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從小就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到現在還把那本書背得滾瓜爛熟。

第二天一大早,流月就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出去向楚非離請辭。

既然已經解了他的毒,她也是時候離開璃王府回家了。

流月換上一件白色的廣袖流仙裙,背上自己塞滿銀票的小布包,一打開門,就看到個天青色的飄逸身影立在院子裡的一棵楓樹下面。

一看那脊背挺直、身材穎長、尊貴冷傲的背影,流月就知道,這不是楚非離還能是誰。

楚非離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綴折枝花的錦袍,腰繫一根華麗的紅寶石玉帶,頭上束著銀色的玉冠,玉冠上插了一根白玉簪,將他烏黑的秀髮綰在腦後。

那一頭纖長烏黑的秀髮一披到腰部,像垂墜下來的瀑布,每一根頭髮都垂得很直,像由專人拉直過一樣,整頭秀髮閃著瑩潤的光澤,髮質透亮,輕盈飄逸,站在那裡像一個出塵的謫仙。

一聽到開門聲,楚非離已經滿眼矜冷的轉過身,目光深邃的直視向流月。

流月看到楚非離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整個樣子已經不再虛弱,而且居然有上山打虎的霸氣,心想果然是叱詫風雲的戰神,只休息了一晚上身體就恢復得那麼好。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過來。”楚非離看流月一直盯著他發愣,似乎有花痴的模樣,他頓時不悅的轉過臉。

流月狠狠的磨了磨牙,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她昨天才幫他解了毒,今天又是一副大冰山的脾氣。

不過她現在有求於他,忍忍又何妨。

她並沒有生氣,反而朝楚非離笑盈盈的走過去,朝他拂了拂禮,“臣女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府,不知殿下找臣女有何事?”

楚非離淡淡的掃了流月一眼,星眸般的眼睛上下斂了斂,“你可有解化屍丹的辦法?”

流月心下一暖,沒想到這個大冰塊居然一直惦記著這事。

之前問了她一次,今天又問。

她十分實誠的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不過臣女會回去好好研究,看有沒有方法可解。”

“本王會派人繼續搜查鬼魅的下落,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死。”楚非離的聲音冷冷的,眉眼也冷冷的,眉宇間總凝結著萬年不化的寒冰。

“臣女多謝殿下。”流月朝楚非離甜甜的一笑,還眨了眨眼睛。

她幫他解了毒,他是不是應該對她有些表示?

楚非離一看到流月露出那麼純真無害般的笑容,頓時有種拿她沒辦法的感覺。

她笑得越是純真無害,說明她的要求越高,心中的鬼主意越多。

“你幫本王解了盅毒,本王從不喜歡欠人人情,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本王有的,本王都答應你。”金銀財寶,良田美宅,只要她想要,他都會答應她。

因為他在昏迷過去的時候,聽到眾人說了一句話。

說上官流月竟以項上人頭作擔保,替他解毒。

如果不成功,她甘願受任何懲罰。

此生,似乎是第一個並不熟悉的女子,願意這樣待他。

流月眼裡頓時溢起兩抹精光,楚非離這意思,只要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她?

只不過,她深知人不能太貪心的道理。

過幾天皇帝會封賞她,到時候肯定少不了黃金和珠寶。

而且她還從皇后那裡訛了五萬兩銀子,加上之前和寧浩在街上贏的錢,只要她不亂花,足夠她用好幾輩子了。

所以,她朝楚非離盈盈的一笑,一雙漂亮的眼睛笑得很燦爛,“殿下,臣女不要什麼金銀財寶,良田美宅。”

楚非離雙眼一洌,淡淡的道:“那你想要什麼?”

難不成,她想要的東西,比金銀財寶,良田美宅更多?

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姑娘來說,比金銀財寶更多的東西,只有他的璃王妃之位了。

難不成,她想要的是這個?

流月並不知道楚非離在想什麼,她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笑道:“臣女不需要那些,臣女想借殿下和殿下的上虞劍一用!”

“你要上虞劍幹什麼?”楚非離一聽,頓時犀利的眯起眼睛,一雙美眸探究又懷疑的盯著流月。

這丫頭,不會憋了個大招,想打他上虞劍的主意吧?

他沒想到,她居然要的是上虞劍,並不是什麼璃王妃之位。

看來,他倒是高估她了。

流月見楚非離神情有些冷肅,忙擺了擺手道:“請殿下放心,臣女並不是想將你的上虞劍據為已有,臣女只想你幫個忙。”

“幫什麼忙?”楚非離聲音冷冷的,那漂亮的鳳眸瀲灩著一縷玩味的冷意。

原來只是幫忙而已。

流月笑道:“臣女想讓殿下用這神劍,砍斷幾條千年寒鐵鑄造的鐵鏈即可。”

原來如此,如此簡單。

楚非離鳳眸上挑,眼尾形成一個月牙形的弧度,淡淡的斂了斂眸:“本王答應你。不過,你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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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一臉疑惑的看向楚非離,“是啊,臣女只有這一個要求,難不成殿下還想臣女多提幾個要求?”

楚非離沉了沉眸,眼裡閃過一絲玩味,雙眼突然試探的看向流月,“你就沒有想過,向本王提一些特別的要求?”

“特別的要求?”流月真是一臉的不解,楚非離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立即抬眸,“殿下希望臣女提什麼特別的要求,可否指點一二?”

楚非離淡淡的扯了扯唇角,矜貴的眼尾上挑,“只要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本王都會答應你。”

流月一聽,再次疑惑的沉了沉眸之後,她一臉凝重的考慮了半晌,才道:“臣女三天後才會用到那劍,那請殿下到時候借劍的時候,可否將上虞劍磨鋒利一點?否則臣女怕劈不斷那千年寒鐵。並且請殿下到時親自前來,唯有殿下的內力,才能將那鐵鏈劈斷!”

楚非離聽到這個要求,樣子有些石化的僵在當場,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眼底閃過一絲玩索的笑意,“你放心,本王的劍不需要磨,便很鋒利。”

別說千年寒鐵,萬年寒鐵也斬得斷。

有了楚非離的承諾,流月一顆心頓時落了下來。

不過,她總覺得他問的問題怪怪的,樣子也有些怪。

難道,他覺得她提的要求太簡單,還想多賞她點東西?

可是,面對這樣一張春花秋月般的絕美容顏,她真的訛不起來。

不管他如何奇怪,她只當他是有錢任性,她現在暫時不需要那麼多錢,有他幫忙斬斷弟弟的鐵鏈已經足夠。

人要懂得知足,畢竟楚非離也屢次維護過她,救過她。

雖然都是為了利用她,不過至少,他比太子好多了。

當然,對付太子那種陰鷙小氣的男人,她是巴不得把他家產全部搜刮完,讓他變成窮光蛋她才高興。

想到這裡,她便對楚非離道:“好,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臣女現在先行回府,請殿下三天後帶劍上將軍府即可。”

“為何要三天後,現在不行?”楚非離淡淡的掃向流月,美眸浸著瑩潤的光澤。

流月思慮了一點,鄭重的道:“臣女總得先回去準備一下,三天後才好行事。”

弟弟的眼睛是紅色的,這個秘密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楚非離。

所以,她要先趕回去,用特製的藥水改變弟弟眼珠的顏色,這樣別人才不會懷疑。

這個時間,她也摸不透要幾天,所以只能暫時定在三天之後。

楚非離聽罷,倒是滿目矜貴的點了點頭,那舉手投足間滿是上位者的尊貴和霸氣,朝侯在一側的甯浩吩咐道:“甯浩,用璃王府的馬車,送流月姑娘回府。”

甯浩趕緊上前,肅然的答道:“是,殿下。”

楚非離派了璃王府最尊貴最霸道的一輛馬車送流月回家,這駕馬車是他出行的時候常用的。

馬車上通體漆著金漆,綴著明珠貝闕,上面鑲金嵌玉,雕龍鏤鳳,翠羽明璫,錯彩鏤金,一看就奢華無比,代表著楚非離高貴的身份。

見這馬車,尤如見到璃王本人。

甯浩自告奮勇,親自給流月當車伕。

流月把自己的醫藥箱和小萌貂帶上了馬車,紫雲姑姑還把給她做的十六套衣裳也放了上去,又備了許多璃王府特有的美酒佳餚,最後還遞給流月一個沉甸甸的金漆紅木箱子,說是璃王交代要給的。

然後,在紫雲姑姑、方姑姑等人崇拜的目光下,流月關了車簾,寧浩駕著馬車前行。

寶馬香車在大街上行走,馬蹄聲蹬蹬蹬的,踢踏踢踏,聲音十分清脆,聽起倒是悅耳。

流月把小萌貂放到腳邊,小萌貂仰著一張小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圓圓的大眼睛裡還閃著乞求的淚光,目光垂涎的盯著馬車裡的一碗烤鹿肉,可憐巴巴的眨巴著眼睛,還可憐兮兮的癟著小嘴巴。

它不時的伸出肉肉的小爪子指向那烤鹿肉,不時的又指指流月,不時的搖搖肥肥的小屁屁,那樣子憨態可掬又委屈巴巴的,看著真是又萌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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