的空間,而我又從碧凌書院退了學,參加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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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不必擔心。”傅容月拍了拍她的肩膀:“陛下雖然還沒宣佈,但從今年的形勢來看,趙王已經身陷囫圇,不可能是他做主事;剩下的便只有陵王、齊王和陳王了。”

“陳王?”傅容敏眨眨眼睛,陳王不是還沒回來嗎?

傅容月笑道:“是啊,陳王已經回來了。他在南面地界上立了功勞,極有可能要出任朝中要職,加上他本來就才學非凡,讓他做主事也在情理之中。陵王呢,明璽現在忙碌,又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陛下不會讓他去做主事,做副官卻又可能;而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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