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幫她把一百大板減為五十大板,她並不知足,她還想要更多的饒恕。

但看到高氏陰測測的跟過來監督,她頓時知道,這五十大板她是逃不掉了。

高氏不屑的勾起紅唇,冷森森的盯著柳嬤嬤:“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你還有力氣狡辯,大夫人,你對待下人可真偏心,打那麼輕!”

被高氏這麼一逼,大夫人肺都快氣黑了,她原本想隨便打幾下做做樣子,就命人把柳嬤嬤放了。

結果高氏不放過她,非要跟出來攪合,看著那一雙雙好奇疑惑的眼睛,她心一橫,就冷聲下令:“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打,給我狠狠的打!”

說完,她怒氣衝衝的一拂袖,轉身便走了。

她之所以現在走,是怕再留下去,高氏也不走,萬一柳嬤嬤痛得捅出下毒的事,她就不好解釋了。

果然,她一走,見沒什麼戲看了,高氏也扭著腰不冷不淡的走了。

遠遠的,大夫人看到高氏終於領著人離去,這才松一口氣。

攸地,她看了眼遠處叫喊的柳嬤嬤,對紫妍吩咐道:“叫他們別打了,把她和宋二趕出府去,拿點銀子堵住她的嘴,叫她以後永遠別出現在本夫人面前,這個沒用的東西!”

吩咐完之後,很快大夫人的人也走了。

再然後,被打得渾身是傷,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柳嬤嬤和宋二被人拖走。

不一會兒,整個飛月閣重新陷入了寂靜和黑暗之中。

流月看了下重新歸入寂靜的飛月閣,淡淡的擄了擄嘴,這時,她邊上的楚輕塵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邪邪的看著她,一張俊臉也湊向她,“小月月,你府上的女人可真有意思,我幫你剷除了那個老嬤嬤和野男人,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流月雙眸流光瀲灩的眯起,眸子喋血的看著面前花美男一樣的男人,“哦?怎麼報答?”

楚輕塵邪佞的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故作風流的搖了搖扇子,然後閉上眼睛,嘟起櫻花一樣緋紅的紅唇,慢慢的將唇移向流月,“為夫什麼都不要,只要小月月一個香吻就行。”

“你想得美!”流月冷酷的說完,突然抬起腿,一腳朝楚輕塵踹了下去,直把他往下面踹。

楚輕塵早料到流月會動手,在流月要把他踹下房頂時,他大手一撈,迅速把流月的腰摟住,把流月連帶著帶了下去。

流月沒想到楚輕塵居然把她也拽了下去,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摔個狗啃泥時,楚輕塵突然足尖點向那瓦片,然後抱著她慢慢的向下墜落,像放慢了三倍一般。

被楚輕塵近距離的抱著看著,流月看到他一雙笑吟吟的桃花眼,她氣得冷哼了一聲。

無論她有多生氣,他始終是一副懶洋洋的紈絝皇子模樣,她發現她真的看不透他。

不過,他此刻的樣子倒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如果他不用那種笑得咧開了嘴的樣子看著她的話,那會更好。

攸地,楚輕塵抱著流月落到地上,因為是從上面墜下來的,兩人還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兩人滾到最後,呈現一個十分奇怪的姿勢,楚輕塵在上面,流月被壓在下面。

楚輕塵此時笑靨如花的看著流月,一張臉美得跟城中的花魁似的,他又朝流月嘟起小嘴,無視已經滿眼火冒三丈的流月,“小月月,反正以後你都是為夫的娘子,為夫先討個吻,當利息好不好?”

流月瞪大眼睛,咬牙切齒的盯著這個臉皮厚的男人,一字一頓的怒吼道:“好!我好你二大爺!”

說完,她看到楚輕塵那雙紅唇正嘟著要親上她,她突然往地上一摸,一下子摸到一隻像鹹魚一樣的繡鞋,也不管是哪個的,拿起就往楚輕塵嘴裡塞。

楚輕塵本以為能親到美人,結果就看到流月把鞋子塞了過來,他趕緊躲開,他雖然躲得快,但也不小心碰到了一點!

這繡鞋真難聞,他一臉嫌惡的轉過頭,臉色深黑,目光無比深沉的望著流月。

同時,他的兩手還緊緊的抓著流月,烏黑的眸子裡有陣陣的火氣。

流月見他這副生氣的模樣,還不知道放手,她便張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

流月用了全身的力氣咬,咬得楚輕塵瞬間鬆手。

然後,流月一個鯉魚打挺,利落的翻身爬起來,她迅速跑到那院子口,拿木盆在水缸裡舀了一大盆水,朝楚輕塵狠狠的潑了過去,“我說了不是你的娘子,你給我滾蛋!”

只聽“譁”的一聲,楚輕塵滿身被淋了個透,他那張如花的俊臉硬是被潑成了落湯雞,他呆愣了好一會兒,才驚覺他竟然被流月用水潑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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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竟然有性子這麼烈的女子,他身為高高在上的七皇子,不介意她的身份,都主動投懷送抱向她示好了,她居然還想拿鞋子往他嘴裡塞。

此刻他漲紅著一張臉,看著被他甩在地上那只粉紅色的繡花鞋,身上罩起一層厚厚的寒霜,臉色極其的難看:“這是誰的鞋!”

楚輕塵幾乎是怒吼出聲,這女人,不領他的情也就算了,居然敢拿這樣的鞋子來侮辱他,如果是她的鞋都要好些!

這個可惡的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對他。

流月隨意的掃了那只大鞋,略有深意的笑道:“好像是柳嬤嬤的!”

“啊!”霎時,院子裡傳來楚輕塵絕望的嚎叫和怒吼,瞬間驚飛了樹上的鳥類!和地上的青蛙!

“那這水呢?”楚輕塵聞著身上有些餿的水,俊逸的臉早已嫌惡的揪成一團,他現在變成了落湯雞,哪裡還有半分飄逸瀟灑的貴公子氣息,分明是個落破魄的可憐蟲。

看著面前臉色深黑、冰得能滴出水來的楚輕塵,流月冷冷的挑了挑眉,“這貌似是柳嬤嬤的洗澡水!”

“噢,不!”楚輕塵顫抖的大吼一聲,他嫌惡的去扒那衣裳,險些因為悲傷過度而嘔出一口鮮血,他漂亮的臉蛋都快變成了焦炭之色,對著流月重重的咳了一聲,那原本笑吟吟的臉上,早聚起了千裡冰封萬里雪飄的盛世冷景,看起來他的心情惡劣至極。

楚輕塵將牙齒咬得呼咯的響,咬牙切齒、盛怒非常的盯著流月,一字一頓的說:“上官流月,本皇子!本皇子恨你!”

說完,他一個旋身飛上房頂,又一個利落的施展輕功飛出院牆,很快就離開了流月的小院,消失在夜空之中,估計是回家找他媽哭訴去了。

流月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癟了癟嘴,他最後那喋血盛怒的樣子,她還以為他會說什麼威脅的話,要把她生吞活剝,沒想到是“本皇子恨你”這五個字!

他恨她?她真是怕死了!

流月放下木盆,拍了拍手,準備先休整休整再去地牢。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個急匆匆的身影正朝飛月閣跑來。

遠遠的,流月就看到了那人,她定睛一看,這人居然是馬嬸。

馬嬸大半夜的來找她幹什麼?難不成那紅眼孩子出事了?

想到這裡,流月心底咯噔了一下。

馬嬸一跑到飛月閣門口,就看到流月正冷冷的站在那裡,她像看到救星似的,趕緊撲上去稟報:“大小姐,原來你在府裡,那太好了,你快跟我走,出事了!”

“你冷靜點,出什麼事了?”流月快步跟上馬嬸,目光森寒至極,心中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馬嬸腳程很快,一邊走一邊表衷心的說:“今天白天大夫人帶著紫妍來看過那孩子,我就留了心,躲在地牢邊上偷聽。結果偷聽到大夫人說什麼黑陰宗的事,她還說這個紅眼妖怪邪得很,如果殺了他他會詛咒大夫人。”

“大夫人說不過她不怕,她已經從神秘人那裡聽來一個秘方,只要讓女人破了那孩子的身,她的紅眼就會變成黑眼,就會失去詛咒人的能力。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殺了那個孩子,而那孩子的眼睛再也威脅不到她了。”

“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從大夫人和紫妍的對話中,我好像聽出來,原來那個紅眼妖怪是當年蕭夫人、也就是大小姐的娘生的那個孩子!也就是說,如果沒錯的話,那孩子是大小姐你的親弟弟!”

“什麼?”流月猛地睨起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馬嬸,突然,她將雙手扣在馬嬸的肩膀上,冷冷的道,“這件事你怎麼不早給我說?”

馬嬸也是一臉懵懂的樣子,“大小姐不知道,這守地牢的奴婢們換了一茬又一茬,這十年間已經換了好幾撥,奴婢們也是最近這兩年才被派來看守地牢,奴婢們都不知道大夫人的秘密,哪知道這個就是蕭夫人的孩子。要不是奴婢今天大起膽子偷聽,也不知道這件事。”

流月此刻一顆心懸得老高,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她又緊張又激動,又憤恨又難過,她那個可憐的弟弟真的沒有死嗎?

他真的還活著?

這讓她心底燃起了一線希望。

同時,弟弟一直被鎖鏈鎖著,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大夫人怎麼那麼狠心,竟然這樣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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