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白氏簡直是魂飛天外,後背發涼,渾身發軟,無力的跌倒在自己的床榻上,軟綿綿的伸出手去,師徒抓住傅行健,嘴裡哭喊道:“侯爺,救命,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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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傅行健憤怒的拂開她的手,眼睛幾乎都瞪圓了!

他想起剛剛聽到的那些話,腦中不斷的回想起當年高氏的音容笑貌。高氏是蘇綰走後的第七年,他去江北巡視時遇見的女子,高氏回眸一笑,彷彿寒冰乍開,觸動了他心底塵封多年的那一根弦。他將人帶回侯府,沒想到後來竟累得她慘死瀟湘院中。那日的事情他後來又想過,總覺得那個所謂的姦夫來得蹊蹺,死得更是決然,事情總包裹在一團謎中。萬萬沒想到啊,原來不是自己多心,是真的另有隱情……

想起當年高氏的溫婉,再看白氏時,想起自己被這個女人矇在鼓裡這麼多年,一股無言的憤怒就幾乎將傅行健淹沒了。

白氏本已在暗暗擔心,不知傅行健聽了多少,被他一問,頓時心跳如雷,緊張得語無倫次:“侯爺……不……不是真的……”

她又一次想抓住傅行健的手,可一抬頭,卻瞧見窗外兩隻白影就那麼直勾勾的瞧著自己。

白氏驚叫一聲,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的夢,可為何夢醒了之後,那兩個鬼還在呢?

白氏驚懼非常,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拽住傅行健的手,往他身後縮去,一手指著窗外恐懼的大叫:“鬼,侯爺,有鬼!你快看啊!”

她的反應並不像是作假,傅行健雖然怒極,但自然反應之下,也順著她的目光短暫的抬了抬頭,窗外卻什麼人都沒有。

這一下,傅行健對白氏失望非常,徑直拂開她的手,下了床榻穿衣。

窗外,傅容月和梅珊瞧見這一幕,傅容月便點了點頭,暗示梅珊離開主院。

梅珊動作極快,幾個起落間,兩人便回到了瀟湘院裡。

傅容月將這一身換下來,讓梅珊給傅清送去,自己則快速的將自己的衣物穿好,將頭髮散下來,躺回了床榻上。

她摸著手腕上的鐲子,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滿了感激。若不是有個這個鐲子,今天的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梅珊給白氏吃下了致幻的藥,之後,她用意念將傅行健短暫的移動到鐲子裡,梅珊製造出白煙,她則扮成冤死的高氏,有了鐲子,從窗戶外移動到屋子裡,根本是小菜一碟。就是這一招,將白氏嚇了個半死,等白氏什麼都要招供的時候,她又用意念將屋子裡的白煙全部收回去,將傅行健放了,自己則移動到了窗戶外。

鐲子這神出鬼沒般的瞬移、藏物功能,才讓白氏堅定不移的相信,是高氏和陳氏的鬼魂回來找她復仇了!

此時,傅行健得知了一切真相,定會逼問白氏一切,而傅容芩聽到風聲後,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主院為白氏解圍,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啊,救命啊,有鬼!”想到這裡,傅容月便扯開嗓子驚聲尖叫起來。

她這邊尖叫聲一起,那邊,早就準備好的傅清便立即行動起來,押著抓住的兩個人奔往瀟湘院。傅清到了瀟湘院,便是一陣嚷嚷指揮,頓時,瀟湘院裡一陣人仰馬翻,只聽見傅清清朗的嗓音在傅家不斷迴響。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好啊,竟敢裝神弄鬼,看我不打死你們這些奴才!”

“走,跟我去見侯爺!”

傅容月一邊尖叫,一邊跑出了自己的院子,一下子撲到了傅清的懷裡,直嚇得花容失色。

不知為何,慘白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左邊臉頰上的胎記竟漸漸隱退,看得一點也不真切。傅容月的五官本就長得很像蘇綰,胎記一不醒目,美貌自然而然就逼人而來。傅清只瞧見月光之下的傅容月淚光點點,皮膚彷彿印著月光一般無暇,瞪大的眼眸有種耀眼的柔弱,京中人人都說傅容芩是第一美人,可傅容芩哪裡及得上她的十分之一美?

“大哥?”傅容月裝了半天,傅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遲疑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恍如驚雷入耳,將傅清嚇了一大跳。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鬆開傅容月,自己往後躲了躲,臉頰火燒一般的滾燙起來。

“大哥,接下來看你的了!”傅容月沒覺察到傅清的異常,抿唇一笑,說道:“咱們這就去主院!”

傅清不敢言語,他怕自己一張嘴就會洩露了自己的緊張和心虛,只得點了點頭。

當即,傅容月帶著梅珊走在前面,他讓兩個下人押著抓到的於大通和巧兒跟著,一行人往主院走去。

背對著傅容月,他便不輕不重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心中為自己剛剛的反應羞愧不已。

傅清啊傅清,你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念頭?

他深呼吸一口氣,總算壓抑住了剛剛那砰然的心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主院赫然在前,傅容月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自打蘇綰死後,她已經很難哭出來,但前世的經歷告訴她,女人的眼淚實則是一把利器,這些天以來,她一直躲著練習如何讓眼淚隨叫隨到。只略略一想前世的種種,心中頓覺恨痛交集,眼淚已佈滿臉龐,傅容月嘴裡哭著推開了主院的門:“侯爺,你要為容月做主啊!”

“二妹妹莫怕,爹素來公道,知道他們竟敢這樣對你,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她連哭泣的模樣都這樣好看,幾乎讓傅清移不開目光,傅清定了定神,才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聲音。

兩人話音未落,主臥的門就開了,傅行健冷著臉站在屋子裡,問道:“什麼事吵吵鬧鬧?”

傅容月給傅清使了個眼色,自己則捂著臉只是哭泣。

傅清便道:“爹,是這樣的。昨晚瀟湘院鬧鬼,下人們傳得沸沸揚揚,可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今兒下午去看了瀟湘院那些血手印,才發現是雞血塗上去的,顯然,鬧鬼的事情是人為的。這裡是侯府,竟有人裝神弄鬼,想暗害二妹妹,我擔心她們的目標不是二妹妹,而是咱們侯府上下。爹如今正在督辦西北軍需一事,若是有心人想借題發揮,對爹不利,那可就大大不妙,與是,我就暗地裡埋伏了人在瀟湘院外,沒想到,果真給我抓到了兇手!”

傅行健本是心不在焉的聽著,直到後面兩句話,才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他乃世襲爵位,本無什麼大功勞,朝中多年來就一直有人對他不滿。如今陛下信任他,交給他西北軍需督辦的重任,這個職位等於直接扼住了西北軍的咽喉,朝中不知多少人眼紅著呢,若是讓人拿了這個把柄,捅出點什麼來,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不就白費了嗎?

瀟湘院裡的鬼,他比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他原本以為高氏死有餘辜,任憑她們用這樣一個女人的名頭來掃除異己,他權當是鍛鍊傅家的女人,教會她以後如何生存。

但這些年來他不聞不問,不代表他會允許她們威脅到他的前途!

“人呢?”傅行健心中對白氏說不出的失望,對鬧鬼這件事也是說不出的反感,竟沒了以往的耐心。

傅清將人扭了過來:“在這,不過兩個奴才嘴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說。”

“不說?”傅清勃然大怒,俊臉彷彿凝了一層寒冰:“那還留著做什麼,立即杖斃!”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於大通和巧兒壓根兒沒想到傅行健這般無情,一張嘴就下了死令,此時不說就是個死,說了指不定還能得到一線生機,哪裡還顧得等傅容芩來解圍,連連磕頭,把什麼都說了:“是大小姐讓我們這樣做的,她讓我們裝成鬼嚇唬二小姐,說是要把二小姐嚇瘋!”

“你是程姨娘屋子裡的,大小姐能使喚得動你?”傅行健瞧清楚了巧兒的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抬眼看了一眼傅清,眸底抹上一絲懷疑。

巧兒瑟縮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清,小聲的說:“奴婢原本是大小姐屋子裡的,後來被夫人指派給了程姨娘。大小姐讓奴婢裝鬼嚇人,不被拆穿則好,一旦被拆穿了,就說是程姨娘讓奴婢這麼做的。”

傅行健冷哼一聲,閉了閉眼睛,終於硬生生忍住了胸口的怒氣。

傅清卻沒忍住,聽了巧兒的話,他心裡簡直是慶幸自己答應了傅容月幫忙抓鬼的事,不然,自己的母親淪為替罪羔羊時,恐怕他們還矇在鼓裡。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直覺得瀟湘院鬧鬼的事情蹊蹺了!

傅清抬起腳來,就想朝巧兒踹去,可他是個君子,毆打女人是做不出來的,這腳抬了起來卻踹不下去,只得略略轉移,一腳踹在了巧兒身邊的於大通身上。

於大通自打被抓,已如驚弓之鳥,傅行健問話之時,眼睛一直瞟著站在一邊,同樣面色慘白的白氏。他尚且還不知道主院這邊發生的事情,白氏自身難保,對他投過來的求救的眼神只能視若無睹。

他只當白氏見死不救,想把自己推出去做擋箭牌,心中回憶起過去自己為她做過的種種冒險事情,難言的憤怒就湧上了心頭,報復之意頓起,被踹了一腳之後,他不但不起身,反而是爬向了白氏,嘴裡求道:“夫人,你救救小的,看在小的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的份上,你救救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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