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手腕抬起,匕首握在手中,準備伺機而動。

魏明錚以一敵五,時間久了自然就感到吃力,傅容月發現他的腳步漸漸遲緩乃至不動,幸好目光仍然十分專注,顯然是想反守為攻了!

就是這個時機!

其中一個黑衣人在攻向魏明錚時被魏明錚輕巧的避開,同時手中的寶劍刺向他的面門,黑衣人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恰好退到了傅容月的身邊。傅容月眉眼微微凝固,就在剎那間,她腳步輕移,百影無蹤的輕功施展開來,大家只看到一條影子晃了晃,那黑衣人連閃避都沒來得及,睜著一雙眼睛轟然倒地。

傅容月抽出插在他後背的匕首,削鐵如泥的匕首上連血腥都沒沾染上一滴,她的表情冷酷,渾然不似方才能怯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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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不但是魏明錚吃驚,那幾個黑衣人也是半天沒能反應過來,時間靜止了片刻,忽然,那幾人對視了一眼,竟全部捨棄了魏明錚向她進攻!

“小心!”魏明錚一聲厲喝,反身同傅容月匯合。

話語未落,只見傅容月已經不在方才站立的地方了,就在眨眼間,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位置,站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黑衣人措手不及,被她這詭異的身法完全打亂了計劃,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繼續圍攻她,還是徹底放棄她刺殺魏明錚。高手之爭,豈容猶豫,就是一刻的停滯讓魏明錚找到了突破口,很快,幾人先後倒地,魏明錚漂亮的回身,收劍入鞘。傅容月也收起了自己的匕首,回到了傅容敏的身邊。

魏明錚的眼睛看向傅容月,就那麼平靜的注視著她,似乎在等她自己開口解釋。

傅容月卻什麼也沒說,輕輕的拍著傅容敏的肩膀,將傅容敏攬在懷中,柔聲寬慰:“沒事了容敏,沒事了。”

“這些是什麼人?”傅容敏的聲音顫抖。

傅容月搖了搖頭,抬頭看向魏明錚,這個問題只有魏明錚能夠解釋。

魏明錚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伸手給兩位女孩,領著她們往前走了一段路,遠遠的離開這些血腥,方才說道:“這些是南越的忍者。對不住,容月,四小姐,這些人是我引來的。”

“南越為何要派這麼多人來殺你?”傅容月覺得奇怪。

魏明錚傲然一笑,伸手到懷中摸了摸,摸出一個摺疊的小本子:“我拿了他們的東西。一封國書。”

“國書?你拿這個做什麼?”傅容月從他手中接過那個小本子,開啟看了一眼,的確是一封國書,可只看了幾眼,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白問了,國書裡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傅容月瞪大了眼睛,腦中只覺得一團混亂,卻在剎那間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她豁然抬頭:“南越要和赤蒙聯盟,共同向大魏復仇?”

“是,這封國書就是他們的使臣簽下的,如果國書送達赤蒙,這個聯盟可就結成了。”魏明錚笑了。

傅容月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魏明錚偷了國書,也就是等於破壞了赤蒙和南越的結盟,看了國書的日期,就知道南越人為何那麼著急的要刺殺他,原來是為了拿回這個東西,趕在結盟的日期前送達!

可是,這些南越人就這樣追到了大魏來,難道是不知道魏明錚的身份?

她狐疑的看著魏明錚,魏明錚兩手一攤,點了點頭:“我在外行走,化名魏錚。”

說到魏錚兩個字,他重重的咬了咬音,一邊說這一邊留心傅容月的反應。

傅容月點了點頭:“在外行走,自然不好用本名。”

若是用魏明錚這個名字,怕是他連潁州的封地都走不出去,旁人一聽就知道他是皇室中人,又在潁州瀘州這兩地活動,他是陳王的訊息可一點都瞞不過去。

魏明錚見了,心中頗覺失落,定定的瞧著傅容月:“你覺得魏錚這個名字怎樣?”

“很簡潔好記。”傅容月表情疑惑的看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魏明錚神色露出幾分悵然,不過,他很快笑道:“也沒什麼,當初取這個名字只是為了偷懶,懶得去想個中聽的名字,就直接將明字去掉了,我方才說出來,還有些擔心你會覺得這個名字太過隨意了些。”

傅容月點了點頭,此刻對她來說,手中的國書才是最為緊要的,她看了兩遍,方才抬起頭來,看著魏明錚說道:“你拿到國書之後就來了京城,是要將這封國書呈送到陛下跟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是。本打算直接入宮……”魏明錚猶豫的看了她一眼。

傅容敏心思聰慧,立即就明白了方才事情的原委,魏明錚身後危險重重,可看見兩人遇險,還是從馬車上下來了。

她不由感動,柔聲說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傅容月也說:“因為我們兩姐妹走神耽誤了你入宮,還險些為你引來殺身之禍,真是對不住!”

“無妨,左右皇宮就在眼前,倒也不像路上那麼急切了。”魏明錚歉意的聳肩:“只是如今沒了馬車,怕是不能再陪你們去買書了。”他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折中的主意:“這樣吧,四小姐要什麼書,不如告訴我,我一會兒入宮之後去藏書閣替你尋來,皇宮裡的書多且齊全,定然能找到。”

“殿下說笑了。”傅容敏福了福身:“皇宮裡的書雖然很多,從不外送的規矩小女子卻是知道的,就不為難殿下了。”

這話當真是體貼,魏明錚不由對她刮目相看了幾分,見她年紀尚且十分幼稚,更是多了幾分尊重:“四小姐當真是知書達理。”

“容敏說得對,藏書閣裡的書不容易帶出宮,殿下就不必為這種小事費心了。”傅容月笑著說完,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方才繼續說道:“殿下,雖然已經到了京城,但這些人挑在這種地方動手,看樣子也並非對京城全無瞭解,殿下仍然十分危險。依我看,殿下請不必為我們耽擱太多時間,還是趕緊進宮,將這封國書面呈給陛下商議對策才是最為妥當的辦法。”

“好。我送你們出這巷子。”魏明錚沒同傅容月爭辯,果斷的應了一聲。

三人並肩而行,穿過涼水井的巷子,魏明錚又送了一小段路,方才瞧見三三兩兩的人影。他目送傅容月和傅容敏進入人群之中,傅容月忽然心有所感的回頭,魏明錚站在街口遙遙的做了個揖,便轉身走了。

魏明錚走後,傅容月也沒什麼心思再繼續逛下去了。

今兒這麼多要緊的事情,不問個清楚可怎麼行?

她一顆心有些許凌亂,當即僱了個馬車,先將傅容敏送回程府後,就直奔陵王府而去。

進了陵王府中,正遇到董劍逸快步從府中走出來,不等她發問,董劍逸就說:“王妃來的正好,王爺有事情要同王妃商議!”

“可是為了陳王的事情?”傅容月見董劍逸腳步匆匆,心口頓時緊了緊。

董劍逸臉上驚愕之色湧上,瞪大了眼睛:“王妃已經知道了?”

“方才來的路上已經見過陳王了。”傅容月點點頭,順著董劍逸的指引往書房去,董劍逸一臉欲言又止,瞧見傅容月面色嚴肅,知道連王爺和王妃都緊張的必然是大事,一個字也不敢發文,快步的退了出去,在書房門口候著。

傅容月進了書房,魏明璽就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你先看看這個。”

一封硃砂密信,寫著的就是魏明錚回京的訊息,以及南越刺客追殺他而來的蹤跡。

傅容月一邊看,魏明璽一邊說:“魏明錚已經回來了,我們的可靠消息是,他帶著手下的人盜走了南越準備呈送到赤蒙結盟的國書,破壞了南越和赤蒙的聯盟。聽說國書上附帶著條件,若是南越違約,就要向赤蒙繳納違約賠償,不然,赤蒙有權繞過大魏的西部邊境南下,向南越人開戰。”

“看來南越同赤蒙的這次結盟是下了重錘的,難怪國書被盜了,南越人這般著急,而赤蒙卻不當一回事。”傅容月輕笑,將密信還給魏明璽。

魏明璽愣了愣,就聽見傅容月說:“國書我已經見到了,方才,在來陵王府前,我剛見過了魏明錚。”

說著,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魏明璽臉色有些許變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好一會兒才說:“陳王對你果真是不一般,方才回京,便第一個告訴了你。”

“只是偶遇。”傅容月心中說不出的古怪,她不太喜歡魏明璽這樣的闡述。

魏明璽卻很快收起了不正經,露出思考時習慣性的表情:“國書上的內容卻如密信所說的話,難怪南越人要千里追殺魏明錚了。”

“我們要怎麼辦?”傅容月知道他有的是辦法阻斷南越人,下意識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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