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的主意讓傅清連連叫好,兩人一拍即合,一路便商量好了所有細節,約定二更十分,引火為號後,一舉將這個幕後之人揪出來。

等兩人商量完了對策,馬車也在容輝記停了下來。

傅容月下了馬車,一手牽著傅容敏往裡走,一邊笑著跟傅清說話。

容輝記已今非昔比,當初的小店鋪在傅容月賺了第一筆錢之後,便買下了旁邊的商鋪進行擴充套件,如今一層的大堂依舊佈置得典雅非常,但在空間上已比一個月前寬了好幾倍,增加的幾個雅間也都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林大山和丁二見她過來,紛紛迎上來,爭著跟她匯報情況。

傅容月卻不急,讓兩人招待傅容敏和傅清在雅間就坐,自己則先去翻看賬簿。

傅容月從容悅鎮運回來的瓷器已賣出去過半,商鋪裡的存貨不足四百件,最多一個月就會被搶購一空。

朱漫山跟她對完賬簿後,有些憂心忡忡的說:“老闆,照這個速度下去,咱們的白瓷遲早是要搶購一空的。我擔心先是供不應求,而後會出現貨物積壓。畢竟,物以稀為貴,要是京都裡人人家中都有了,它也就不稀奇了。”

“你說得對。”傅容月合上賬簿,閉了閉眼睛,心中已有了主意:“商鋪裡還剩下的四百件貨品,暫時不要著急賣出去了。放出話去,從這個月二十開始,每天容輝記只賣十件白瓷。但是,這十件白瓷裡只要一件有瑕疵,容輝記願賠十倍價格。”

“可咱們的貨品並不能盡善盡美……”朱漫山聽她這麼說,心中頓時很是猶豫:“再說,咱們的主顧們都是些達官貴人,我擔心這樣會不會得罪了他們?”

“不礙事。”傅容月笑道:“你按我說的做吧。”

只要有魏明璽這尊佛在,京都的人她就算得罪了個乾淨,也不會有誰翻到明面上來——至少,在魏明璽倒臺之前,沒人敢這麼做!

所以,她至少還有三年的時間!

三年,足夠她完成一切了,那時候就算是死了,她也了無遺憾!

朱漫山得了吩咐,又跟她結算了這個月的利潤,傅容月看過之後,便讓朱漫山將林大山和丁二都叫了進來,這才說道:“這個月進賬不少,你們辛苦了。本來按照原先的契約,我是該給你們結算工錢。但我這個人待人一向赤誠相交,你們對我傅容月有扶持之恩,我謹記在心。打今日起,咱們商鋪所得的銀錢,你們每人從中提一成。”

“老……老闆,你說的是真的?”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朱漫山等三人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

傅容月笑道:“是真的,你們好好幹吧。過些日子等我得了空閒,我打算在京都、金陵、上京都再開一家分鋪。到時候,你們願意留在我身邊就留著,願意去分鋪那邊做掌櫃的,就去做掌櫃。”

“多謝老闆!”三人這才相信傅容月的誠意,狂喜著謝了她。

至於傅容月說的事情,林大山想也沒想就直接說:“我跟著老闆做夥計,我做不來掌櫃的。”

丁二和朱漫山卻沒說話,兩人都在心裡盤算著,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機會,他們要如何選擇。

傅容月將兩人的反應瞧在眼裡,嘴上什麼也沒說,讓他們都繼續去做自己的生意,自己則出來陪著傅容敏和傅清在店中溜達。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傅容敏已在店中看中了好些東西,一個勁兒的拉著傅清說:“大哥你看這個好漂亮……啊,這個也好美……”

傅清滿臉寵溺,一直隨著她東轉西轉,傅容月出來時,傅容敏正捧著一整套小巧的白瓷茶具愛不釋手,只是看了看標註的價格寫著“四千兩”銀子時,只得滿臉不捨的擱下了。

傅容月笑道:“四妹妹喜歡就拿去好了。”

“不行,太貴重了!”傅清搖搖頭,不願接受傅容月的禮物。

傅容月湊近他們身邊,笑得賊兮兮的:“傅家就是做的瓷器生意,大哥哪裡會不知道這些瓷器的虛實?別看標價那麼貴,其實成本就是三兩銀子,加上路上的一些奔波,頂破天也就一百兩銀子。”

傅容敏瞪大眼睛,在心裡默算了一會兒傅容月的盈利,半晌,訥訥的吐出幾個字:“二姐姐真是個奸商!”

傅容月揉了揉她的臉蛋,讓林大山給她把整套茶具都打包好,交給了車伕帶回馬車上;她看了看傅清,眼珠一轉,又讓林大山選了一套文房四寶包好;格外挑了一隻漂亮的花瓶,也包裝好一道送到了馬車上。

因晚上還有計劃,傅容月等人便都要回府,林大山送她到馬車邊,傅容月便單獨帶著他到一邊說了幾句話:“你上次的那兩個兄弟最近忙嗎?”

“老闆說寶哥和春哥嗎?”林大山笑道:“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殿下誇獎兩位哥哥有勇有謀,把他們招進了陵王府了。”

“哦。”傅容月頓覺失落,她還想著能將這兩個人弄到傅家去,明裡暗裡能幫她不少忙。

既然人不得空,她也不好多說,吩咐林大山好好看守鋪子,她便登上了馬車,陪同傅清和傅容敏回傅家。

到了傅家,傅容月將準備好的禮物交到傅清手上時,他多少還是有些震驚的。

並不說這份禮物有多價值連城,而是在這份禮物上,他感受到了傅容月的心意,那種為每個人考慮著想的體貼心思,並不因程姨娘是姨娘而有所輕賤,也不因為他和容敏是庶出而低看一分,是他在傅家所有人身上都不曾感受到的。這一刻,他由衷地感動了!

但他養在傅行健膝下多年,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傅行健那種沉穩的氣度,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只眸中比先前更多了幾分暖意。

傅容月不知道,正因她今日這一份心意,以後在傅家她多了個什麼樣的助力!

然而此時的傅容月只是想著跟他們拉近一點距離,送了禮物,又去拜見了程姨娘後,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瀟湘院。

一進瀟湘院,梅珊便低聲說:“小姐,剛剛咱們進門時有人躲在門角監視我們。”

“跟花廳的那兩個是同樣的人吧?”傅容月不用看都能猜到。

梅珊點了點頭:“是,她們去主院了。”

“由著她們吧。”傅容月蹙起眉頭,半晌卻溢位一聲冷笑,“我既然知道昨晚的事情跟程姨娘沒關係,那幕後之人自然就是主院那邊。傅清要證據會手下留情,我卻不會。今晚,咱們依計行事!”

兩個丫頭重重的點了點頭,紛紛離開去準備了。

主院那邊,白氏砰地重重拍了拍桌子,嚇得前來稟告的兩個丫頭縮了縮肩膀,畏懼的靠在了一起:“你們說,傅容月那個死丫頭,跟鳳鳴館的那群人攪一塊兒去了?”

“是,奴婢們親眼見他們一起出去,又一起回來的。回來時,二小姐還給大少爺和四小姐送了禮物,聽說,程姨娘也有。”丫頭瑟縮著回答。

白氏氣得臉都白了:“好,很好,程氏這個賤人安分了這麼多年,一聽說蘇綰的女兒回來了,就坐不住了是吧!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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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先不要生氣。”傅容芩坐在她身邊聽完了整個過程,眸中寒光點點,柔聲勸道:“他們擰成了一股也好,收拾起來也容易。”

白氏喘了幾口氣,聽了女兒的話,總算覺得舒坦了一些。

這些年來,程姨娘就算一團棉花一樣,任由自己如何折騰,軟硬不吃,又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麼手段,侯爺就是對她信任非常,反而是自己每每算計程姨娘便會吃些暗虧,後來索性聽了女兒的話對程姨娘不管不問,只管體貼侯爺,才重新挽回了侯爺的心。

白氏哼道:“這次若是能連程氏一塊兒除去,娘就又去了一塊心病!”

“放心吧,娘,女兒都安排好了,不然一開始也不會讓巧春去了!”傅容月優雅地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道:“今晚,咱們再來一次……”

白氏一聽這話就高興:“好,娘只要一想到傅容月那死丫頭嚇得膽都破了,娘就覺得高興!”

時間一點點推移,夜色便悄然而至。

一盞盞的燭火熄滅後,京都也慢慢陷入了寂靜。瀟湘院中的燈火熄滅後,一切都彷彿開始沉眠。

二更過後,如同昨夜那般的冷風便在瀟湘院裡吹了起來,伴隨著一陣陣煙霧,若隱若現的白衣人影又再一次出現了。

這一次傅容月沒有醒來,她背對著窗戶向牆面睡著,身後不管什麼動靜,她都不曾動一下。

窗外的鬼魂久等不到動靜,猶豫了一下,終於飄向了門口,一推門走了進來。

沒想到剛剛踏進屋子裡,就突然覺得腳下的地面軟軟的,怎麼也站不穩,還未反應過來,一叢高蹺上重重的跌落下來,“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他剛剛踩過的地方,一個臉盆大小的坑露了出來。

這只鬼痛得齜牙咧嘴,揉著自己的膝蓋坐了起來。還未完全直起腰時,本來漆黑的屋子裡不知為何突然亮起了燭火!

這只鬼恍然一驚,抬起頭來時,只見被子被人掀開,躺著的人坐起身來,卻不是傅容月,而是傅容月身邊的丫頭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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