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外洋語)”

“看看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呢~”

“你……你這個惡鬼!(外洋語)”

“那就來封印我啊~再不動手的話~”

“你!你別過……!!(外洋語)”

“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捏碎了呢~果然,從各個方面上都比不上另一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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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人。”

——青色的水晶狀毒枝爬滿了陰陽師的身體,以令他絕望的姿態蠕動著,一邊維持著他的意識,一邊緩慢地蠶食著他的生命。

四層,當風許鳶趕到時,只看到了在牆角抱膝痛哭的柳夜蕭。她藉著月夜的微光,看清了柳夜蕭的瞳孔——是黑色的,代表著表人格。

“鳶老師QAQ~”

看清了來者身份的柳夜蕭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握緊鐮刀的左手,她連哭帶絆地狂奔向風許鳶,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裡大聲痛哭。

用惹人心疼的哭腔斷斷續續地訴說著戰鬥的結果:

另一個我(裡人格)被敵方暗算,找到了芥納粒子在高熱與電刺激的情況下會活性化的弱點,用火與雷符打散了裡人格。

但同時,她的裡人格也在最後時刻,將最後一點能操控的芥納粒子注入了“卡萊爾斯杜琳”(鐮刀)內,將其刺入到其中一人體內,用讓肉體結晶的能力殺掉了他。

僅剩的一個,在極度悲痛的情況下被她成功偷襲斬首,最終拿下了勝利。

但如果玖八在這裡,這份說辭就會自動從“真相“,變成“細節改動的真相”。

“鳶老師QAQ,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頂層嗎?”

“可是,你這滿身是傷的樣子,就算能動,你現在也是衣不遮體啊,聽話,去下面找文羽姐姐,好嗎?”

“嗚嗚嗚……可是!可是這裡只有林書文哥哥會操縱芥納粒子,我想早一點……”

“我會把他完好地帶下來的。”

“我不要!我就要親眼看著他殺死那個惡魔!”

在這裡,柳夜蕭屬於十六歲少女叛逆任性的一面,徹底地擺在了風許鳶的面前。

為了節省時間,風許鳶只好答應這個無禮的請求,二人一同走向了樓牆,準備從外面爬到頂層。

“你真的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嗎?”

“!”

由於事關愛徒的生命,一向不拘小節的風許鳶突然向身邊小步跟隨的柳夜蕭提了個問題。

這一聲提問,明顯讓還在抹著眼淚的柳夜蕭呼吸一滯。

在這一瞬間,風許鳶停下了腳步,握緊了“輝”劍的劍柄。

“鳶老師QAQ……”

“說,不然,我不僅不會帶你上去,還會在這裡攔住你。”

月光照耀下的側臉如靜夜之櫻,風許鳶神色冷峻,歪頭凝視著身旁黑瞳的柳夜蕭,無波的眼眸裡,柳夜蕭一直垂握著鐮刀的右手微微握緊。

“為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喜歡妨礙我呢?”

聲音裡還帶著些許的哭腔,但從手臂遮擋中顯露出來的黑瞳裡,悲傷正在漸漸地淡去。

在這一剎那,風許鳶感受到了某種被毒蛇正視的感覺。她的身體逐漸轉正,左手在身前架起了“輝”劍。

“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幾個最愛的

東西,另一個我,玖八,闌心姐姐,還有最近把我迷得快要出軌的,那個人。”

柳夜蕭神請恍惚,包裹著臉龐的左手上,尾指正在若即若離地撥動著柔嫩的下唇,微微泛紅的臉頰上那雙純真的黑瞳,正在散發著極度不相符的嫵媚與佔有慾。

沒錯,柳夜蕭將自己病態的一面,徹底地展露了出來。

“你是指,書文?”

風許鳶緊握著“輝”劍,現在從柳夜蕭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地危險,那是一種不該出現在活人身上的,惡魔般的邪氣。

“我更喜歡,叫他林哥哥。啊~如果可以一邊捉弄著另一個我,一邊舔著那雙美麗的瞳孔,嘶啊~那真的是天國~!”

摩擦著的大腿間留下了幾縷晶瑩,被迫進入賢者時間的柳夜蕭逐漸“冷靜”了下來。

她轉了下手中的鐮刀,帶著小妹妹一般地笑容請求著:

“所以,帶我上去吧~鳶老師~”

“你到底,想幹什麼?!”

在風許鳶漫長的生命裡也見過幾個這樣的“痴女”,但她不明白,為什麼柳夜蕭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將自己的瘋狂暴露出來。

難道是因為暫時失去了她的裡人格,某種寂寞急需要排解嗎?

“帶他走,從這裡逃出去,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做你認為的那種事情。”

柳夜蕭緩步上前,以一種不容阻擋的姿態走向風許鳶。

“我並沒有騙鳶老師哦~除了少女的小秘密外,可以操縱芥納粒子,也是我重要的目的之一哦~”

“你想透過魚水之事補充芥納粒子,然後喚醒你的裡人格?!你瘋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少女的心思在某些時候很好推測,尤其是對人生閱歷豐富的風許鳶來講,在這麼多的提示之後,柳夜蕭這小丫頭片子心裡的小九九,已經是光頭頂上的蒼蠅——一目瞭然。

但已經完全病掉的柳夜蕭,並不會出現常人應有的反應,走進雙方攻擊範圍裡的她撫著臉,用病態的語調訴說著:

“是可以的哦,鳶老師你看~已經做過實驗了~”

柳夜蕭拂下破爛的校服襯衫,將少女的肌膚展露給了風許鳶。

在那之上,在電擊之後留下的紋路爬滿了她的身體。

風許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咬著牙,第一次憤恨地說到:

“你告訴書文電擊可以加快身體恢復的事情,是為了……!”

“對~這就是“實驗”哦~芥納粒子啊~會在電擊或者高熱的環境下活性化,只要稍加以引導,就能構成一種良好的迴圈,包括自動治療或者自動增長,只要,“容器是一體”的。”

柳夜蕭將手輕放到小腹上,食指輕點,再慢慢地劃到唇間,嫵媚地一笑。

“嘖,但就算如此你也不需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而且你明明很清楚,就算不用書文,再過數個月,你的裡人格也會復甦!你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在看到光明之後,你還願意去蜷縮在黑暗裡嗎?!”

柳夜蕭第一次從病態的表情裡恢復,她神色悲愴,夾雜著孤獨與恐懼,隨後,她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你知道這些年我怎麼過來的嗎?!!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我明明一直都是個乖孩子!!

讓我吃藥!我吃!讓我打針!我打!讓我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學!課最後呢?!我喜歡的!陪伴著我的!我僅有的!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被他們給奪走!”

她曾在地獄裡微笑著,成為了很多人暖陽的太陽花,但那是一個地獄,由人渣與禽獸組成的地獄裡,不會存在純粹的太陽花。

“但我好歹是得到了……另一個我,回來的玖八姐,還有愛我的闌心姐姐……她們告訴我,我可以一直擁有我心愛的東西!我可以擁有深愛著我,陪伴著我的伴侶與家人……”

柳夜蕭把抓著臉,從指縫裡透出的眼神充滿了被恐懼逼瘋的絕望。

“但另一個我還是會離開,玖八姐,闌心姐姐,在她們離開後,一直陪伴著我的另一個我,一次!又一次地離開了我!!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長!我不要!我不要回到那個被獨自扔到角落裡的時候!我不要!我不要!!”

在成為葉闌心最強的部下後,柳夜蕭經歷了各種困難與艱辛的任務,但那些任務,都不曾分開過她和自己的裡人格。

一直到這次任務,原本以為任何艱難險阻都無法分開彼此的柳夜蕭,第一次經歷與另一個自己分開的日子,一次,就幾小時;兩次,就幾天……

沒有回應,連存在都無法感知……

空蕩蕩的絕望,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被各類放射光折磨的狹小實驗室。

終於,她醒了,但在那之後,她卻一直重傷,將自己擋在身後,就連痛苦都不讓自己承擔。

就像是,會在某一瞬間,悄無聲息地,再一次離開自己。

但在那段時間裡,玖八,已經進入到了深層睡眠裡,就像曾經。

“那雙瞳孔……那個和玖八姐一樣溫暖的林哥哥,鳶老師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發洩性慾,可以十分有效地,緩解孤獨,彷彿被心裡的那個人緊緊地擁抱著,疼愛著,就像林哥哥說的那樣,性與愛,是一體的……”

柳夜蕭放下了抓著臉的左手,被重新握緊的鐮刀發出了一聲清脆且危險的輕鳴。

她微笑著,輕捂著自己的小腹,那張泛紅的面容,充滿了少女背德的清純。

“我們將一起擁抱著,就像是被溫暖的陽光射穿了冰冷的身體,一起呼喚著另一個我,在性與愛裡,我將永遠不會孤獨,永遠不會回到從前!!”

左手摁壓著胸口,柳夜蕭身體輕伏向前方,哀求著:

“鳶老師,求求你!”

“抱歉,我還是不能讓你過去……”

“這樣啊,但我必須過去呢……如果林哥哥死了……”

“他不會……”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柳夜蕭再一次歇斯底里,這一次,是為了那一根代表著希望的虛假稻草。

但在短暫的語塞後,重新抬起頭的風許鳶,動了真火:

“就憑我,是他的師傅與愛人!”

嘴角輕蔑一翹,風許鳶徹底點燃了柳夜蕭的瘋狂:

“以及,和他互相約定,收下彼此初夜的人。”

“嘶嘶嘶……”

鐮刀緩慢地劃拉著地板,彷彿拉鍊一般,拉開了柳夜蕭滔天的殺意。

不是來自於嫉妒,而是來自於對被搶走“心愛之物”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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