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同樣難眠的還有其他人。

趙王府裡的風吹草動都沒能逃過兩個人的眼睛,趙王妃和傅容芩。對於趙王所做的一切,趙王妃只說了淡淡的一句:“沈家還不知道如何,我沒心思去過問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還有她的家眷。別鬧大了,讓這些人給我把嘴巴封嚴實一些,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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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容芩就忙碌多了。

聽說傅芳瑞落得如此下場,她只想揚天大笑三聲,好容易忍住了,也是憋著冷笑對素衣說:“真是便宜了曲瑩瑩,若是她是這樣的下場,我當真是做夢也會笑醒。”

“不管怎麼說,曲瑩瑩犯錯是曲瑩瑩的事情,芳瑞姑媽……也是可憐。”素衣也是忠肅侯府出來的,見傅芳瑞這樣的下場不免心生憐惜,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傅容芩聽了這話,眼中頓時現出怒意:“她可憐,我就不可憐了嗎?若不是她們這些人,我哪裡會落到這樣的結局?”

素衣見她怒了,當然不敢同她爭辯,不過素衣心中卻是知道,傅容芩成了如今這樣,倒是跟傅芳瑞一點關係都沒有。芳瑞姑媽沒能在忠肅侯府的滅門之禍中喪生,如今看來真是極大的不幸。她不禁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看了傅容芩一眼,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抖,或許有一天,她也可能同傅芳瑞一樣吧?

傅容芩吼了那麼一句,心中的怒火稍稍紓解了一些,深呼吸了幾口氣,慢慢的平靜下來。

“傅芳瑞天亮時如果沒死,你去打聽一下王爺怎麼處理!”傅容芩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吩咐素衣。

素衣應了一聲,伺候著她去睡了,自己則盯著那院落。

天亮後,只見傅芳瑞被人從院子裡抬了出來,這院子裡的一切一夜之間都不是秘密了,素衣當然心知肚明。去打聽了一下,聽說是傅芳瑞被送到了京兆尹府,她便趕著去告訴傅容芩。

傅容芩方才起身,聽了這個訊息很是疑惑:“送到京兆尹府去幹什麼?”

“王爺隨便給她按了個罪名,說是盜竊。”素衣說道。

傅容芩冷笑一聲:“傅容芩身上帶著曲瑩瑩留下的全家當呢,哪裡會需要盜竊,這個理由你也信。”送去京兆尹府,不過是為傅芳瑞找一個死路吧?

她眼中露出灼灼的光芒,既然如此,她就算推波助瀾,這人也不算是她殺的!

她勾起嘴角:“我一直想要一個機會去向曲瑩瑩討要一筆賬,沒想到還沒要成,曲瑩瑩就死了。素衣,你還記得我除夕那天被刺殺吧,就是她曲瑩瑩下的手,她做的孽還不了的,我向她母親要,也算是合情合理。我這裡還知道一件事,或許京兆尹會感興趣的,王爺也會感興趣的。”

素衣湊到她耳邊,她嘀咕了一陣,素衣立即露出震驚之色:“當真?”

“去吧,找人小心的告訴京兆尹。”傅容芩的面容藏在陰影裡,莫名帶了幾分森然。

素衣只覺得身上冷得厲害,忙躬身退下了。

走到門口,她拍了拍胸口,側妃讓她越來越覺得害怕了,側妃這兩年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她回眸看了看身後的門,不由露出恐懼,生怕自己沒做好什麼,就落得個同傅芳瑞一樣的下場。

“要是侯爺在就好了。”素衣忍不住低低的嘆了口氣。

正在這時,忽聽身後有人問道:“素衣,你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麼呢?”

“啊,王管事的。”素衣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原來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站在她身後,正笑眯眯的看著她。這是這院子裡的管事,平日裡很是照顧她的,王管事的女兒上次生了病,她幫著給了點銀錢,如今王管事更是周全,有什麼好的都願意照顧她,當她是自己女兒一般。故而素衣也不覺得害怕,拍了拍胸口,嗔怪的數落:“我說王管事的,你這走路悄無聲息的,可真是嚇死我了!”

“想什麼那麼入神?”王管事走進了,臉上的笑容格外慈祥:“匆匆忙忙的,又是打算去哪裡?”

“側妃想做雪花膏,讓我替她去買些杏仁。”素衣笑道:“王管事的又是要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去王妃院子裡送東西。”王管事笑著說。

同王管事一起走,素衣總算放鬆了一些,跟在傅容芩身邊久了,素衣沒事就打聽的習慣即使在王管事身上也是改不了,隨口問道:“王妃府中缺什麼?”

王管事說道:“也沒缺什麼緊要的東西,王妃除夕時不是受了傷嗎,雖說傷口醫治及時,已經開始結痂了,但女人家身上留了傷痕總歸是不好,王爺也上心,讓下面的人幫著找一些好用的祛除疤痕的藥。這不今天有先生送上來了好用的藥膏,說是來自神農白家,王爺就讓我給王妃送去。”

“王爺現在在哪裡?”素衣隨口問道。

王管事道:“可能在書房吧,最近王爺很忙,大多數時間都在書房。”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分叉口,王管事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正要往另一邊走的素衣,忽然叫住了她:“素衣,我知道那個傅芳瑞同你還有側妃是一個府邸裡的,你們忠肅侯府以前有很高的威望,但現在忠肅侯府都沒了,他們雖然是主子,但你的命也是命,聽我的一句勸,這次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捲入其中。”

“王管事,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素衣奇怪。

王管事的四下看了看,又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什麼也沒聽說,不過我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他越發神神秘秘的,讓素衣也跟著緊張起來。

王管事道:“傅芳瑞是透過秦管事進來的趙王府,昨天晚上,我在書房門口瞧見了秦管事的,他好像送了一封信到書房去,後來,王爺就來了他的院子。”

“你的意思是……”素衣覺得抓住了什麼,可就是不太明白。

王管事點點頭,面色凝重:“我知道你聰明,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這件事擺明了王爺就是要弄死傅芳瑞和秦管事的,若不是緊要的事情,一個女人一個下人,哪裡值得王爺動手?”

素衣臉色頓時難堪,王管事說得十分有道理,她不由有些猶豫起來,是否還要按照傅容芩說的做。

可是不做的話……

素衣嘆氣,她根本沒選擇!

王管事的說了這些,見又有人過來了,不好再說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快步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素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了想,仍舊是出府去了。

她直奔城西而去,那邊生活著很多地痞,只要肯出錢,再難的事情也有人為自己做。她去了一個多時辰,等回來時,總算能夠松一口氣。回稟了傅容芩一切辦妥,這府中又好像最初的平靜和安寧,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一夜的漫長過後,有些東西不一樣了,魏明鈺似乎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幾分,不管何時何地,見誰都陰著臉。

趙王府裡的人也大多知道趙王府同沈家的關係,誰也笑不出來。

但齊王府裡又是另一幅氣象了。

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這樣的巨大的成功,對魏明遠而言,這簡直是不能更好的事情。這幾天的連續追擊,讓京中的局勢一片大好,若不是紀城軍的節制權被魏明璽拿了去,他做夢都能笑醒。

沈貴妃的事情出來後,魏明遠更是興奮得幾乎睡不著覺,連夜就請了人入府商議。

這邊積極部署,自然都沒落空什麼,宮裡的訊息源源不斷的傳來,程家那邊,傅容月讓程氏透露給齊王妃的訊息也都是真訊息,對魏明遠助益很大。

齊王府前景一片大好!

這一年的元宵節,整個京城裡的氛圍都不是很好,一片愁雲慘淡,壽帝又再一次病倒,柳皇后病弱之軀並不想操持宮宴,這一年的宮裡反而是最為安靜的所在。

元宵夜,傅容月和魏明璽一同入宮,陪伴壽帝吃了一頓晚飯後,壽帝就讓謝安陽送兩人出來。

走到宮門口,謝安陽握了握魏明璽的手,將一卷細布交到魏明璽的手上後,就若無其事的離去了。

魏明璽握了整條路,到了府中才和傅容月一起開啟。

那細布中的內容卻是一幅地圖。

傅容月看了頓時奇怪:“這是哪裡?”

三年準備,她也看了不少大魏的地圖,卻看不明白這是什麼地方。

魏明璽橫著倒著看了好幾遍,才蹙起眉頭,不太肯定的說道:“看起來似乎是局域圖,並非是完整的地圖。你看,這是河流的一個小部分,這是山脈的一半。應該是某個地方放大的模樣。”

“父皇給了這張圖,沒告訴我們是哪裡,這讓我們怎麼找?”傅容月更奇怪了。

魏明璽盯著那地圖看了一會兒,忽然抬頭:“或許,這東西根本不是父皇給我們的。”

“什麼意思?不是父皇給的?”傅容月有點訥訥的,等明白他的意思,更是驚得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是謝安陽自作主張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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