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阮儀和傅容月對視一眼,都苦笑起來。

梅闌珊的婚事拖到現在,她是一點也不著急,急的都是旁人!

不過,梅闌珊說的也在點子上,容盛的事情還真是不能不急!

梅阮儀抿了一口茶:“長安王的長孫女周芸芸沒婆家,那是因為她手中握著先帝賜下的聖旨,誰娶了她,就得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京城裡的世家公子有幾個能守得住這一點?所以才沒人敢上門提親,都怕惹火上身。可你就不一樣了,闌珊,你也不小了,陛下也沒賜下聖旨給你擋著,旁人當然敢非議你。”

“罷了,闌珊姐姐自己有分寸的。”傅容月輕笑道:“至於秦公子那邊,闌珊姐姐去的確不太妥當,還是由阮儀哥旁敲側擊的提一下吧。”

梅闌珊撇了撇嘴巴,終於沒敢反駁。

梅阮儀嘆了口氣,梅家只他一人在江湖上行走,這事兒還是自己去最為合適。

傅容月沉默了一下,想起梅闌珊問的問題,腦袋已經飛速的轉動了起來。

昨天在宮宴上容盛倒是沒什麼出閣的舉動,不過,那是在宮裡,在宮外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容盛這次來京城雖然說是求娶太子妃,可他們把目標定在闌珊姐姐身上,我一直覺得很可疑。”傅容月看向梅闌珊,心頭的疑惑仍然在:“容盛究竟是如何認識的闌珊姐姐,闌珊姐姐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在宮宴上也見過了他,對他的長相並不算陌生吧,好好再仔細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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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印象。”梅闌珊想了一會兒,頭都大了:“就算見過又怎樣,沒見過又怎樣,我不答應,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剩下的話傅容月沒說。

梅阮儀點了點頭:“來者不善,怕是別有居心,多防備著就是了。”

“闌珊姐姐,容盛是西涼國的太子,如今西涼在跟大魏求和,對他這個人,你不要太多冷淡,更不要得罪他,一旦西涼同大魏的條約談崩,那幫頑固不化的言官追究起來,免不得要說是闌珊姐姐的罪過,那可就不好了。”傅容月握著梅闌珊的手,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會委屈,我料定容盛還有的事情要做,這三個月裡不會天天來纏著你的,姐姐忍一忍,千萬忍一忍啊!”

因實在不放心,又特意多重複了幾遍。

梅阮儀也切切叮囑:“實在忍不了的時候,想辦法跑路就行了。”

“如果忍不了還跑不掉呢?”梅闌珊對自己非常沒有信心。

梅阮儀和傅容月無奈的對視一眼,傅容月抿唇一笑:“既然跑不掉又忍不了,那姐姐想幹嘛就幹嘛吧,左右還有我們呢。”

假如場面真的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闌珊聽了這許久,就這最後一句話還順耳,哈哈笑起來,一掃方才的萎靡。白雪還趴在傅容月的袖口上,她對著只白貂兒是說不出的喜歡,忙笑眯眯的湊上前來,伸手去抓白雪。白雪卻不是很喜歡她,拼命的往傅容月的袖口鑽去。

傅容月的袖口有限,最後還是被梅闌珊拎在了手裡。

“小東西,你再躲一個試試?”梅闌珊得意洋洋的:“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裡?”

白雪叫了一聲,將小腦袋都埋進了爪子裡。

梅闌珊很是歡喜,忍不住抱著白雪不斷逗弄。梅阮儀和傅容月笑意盈盈的看著一人一貂玩鬧,氛圍一時很是溫馨。

恰在這時,府裡的管家梅開源快步走進謄香閣,見幾人都在,忙躬身行禮請安:“王妃,大少爺,小姐,府外有貴客前來拜訪!這是拜帖!”說著,雙手捧上一小本冊子,恭恭敬敬的放在傅容月和梅阮儀身邊的桌子上。

梅阮儀看了傅容月一眼,示意她自己看。

論身份,梅阮儀雖然是兄長,可他並未在朝廷做官,地位不比傅容月,也不是很喜歡這些個官場來往,故而不去沾手。

傅容月也知道他的脾氣,伸手拿起請柬,翻看了幾個字,不覺就是一愣:“嗯?”

“怎麼了?”梅阮儀微笑。

傅容月將手中的拜帖遞給他,眉頭蹙得很緊:“這是容盛送上來的拜帖,說是要拜訪闌珊姐姐。”

啪——

梅闌珊一聽容盛的名字就覺得頭疼,手中的白雪一時沒拿穩,摔在了桌子上。白雪吃痛,憤怒的抬起上半個小身子怒色滿容的瞪她。梅闌珊管不了這些,渾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一樣:“容盛!他來幹什麼?”

“說是來拜訪你。”傅容月將梅阮儀遞過來的拜帖轉手給了梅闌珊。

梅闌珊一目十行的看望,將拜帖猛的一甩,站起身來:“不見,就說我出去了。”

說完,不等梅阮儀和傅容月反駁,她衣袖一掃,已將白雪包了起來,足尖輕飄飄的點了點地面,人已經飛出了牆頭去了。

梅開源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追上去兩步喊道:“小姐,大小姐,去不得,那邊是……”

梅阮儀和傅容月對視一眼,雙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梅阮儀更是恨鐵不成鋼的嘆氣:“這蠢材,從謄香閣出去是梅府主道,通往正門,她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走,咱們也去看看,別讓闌珊姐姐吃了虧。”傅容月不放心,也跟著追了出去。

梅闌珊從謄香閣的牆外跳出去,另一側就是梅國公府的主道,她想著甩掉了一個麻煩,懷裡還抱著自己最喜歡的白雪,心中十分開心,也沒多想就沿著主道往外走。她一邊走一邊笑嘻嘻的同白雪玩耍,全然沒留意到等在梅國公府大門口的馬車。

那馬車裡的人卻是早就看到了她雀躍的腳步往這邊走,不禁挑起簾子,露出一絲笑容:“來了。”

說著,一撩車簾,從車裡下來。

容盛今天穿了一身暖黃色錦袍,外罩黑色兔毛的大氅,西涼人盤發時不喜將頭髮全部盤上去,只梳個半髻,容盛的黑髮披散在肩頭,一縷手指粗細的頭髮調皮的滑落在身前,遠遠看去迎風而立,竟有一種瀟灑恣意的味道。

他容貌本就俊朗,一出來,周圍就有不少人紛紛驚歎。

此時梅闌珊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梅國公府,聽到驚嘆聲,還以為是衝著她來的,恍然抬頭,目光一下子就跟容盛碰了個正著。

梅闌珊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即身子一僵,腳步凌亂,差點一跟頭摔在自家大門口。

好不容易定住神,她忙機警的四處看看,尋找最合適的地方開溜。

她的神態全部容盛看在眼裡,見狀眼底露出一絲笑意,不等梅闌珊跑路,他已經當先大步走了上來,堪堪堵住了梅闌珊選好的逃跑道路:“容某剛剛遞上拜帖,沒想到梅小姐這般賞臉,竟親自出來迎接,容某實在是愧疚。”

“呀,公子是……”梅闌珊見跑不了,也索性站住不動,心中打定主意是死也不認自己的身份的,就從裝作不認識容盛開始。

容盛眼中笑意更濃,昨日宮宴上,他很確定梅闌珊見過自己,眼珠一轉就明白了梅闌珊打的主意:“梅小姐不認得容某了嗎?那容某再次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容盛,字九齡,在西涼國是太子,在大魏嘛,如今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客而已。梅小姐,不知你……”

“哦,原來是西涼國的太子。都說西涼太子是個醜八怪,今天一見,才知道謠言果真都不能相信。”梅闌珊恍然大悟的點頭,容盛張了張嘴要說話,她忙兩手一攤,成功的將容盛沒說完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兒裡:“可是,太子殿下,你怕是認錯人了。我……我不過是梅國公府邸裡的一個婢女,在謄香閣當差的,哪裡又是什麼小姐了?太子殿下,小姐交給了我重要的任務,我趕著去辦,這就不同太子殿下嘮嗑了。哦,對了,太子殿下,我剛剛過來時,小姐尚在謄香閣,你快去吧。”

說完,不等容盛回答,埋頭就往前衝去。

她這一衝是用了輕功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眨眼間已晃到了大街上。

可她動作快,容盛的動作更快!

見梅闌珊要開溜,容盛也跟著腳步一錯,牢牢的跟在梅闌珊的身後,一伸手,就將梅闌珊攔了下來。

梅闌珊秀美蹙起正要發怒,容盛已經挑了挑眉:“是嗎?既然是你家小姐派給你的重要任務,光靠兩條腿怎麼能辦得快呢?上車吧,我送你去!”

“不必!”梅闌珊大驚失色,往後退去。

容盛逼近一步,伸手去抓梅闌珊的手腕:“不用客氣,走走走,我送你!”

梅闌珊哪裡肯上他的馬車,忙抬手避開,容盛的手堪堪碰到她的手腕,已經被她躲了開去。容盛“咦”了一聲,知道她會武功,起了爭強好鬥之心,一出手變成了小擒拿手法。梅闌珊也緊著脫逃,幾個呼吸之間,倆人已經你來我往的拆了數十招。

最終還是容盛技高一籌,扣住了梅闌珊的手腕,稍稍用點內力,梅闌珊頓覺半邊身子痠軟,一點力也提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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