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

傅容月的腦中立即閃過一個名字,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同魏明璽一起說了出來:“喬凰離?”

魏明璽點了點頭:“最應該是他。”

傅容月則是問:“如果是喬凰離,他為何要派遣人送這份東西來?”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魏明璽手中的絹帕上,寫滿了疑惑。魏明璽再不遲疑,將手中的錦帕開啟,輕聲唸叨:“西北有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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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女人死死護在懷中的錦帕上,就只寫了這麼幾個字。

兩人說不出心底什麼感想,來來回回念了幾遍,又覺得心底隱隱生出不安來。西北有鉅變?這到底是說的什麼?西北那麼大,軍方、敵國、政壇、民間……哪裡都有可能出現變化的因素呀!如果這東西真是喬凰離送過來的,那他為何要送給魏明璽,又是為何不能親自前來,而前來送信的人卻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到底是什麼人在阻攔這東西抵達京城,抵達魏明璽的手中?

要是這個女人能多撐一會兒就好了!

傅容月和魏明璽不禁嘆息,傅容月道:“天意難測,有這個提示總好過沒有。明璽,這個女人怎麼辦?”

“帶回府中,交給侍衛去安葬了吧。”魏明璽將錦帕放在懷中,彎下腰來輕輕整理了一下女人的衣衫,隨即閉上了眼睛。

他太需要一個時間來養養神了,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一團亂麻。

傅容月也識趣的不去打擾他,馬車在巷道中穿行,車轍留下一陣陣響動,很快就聽到了鼎沸人聲。馬車走到了朱雀街,行過朱雀街長長的古道,不到一炷香就到了陵王府。馬車從側門進入,到了府邸之後,兩位主子下了車,福伯仍然顯得有些倉皇,魏明璽讓他下去休息,今天的事情對誰都不能提後,讓董劍逸將馬車裡的女人的屍體處理了,又讓侍衛去傳喚姚遠過來。

在書房剛坐下,姚遠就來了,魏明璽單刀直入的問道:“有沒有喬凰離的線索?”

“屬下按照殿下吩咐,暗中護送喬公子離開京城,一直護送到雲滄境內才離開的。他遇刺了兩次,都是屬下救了他的性命。不過,屬下一直沒有現身,憑著喬公子的聰明才智,應該也想到了是殿下要屬下這麼做的。”姚遠仔細的回憶著:“只是,進了雲滄城裡後,那裡畢竟是喬家人的老窩,屬下就將人跟丟了。隔天在客棧發現了一張紙條,喬凰離跟屬下和殿下道謝,聲稱有要事要處理,讓屬下速速離開雲滄。”

這些魏明璽早就聽過了,複述一遍是為了讓傅容月也聽明白。

見傅容月點頭,姚遠繼續說道:“之後,屬下就離開了雲滄,回到京城後再也沒見過喬喬凰離。”

魏明璽將懷中的錦帕交給姚遠:“依你看,喬凰離離開要處理的要事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姚遠一愣,恍然大悟一般:“肯定有關係!”

“何以見得?”傅容月問。

姚遠一拍腦門:“難怪……難怪!當時屬下跟著喬凰離的時候,就覺得他行走的路線有些不對勁。按照道理來說,一個人要是逃亡的話,肯定會選最近的路,可他的行程雖然很快,但其中有一段路卻是繞了一個圈子。當時屬下就覺得奇怪,只是後來見他迴歸正常的道路,也就沒再調查。現在想來,他為何要饒那麼一個圈?”

按照時間來算的話,肯定就是為了做某一件事!

原本姚遠想不通,可現在看著這錦帕,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殿下,他是為了安排人給你傳信呢!”

一定是這樣的!

這個理由也讓魏明璽和傅容月信服,兩人一交流,又有新的疑問起來:“那就是說,喬凰離離京之前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如果那時候就知道,為何離京前又不肯告訴魏明璽,而在離京後又說了呢?

兩人一陣沉默,魏明璽忽然說道:“既然他跟姚遠道謝了,證明他知道是我在暗中保護他,告訴我們這條訊息,或許只是想要報個恩。”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傅容月點點頭:“可是,喬凰離是如何知道的?”

“他曾經在魏明鈺的府邸上待過一段時間。”魏明璽眼眸豁然睜大:“西北的鉅變必定跟趙王府有關聯。”

可是,會是什麼關聯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西北的鉅變就是趙王一手策劃的!

魏明璽站起身來:“不行,要第一時間通知南宮越他們小心提防!”

不管是什麼鉅變,都必定會波及到他們。如今誰都知道,西北是他的地界,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情,那就是他魏明璽的事情。如果這事情小,那就是一頓批評了事;如果事情很大,那剝奪節制權甚至是革除開列都是有可能的。

他的心猛地一跳,一瞬間,不知為何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兩人各自茫然了一陣子,傅容月埋著頭,腦袋裡一直在努力的回想關於前世知道的喬氏一族的訊息。從前魏明鈺心情好時,偶爾會跟她說一些朝廷的趣事,她前世總是記不住,可是重生之後,那些東西努力去想,便會像泉水一樣冒出來。既然喬凰離先前是在趙王府的,說不定前世他也曾經出現過、留下過足跡……

足跡……

傅容月的腦中閃過一道光,是了,足跡!

她一下子想起來一件事。

前世時,魏明鈺還沒有當上皇子,為了做樣子,同她自然是恩愛有加。她有一段時間極其喜歡那種長在奇形怪狀的石頭上的松樹,魏明鈺便滿天下蒐羅了不少擺放在她的院子裡。有一天她忽然又不喜歡了,便讓下人將所有石頭都搬到了趙王府裡的一處偏殿中。那些石頭搬走的那天,她的院子裡露出一條小路來,密密麻麻都是腳印子,她問過下人,說是通向府中的偏殿的,她也就沒再多問。

直到有一天閒來無事,她突發奇想沿著那些足跡走了出去,才發現外面根本不是什麼偏殿,就在她的院落後的一座小閣樓裡有一處密道,不知通往何處。

在王府中發現這樣一個廢棄的密道實在是尋常不過,時間有限,她也沒多問就走了。

她很蠢,那時候全然沒想到如果當真是廢棄的密道,為何會有那麼多密密麻麻的腳印,只是傻乎乎的信任魏明鈺,他說什麼就信了什麼。如今想來,能讓魏明鈺頻繁去到的密道,裡面還不知道藏著多少秘密呢!

傅容月看著魏明璽,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去說。

難道要她告訴魏明璽,趙王府裡有這樣一個密道?如果魏明璽追問她是如何知道的,又要如何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了合理的理由:“有一回隱月樓的人去探查趙王府,無意中發現了一條密道,只是不知道還在不在。要不,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密道?”魏明璽詫異。

傅容月點點頭:“嗯,聽說是修在一座院落後的小閣樓裡,秘隱發現的時候,周圍的腳印子還挺多的,顯然是常去的隱秘角落。”

“姚遠!”魏明璽聽罷立即吩咐一聲,姚遠進門後,他便吩咐:“按照王妃說的地方,入夜之後,你立即就檢視一下。”

姚遠應聲而去,兩人便都感覺陷入了僵局中。

恰在這時,董劍逸回來回話:“王爺,已悄悄將人運出城去安葬了,就葬在孤山外吧。從她身上發現了這個。”說著將一支簪子放在桌子上,卻是男式的,董劍逸說道:“這人身上全部的線索都找過了,這枚簪子是實物,還有幾封書信,自己不可辨認,屬下讓人同這女人一起安葬了。”

“她是哪裡人,能查得出來嗎?”魏明璽道。

董劍逸想了想:“她的口音很熟悉,像是雲滄那邊的口音。哦,對,還有她的髮飾,是那種骨頭質感的。這種東西一般在雲滄的部落裡見得多,尤其是巫蠱部落最多,這人恐怕是個巫女。”

“姚遠方才說,喬凰離繞路走了一個地方,是叫皮蘭山吧?”魏明璽問傅容月。

傅容月點頭:“是,在雲滄外兩百裡的地方。”

她說著,眼睛落在那簪子上,輕輕摸了摸,質感極好,是佳品,她不由自主的拿在手上細細看,好一會兒說道:“這恐怕是喬凰離的東西。”

“如何肯定?”魏明璽知道她一向有些不一樣的本事,忙問。

傅容月點頭:“你看,這裡刻著一個極小的離字。又是男款的,我思來想去,最有可能,這東西是喬凰離贈送給這個女子的。一個男子將隨身的髮簪贈送給一個女子,只能說明——”

“她是他的心上人。”魏明璽恍然大悟。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那女子是喬凰離的心上人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這次魏明鈺是真的惹禍上身了!

兩人對望良久,魏明璽長長吐出一口氣:“看樣子,在不久之後,咱們又要跟喬凰離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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