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盛曠正在倒水的手略微頓了下,他將水壺放在一邊,轉身望著六月雪說道:“私心確實是有的,你心裡應該猜得到才對。我想好好為你們做事,以求得到嘉獎。”

“是嗎?你想要什麼嘉獎?”六月雪揚了揚眉毛,目光充滿探尋意味,似乎對他突如其來的直白感到意外。

“我總想著,如果有一天你們能稍微體恤一下我,也許就會告訴我親生父母的下落。”

六月雪沉默了片刻,接著嗤笑著說道:“如果之前就透露了你父母的所在之處,恐怕你早就不會替icv做事了。”

“所以你們準備利用我的家人控制我一輩子嗎?”盛曠憤憤說道,良久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上終於起了一絲波瀾。

六月雪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假模假樣地說道:“瞧瞧你,又糊塗了是不是?該忘的親人就忘了吧。你姓盛,你的父親是特殊案件調查處處長盛文哲,是威河郡鼎鼎有名的人物。你現在的身份,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盛曠正欲反駁,卻看見房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了。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將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女孩子拉扯了進來。

“安然?你怎麼會在這兒?”盛曠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丫頭沒有乖乖聽話,竟然悄悄來到這兒了。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說道:“這女孩兒在這周圍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有什麼圖謀,說不定已經偷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咱們該怎麼處置她?”他粗暴地將安然推在了地上,眼神裡已湧現出殺意。

“隊長,救救我啊!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想來看看你。”安然顫聲說道。她確實沒有偷聽盛曠和六月雪的對話,她剛走到這門口時,還在猶豫敲門進去以後會不會惹盛曠不高興,沒想到正糾結的時候,便突然被這兩個男人抓了起來。

她原本對眼前的情形一頭霧水,還想向盛曠求助,但當她看清六月雪的面貌時,便意外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女人她見過的,那天去玉成酒店營救田家父女時,和柳未珂進行打鬥的正是這個女人。

安然難以置信地盯著六月雪,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盛曠的家裡。“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這icv的惡人!”她話音剛落,旁邊的高大男子便又狠狠踹了她兩腳,並蹲下身來準備掌摑她的臉。

“住手!”盛曠牢牢抓住那男人的手,憤怒地說道。

“看見了沒有,還是火棘懂得憐香惜玉,你們兩個啊,學著點。”六月雪冷笑著走到安然面前,彎腰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她滿是傷痕的臉說道:“小妹妹,不如你猜猜,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盛曠喝道:“別再說了!”

“你怕什麼?盛大隊長,別再裝好人了,恐怕這小丫頭已經猜出咱們的關係了。”

安然一臉愕然,她帶著哭聲質問著:“隊長,她這話什麼意思?你、你該不會是icv的人吧……”

“不錯啊,臨死之前你總算聰明了一回。”六月雪悠哉悠哉地走到了盛曠的酒櫃前,慢條斯理地打量著裡面的紅酒。“唉,你這裡也沒什麼好酒啊,不過用來送這小丫頭一程,也算夠意思了。”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動她!”盛曠緊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可真是太入戲了,都分不清誰才是敵人了。”六月雪往高腳杯裡倒了一些紅酒,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藥包,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全部抖進了酒裡。她陰笑著晃了晃酒杯,遞到了盛曠的面前。“是你喝,還是她喝,做個選擇吧。”

安然趁著其他人都盯著那酒杯之時,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倉皇地朝門外跑去。門口的壯漢一把揪住她的領子,拳頭狠狠打向了她的頭部。安然悶哼一聲忍住疼痛,扭過臉來惡狠狠地咬住那男人的手指。那人尖叫一聲,後退幾步,安然這才有了逃生的機會,站在門外霍地將門關上,那木門便硬生生砸向了追過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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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氣喘吁吁地沿著樓梯向下奔跑,惶急地掏著口袋裡的手機。她哆哆嗦嗦地聯絡了柴善卿,對方卻正處於通話狀態。她一邊著急地哭泣一邊試圖撥打另一個隊友的電話,然而忽然有人從她身後扼住了她的喉嚨,並且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

搶走安然手機的黝黑男人冷笑一聲,將這手機從樓梯上丟了下去。

“小姑娘,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六月雪緩緩走下樓梯,她將酒杯遞給了盛曠,然後對那黝黑男人說道:“行了,放開她吧,盛隊長的人自然是交給盛隊長處置了。我想他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讓咱們失望的。她朝著盛曠嫣然一笑,朝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立刻動手。

盛曠糾結地端著那酒杯,額上已有冷汗流下,他一步步走向蜷縮在樓梯角落裡的安然,面露痛苦之色。“不,別殺我,隊長,不要這樣……”安然害怕地落著淚,這一聲“隊長”使盛曠更為愧疚。他動作頓了頓,停在距離安然只有半米的地方,神色糾結。

利用這空當,安然再次奪路狂奔,為自己爭取著一線生機。跑到十六樓時,她聽見電梯門開啟的聲音,一個揹著書包的小男孩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她立刻拐了個彎衝進電梯,不停地按著關門鍵,在六月雪的兩個手下趕來時堪堪關上了電梯門。

站在電梯外面的小男孩又驚又怕地看著這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知他們是什麼來歷,眼淚差點就要湧了出來。

“乖,別怕,他們不是壞人,只是和那個姐姐鬧著玩呢,快回家吧小朋友。”六月雪走到那孩子身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那男孩子噙著淚跑回了家,立刻害怕地將房門重重關上了。

這時,盛曠已經不知所蹤了。六月雪雙手抱著肩膀,對兩個手下說道:“不知道這火棘能不能下得了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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