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凰宇笑道:“我正要跟王妃說此事。”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往屋子裡走去。綠綺蹲下身子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紫喜蘭,目光幾乎將喬凰宇戳出洞來。綠蘿走在最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她不必在跟前守著,只當平日裡一樣,不可讓人看出異樣來。綠綺哼哼幾聲,磨磨唧唧的終於去了,臨走前看著地上的紫喜蘭左右為難,最終還是跺了跺腳:“養不活我的蘭花,我找你拼命,哼!”

她轉身時,喬凰宇剛剛落座,屋門並未關上,這一幕都瞧在喬凰宇的眼睛裡。

他嘴角勾起笑容,一抹狡黠閃過,竟帶著幾分小得意。

“陵王那邊可有什麼訊息傳來?”傅容月倒是沒注意這些,她的全身心都在要做的大事情上。

喬凰宇收回目光,正色道:“不瞞王妃,我們喬氏一族的人都到了,因王妃離開了幾天,這幾日一直是待命的。王爺倒是有來過訊息,只說事情緊急,要我們立即動手,可是……”他為難的看了看傅容月:“唐宗並未是我們喬氏一族能驅策的。”

“唐宗?怎麼又牽扯到了唐宗?”傅容月奇怪。

喬凰宇道:“我族中人前去小孤山檢視過,回來說,這些蠱毒數量實在龐大,就是我們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也是擔心巫師們會背水一戰,將這些蠱毒悉數放出,屆時將威脅到京中百姓的性命。我們思來想去,這幾天商量出了一個法子,不知王妃以為是否行得通?”

說著,將喬家人想出來的辦法給傅容月說了。

小孤山的蠱毒數量駭人,為了減小傷亡,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解決。

巫師們生活在密道中,論地形而言,他們絕對比喬家人更熟悉,也最佔盡便宜,更何況這些人仗著蠱毒,更是如虎添翼,在狹小的空間中,這些毒蟲讓人措手不及。要想除掉這些巫師,就要除掉蠱毒。

前去檢視的喬家人說,這些蠱蟲都是殺傷力很強的蠱毒,其中的人面蠱、虹色蠱等,都是能循著味道找人的厲害玩意,委實不可小覷。好在這些蠱蟲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怕火;而人面蠱、虹色蠱、百蟲蠱這三種蠱毒,因為靈性強,也是其他蠱蟲的首領一般,只要能想個法子將這三種蠱蟲牽引出來,其他的蠱蟲也會跟著過來,然後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放一把,便能讓這些蠱蟲死個乾乾淨淨。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既要解決距離的問題,又要密閉空間,小孤山的密道無疑是最好的。但巫師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一旦蠱蟲動了,他們便會覺察,要想在這些巫師們採取辦法之前行動,就只能在密道附近動手。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密道之下,再修密道!

辦法說起來簡單,要想不驚動密道裡的人,又能完工,喬家人自問做不到,只有唐宗的天機營,才有可能!

喬凰宇說道這裡,傅容月已然明白了:“喬副幫主的意思是,讓我同唐宗交涉,讓唐宗協助我們?”

“正是。”喬凰宇拱手。

傅容月輕輕敲著腦門,想了想,回頭問綠蘿:“唐初晴近來還在京城嗎?”

“王妃在京城的這兩年,唐宗主四處飄蕩,很少在京城。加上唐宗本來的總部就不在京城,唐宗主不在京城並不稀奇,奴婢也得去問過了紅塵地的姐妹才知道。”綠蘿說。

傅容月頷首:“好在紅塵地離清河坊也不遠,你速去看看,如果唐初晴在,就請她過來一趟。”

“那如果不在呢?”綠蘿謹慎的問道:“是否要紅塵地的人代為傳信。”

傅容月笑了:“如果她不在,你就讓紅塵地的李媽媽給她傳信說,咱們梅國公府新研究出了一種菜式,連陛下吃過都說不錯,明天開鍋,不來沒得吃。”

綠蘿抿唇一笑,快步去了。

喬凰宇聽得瞠目結舌,對她這種邀請唐宗宗主的方式十分震驚。唐宗宗主啊,那可是名滿江湖的唐宗第一人啊,聽說唐宗並未從墨門分出之前,半壁江山緊握手中,整個江湖俯首稱臣,這樣的人,王妃呼來喝去,難道不會惹唐宗人生氣嗎?

難道……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傅容月,江湖上都說,唐宗跟隱月樓是穿一條褲子的,難不成是真的?

“我原本以為王妃同唐宗之間關係匪淺,卻不知道原來王妃同唐宗的關係竟好成這樣!”喬凰宇不無感嘆。

傅容月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喬副幫主願聽,改日再同你說也無妨。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小孤山的蠱蟲,方才副幫主說要修密道,然後呢?”

“王妃不是請神農嶺的醫者為我們研製驅蟲的藥嗎?神農嶺家主當真厲害,聽說請來了秘人,做了一種驅蟲香,只要在密室中點燃這香,透過特殊的空洞傳入密道之中,蠱蟲就能聞到,而人卻聞不到這種味道。這種驅蟲香用來引蠱蟲最合適不過,那些蠱蟲一定會順著香味來到密室中,之後封閉密室,點燃裡面的火油,就能將這些蠱蟲一網打盡。”喬凰宇說到後來,甚是激動。

傅容月亦覺得十分驚喜:“神農嶺送來了驅蟲香?那可真是太好了,省了我們很多麻煩!”

白芷柔當真是貼心,她為自己操心了那麼多,自己在神農嶺上盤踞時,竟一個字都不曾吐露!

這份心意,她記住了!

傅容月心中感動,想起這樣的人竟是自己的姐姐,不覺充滿驕傲。

喬凰宇又同她商量了一些消滅蠱蟲的細節,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綠蘿也回來了,福了福身:“王妃,唐宗主並不在紅塵地,李媽媽說,宗主方離開不久,很快就有訊息。”

“好。讓綠綺備點心吃食,不出兩炷香她準到。”傅容月篤定的笑起來。

綠蘿也不囉嗦,轉身又去忙碌。

喬凰宇心中疑惑,卻不敢多問,傅容月也沒解釋,只是嘴角笑意滿滿,怎麼也止不住。

既然唐初晴剛走,他們唐宗又有自己獨特的傳信手段,她得到訊息就是一小會兒的事情。聽說有好吃的,這傢伙的腳可是勤快得很!兩炷香,那都是慢的了,指不定一杯茶沒喝完,人就來了。

兩人也不再商議這件事,專心等著唐初晴。

傅容月料得不錯,唐宗的訊息一傳出去,唐初晴很快就收到了。傅容月兩盞茶都沒喝完,一條乳白色的影子就竄進了屋子裡,不管屋子裡有沒有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傅容月對面的椅子上,二郎腿高高翹起,聲音清脆的吩咐:“好吃的是什麼,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做不出來我就走了。”

“那麼急?”傅容月蹙眉。

唐初晴揮揮手:“忙著呢!”

傅容月眼珠一轉,也不跟她爭辯,只是轉頭對喬凰宇說道:“說起我們梅國公府這位新來的廚師,那也是真的了不得,手中的勺子使得人眼花繚亂的,片刻之間就能整頓一桌好菜。可是只有這一道啊,那得費心功夫。肘子要挑豬腳上最綿軟的中間肉,燒的力度火候都得剛剛好,過了,太軟,沒嚼勁;火候不夠,又太硬,咬不動。配的蜜瓜要青的,熟了的太甜,青得太過的,又太澀;還有啊……”

說著故意停了停,果然見唐初晴在一邊咽口水,眼巴巴的瞪著她繼續說。

傅容月輕輕一笑:“這菜叫什麼,我還真忘記了,得回府問問廚子才知道呢。”

“好吧。你贏了。”唐初晴洩氣的聳了肩膀,很快又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精神抖擻的說:“其實我也不是很忙,只是有個人來了,我實在是不想見他,只得匆匆躲出去。”

“誰啊?”傅容月好奇,能讓唐初晴都忌憚的,一定是一個能人。

唐初晴滿不在乎的揮揮手:“算了,不提他。我最煩的就是他了,這人最沒意思,你說什麼他都一臉好好好,發脾氣都沒力氣。不過,我方才仔細想過了,這人整天端著君子風,我要是躲到你們梅國公府去,我就不信他好意思追著上門來尋人。嘿嘿……嘿嘿,容月,你的謄香閣給我留一間床榻唄!我晚點就跟你回家,咱們慢慢嘗那道菜呀!今晚能做嗎?今晚就能吃到吧?”

傅容月嘻嘻一笑:“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說完,將喬凰宇說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唐初晴聽罷,雙目放光:“就這麼點小事?我立即讓天機營的營主帶人給你們修啊!”

“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同你的執事們商量一二?”傅容月生怕她是說著玩的,忙一再確認。

唐初晴笑道:“這有什麼可商量的?且不說我才是唐宗的宗主,換句話說,咱們又不是幹壞事。唐宗承襲墨門,同墨門本就是一體,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留存,大魏亡了不要緊,百姓要是亡了,那我唐初晴罪過可就大了!”

她站起身來,拉著傅容月就往外走:“走走走,趕緊回府,我可餓了。”走了沒幾步,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扭頭對喬凰宇說道:“對了,喬家小子,你若是回了族裡,能不能為我給你們那個靈媒傳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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